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似曾相識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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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章 似曾相識的決戰
    困獸猶鬥,封堵後路的高傑拉開了這樣拚命的架勢,讓劉體純和劉芳亮真是有些頭疼,要是當年,兩個人二話不說,直接是帶領部隊衝上去了。
    可如今這情況卻不同,大家已經是安穩下來,或者說,在他們的印象中安穩下來,順軍的將領有天下富貴,順軍的士兵都想著太平了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拚命的心思未免就淡薄了些。
    延綏總兵高傑自知和闖王刻骨深仇,給李自成帶上綠帽子,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李自成連提都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想必是挫骨揚灰而後快的心思,高傑下麵的親信軍將,大多是當年臨陣叛逃的闖營老弟兄,也是知道這個後果。
    投降是萬萬不能,各級的頭目督促著士兵死力向前,盡管兵卒的質量很一般,居然在短時間內也是打了個旗鼓相當。
    前後夾擊,就是為了這種突然性,可前麵榆林總兵白廣恩紮下來營盤頂住了袁宗第的幾波攻擊。  後麵的延綏總兵高傑拚死拚殺,頂住了劉體純、劉芳亮的動作,局勢在短時間內,最起碼在這一天的時間之內,打成了僵持。
    順軍各路大將雲集在此,主力大軍也都是匯集,可卻不能一口氣吃下這支明軍,真有碰了個釘子的感覺,各個心情都頗為的低落。
    天上始終是見不到太陽,這種陰沉沉的氣氛更是讓每個人的心情都高不起來,好在是明軍不敢野戰。  從前幾次的勝利都是因為以車營作為憑依,徐徐而進,現在外麵的土地泥濘不堪,大車出戰就會陷在泥土之中,出來就等於是送死。
    這倒是給順軍從容應對的時間,盡管明軍看似這一天占據了上風。  可他隻能是窩在自己的營地內據守,順軍卻可以從容地安排拿下營盤的方式和方法。
    這麽看起來,明軍實際上也就是個早死晚死的問題,何況那賀人龍和白廣恩還想著向東逃竄,更不要說別的了。
    可前營製將軍袁宗第卻不這麽想,幾次攻打,丟下了將近三千具屍體,對麵的明軍又是那般的耀武揚威。
    這種種的事情。  都讓他覺得自己在闖王李自成跟前抬不起頭,本來兩軍的距離是五百步左右,為了穩妥起見,袁宗第又把自己地隊伍向後拉了幾百步,差不多有兩裏左右的距離,遙遙相對。
    明軍紮下這樣的營盤,除卻防衛外圍的騷擾之外,卻也是把自己圈死在其中。  能提供大軍行進的道路就是這麽幾塊區域,現在要是貿然的向著東西兩處潰逃,有些是死路絕境不說,必然帶來大潰退和隨之而至的追擊屠殺。
    所以袁宗第後退,卻不擔心明軍會借機追擊或者是逃跑。  他要應對的事,就是會不會受到闖王地責備。
    “孬種混帳,看看你打的什麽球樣子,白廣恩那龜兒子在陝西的時候。  見到咱們都要跑的,今天卻在你小子跟前呈了威風!”
    能這麽出聲喝罵的,順軍裏麵沒有幾個人,不過卻不會是李自成,在占據襄陽之前,李自成地脾氣也是這般的火爆,對下麵的軍將說打就打,罵更是家常便飯。  他和下麵軍將的關係都是兄弟叔侄父子一般,這樣打罵,反倒是讓人覺得親近。
    可占據襄陽之後,牛金星曾經和李自成長談了一次,說是如今基業漸定,大王不能當年起家時候地態度對人,要寬宏大量,溫和待人。  最起碼要表麵做到這一點。  宋獻策也是這個意見。
    李自成相對於其他的義軍統領,他對讀書人的意見頗為的聽從。  從那之後,李自成就很少發脾氣了,凡是都是先想三分。
    方才這樣喝罵的,在順軍之中能夠喝罵袁宗第的,除卻闖王李自成之外,也就是權將軍,順軍首總劉宗敏,他地位超然,又是武將之首,向來不掩飾自己的脾氣,當然,或許是他故意讓自己這般的火爆,順軍之中不能再有一個拉攏人心,手握軍權地人物。
    被劉宗敏喝罵,這也是應有之義,袁宗第倒還聽出來,劉宗敏的喝罵倒是給他在開脫的樣子,製將軍袁宗第也隻能是低著頭,可闖王李自成一直是沒有出聲,讓袁宗第不由得忐忑非常。
    李自成一直是在看著前麵的官軍陣型,也是很沉默,聽著劉宗敏還要罵,禁不住開口喝止道:
    “宗敏,勝敗常事,侯恂這老狗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不必再說。  “
    這麽說話,等於原諒了袁宗第的這攻打失敗的罪責,李自成拍打馬匹,讓坐騎繼續向前,身後的李雙喜和一幹的儀仗隊伍跟上,闖王勒住馬,遲疑了下,揮手讓儀仗等部隊停下,他在輕騎地護衛下,緩慢向前。
    千步左右地距離,對麵的部隊有什麽動靜也看不清楚,白廣恩他們也沒有什麽千裏眼之類地裝備,自然看不清來的是誰。
    李自成在親衛和大將們的陪同下,乘馬緩步的向前,車營中的官兵在瞭望台上望見,還以為是一支小部隊又來攻打。
    能看到那幾處馬匹進出的缺口又是被打開,裏麵旗號閃動,白廣恩的手下又是動作,準備做出防禦。
    李自成等人卻也不擔心,這幾百步的距離,對方就算是想要追出來也有轉身逃跑的時間,不如先觀察個仔細。
    劉宗敏和袁宗第都在李自成的身邊,郝搖旗在那裏布置大軍的行動,郝搖旗最頭疼的就是展開一個足夠大的正麵去攻打明軍,賀人龍他們選擇的這個地形的確是比較合適,前後都是相對狹窄,隻有他據守的這裏才算是寬敞。
    “大車下麵都是用泥土堆積起來,估計車上也是壘著沙包,等於是在這邊落了一座城池,他那邊進出方便,咱們卻隻能從明軍圈定的幾個地方來打。  這東西弄得巧妙啊!”
    李自成一邊觀陣,一邊嘖嘖讚歎,他這般的表示,反倒是讓袁宗第更加的心中惴惴,一咬牙,索性是上前稟報說道:
    “闖王爺,小地這次昏了頭,打個糊塗仗。  不幹下麵兵將的事情,宗第願意自請責罰!”
    李自成還是在看著對方的車營布置,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輕鬆的說道:
    “不是你昏了頭,唐縣老營那件事情讓咱們上上下下都是昏了頭,而且自從朱仙鎮之後,覺得打官軍容易的很,也不看看這幾個總兵都是咱們陝西出來的。  都是陝西的邊兵,能和左良玉那些廢物比嗎?”
    在順軍上下有個理論,那就是陝人善戰,天下第一,這也是陝西邊鎮和蒙古已經是西域部落常年有戰事。  得到鍛煉的原因,李自成這番話就是說這個意思,也有安慰袁宗第不必太過垂頭喪氣地意思,果然他這番話說完。  袁宗第卻不那麽惴惴了,李自成的語氣又是變得嚴肅了些,開口說道:
    “他們紮下了營盤,那裏是說拿下就能拿下的,妄想一衝就能衝破,那就有些昏頭了,報仇,都想著報仇。  可要是自己的性命都丟在那裏,還報個鳥的仇!”
    李自成說這番話的時候,依稀露出了幾分本色,狠狠的拽了下馬匹,朝著本營的方向轉了回去,一幫人連忙是跟上。
    那邊出陣地明軍看到這邊已經是回撤,也是偃旗息鼓…….
    本陣這邊已經是支起了個簡單的營帳,闖王還有手下的將領對這個並不怎麽挑剔。  一幫人湧了進去。  地麵上放著木台,上麵鋪著個簡單的地圖。  一幫人圍著,李雙喜正在那裏指揮人布置。
    李自成走到地圖跟前,剛要說什麽,卻聽到有人大喊:
    “右營果毅將軍劉體純的信使來了,有要事稟報闖王爺!”
    李雙喜連忙放下手中地事情,掀開帳篷去外麵迎接,不多時,李雙喜領著信使匆匆忙忙的進來,營帳諸將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名使者臉上地神色也不好看,而且明顯不是因為長時間的趕路造成的。
    稍微一遲疑,這名使者就咬著牙開口說道:
    “闖王爺,劉將軍那邊被明狗高傑給擋住了,硬攻了幾次都沒有打下來,侯恂已經開始給高傑那邊派出援兵了,劉將軍說……劉將軍說請闖王給他那邊也增兵……“
    “呯”的一聲,放置地圖的桌案已經是被李自成一腳踢翻,營帳中的諸人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多說一句話。
    幾名身份足夠的人剛想要上前相勸,李自成卻不耐煩的擺擺手,大口呼吸了幾下,開口肅聲說道:
    “明朝廷最後能打地這一批人,應該就是在這裏了,隻要咱們能夠把他們全部的吃下來,接下來就可以全力的對付山東了。  ”
    劉宗敏火爆脾氣,可在打仗這上麵卻相當的冷靜,他稍微琢磨了下就說道:
    “以咱們現在的兵馬,想要打敗麵前的明軍不難,擊潰他們也有很大的把握,可如果他們舍命突擊的話,還是會跑出去不少,再收攏邊兵,還是不大不小地麻煩。  ”
    李自成又是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
    “想要做大事,就要舍得動用兵馬,傳我命令,田見秀所率兵馬趕往汝州一帶,馳援二劉,賀錦部加速行軍,與我大軍匯合!”
    田見秀率領地兵馬一萬餘,賀錦率領的兵馬兩萬,相比於李自成各處兵馬近三十萬來說,不是什麽太大地數目。
    可田見秀去斷絕陝西和河南之間的退路,賀錦去抵擋可能從開封方向過來的攻擊,這兩項任務都是極重,又是單獨負責一方,對兵馬的要求也是很高,田見秀和賀錦所率領的都是精兵,老營的老弟兄成分頗多。
    李自成調集這兩支部隊前來,那就真是下定了攻打的決心,除卻高一功和李過在湖廣的守禦之外,他已經是順軍八成的力量調來,準備吃掉這支官軍。
    聽著李自成的一聲聲布置,在營帳中地諸位軍將神色越來越嚴肅。  知道這是不次於朱仙鎮那次的大決戰了。
    侍衛首領李雙喜看著書辦把一封封命令寫出來,然後封上裝匣子,由他來安排信得過的親衛騎兵去送這些調兵的信箋,都是五人二十匹馬,保證腳力。
    闖王李自成把這些都布置完,突然間哈哈的笑了出來,眾人都是有些發愣和心慌,心想如此緊張的局麵。  怎麽闖王突然間好像是發狂的大笑,,莫非是出了事情,李自成笑聲停歇,開口說道:
    “見多了虎狼,今日間被幾隻逼急了的兔子給嚇到了,侯恂這幫人三天前就開始殺馬了,你們說他們還能支撐多久。  ”
    這個眾人都能想到。  可對於順軍來說,維持三十萬人汝州和開封府地邊境一帶,同樣是耗費巨大,必須要盡快的結束戰鬥,但目前來說。  明軍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不敗,終歸是個大麻煩。
    “何必去和他們拚命,就用咱們朱仙鎮的老法子,挖深溝把他們圍起來。  到時候餓也餓死他們,馬上給劉體純和劉芳亮他們傳令,讓他們征發民夫去挖掘深溝,把這個車營給我困死在這裏,看看他們吃牛馬能吃幾天!”
    李自成冷聲說完,屋中的將領齊齊的躬身,轟然答應…….
    這時候天色已經是晚了,幾名送信的信使已經是出發。  天卻又開始下起雨來,雙方的大軍都要紮穩營盤,不能貿然的出兵相鬥,不管怎麽說,這一天地戰鬥,明軍處於上風,今天他們勝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各營又把拉著輜重的牛和騾子殺了一批。  大鍋烹煮之後分給了各軍吃用。  估計也能頂個三天。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分到。  隻有那些騎馬的騎兵和各個將領下屬的親衛才能吃飽,看著沒有什麽大礙,可凡是腦筋清醒些的都是明白,這樣地狀況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太久,可問題的關鍵是,明軍目前不能也不敢主動去攻,隻能是被動的守,牛馬早晚有吃盡的一天,到那時候難道吃人?
    早晨起來,或許還要有攻防戰鬥,警醒些地士兵們都看到騎兵們都是上馬,有些人已經是絕望了,這騎兵上馬的架勢,明顯是想要在情況不對的時候先逃。
    可是誰也不要想跑了,一早開始,順軍就開始在明軍車營的周圍挖掘壕溝,相隔的距離足夠遠,除卻挖溝的二線部隊之外,還有足夠的大軍在保持戒備。
    所謂自成善攻、汝才善戰,就是說李自成的部隊在攻城和工事方麵特別地出色,此次挖掘長壕圍敵,正是他們的強項。
    大張旗鼓的挖掘深溝長壕,在車營裏麵縮著的明軍自然不會看不見,白廣恩、許定國都是派出去了幾隊騎兵騷擾,問題是順軍從來不怕明軍野戰,要是雙方撒開來打,吃虧的肯定不會是順軍。
    唯一有些突破的是陝西總兵賀人龍,可他的騎兵衝到長壕邊上,等待著他的是郝搖旗率領地老營精銳,這些騎兵也都是陝西地邊兵出身,戰鬥經曆的更多,更加地精悍強大,廝殺持續的時間不長,賀人龍的兵馬就被打了回去。
    長壕在飛速的挖掘著,在明軍的周圍開始延伸,盡管大軍還能支撐下去,可車營內的氣氛卻變的越來越慌張,幾次的出擊都是被打了回來,外麵又是在修建這樣的工事,耽擱的時間越長,恐怕就越難跑出去。
    依靠殺馬殺牛,明軍支撐十天以上沒有什麽問題,可外麵挖掘的長壕卻是在擊潰這些明軍的信心。
    當年在朱仙鎮時候也是一樣,深溝挖掘而成之後,明軍發現自己無路可退無處可去,軍心士氣都是全麵的崩盤了。
    這天也是如此,隨著長壕的挖掘,開始有那些被征調的民夫不管不顧的朝著外麵跑,他們沒有經曆過什麽,是最先心理崩潰的一批人,他們跑了本來是無所謂,可明軍的軍將們不可能放任他們離開,如果他們走掉,那會引起更多的潰逃。
    各路的軍馬都是安排了人在出口處守衛。  凡有向著順軍那邊逃遁的,一概是軍法從事,當場斬殺。
    這一天一邊在繁忙,一邊在混亂,雙方交戰地時候倒是很少很少,可勝敗的形勢,卻是越發的明朗化了。
    天黑的時候,被鮮血和首級震撼的那些明軍民夫和士卒們逐漸的死了逃跑的心思。  可那些老兵油子卻知道,現在才是逃跑的時候,許多人翻過車營地屏障還有兩邊的柵欄,跑到對麵的順軍那邊投降。
    誰不知道朱仙鎮的時候,被溝圈起來的明軍到底是死了多少人,而在營內的各位軍將又有不同,賀人龍寧可人死,也要保證他和親兵馬匹的供應。  同時派人給自己搜羅了不少平民百姓的衣衫。
    陝西總兵賀人龍地舉動,那邊的榆林總兵白廣恩都是一清二楚,他也是照貓畫虎的學樣,處在中軍的督師侯恂終於是絕望了,軍營外各位總兵都是在那裏忙著布置防務和逃跑。  他卻是每日裏飲酒大哭,不知道做什麽才好。
    唐縣那場屠殺,他已經是把自己的退路全部地封死,就算是投降李闖。  也不會有他的活路,至於齊國公李孟,現在這局麵跑都跑不出去了,還怎麽投奔。
    督師侯恂把自己貼身收藏的兩封書信都是燒了,然後趁著酒意,寫了幾封慷慨激昂的絕命文書,總要死後也博個忠臣義士地名號。
    潼關被順軍封死,湖廣一帶左良玉在武昌戰戰兢兢。  河南全境都不歸明廷控製,督師侯恂的這隻兵馬就這麽被困在汝州和開封之間,朝廷和崇禎皇帝甚至還不知道消息,更談不上什麽援兵。
    反倒是鎮壓後隊的高傑,畢竟是闖營出身,看見劉體純的那支兵馬後退並且開始挖溝,就知道大事不好,延綏總兵高傑是真的害怕自己被抓到闖王麵前的後果。  他直接是發動全軍總攻。
    在這狹窄的道路上。  幾萬兵馬不管不顧的猛衝了過去,盡管踐踏死傷頗為地慘重。  可劉體純、劉芳亮那邊也是要停下手頭所有的事情來應付,盡管高傑病弱,二劉的兵強,但這麽不要命的猛衝猛打,他們也是應對的手忙腳亂。
    第一日就被打退了三裏多路,如果不是劉芳亮親率馬隊反擊的話,局麵甚至還要不堪,後退三裏多,還有不遠就是郟縣城池,順軍是斷斷不肯讓對方進入這個城池的,劉體純直接是在城下列陣,堵住高傑。
    從闖王老營那邊的使者已經回來了,讓二劉心中有底,隻要能撐到田見秀地兵馬到來,那高傑就隻能是束手就擒。
    這幾天汝州一帶隻有淅淅瀝瀝地小雨,可開封境內的雨則一直是不小,闖軍老營派出來地幾名信使可是苦了。
    這一路上的平民百姓差不多是四散逃空,大部分的闖軍部隊都是集結在幾個戰場周圍,這些信使沿途得不到什麽補給,襄城到洧川的距離可不近,沿途也不是一馬平川,都是些丘陵山地。
    兩名信使在過許州的時候就因為雨淋生病不能繼續趕路,隻得是留下在許州養病,還有一名信使在許州到長葛之間的路上因為泥地濕滑摔斷了腿腳,也是不能行動,剩下兩名信使把所有的馬匹都搜集起來,拿著幾塊餅子就上路。
    路上風吹雨淋,這兩名信使精疲力竭,腦中隻是想著把闖王的命令送到果毅將軍賀錦那邊,到時候有口熱湯水喝,換身幹爽的衣服,這天氣可是越發的冷了,在路上這麽走,實在是難受之極。
    進入洧川境內之後,雨總算是下的小了點,這兩名信使記得這個賀錦紮營的地點在何處,兩名信使已經是有些輕鬆下來。
    馬匹都已經是累死了五匹,翻過這個山包的時候,三天的路終於是結束,天已經是將黑,雨也停了,看著不遠處營盤的篝火燈燭,兩名信使都感覺到渾身發軟,總算可以好好休息。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們,十幾名騎士從營中朝這個方向跑了過來,信使用盡了力氣高聲喊道:
    “闖王軍令,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一邊催動馬匹朝著向前趕去,可那些騎兵的服色看著卻不太對,越來越近,一名信使終於是發現了不對,他參加過渦水之戰,他見過這個服色。
    山穀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喊叫“是山東的兵馬,是山東……”喊聲嘎然而止,隨之是淒厲的慘叫,然後一切都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