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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五十三章 東西差異

    第二天一早，月華兀自沉睡，睡夢中的月華，睫毛微微顫抖，鼻息平緩，臉頰上兀自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身子蜷縮仿佛一隻貓兒一般，小雷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月華似乎感到有些癢，帶著幾分囈語，迷迷糊糊伸手拂了拂臉頰，翻個身子繼續沉睡。

    小雷眼中帶著愛憐，盯著月華看了一會兒。

    麵前的愛妻，仿佛依然是當年那個，在雪山絕頂，帳篷裏，善良的將自己的睡袋讓給自己，不辭勞苦，給自己喂食清水和壓縮餅幹的那個善良女孩。依稀又仿佛就是當年那個和自己在冰川之下相依為命，仿佛受驚的小鹿一般靠在自己懷中取暖的妮子。

    沒有驚動她，小雷輕輕起身，穿上衣物走出了房門。

    天氣似乎不錯，昨晚的一夜瘋狂，似乎已經掃去了因為葉不群的發現而給小雷帶來的心中那一絲陰霾。

    伸了個懶腰，小雷緩緩走出了房子。

    莊園裏這兩年看來被經營得相當不錯，妙嫣布置下的一個聚斂天地靈氣的陣法，使得莊園裏的各種植物欣欣向榮，頗為繁茂。尤其是當年特意劃出來的那一片仙草園，此刻外麵已經圍上了一片假山，一看就知道，這些石材一定是從各地搜集而來的精品，至於是妙嫣等人所為，還有雷吼的友情“讚助”，那就不知道了。

    月華畢竟是世家子弟，胸中頗有丘壑，而妙嫣也不是俗人，莊園裏被經營得園林精致，還開闊出了一片池塘，周圍假山密布，還特意布置上了一個亭台。

    小雷精通風水，一眼就看出，這布局絕對是高人所為！所謂聚地氣而不散，收日月精華而不涸。小雷一看之下，忍不住有些好奇。

    據他所知道，妙嫣對於風水學並不是非常精通，至於家裏的其他人，無論是月華還是小青，還有自己的朋友雷吼等人，更加不是其中高手了。

    “怎麽樣？”正在小雷詫異中，身後傳來了妙嫣的聲音。

    晨光之下，妙嫣款款走來，一身黑衣，雖然素麵朝天，可卻難以掩飾她的絕色姿容。

    小雷輕輕一笑，回身攬住妙嫣纖腰，感受著妙嫣的秀發拂過自己臉龐，在她耳邊笑道：“什麽怎麽樣？”

    “這片園子啊。”妙嫣抿嘴一笑：“你這個一家之主不在，我們也不能荒廢了你的家業啊。”

    “好是好。不過……”小雷笑了笑，道：“不過這池子，還有這片林子，還有那些亭台，建造的可不簡單啊。”

    他攬著妙嫣緩緩走過，兩人坐在了亭台裏，小雷忍不住指點道：“這池水若是單獨放在這裏，就未免顯得荒了些，而且水屬陰，陰氣太重，恐怕聚而不散！周圍這片林子就妙的很了，恰好散去了陰氣。最妙的是這個亭子了，它的方位，恰好是莊園裏的地氣之眼！這亭子的造型麽，很久講究，在風水裏稱為‘八角鎮’，用來在這地氣之眼上，鎮住地氣，使其不散，這就很有講究了。”小雷看了一會兒，歎息道：“上品！上品！這布局堪稱上品！”

    妙嫣含笑，伸出纖細的手指，朝著池水邊上的一塊立著的青石笑道：“夫君，你去看看那個。”

    小雷奇怪的走了過去，那池邊的青石原本也沒有什麽特異之處，隻是上下看了一會兒，卻無意中在青石的下拂開了雜草，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八卦記號。

    “夷？”小雷一看之下，忍不住露出奇怪的表情，用手指輕輕撫摸上去，這八卦記號不分陰陽，鑲嵌在青石上，卻仿佛是用手指劃上去的一般。

    隻不過……這個圖案，確實小雷最最熟悉不過的了！

    當年小雷還不曾學法術，隻是跟在叔叔吳道子後麵成天騙吃看風水看相算命的小騙子的時候，這個圖案也不知道畫過多少個了。

    這分明就是叔叔吳道子的招牌啊！

    諸葛門人的記號嘛！

    當初叔叔給人看向算命看風水，都是以諸葛門人自稱，還蒙騙了小雷好長時間。小雷一看之下，立刻心中有數了，嘻嘻笑道：“原來如此。”

    他站起身來，左右四顧，仿佛在尋找什麽，微微一思量。走入亭台裏，縱身一躍，身子已經緩緩飄到了橫梁上，隨即哈哈大笑：“妙嫣，你來看。”

    妙嫣不解，也躍了起來，小雷指著橫梁的角落上，一筆一劃的寫著一行字：

    “西川野人吳道子留記”

    一看之下，妙嫣失笑道：“啊，我居然不知道，他還在這裏留了名字。”

    小雷笑道：“這是咱們的行規了，給人看風水布置宅子，若是這家風水極好的，那就算是一份功德，一份功績了，當然要留下名字，雖然不能流芳百世，不過將來對同行炫耀起來，也是一份資本啊，隻是這名字，都是留在暗處，不叫人知道的。我對那個老家夥的習慣太了解，所以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立刻就找到了。”

    頓了頓，他問道：“我們這園子是我叔叔幫著布置的？”

    妙嫣盯著那一行字又看了兩眼，這才笑道：“不錯，你叔叔曾經回來看過你一次，你卻不在家裏。正巧我們正籌劃把這莊園裏好好的翻修一遍，你叔叔就幫著堪輿了一下。”

    小雷盯著那行字看良久，依稀就是叔叔吳道子的親筆筆記，不由得心中生出幾分暖意來，歎了口氣：“我和叔叔，也好久沒見麵啦。”

    雖然吳道子不是自己的親叔叔，不過自己從小是他養大，又被他帶入了逍遙派。現在想來，吳道子依稀就仿佛是自己的父親一般吧。

    盡管當初兩人一起生活的時候，吳道子生性懶惰邋遢，還順帶把小雷也熏陶成了一個小無賴的模樣，不過現在細細想來，卻心中倍感溫馨。

    兩人又隨意坐了會兒，卻看見老遠寶兒貝兒兩人攜手跑了過來，一邊卻跟著的是葉不群！

    隻聽見貝兒糾纏著葉不群，口中已經毫不客氣的稱呼“師父”了。

    三人來到亭台邊上，看見小雷兩人，葉不群隻是點了點頭，他臉上的憂鬱已經少了很多，恢複了幾分昔日葉不群淡定從容的神態。小雷和妙嫣知道葉不群是準備教貝兒聖光十字劍了，妙嫣自持身份，不願意在一旁“偷窺”別人傳授絕學，找了個借口離去，隻留下小雷在一旁觀看。

    “這套劍術，名字叫做聖光十字劍，一共分為十三級，我目前已經修煉到了十二級，還沒有到頂峰，不過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已經修煉到了十三級。那個人，你們的父親曾經見過，還和他交了手。”

    貝兒立刻道：“那是爸爸贏了，還是那個人贏了？”

    旁邊寶兒撇撇嘴巴，立刻道：“還用問麽？自然肯定是爸爸贏了，這世界上誰能打得過爸爸！”

    葉不群笑了笑，繼續道：“的確是你們的父親贏了，這套聖光十字劍，原本比你們東方的高深劍術，沒有什麽優勢。隻是東方西方法術有很大的區別，你們的父親讓我教你們這些，想來也不為其他，而是希望你們的目光不要局限東方，多開闊眼界。所以，你們並不一定要把這套劍術修煉到非常高的境界，但是你們中國有一句話，叫做‘博采眾長’，這道理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當下葉不群取出帶來的一柄長劍。這是一把中國的古劍，從樣式和造型上，和西方聖騎士用的十字斬劍差別甚大，不過此刻葉不群的聖劍早已經沒了，勉強也隻好用中式古劍了。

    “聖光十字劍的基礎，是鬥氣！鬥氣和你們東方的武學不太一樣，我聽說過你們東方有內功還有什麽其他的一些奇異的本事。我說的鬥氣，是我們西方的武道裏麵的一項定級的武技，修煉成鬥氣之後，武士就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葉不群說完，從指尖緩緩逼出意思白色的光芒來：“這和你們所學習的東方法術不太一樣。首先，根據我知道的，你們東方的法術，並不能把氣凝聚起來，形成固定的形態。但是鬥氣可以！也就是說，當我們西方的武士和人戰鬥的時候，即使我們沒有武器，也一樣不會占劣勢，因為，你們看……”

    葉不群指尖的那一絲聖潔的光芒忽然蔓延起來，緩緩漲大，形成的一把透明的，光劍！

    他喝了一聲，握住光劍對著身邊的一塊假山輕輕一劈……

    砰的一聲，假山上碎石紛飛。

    兩個女孩子看的連連歡呼，寶兒笑道：“好玩好玩！學會了這個本事，將來我和人打架，就不用飛劍啦。”

    葉不群手裏的鬥氣已經收斂了回去，他重傷除愈，還沒有恢複好，擅自動了鬥氣，不免有些麵色蒼白，微笑道：“也不能這麽說，鬥氣的使用是非常消耗能量的。即使是聖光十字劍修煉到十三級的高手，也不可能憑借自己的鬥氣化出來的氣劍持續很長的時間。一般來說，我們還是需要一把鋒利的武器，比如我曾經有一柄很好的劍，那柄劍的材質非常特殊，是我見過的最適合使用鬥氣發出聖光十字劍的武器，因為它的材質似乎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能量的浪費和消耗，把迫發出來的每一分鬥氣，都從劍鋒上發出去，而不是消耗在空氣裏。”

    小雷聽到這裏，插口道：“老葉，這麽說來，你們聖騎士的聖劍，倒是非常奇特啊。”

    “的確如此。”葉不群點點頭。

    他又看著兩個女孩，道：“我知道你們東方的修行者，最注重的是自身的修煉，尤其是身體的修煉，我聽說你們的最高境界，是把肉身修煉成一種名字叫做‘金身’的東西。你麽講究鍛煉身體裏的一種……嗯，好像是叫做……‘氣’，我知道你們的父親就已經修煉到了很高的境界，即使他沒有武器，也沒有鬥氣變出來的光劍，但是他的肉體就已經很強悍了，比劍還要強硬。這是西方和東方的最大差別，根據我知道的，即使是西方的最強大的存在，也沒有這種強悍的肉體。”

    葉不群想了想，道：“其實，我並不主張你們花很多心思學習鬥氣，因為在我看來，鬥氣雖然可以凝聚氣為固定的形態，卻並沒有你們的法力好。因為，我知道的，你們的法力儲存，似乎可以無限製的儲存壯大，似乎永遠沒有極限！但是鬥氣不可以，因為我們的身體是有負荷的極限的，超過了身體的極限，鬥氣就會破壞我們的肉體，身體承受不住，反而傷害了自己。”

    小雷點點頭，心中暗道：那是因為西方人不像我們天生有三魂七魄，他們比我們少了一個靈慧魄！沒有了靈慧魄，就無法儲存法力，他們靠的是肉體來儲存鬥氣，而我們不是用肉體，是用的魂魄！

    簡單的說，西方的人鍛煉的是肉身，而我們鍛煉的是靈魂！所謂的金身，其實就是將靈魂鍛煉到了最高深的境界，然後從內而外，仿佛內在有一團火焰一般，再把肉體煉製得無比堅強！

    這麽說來，西方人仿佛和我們是完全反過來的。他們是鍛煉肉體，把肉體煉得強壯了，然後用強壯的肉體來儲存所能承受的鬥氣！

    從發展的潛力上來說，西方的這種方式，比東方要差了很多很多。因為肉體再怎麽鍛煉，也不過是肉體，就算你強壯的好像一頭牛一樣，又能怎麽樣？即使強壯如牛，也不過是發揮出好像牛那麽大的力氣而已。

    可是東方的仙術就不同了，由內而外，修煉到高深處，可以開天辟地，移山倒海！

    不過東方的劣勢是：速度太慢！

    一個西方的修煉者，隻要資質出眾的，恐怕隻要幾年或者十幾年，就能修煉出一個相當不錯的，能熟練使用鬥氣的高手。

    可是東方的修行者，雖然修煉到高深境界會非常強大，可是卻需要漫長的時間！

    如果作個比較，把兩個東方西方的修行者放在一起比較。

    當兩人同樣三十歲的時候，肯定的是西方的修行者厲害。因為東方的修行者，即使是非常具有天賦了，在三十歲的時候，還肯定是停留在打基礎的“練氣”階段。

    而到兩人都是五十歲的時候，大概是就實力差不多了，因為這個時候，東方的修行者，如果是天資卓越的，應該已經渡過了練氣階段，而跨入了“修法期”了。

    而等到八十歲的時候……抱歉，已經沒的比了，因為八十歲的時候，西方的修行者多半已經老邁不堪，甚至死掉了。而東方的修行者，則依然在進步！法力日益高深！

    小雷忽然道：“老葉……似乎，你們的修煉方式，還沒有找到如何突破人類壽命限製的方法。但是我們已經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