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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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所有的雲南邊錘小村一樣的高架樓建築,王天也沒有什麽參觀的興趣。詢問了一個路人,路人驚異的看了他一眼,用手一指村子的後麵,[舊址在那]徑直走了。

    沿著一條荒廢了很久的山問小路,王天踏入了村民口中的舊村遺址。相對來說,舊址比新址的地方更好一些,依山傍水,整個舊村建在一大塊平地上。當然現在隻剩下一片廢墟。在舊村的左麵,可以依稀見到一排排修置整齊的墳墓。

    王天緩緩走進,立刻被這裏悲傷的氛圍感染。整個山麵,上千個墳頭,全都修的一模一樣,整整齊齊,像一個矩形大陣一般。悲肅,蕭索是這裏的主色調。每一個墳頭的墓碑,不管是生於何年,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死的都是一個時間,膽小的人來這裏,指不定嚇的尿褲子。

    沿著墳墓中間的一條道,王在找到了在最高處的柳逸。柳逸戴著一頂氈帽,正在給墳除草。對王天點點頭,說道:[你來了。]

    柳逸精神不錯,王天看不出他還有什麽悲傷的味道,隻從其眼中感覺到解脫的意味。

    柳逸收拾好工具,拍了拍身上的草木土屑,指著墳頭說:[這是我爺爺,這是我父親,……]一一介紹了一遍。王天也一一的鞠了個躬。

    柳逸拍了王天一下肩膀:[走,我們到那裏坐。]走向墳墓旁新搭的一座小茅屋。王天看了一眼放在正中墳墓前的那顆腐爛的人頭,跟了過去。

    柳逸提出兩罐竹筒,遞給王天一支。坐在茅屋前的青石板上:[這是山下的泉水,很甜的,我就是喝這泉水長大的。]

    王天一口氣喝了一罐。很是甘咧。走了這麽長的山路,口也有點渴了。放下竹筒,說道:[哥,你準備就在這裏呆下去嗎?]

    柳逸也喝了一口:[我本來是不想出去的,仇人已手刃,這個唯一的心願自己已經達成,但是,]柳逸望著王天略顯緊張的神情:[我還有一個弟弟,我這個做哥的總是要幫幫他嘛。]

    王天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大哥,我想死去的父母兄弟也不希望你就這樣過一輩子吧。你總該為什麽留下一條根吧。]

    柳逸拍了一下王天,笑罵道:[又開老哥玩笑,臭小子。]

    王天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哥,我是認真的,你的身體現在就跟三十多歲的人一樣,甚至更好,是有相當機率的。]

    柳逸也有些心動:[那,那我就再找一個?]征求王天的意見。

    王天馬上點頭:[對,再找一個大嫂,當然了。]王天斜了一眼柳逸的褲襠:[大哥,如果已經忘記了怎麽幹這回事,小弟也可以指導指導。]說完馬上跑開了。

    柳逸一把沒抓住王天,笑罵道:[臭小子,你大哥不知道有多麽神勇,想當年……]柳逸開始準備講古。

    哪個男人碰到這種事都是不會認輸的。王天趕緊打斷他,說道:[大哥,知道你厲害,咱別光說不練,我們把東西收拾收拾,下山隨便找兩個人比比,怎麽樣?]

    在鬥嘴中,柳逸收拾好東西,帶著王天又拜祭了全部親人後,兩人下山了。

    從昆明到蒙沙的這段路,王天和柳逸坐在馬曉元專門派來的車上閑聊。

    [大哥,有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王天考慮了許久,終於說出來。

    [什麽事搞的這麽嚴肅,說說看,是什麽事?]

    王天像下了決心般,說道:[大哥,上次我從蒙沙運貨到廣東,這是變相毒害自己人,事後我非常不安,我在想,我需要找一個辦法進行補救,這個補救嘛,就找到大哥身上了。]

    見王天停住不說,柳逸問道:[我身上補救?難道把我交上去?]柳逸開著玩笑。

    王天沒笑,又道:[大哥,我是想由你出馬,把馬曉元調到美國去。這樣的話,從金三角的這條貨源將會斷掉,少一點總比沒有好。我還將和將軍談一下,讓他不再往中國發貨,你看怎麽樣?]

    柳逸聽了王天的話,許久沒吱聲。忽然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往中國販賣,但當時報仇心切,急於擴展自己的勢力,沒有錢怎麽行。說句實話,我受的愛國教育是你的十倍,真正應該不安的應該是我。]

    停了一下,柳逸沉聲道:[好,我聽你的,把馬曉元調走,把蒙沙的這個點撤掉。將軍那裏沒有問題。他對中國的銷量本就不大,我們給他重新找一條路子,他高興還來不及了。]

    柳逸想起了什麽,說道:[你剛才說少一點總比沒有好,這是不可能的。我撤出後,自己有別的人補上,我在蒙沙的份額讓出後,會立刻被另外兩方人瓜分掉,也不會起什麽作用。這些你想過了嗎?]

    王天思考起來。能和將軍三分天下的,勢力不會弱。自己知道一個林昆的哥哥林桂,這人手下就有個七八千人,自己肯定幹不過,就算找的過,也難以找到他啊。鬱悶的問道:[大哥,除林桂外,還有一個是誰?]

    [猜猛,泰國人,以前是個拳手,據說拳法非常厲害,開始帶著一幫人搶地盤,後來見種植毒品利大,進入這一行。勢力曾經是最大的。後來被泰國軍方幾次圍剿,現在約有五千人左右,這個數字並不準確。此人心狠手辣,做事無所顧忌,但又十分小心,泰國軍方幾次都讓他耍的團團轉,是個難纏的人物。]柳逸把自己知道的告訴王天。

    都是些不要命的家夥。王天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自己雖然體質比一般人強,也不刀槍不入,山口的殺手已經很好的給自己證明了,也就是比普通人強一點。加上二十多個兄弟,了不起對付幾百個人,而且肯定有傷亡。再加上柳逸的逸風營,也和他們的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看來隻有從長計議了。

    柳逸突然問道:[上次你把貨販到外國,你就不會覺得不安?]

    王天看了柳逸一眼:[為什麽要不安,中國被鴉片禍害的還少嗎?兩次鴉片戰爭可以說改變了中國的曆史。這種東西竟被他們堂而皇之的簽入和約,光明正大的運入中國。我雖然是個小人物,但仇恨就是仇恨,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現在我有這個條件,當然要先收一點利息。再說了,你不是說了嗎,份額在那,我隻是分一一部分份額而已,我不做別人也會做的嘛。]

    王天越說越帶勁:[我分析過金三角的曆史,這種情況完全是人為的。金三角的命名是說每年三四月份莊稼金黃,所以叫金三角,1824年,英國入侵緬甸,發現這塊地適合種鴉片,砍倒莊稼,在撣邦控製區大力強行推廣。]

    [1893年,法國進入老撾,也效仿英國人的做法。知道這些種植出來的鴉片到哪了嗎,全部在中國銷售。到上個世紀40年代,美國竟然插手老撾,大力扶持鴉片事業,並在世界各地銷售,就是不準在美國。那裏最多,中國。]

    [哦,現在你說不準了,當年怎麽不說這話,誰他媽都知道鴉片有害。當然了,該害的都害了,該賺的都賺了,那我又憑什麽要聽你的,我就是要把鴉片販入美國,讓他們也嚐嚐自己種下的苦果。]

    柳逸看著激動的王天,重重的捏了他肩膀一下。

    到了蒙沙,馬曉元出來迎接。柳逸直接跟馬曉元說了一下,立馬同意了,還立刻說出比王天更大義凜然的話,唬的柳逸一愣一愣的。

    在柳逸原先的別墅裏,王天幾天見到了劉濤。

    劉濤到了蒙沙後,立即整和逸風營。雖然整個營的士兵素質都很高,還是精益求精,從一千多人中選出了四百多人交給二十四個隊員進行加強訓練。逸風營的士兵上一次見識到這群人的厲害,十分的服從,當兵的就服比自己厲害的。

    聽到王天和柳逸要來,劉濤停了訓練,把人拉到別墅。王天兩人看了都非常滿意。讓劉濤把隊伍帶回去後,幾個人坐了下來。

    馬曉元說道:[老板,美國的李明軍打了很多次電話來找你,好像有什麽急事。]

    [李明軍找我肯定是為了越南幫。]柳逸低頭想了一下,說道:[看在戰友的麵子上,就幫他這一回吧,你說呢?]看向王天。

    王天忙說道:[我聽大哥的,隻是上次我向他要一塊越南幫的地盤,他好像不是很願意,我讓他多考慮考慮。]

    [那他現在一定是同意了,不然不會找我。李明軍這個人啊,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我們在美國落腳,對他隻有益而沒有害啊。怎麽這麽死心眼,越混越回去了。]柳逸有點感慨的道。

    說著,柳逸給李明軍打了個電話。

    [明軍啊,你找我有事?是不是越南幫那裏。我過來幫你吧。]柳逸說道。

    李明軍異常平靜的說道:[柳哥,不用了,我已經差不多擺平了,謝謝你的關心。哦,我還有點急事,先掛了。]

    柳逸拿著電話,有點納悶的說道:[我怎麽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對啊。難道在生我的氣,這小子。]

    鈴聲又響起,又是李明軍的電話。

    [大哥,我寫了一封信,放在花旗銀行的保險箱裏,箱號是21,你到美國來就去看一看,謝謝了。]又掛斷電話。

    柳逸拿著紙幣摸不著頭腦,問道:[你說他寫信幹什麽?]看見王天若有所思,一下子明白了:[媽的,是他的遺書!]說完,趕緊打電話,卻傳來對方關機的聲。柳逸趕緊說道:[小弟,咱們立刻去美國。]

    柳逸猜的很準,那封信確實是他的遺書。本想打給馬曉元轉告的,剛好柳逸打來,了結他的一個心病。

    李明軍在霍爾的安排下,在三區的一塊中立街區見了麵。中國三個幫派老大對阮文賓的咄咄相逼不斷讓步,仍未能讓他滿意。今天是李明軍私下和阮文賓進行第二次會談。

    李明軍這幾天裏把兄弟們的安家費全發了下去,每人一把衝鋒槍,十向個彈匣,手雷,zha藥全部配齊。對他們的交待是等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後,殺光自己能看到的所有越南人。雖然有點奇怪這個命令,但都沒有異議。

    雇傭的傭兵也下了同樣的命令,並讓他們衝擊越南人的聚居點。

    李明軍接了柳逸的電話後,就靜靜的等阮文賓。半個小時後,阮文賓帶著兩百個士兵向這裏走來,馬上分出一百人對見麵的餐廳四周進行嚴密的搜索。見到一切安全的回答後,又派出五十人進入餐館檢查。大約過了四十分鍾,確認一切安全後,才帶著五十人與李明軍見麵。

    [李先生真是膽大,敢一個人來這裏。我的條件是不會變的,你必須交出所有地盤,以後也不準在紐約出現,我才會考慮放過你。]阮文賓傲慢的坐下說道。

    李明軍冷冷的看著阮文賓的士兵還在抱著儀器察來察去,說道:[不用查了,這裏沒人,我早就通知這塊地區的人全部撤離了,也沒有武器。上百人來這裏,至於這樣害怕嗎?]

    阮文賓惱怒的讓士兵停止,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我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裏窮耗。]

    [我也沒有時間。]李明軍掏出一個發射器,沒有絲毫考慮的按下去:[我叫你來,隻是想和你同歸於盡。]

    阮文賓臉色一變,剛要有所反應,就感覺到一股大力把自己拋向空中,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阮文賓在外麵警戒的士兵,隻聽見一聲巨響,整個餐館像被一腳踢向空中,並立刻向四周炸開,分裂成一塊塊碎處,四散開來。

    李明軍不愧為梟雄。他知道阮文賓會用儀器檢查餐館,自己就利用下水道,把整個餐館的地下兩米的地方全部掏空,放置了兩噸的高強度zha藥。

    阮文賓自己包括一百個士兵,在兩噸zha藥的衝擊下,沒有一個生還。警戒的外圍士兵倒是活下了三五個,但也被震的耳膜破裂,往外冒血。以餐館為中心,深三十米,直徑一百米的大坑。直徑五百米內的建築一個不留的全被氣浪掃的粉碎。

    生還者終於開始有反應,丟掉手中的槍,精神崩潰的喊著自己永遠也不會再聽到的聲音,失魂落魄的胡亂向前跑。

    李明軍的手下和雇傭的傭兵,聽到這聲響,立刻開始了對越南人的大屠殺。

    霍爾在辦公室明顯的感覺到一震,樓下的汽車全部瘋狂的拉響了報警哭,噪雜聲一片。霍爾趕緊望向窗外,一個蘑菇雲在遠處緩緩的升起:[原子彈?]霍爾喃喃自語,傻在那裏。

    漸漸的蘑菇雲消散,霍爾沒有再感到別的異常,馬上知道是大量的炸彈爆炸,衝出辦公室,一聲怒吼驚醒了仍愣在窗前的一群警察:[看什麽看!他媽的,馬上去現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