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剿滅莫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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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一地的鮮血,劉渾長歎一聲,重新坐下:“一向隻看見父親運籌帷幄,卻不知父親這樣勇武,若父親能早讓我知道的話,我豈會在帳中隻布置這點人手。”

    我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緩緩的坐下:“看來父親對你的教育是失敗的,我早告訴你,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連管亥這樣的人,在父親手底下都老老實實,難道你看了後,沒有一點警惕嗎?”

    劉渾再次發出了一聲長歎:“孩兒知道了,若再有一次機會的話,孩兒必定先仔細打聽對方的一切,做出周密的計劃再采取行動。父親,來殺我吧”。

    我深深地看著劉渾,歎息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何?”

    劉渾一笑,“父親別開玩笑了,你不會原諒背叛者,我既然做出了背叛行為,就必須為這一行為付出代價,父親不是常說:人一定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我的後果就是讓父親以此來警示背叛者。”

    我歎了口氣,說:“你剛才所說的一切,確實讓我深思。你說父親以前看你總是帶著成見,帶著殺機,我承認,父親以前心思總在出雲城的政務上,沒機會和你們這些孩子多談談心,多交流一下,我們彼此之間誤會太深,猜疑太多。今日在生死關頭,我們父子才敞開心扉,彼此了解了一下。”

    想起了劉凱,我心中一陣酸楚,我是不是和這孩子也交流太少,我心情沉重的說:“前日我得到消息,你劉凱哥哥已經去世了,我心中實在難受。父親過去沒有過多考慮你們的感受,若能有機會,讓我們父子重新開始,你們再做一次我的孩子,我再做一次父親,我必不會如此待你們。現在,你劉凱哥哥血已讓我哀痛,我不願再失去另一個孩子,你可願意再做一次我的孩子。從今天起,讓我們一切重新開始。”

    劉渾愣了一下,立即號啕大哭:“今日,我方知父親對我的疼愛,我發誓,今後永不背叛。”

    拉著劉渾的手,我們出了大帳,帳外的情形讓我一愣,隻見無數的部族勇士跪伏在地下,其中也不乏老弱婦孺,見到我拉著劉渾出來,他們發出一聲歡呼,卻沒有抬起身來。

    我宣布對劉渾的處罰,鞭10下,以敬效尤。

    當然,我和劉渾都沒有解釋我們翻臉的原因。劉渾此前隻是告訴部族,他不小心觸怒了我,雖然部族的人都認為事情沒那麽簡單,但劉渾向莫護部族通風報信的人,必是這60士卒中的人,我已將他們斬殺,今後有誰會知道他背叛之事。我既不願追究,想必他們也就不願再在細節上糾纏。

    接著,我宣布把劉渾部族的管理權收歸出雲城,部族可以選出兩名長老進入出雲城長老院,選出另一位長老,配合出雲城派遣的官員管理部族,出雲城將同時派遣一位牧師,幫他們建立祈禱室,他們中獲得平民和公民身份的必須按規定納稅,服兵役,同時,他們的司法權也收歸出雲城。

    就這樣,我借此把一直遊離於出雲城之外的部族,徹底納入了我的管理。

    這個行動,部族的人認為是對劉渾的懲罰,至於劉渾怎麽認為,我無心知道。如果他知錯,他將是我統一異族的利器,如果他不知錯,我也不怕他。這次他反叛沒有一名長老支持,他的親信都已被我斬殺,如果再次反叛的話,他將受到崇尚勇士的部族的背棄。沒有部族支持,他不過是一條離水的魚而已。

    劉渾部族勇士為新獲得的平民和公民身份而激動,紛紛要求參加我們的遠征,我從中抽調了300士卒隨行,其餘士卒,我要求他們在劉宙的指揮下,在幽州與出雲城之間設立隔離帶,無差別的攻擊任何試圖進入遼西的人。

    布置完這一切後,我立即帶劉渾動身。兵貴神速,我要立即突襲莫護部族。

    在劉渾的指點下,我們在黃昏時分,躲躲閃閃的逼近了莫護部族。

    士卒飽食了一頓後,等到天黑。管亥帶兩千鐵騎向兩翼散去,我帶1000步卒,打著從公孫士卒哪兒拿來的旗幟,大搖大擺的向對方營帳走去。

    漢時,人們大都一天吃兩頓飯,這些部族勇士,還是延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一到晚上戒備鬆懈,想來,張遼在逍遙津敢以幾百勇士殺入吳軍大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等我們來到部落的營帳邊,三倆個士卒懶洋洋的上前詢問,“來者何人?”

    “公孫將軍的士卒回薊縣”,我答道。

    對方一個士卒轉身欲回大帳通報,隨著我手一揮,隨即被射成刺蝟。“殺”我發聲喊,一馬當先的衝入營寨。

    “敵襲”,一個被砍倒的莫護部族哨兵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喊叫。隨後,幾隻奔跑的大腳踩在他身上,他的呻吟聲漸漸微弱。

    衝入營寨後,我大喊:“保持隊形,隨我來。”揮舞著馬刀,我一路向前殺去。

    營帳中,不時的跳出一兩個慌亂的莫護人,一手拿著刀劍,兩一手扯著衣褲。我衝到一個人麵前,他焦急的臉上,透露出絕望的神情,兩手還在無意識的用力扯,想把上衣穿上。

    晚了,我揮刀砍翻他。從他脖頸噴出的鮮血模糊了我的兩眼。

    甩甩頭,我來不及擦去眼眶上的鮮血,大呼:“保持隊形,隊伍跟上”。

    隨著我的前進,四個營(1000戰鬥人員)的士卒像五把大掃帚橫掃營寨,所過之處,屋倒房塌,遍地屍骸……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記得不停的砍、砍、砍。兩臂已經酸軟,鮮血糊滿身軀,身旁不停的跳出人來,不停的倒下人來,我分不清是敵是友,我腦海中隻剩下兩個字:“向前”。

    突然間,我感到壓力一鬆,舉目望去,原來我已經力透重圍,身邊站著200來個血人,好,大功告成。

    我立即向傳令兵命令:“吹號,召集兩翼騎兵攻擊。”

    環視身邊的士卒,他們臉上無不透著疲憊的神情,啊,畢竟是個萬人大營。

    我低聲說:“諸君,我等雖力透重圍,但還有三營士卒陷在營內。如今兩翼騎兵將至,我想殺回去,救援被陷將士。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當在此時,不知諸君可有勇氣。”

    士卒齊聲喊:“諾”。

    我們翻身殺入營中,營中將士已陷入苦戰,隨著越來越多的莫護人清醒,抵抗也越來越強烈。呼喝聲中,莫護人在幾個頭目模樣的人帶領下,逐漸的組織起來,戰局越來越難以預測,但隻要我們撐過這段時間,我們的騎兵就要到來,徹底粉碎他們的頑抗。

    我取下身上的弓弩,瞄準幾個首領模樣的人射出了暗箭,放空。

    第二箭,放空。

    他們已經發現了我,一個留著虯髯的人,立即指揮莫護士卒上前包圍我們。

    第三箭,正中虯髯人咽喉。

    我暈,人都說暗箭傷人,我的暗箭傷不了人,明箭卻幹掉了敵酋。

    發喊聲,我丟下了弓弩,向敵兵殺去。林立的戈戟豎在我麵前,我豎起了盾牌,團身向戈頭撞去。嘿嘿,這種古老的兵器也拿來現眼,我到讓你們看看什麽是武藝。

    揮舞著刀,輪圓一圈,蕩開周圍的敵卒,以盾護身搶入一名敵卒的身內。回刀,我砍翻了他。低下身子,躲過一名敵卒的戟刺,順手一刀,我砍在對方腳上。我故意的,我就想看看他抱著腳跳的神態。

    我起身大喝:“保持隊形”。身邊的士卒聞聲跟上,我揮舞著刀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殺去。

    被圍的士卒聽到我的聲音,精神大振。隨著我們殺入重圍,逐漸向我們靠攏。像滾雪球一樣我們越聚越多。我知道,大局已定。對方的主要兵力被我們千名步卒吸引,我們的騎兵將會使他們的噩夢。

    隨著一聲軍號響起,兩翼傳來了齊聲的喊喝,馬蹄聲響起,地麵發出顫抖,黑衣黑甲的騎兵仿佛是幽冥中出現的惡魔,在夜色中突現,帶起了一片片血光。

    “莫護完了”,我發出了感歎,為這場戰役劃上了句號。

    月涼如水,我坐在莫護營寨的廣場上,這個廣場似乎是部族的演兵場,一杆大旗樹立在廣場中心,廣場邊上擺放著一圈上馬石,我就坐在其中一塊上馬石上,聽任隨軍的救護人員為我包紮傷口,這些救護人員多數是尹東的學生,他們的手法很專業。

    或許是經過時空傳遞的改造,我的傷口痊愈的很快。但我想,若是我被砍掉了什麽肢體,也會像陪伴我們來到這世界的神農架向導老陳一樣,無法再長出新的肢體。

    我們也會死的——我心裏發出感慨。

    唉,我現在最傷心的就是身邊大將太少,守這一個小城,身邊能堪一用的人物,都派了出去,現在管亥率領騎兵,田疇在後軍照顧糧草,攻打這個莫護部族,就必須我親自披甲上陣。

    想那真實的劉備,身邊猛將如雲,而我現在身邊卻隻有一大堆謀士,我默想,是不是我太校枉過正了。看來,此戰過後,我必須立即回家鄉涿縣,把兩個絕世猛男——關羽張飛收入帳下。

    想到關羽張飛,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個人沒用上——王越。這個人,就其個人武力來說,絕對是呂布級的,不如把他叫上,也許會減輕我的壓力。還有,既已剿滅了莫護部族,就必須盡快通知公孫續對莫護耶下手。看來,我必須迅速派人去薊縣。

    “傳令兵,立即派人叫子泰(田疇)來,就說我有事商議。”想到就做,我立即命人傳來田疇。

    “子泰,我有一事麻煩你連夜動身。我心中雖不忍讓子泰勞頓,但此時事關重大,我身邊隻有你可以擔當大任,不知子泰兄可否前往薊縣一行。”我很溫柔的征詢田疇的意見。

    “可是為莫護耶的事?”田疇很聰明,立即領會了我的意思:“主公此戰後,疇也正想提醒主公莫護耶不可留,主公既然想到了,疇甚為欣慰。”

    我立即起身,向田疇深施一禮:“子泰大才,有子泰在我身邊時常提醒,此去雖征程萬裏,我何懼之有。望子泰今後能時常提醒我,你我攜手,何愁大事不成。”

    能為你考慮的人要時常誇誇,我立即大讚田疇。

    田疇慌亂的還禮,答:“主公何需施此大禮,疇既為主公效力,當為主公籌劃。”

    拉起田疇,我倆一笑,我知道,我已經征服了他的心。

    田疇迅速帶100士卒連夜上路,望著他的背影遠去,我下令:斬殺莫護部族全部青壯俘虜,4000婦孺分一半給劉渾,一半送入灤陽城中,命劉渾的200部族戰士連夜押解俘虜上路。傳令參戰的人員立即休整,由沒參與戰鬥的後軍派人打掃戰場,繳獲物7成歸參戰人員,1成歸後軍人員,1成歸隨軍民壯,剩餘一成上繳出雲城。

    這種分配戰利品的方式隨後固定下來,成為我方的戰場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