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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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頓、張浩文和神秘人,誰更可怕?易飛很奇怪的突然想到了那兩個曾經的對手!神秘人即是是他臆測中的天下操盤手!

    這顯然不是一個需要考慮的結論!天下這一次的操盤手可怕多了,起碼在心機方麵就要強了不少。可是,易飛同樣沒有忽略張浩文和紐頓的存在!

    他和天下之間沒有仇怨,隻存在金融場上的利益爭奪,而這一次更是在最關鍵時刻,透過不可思議的方式達成了攜手的意想!縱然天下可怕,也未必能夠成為他以後的對手!

    可是,張浩文和紐頓不同。這兩人都一心想在賭壇發展,擴張自己的賭業王國,與易飛發生衝突是遲早的事。很早之前,易飛就隱隱感到這兩人是他的生平勁敵了,不單單是商場上的,還是賭桌上的!

    易飛在成長成熟,紐頓和張浩文同樣在迅速成長成熟著。他不知道將來會是怎樣,可是他知道,將來與這兩人的再次遭遇是必然的事!

    所以,他一直沒有放棄對張浩文和紐頓的了解,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百勝。在病情還沒有痊愈之前,易飛不敢奢望百戰百勝,但他希望即便輸,也不要輸得太慘。

    張浩文前段日子終於以強勢姿態向特朗西發起了再一波的進攻,不能不承認,他的確是一個非常冷酷,而且善於進攻的家夥。特朗西的事業在張浩文幾乎全方位的攻擊裏搖搖欲墜,賭場自然就不提了,單隻是旅遊和酒店在前兩個月便在虧損著!

    而紐頓所屬的白金集團同樣沒有閑著,以紐頓為前鋒,先後在賭局裏挑翻了幾家賭場。以各種手法逼得對方不得不在台麵上來談判,順勢吃下,成功的擴張了在拉斯維加斯的實力!

    現在全球賭業仿佛成了年輕人的世界,澳娛被易飛和齊遠把持著不提。美國的兩大賭城,大西洋城很快就要分出強弱,相信不出一年,真正的賭王就要問世了。而在拉斯維加斯,白金集團同樣以很快的速度擴張著實力!

    易飛不敢忽略對方兩人的動作,他已經讓寧曉雨派人去各地商談合作做賭場的事了。其實澳娛在不少地方都有合作投資的賭場,譬如朝鮮最大的賭場便是澳娛與當地人合作的!

    以合作方式來擴張百年在賭業的實力,那顯然是一個很恰當的方式。賭終究是一個與黑有密切關係的東西,而這恰恰需要本地人的支持,於是,合作就成了最佳的投資途徑。

    盡管有時候易飛認為這也未必保險,若是遇上當地政府對當地人的扶持,一個不小心,賭場大權就很可能落在合作者的手裏。到那時,百年才真的是為他人作嫁衣。不過,現在顯然顧慮不了那麽多!

    澳娛的事若不是有寧曉雨處理,有齊遠做裁決,隻怕就麻煩了。最近新加坡在嚐到賭業的甜頭之後,決定再增加兩個賭場的經營權!澳娛正在密鑼緊鼓的做投資計劃,做投標書!試圖奪下新加坡的賭權!

    齊遠非常頭疼,他狠狠詛咒著易飛那個偷懶的家夥派了那麽多任務給他。隻不過,詛咒歸詛咒,他還是非常努力的去完成,這關係到易飛的仇能不能報,病情能不能痊愈,他不敢有半點疏忽!

    他現在正在香格裏拉酒點房間裏,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頗精明的中年!這是李家的嫡係子弟,李尚基的堂兄李尚文。李家固然頗有一些紈絝子弟,可是也不乏精明的商人,譬如眼前這個李尚文就屬於頗精明的那一類!

    目前李家的內部選舉正在激烈的時候,李尚文同樣是有力的角逐者之一。隻不過,這家夥卻不是自己主動站出來的,而是被家族內部那些不喜歡李尚基的紈絝子弟們推舉出來的!

    沒有人知道李尚文對李尚基是如何看的,這正是齊遠感到頭疼的地方!他的調查不可謂不細膩,甚至在他和易飛意外得到第一捅金時就開始詳細調查李家的事了,可依然沒有查到李尚文對李尚基的真正想法。

    望著麵前這個不苟言笑的家夥,齊遠在肚子裏苦笑不已。這一次,他必須要說服李尚文。目前李家掌握實權的人不是很多,而眼前的李尚文就以做事認真而成為家族內部那些掌握實權者的信賴對象,否則也不會被推出來與李尚基對抗!

    簡單的說,嫡係出身的李尚文本身就有經營的能力,自然在各方麵都有資格和能力成為李家實權派的領袖。其他的紈絝子弟完全可以忽略,隻要能夠爭取到李尚文,李尚基的連任夢想一定破滅!

    “齊總,請我來這裏,究竟有什麽事,我想你可以說了!”李尚文見齊遠不動聲色的飲著酒,同樣不苟言笑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怨不得他感到奇怪!之前和齊遠在生意上沒有什麽瓜葛來往,更隻是在宴會上見過一兩次而已,隻能說是認識,甚至連熟悉都算不上,他當然不明白齊遠請他來這裏做什麽!

    這讓齊遠該如何開口,躊躇了一下,他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幸虧在來之前就已經研究過理由了:“李總,我的目的很簡單!我不希望李尚基能夠繼續任李氏的總裁!”

    李尚文眼睛驟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自顧自的喝著酒:“為什麽?你知道我是李尚基的堂弟,你為什麽要跟我提這個。”

    “很簡單!”既然開了頭,齊遠很快就進入了狀態裏,笑吟吟的替李尚文再倒上一些酒:“李總,明人不說暗話。雖然我齊遠算是爆發戶,可是對於上層關係還是很看重的。李家的事,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而且,你不要忘了,李家總有那麽一兩個大嘴巴的喜歡到處宣揚!”

    望著李尚文那不動聲色的模樣,齊遠的目光瞥在李尚文那細心品味紅酒的神情上,愉快的笑了。他想他已經捉摸到李尚文的少許性格了,如果不是易飛教他,那他還未必能夠掌握得住那麽細微的東西。

    在來之前,易飛因為李尚文的資料不多,得不出確切的對策。最終惟有告訴齊遠,透過李尚文的小動作來觀察其性格!在李尚文的資料裏,其人不吸煙,喝酒也隻是為了應酬,對女色興趣也不大,簡直就是標準的正人君子。

    而現在在李尚文的細微變化裏,齊遠清晰見到了一縷不易察覺的沉溺。他在肚子裏嘿嘿一笑,這瓶酒可是來自勃根地的嬌貴而且奢侈的陳年酒王!就不信勾不動這家夥!

    掌握了李尚文那深沉的性格,齊遠可以肯定這一次的談話至少成功了一半!他相信李尚文不是不想坐家長和總裁的位置,而是深沉的心機讓其把一切yu望都隱藏下去了!

    隻不過,齊遠還是覺得李尚文做得不夠好,起碼不如紐頓強。紐頓那手隨時能夠把各種情緒轉化為害羞笑容的本事才是真正的可怕,才是真正的深沉心機!

    當然,事後齊遠與易飛交換了意見之後,還是很佩服李尚文的心機。畢竟李尚文是在那樣的家族裏,若不隱藏自己的野心,隻怕根本就得不到支持。

    齊遠笑吟吟的盯著李尚文,半晌才突然肅然道:“飛遠不止是做電子,還做地產。前段日子本來可以順利在李氏拿到一個投資計劃,可是李尚基給了他自己的地產公司!”

    李尚文眼眉微微一跳,現在他大致明白齊遠為什麽要找他了。隻不過,他總覺得這個理由稍微有些牽強了,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到齊遠是澳娛董事,他便隱隱感到了那份壓力。

    “很簡單,隻要不是李尚基繼任就行了!”齊遠愉快的笑了,其實李尚文也不是想象中那麽難對付。最重要的是,在某種意義上,澳娛還是可以在外界對李家施加一定的壓力,造成某種影響!

    李尚文低著頭默默想了半晌,甚至連杯中酒的滋味都忘了品嚐。他在想著齊遠的提議,他不是不想坐那個位置,隻不過,他很清楚家族內部主要是因為他一直以來沒表現出太強的野心才推舉他的。所以,他一直非常克製自己,努力發展自己的事業謀求機會!

    現在機會就擺在麵前,家族內部反對李尚基連任的呼聲頗為不小。如果能夠得到澳娛的支持,那情況恐怕又不同了。可是,他需要弄清楚齊遠究竟想得到什麽好處:“你想要什麽?”

    齊遠鬆了一口氣,看來李尚文終於被打動了。沉吟片刻,在商言商這是必然的,如果自己沒什麽要求,反而很容易被懷疑:“我想插足香港地產,需要李家的人脈!”

    見齊遠不是想插手李家在澳門的賭場,李尚文同樣鬆了一口氣。齊遠的要求非常合理,做地產,人脈確實頗重要的。而李家身為香港的大家族,關係網自然就不提了。最重要的是,李家的地產重心已經轉移到了外國,而不是香港,對李家產生不了什麽威脅!

    “我正在積極運作一件事,讓李尚基捅漏子,希望你到時候能夠抓住機會!”齊遠嗬嗬一笑,靠在沙發上盯著李尚文。這一切就是那麽簡單,要趕絕李尚基,李家內部有一個有力的支持者,那就容易了很多。所以,才不惜手段來操作……

    莫嘉笑吟吟的望著麵前不遠處,正在摟著妖豔女人的李榮。門牙狗派過來的得力助手與香港本地黑幫的某個頭目都順著莫嘉的目光瞥了過去,同時問道:“莫先生,你指的就是那個家夥?”

    莫嘉點了點頭,他發現跟易飛在一起混的日子簡直太有意思了。這才叫人生,比起以前來,這簡直就是他媽的天堂!所以,這正是他一直都甘願以保鏢的身份呆在易飛身旁的原因。活著,有趣就行了。

    那頭目流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盯著李榮:“李榮那小子一貫仗著家裏的勢力囂張得不得了,早想收拾他了。如果不是他出手大方,兄弟們樂意在他身上賺些外快,早就給他幾下狠的了!”

    說到這裏,那頭目轉過頭望向莫嘉,他隱約知道眼前這個莫嘉給了老大不少錢,而且還有來自澳門的道上作保。這一次,李榮那小子肯定是完了。他向莫嘉保證:“莫先生,你放心,你說的我們一定會全部做到!”

    莫嘉笑了,他雖然不知道易飛的全部計劃。可是,單隻是他操作的這個環節,就足夠讓李榮那小子受的了!他喜歡陰謀……

    比起莫嘉的輕鬆,彭豐則鬱悶了很多!一直以來,他不僅在忙著收購德萊股票的事,還在忙著找人!幸虧已經找到了一個,而剩下的那一個,也已經找到了。

    他現在在加拿大,由暖暖的香港跑到冰天雪地的加拿大,他覺得痛苦極了。而且,更讓他痛苦的是,他的父母平常在每年的年末,都很可能來加拿大渡假,雖然未必那麽巧遇上,可他還是必須要小心翼翼的做事!

    他可不想被父親揪回去,這正是他不想在香港與黑幫打交道的原因!上一次為了把那個曾經在幾年前被李榮迷奸的女孩給說服,他除了保證安全之外,還不得不透過莫嘉請了黑幫來表示一下才達到目的。

    現在他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手段,他可不認為自己在加拿大還能夠使出黑幫威逼這一招!在酒店派來接他的車裏,他望著窗外的一切,忽然覺得一切都很奇妙。

    以前他不樂意按照父親的想法去做,去繼承那些所謂的事業。可是,當去追求賭術的他拜了易飛這個師父之後,結果還是走上了與經營之類相關的路,這與以前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