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節 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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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亂世降臨第五十二節綽綽有餘

    經過這大野澤上黑暗的一夜,僥幸活下來的三名太監再也不敢囂張。在剩下的航程中,太監們整日老老實實的躲在艙房中,生怕我再來找事。

    沒有了太監們鴰噪,日子真是清靜啊,我樂得天天擁著新婚妻子,在甲板上欣賞沿途的湖光水色。

    初時,水手們曾為太監們登上我們的船而恐懼,私下裏悄悄傳送著太監們會給行船帶來黴運的說法,倒是厲尉一句話解開了他們心頭的疙瘩:“太監們上船,或者會為船上帶來黴運,然,城主是誰?城主麵前,百無禁忌。那晚我們在大野澤,按城主教的方法下水尋人,龍神也不敢留難。有主公在此坐鎮,什麽衰神敢來船上搗亂。”

    此話說完,厲尉又沉吟著補充說:“不過,如果這些太監們離城主太遠,主公之威不足以震住太監們身上的凶神,或許,會給當時在他們身邊的人帶來不測之禍。”

    這番話說完,誰還敢待在太監們周圍,偶爾,太監們出艙透透風,可每到這時間,凡他們遇到的水手,第一個想法是找尋我的身影,找不到就高聲喊著我的姓名,以便驅邪避禍。久而久之,太監們風聞了他們忌水的說法,閑暇時間,再也不敢登上艙麵活動了。

    兩天後,我們在樂安附近登陸,船隊在卸下一半糧草、布匹後,隨即向出雲城駛去,擺脫了太監們,船上的水手立刻發出了一陣陣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先期到達的關張兩人已帶領著望眼欲穿的樂安官員在岸上恭候我們,在他們的簇擁下大家歡天喜地的進入了樂安城。

    樂安是我們在青州勢力最為鞏固的地方,豪門大族們該殺的殺,該逃的逃。剩下的都是依附於我們的人,經過田疇和國淵的整頓,樂安已重新恢複了井田製。俘虜的各豪強家丁與招募的流民,正在樂安全郡整理河道和田畝。

    “人口統計的如何?”安頓好老婆之後,我馬上召集眾人商議。

    “樂安人口統計完畢,現共有戶9萬1千2萬7千4百16,其中,罪民9萬餘人,流民3萬餘人,平原郡遷入6萬餘人,原居住民都已確認成為平民。其中,有軍職者成為功民,現有功民萬1千人,慧民多數是出雲城來的工匠,本郡慧民尚未及統計。”國淵搬著厚厚的本冊,一五一十的匯報說。

    漢和帝時統計,樂安郡人口為42萬,經過這幾年發展,人口怎麽也該上50萬了吧,但經過這場黃巾之亂,除去流民,新遷入民,樂安郡這個少受戰火的地方,居然剩下不足23萬原住民,以次推廣,冀州豫州兗州戰亂之地,可能真像記載的一樣“十不存一”。

    “子尼,辛苦了,龔景既然有了州牧之職,也該正式給你下任命了,等我到了臨淄,我就讓龔景正式任命你為樂安太守。”我抬起頭來,看著渴望的眾人,繼續許著願:“符皓,你可為平原太守。子正為東萊太守,北海尚有孔氏大族,這太守職位恐怕要他們擔任,嗯,子泰,我把膠東國交給你,你為膠東丞,再從北海郡和東萊郡中各劃出一片土地,讓膠東國也成為一個大郡。

    各郡尉守,除前麵任命的關羽平原尉、張飛樂安尉、管亥北海尉,樂進東萊尉外,再任命張郃為膠東尉,太史子義為濟南尉,簡雍為我府中主薄。

    各位今後雖然各有官職,不過,青州現在尚處於大亂之中,我希望各位先別急著上任,在我身邊各安其位,等我們把青州治理好了,各位再商量赴任的事,如何?”

    田豐連連點頭讚許:“不錯,不錯,方逢亂世,主公之才又豈是青州一地所能施展,我等生逢這亂世,正要一展治世之材,又豈能安於一郡一縣,青州亂未平,我等自當追隨主公,蕩平這亂世。”

    田豐這話引起了大家更大的貪欲,獲得了一片應和聲。

    我默默的點點頭,田豐,真是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戰爭,自古以來就是政治的延續,商業的拳頭。當人們無法用交易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時,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拿起刀槍。從長遠來說,出雲城的貨物需要青州這個大市場,並由此向中原延伸。而當我們無法保證自己在青州的利益時,戰爭是我們唯一的選擇,當然,我們不可能狂妄到向朝廷宣戰,但幸好我們有機會向朝廷的敵人宣戰。

    通過這場戰爭,我們展示了自己的實力,討好了朝廷,獲得了進一步想要的利益,當然,我們不可能到此止步,市場還大著呢,今後的路還長著呢。

    我接著詢問國淵:“子尼,剛聽完你的報告後,我發現了兩個問題,你們大家看出來沒有?”

    國淵疑惑的翻著本薄,小心翼翼的探問說:“主公之才,非國淵能比擬,主公若看出我有什麽錯失,還望主公明示,淵立即改正。”

    我搖搖頭,解釋說:“這不是你的錯誤,我隻是發現這個戶籍統計中,樂安戶有9萬有餘,人口卻隻有32萬,每戶人家不及4口,這真是難以想象,父母、夫妻、孩子如果都健全,怎會每戶不及四口呢?還有,32萬人,隻能找出壯丁(功民)1萬1千人,我們的人口比例是否有問題?”

    經我這一解說,大家立即領會到了其中的問題。是啊,漢代講究宗族勢力,每戶都是拉拉雜雜一大家子,以漢和帝時的統計資料,每戶平均應該在6至7口人才對。現在每戶不足四口,青壯隻有1萬餘人,隻能說明三個問題:

    其一:大家族均已覆滅或逃往他處,這對我們推行新政極其有利。

    其二:人口中單親家族,孤兒、婦孺為數不少,今後的生產力發展將受到很大影響。

    其三:培養一個軍團至少需要三年,這樣少的青壯勞力,在不影響生產的情況下,至少五年之內,我們無力對外發動大的征伐。

    最重要的是,加上出雲城的40萬居民,我們的人口總數還不及蜀國後期的94萬人口,以這樣的人口基數想要挑戰整個中原,至少在十年之內是癡心妄想。

    十年啊,這將是一個漫長的十年。

    好在我這次去洛陽,完成了兩件大事。

    首先,我假借忠義的麵目,挑戰了皇帝身邊的禁軍,借士族對皇帝和太監們的不滿,大大的侮辱了禁軍。這在當時是個瘋狂的舉動,世人因此也知道我瘋狂之名。在這種麵目的掩蓋下,我再推行什麽新政,朝中大佬大不了說:“瞧,劉備這小子又瘋了,這次,不知道誰倒黴。”

    即使偶爾有人對我的新政有歧義,借這次通婚,我已經牢牢地把老師盧植,當地大士族、以後的三公之一黃婉家族綁上了我的戰車,為了我的利益,同時也是他們的利益,他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為我在士族中辨說。

    隻要士族對我的行為理解,皇帝算什麽,至少到幾百年後的唐代,皇帝可以改換,統治基礎——士族階層的變化卻不會太大。贏得他們的理解,我就可以牢牢掌握住先機。

    不過,等到我培養出來我們自己的士族階層,士卒的風氣也將不得不隨我們而改變。到那時,誰說曆史不可以改寫?

    這樣一來,武,以強大的戰鬥力震懾周圍的諸侯;文,以我的瘋狂掩飾我的改革,隻有給我十年時間,十年生養,十年積聚力量。十年後,看我橫掃天下,再造大漢民族。

    “孤兒寡母,都是些孤兒寡母啊”,我翻著人口統計薄,深深的歎息著:“諸位,我有心設立一種體製,讓孤兒寡母都能活過在這亂世,你們看如何?”

    田疇立馬相應:“主公在遼西活人無數,若能在青州立新規,使孤兒寡母得活在亂世,功德無量,我等洗耳恭聽主公高見。”

    我站起身來,反複在廳堂中踱著步。有什麽樣的工作,勞動強度不大,受益還可以,可以讓婦女來幹呢?對了,人們常說:萬千主義,不如一個茶葉蛋——既管飽又頂餓。不如,我們就在蛋上打主意。

    “蛋,對了,就是蛋”,我大聲宣布,給婦女們教思想不如給她們一個蛋實用:“我曾在泰山老人那兒聽說,海外諸國曾有種孵蛋的方法,用油燈或者火炕保持溫度,把蛋攤在分層的木架上、或者火炕上孵化,孵化好的雞裝入籠內飼養,由於雞活動範圍不大,故此3個月就可成熟。

    等雞下蛋三個月後,就可宰殺食用雞肉。

    據泰山老人說,人如果隻食用五穀,為了維持體力,每個壯年每月需廢穀25大斤,如果每日使用點肉食,每人每月需要的糧食就會下降到20大斤以下。

    我們青州人口現在人口稀少,如果青壯勞力全用來種糧食,商業活動就會受到影響,如果部分人從事商業,農人生產壓力就會過大。如果騰出婦孺人力養殖雞鴨,我們的食物壓力就會減小。

    還有,養殖雞鴨不需所種糧食,隻需多種野草和野菜,這些野菜不需要很多的人手照顧,自己就會生長,正好解決了我們人手缺乏的難題。

    嗯,養殖好的雞鴨,等屠宰時,可以先把羽毛除下來。羽毛可以分為四等,尾羽、翼羽稱為大羽,可以做羽箭的尾翼。

    比尾羽、翼羽小的稱為中羽,可以做士兵頭盔上戴的麾節。先用硫磺脫色,再把羽毛染出同一種顏色,做成羽毛麾節。一個兵團用一種顏色的麾節。士兵們頭上有了各種顏色的麾節,戰陣指揮時,就可以輕易辨識各個軍團,便於軍官們現場調配。嗯,以後還可以設計出各種身份人戴的麾節,讓這種麾節加大需求量。

    比中羽還小的羽毛。可以稱為小羽。這種小羽可以製作成羽衣,像棉花一樣填充在衣物內,又輕軟又禦寒,花費卻不多。不過,做羽衣最好的材料是更小的絨羽,以鴨的絨羽最好。絨羽服裝價格高昂,我們可以還賣出大價錢。這樣,前後一算,婦女們養活自己綽綽有餘。”

    田疇讚歎說:“豈止能養活自己,我看她們這樣做,恐怕比一些男子出產的東西都多。”

    田豐也沉思半晌,點頭稱是:“嗯,若是女子也能生產,男子的壓力就會大減,青壯男子就可以抽出來,從事訓練和戰鬥,我們就不發愁軍力了。”

    “還有,我剛才說到養雞,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青州一馬平川,一旦敵方突破了黃河之險,大軍就會迅速兵臨城下。若想守住這個大平原,我等該如何分配兵力?”我目視田豐,詢問著。

    “外圍建立堡寨,依托堡寨進行防守,機動兵力置於內側,隨時準備對來敵進行致命打擊。還有,讓王越之徒,主公那些師弟們下到各鄉各縣,組織青壯勞力在農閑時訓練格鬥技巧、陣戰之術。一旦外敵入侵,讓外圍各鄉縣組織民軍節節騷擾,我們再發布征召令,征召這些受過訓練的民壯,編組成軍,這樣,平時不需花費過多,戰時征召令一下,我們迅速可以組織起十萬大軍,任誰想來青州滋事,也要考慮考慮我們的實力。”田豐毫不猶豫的回答,看來這問題他已經想了很久。

    我讚許的點點頭:“符皓之才,真是社稷之才也。不過,現在我們有了婦孺養雞鴨,是不是這初期的戰略也調整一下。我想,既有這婦孺為我們減輕糧食壓力,我們不需要把土地都用在種糧食上。為了貨物通暢,我們必須整修道路,路旁順便廣植樹木,林間可以種植野草野菜。

    還有,路旁樹木要栽的密不透風,讓林中難以行軍。這樣,對方隻能順著我們修的大路行軍。即使偶有小股敵軍越林而過,沒有給養補充也容易被擊潰。青州是我們的,敵軍沿著我們修好的大路上行軍,任何一片樹林都是我們埋伏的地方。如此,小股青州民軍就可以完成騷擾任務,安然撤出。我們也就有了充足的時間,調集軍力,在我們選擇的時機,在我們選擇的地點,給敵軍致命一擊。”

    田豐疑慮的說:“古人講,為了防止敵軍攻城,應該在城周圍堅壁四野,大的樹木都要伐盡,以免敵軍利用製作攻城器材,主公反其道而行之,若敵軍兵臨城下,如何處理?”

    田疇等人也拿疑惑的眼神瞪著我,我微微一笑,淡然說:“符皓,這兒你有點食古不化,敵軍進入的是我們的地界,如果我們的統治得人心,應對措施得當,該害怕的是敵軍。有了樹木掩蓋,我們隨時可以悄悄出城,在敵人背後發動攻擊。還有,如果我們把城牆建的比任何一顆樹木都高,他怎麽利用樹木爬城?”

    “再有”,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隻是想到敵軍攻入城下會怎麽樣,這未免太消極防守了,未免太長別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我文有符皓、子正、子泰、子尼這樣的絕世智者,武有雲長、翼德、俊義、文謙、炳元這樣的無敵勇者,等到敵軍兵臨城下,我們才知道戰鬥,那我們活該滅亡。所以,我建議我們該多討論一下如何禦敵於青州門外。”

    隻有寓守於攻的防守策略才是最好的防守,老想著等敵人兵臨城下怎麽辦,難道不會去想,怎麽才能讓對方來不到城下嗎?隻要把他們的思路往這方麵引,在敵人前進的過程中殲滅敵人,攻機性防守的打法就確立了。這樣一來,一方麵可以免去建城時對城池周圍植被的破壞,另一方麵,隻有讓來敵未及城下,就覆滅於戰爭的汪洋大海中,才能讓敵人清楚的認識到,攻下我們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想到攻打我們的艱難就一身冷汗、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我這番講話激起了大家的榮譽感,田豐、田疇與關張等武將立刻積極的探討出很多方法來,比如:沿大路每五裏設置驛站,驛站由各鄉縣警衛隊守衛,平時負責向沿路客商開放,收取費用以供他們歇腳、休息以及飲食,如遇敵襲,白日用號角與狼煙報警,黑夜裏用火光和號角鍾鼓聲傳警,周圍鄉縣聞警立刻組織起來,或戰或撤聽從臨時指揮官的命令。

    為了加強前線的戰地指揮能力,我們決定,在各鄉縣健全公民製度,依托驛站建立公民會所,凡負傷老兵,退役軍人以及經過宣誓成為公民的百姓都可參與驛站的經營,並從中獲益。公民每隔幾日必須向公民會所報到,在40歲前,一直要聽從公民會所的安排,每年完成一定時間的習武訓練。40歲之後,可以本著自願的原則,自己決定是否參加公民訓練。

    公民經常參加訓練,則對農活無法兼顧。為此,我們一方麵要控製公民數量,另一方麵,要為公民找個能依仗自己的武藝生活下去的方式。我們決定,建立類似傭兵的保鏢隊伍,把護送來往於青州各地貨商的任務,交給公民會所完成。沒有通過考核成為政府官員的、沒有被選舉上擔任平民“保護者”的公民,可以在公民會所領取一份任務,通過隨隊保護客商,換取生活費用——這份費用還要高於務農所得。

    這樣,不僅可以保證一個尚武階層的存在,而且,由於他們的勞動所得可以使他們過上富足的生活,從另一方麵,可以鼓勵尚武的風氣。

    三世習武,並獲得功勳的武人家族,可以上升到武士階層,成為與文士並列的士子。如此一來,加強了我們對郡縣的控製,增大了我們的統治階層,夯實了我們的統治基礎。

    以百姓(功民)控製百姓,以相互製衡的士子(文士武士)階層控製功民,以貴族控製士子階層,以少數有特殊才能、通過考核和挑選的官員再控製貴族,這三層統治結構看似與大漢就有的統治基礎很相像,但其中卻增加了百姓對百姓的控製,武士階層對文人的製衡。同時也帶來了濃厚的尚武氣息。相信不過三代,武士階層成長起來後,將一改我們文化中文人主政帶來的頹氣。

    這一增加,表麵上是打著抵禦可能的黃巾入侵的目的,但在座的誰都明白,這是為我們未來定下治國策略。這個策略很可能在很長的時期裏,將為我們爭雄天下做好軍事準備。

    出於這個私心,在座的文人們刻意回避了許多可能對他們利益的觸犯——比如,未來武士階層的崛起。這或者是他們的自信,或者打天下還需要武士的竭力擁護。不管怎麽說,武士階層、尚武風氣,自這次會議過後,慢慢的興起了。

    不過,在座的無論武士還是文士,還刻意回避了這樣一個問題——青州尚是龔景主政,他們的主公,我劉備不過是個朝廷任命的下密丞。這官職,比我任命他們的太守、郡尉職位都小。而我青州屬吏之首的官位,也出自龔景的任免。

    看來,他們已經把這個由我一手扶起來的青州牧不當成回事了。

    漢朝的官員升遷都是論資排輩,我現在隻不過是官場的新秀,如果刻意要求大的官位,隻能像宦官靠攏,依靠太監們的勢力。這樣一來,必然被士子們瞧不起,這個出頭鳥我還不想當。但是,為了獲得更大的權力,把龔景完全丟到一邊,以下犯上,那今後曹操的罵名豈不全讓我承受了。

    想到這,我馬上提醒他們:“諸公,今日計較的事,我們還需上報州牧大人,符皓,你與子泰商量,寫封表章,申請龔大人的批準。”我沉吟著補充說:“嗯,倒也不必事事匯報,你們斟酌一下,什麽樣的事該匯報。至於那些瑣碎的小事情,直接做了就行。”

    幾日後,等大家商議完畢,諸事安排妥當後,我帶著田豐田疇的等人趕赴廣繞。那三名幸存的太監,在我們的嚴密監視下,毫無向外傳送消息的機會,隻能怏怏的隨我們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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