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隻是散散步

    “看來隻好另想辦法了。”葉空笑了笑，看不出失望的樣子：“既然澳門警方不配合，我們自己來做也是一樣，雖然會麻煩一些。”

    “怎麽做？”方震欠了欠身子，有些不解的看著葉空。

    “很簡單，讓船進入我們的管轄範圍。”葉空淡淡一笑，說道：“越是豪華郵輪，自動化程度也就越高，隻要控製了船上的自動導航係統，隨便讓船怎麽走都行。”

    “……”方震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暫且不管葉空能不能做到，這種做法本身就屬於劫持行為，更不要說劫持的是澳門的船。就算一切順利，事後香港警方恐怕也很難徹底擺脫幹係，最後由誰來負這個責任顯而易見。更離譜的是，葉空的這個決定僅僅是出於懷疑，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郵輪會被劫持的情況下搞出這樣的事來，實在另方震難以接受。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還要去做些準備。”葉空不去看方震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站起身說道：“請長官也提前做些準備，一旦郵輪進入香港水域，盡快把飛虎隊送上船。”

    “葉警官，你確定？”方震有些狼狽的站起身，直勾勾的盯著葉空。

    葉空低著頭想了想，淡淡的說道：“我確定。”

    從警局出來，葉空給陳卓楓打了個電話。昨天晚上門鎖被人動過讓他產生了一絲警惕，雖然門鎖被他做過改動，憑技術很難搞定，卻並不能防止暴力破拆，因此他今天早晨已經安排陳卓楓過去。

    陳卓楓做事向來效率極高，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在公寓樓內安排好了警力，他自己則守在對麵司馬玉的家裏。好在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符美儀並沒有感到緊張。反倒是司馬玉顯得有些坐臥不安，沒心思做事。

    放下電話，葉空並沒有急著發動汽車，坐在車裏微皺著眉頭整理了一下思路。

    給報社發傳真的電話他已經查過，是北京的號碼，考慮到發傳真的是個女人，葉空很自然的便想到了那個叫張倩的神秘女人。提前預測到金庫會被搶劫，對金庫的關注，短短的幾天裏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都令人困惑不解。甚至她上次來香港的真實目的也令人懷疑，至少從她的行為舉止根本看不出絲毫旅遊散心的樣子。

    葉空甚至懷疑過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隻是到目前為止也隻能是懷疑而已，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況且即便在三十世紀，葉空也從沒有聽說過任何一種能夠確切證實的特異功能，更不要說是預知未來這樣的事情。

    輕輕的搖了下頭，葉空呼出一口濁氣。近段時間同山口健太的糾纏讓他總覺得有些煩躁，四處救火卻一直找不到火源的感覺實在令人不爽。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葉空忽然產生了一種後悔的感覺，若是當初沒有做警察，憑他的能力現在一定正品著美酒，享受生活。

    好在這種想法很快便被他扔到了一邊，他做事還從來沒有後悔的習慣，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要做到底，不管怎麽說，至少現在的生活並不是那麽平淡，雖然辛苦一些，卻很充實。美中不足的隻是失去了一部分自由，不能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

    稍稍活動了一下身子，葉空收回思緒，發動了汽車。最後看了一眼警局大樓，將車駛出了停車場。

    “何爺，已經全部準備好了。”看著麵沉似水的何老大，黑塔心底裏隱隱有些煩躁。

    “日本人那邊怎麽樣？”何老大的目光好像沒有焦距，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我剛剛同日本人聯係過，他們那邊人還沒有到齊，不過最晚今天夜裏會做好準備。”黑塔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何爺不放心的話，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不用了。”何老大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明天就算一切順利，風險依然很大，我不想你去冒險。”

    “謝謝何爺關心。”黑塔恭敬的點了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動。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隻是日本人的野心向來很大，我擔心到時候會節外生枝。”何老大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不無憂慮地說道：“行動之前你同那邊聯係一下，不管結果如何，行動必須在十五分鍾之內結束。無論哪個小組行動失敗，都不能留下活口。”

    “何爺放心。”黑塔挺了挺身子，沉聲道：“這次行動我們已經準備了半年，一定不會出差錯的。”

    “我擔心的不是我們的人。”何老大冷笑一聲，說道：“我擔心的是日本人，我們的行動時間一定要比日本人短。還有，那個香港警察說日本人可能在打郵輪的主意，這件事不能不防，檢查要仔細一些，一定要保證客人的安全。”

    “何爺放心，我明天會親自負責這件事。”黑塔嘴角閃過一絲自信的微笑，跟著何老大這麽多年，怎麽會搞不定這樣的小事。

    澳星號郵輪的長度超過一百米，造價不菲，此刻正安靜的停靠在碼頭上。為了明天的首航，船上一片燈火輝煌，正在進行最後一次檢查。夜晚的風不大，陣陣海浪聲如同舒緩的催眠曲，令人心情愉快。

    葉空整理了一下剛剛穿到身上的工作服，將帽沿稍稍壓低，推開控製中心的房門，走了進去。

    控製中心麵積不大，三名工作人員正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葉空進來，隻是掃了一眼，都沒有在意，繼續將注意力放在監視器上。

    “接到報告說係統出了問題？”葉空隨手將筆記本電腦放到工作台上，手腳麻利的打開，隨口問道。

    三名工作人員麵麵相覷，誰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郵輪上的工作人員很多，又剛剛交付使用，大家彼此還不是非常熟悉。三個人見葉空穿著工作服，胸前掛著工作牌，都沒有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

    “不太清楚，好像沒有人報修。”互相交換了一下探尋的目光，其中一名工作人員說道：“係統很正常，沒有什麽問題。”

    “報告上說是通訊係統的故障。”葉空頭也不抬的說道：“反正也過來了，我先檢查一遍。”

    “關閉係統要報告船長。”那名工作人員聳了下肩膀，說道：“不過恐怕他不會同意。”

    “不一定要那麽麻煩。”葉空笑了笑，將計算機接入控製台，說道：“先測試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大家都不用麻煩。”

    “確定不用關閉係統？”工作人員顯然受過相關的培訓，有些懷疑的問道。

    “當然。”葉空給了他一個自信的微笑：“要是隨便有點小故障就要關閉係統，這套係統也就不值那麽多錢了。”

    “那好吧。”工作人員聽到不用麻煩，也就不再關心葉空這邊。

    葉空在工作台前坐下，雙手不停的敲擊著鍵盤，看起來很有專業素質。短短幾分鍾過後，葉空便合上筆記本電腦，將連接線收好後，同三名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離開了控製中心。

    “還需要多少時間？”葉空剛剛走出控製中心，便聽到前麵走廊拐角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一個熟悉的聲音。

    控製中心位於走廊的中間部分，想要躲已經來不及，葉空當機立斷，向來人的另一個方向快走了幾步，隨即轉回身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剛剛從拐角轉出來的人群迎了上去。就在葉空剛剛轉過身的時候，黑塔在船長和一群船員的簇擁下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正好看到葉空低下頭，伸手去拉控製中心的大門。

    “站住！”雖然走廊裏的燈光算不上明亮，黑塔還是在一瞬間看清了葉空的臉。

    葉空的身子僵了一下，等了幾秒鍾，這才把手從門把手上放了下來。似乎有些無奈的轉過身，抬起頭看了看黑塔，葉空抬手將帽子摘了下來，在腿上用力的拍打了幾下。

    “葉警官？”黑塔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帶著其它人走到葉空的麵前，語帶嘲諷的問道：“看來香港警方的待遇實在很糟糕，沒想到你還在這條船上做兼職，要不要我幫你跟何爺說一下，給你些照顧？”

    “其實……我隻是有些無聊，在這裏散散步。”葉空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