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好難過(1/5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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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門,青木司踉蹌著撐在門前的鞋櫃上,晃了晃腦袋,努力的眨了眨眼睛。

    且不說剛才受傷輕重,光是天神下凡結束後的所謂‘虛弱狀態’,就讓青木司感覺此時的自己頭重腳輕,就像高燒了三天三夜,渾身力氣都被抽的一幹二淨,眼皮都很難睜開。

    腳步拌蒜的走了兩步,青木司一屁股坐在了玄關上,把雨傘隨手丟掉一邊,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將上身的校服費勁的拉開扣子,拖了下來,露出了健碩的上身。

    此時的身上,一片青一片紅,還有不少不知怎麽蹭出來的傷口,被雨水泡的隱隱有些發白。

    青木司歎了口氣,將手邊的校服抓起了起來,幸好今天穿的這身是係統送的,超耐磨,要不然早就變成破布條了。

    扶著牆走了兩步,進到浴室,將校服丟進了洗衣機裏,青木司撐著洗手池打開了水龍頭,用溫水將頭臉都洗了洗,才茫然的看向了鏡子。

    鏡子裏,青木司的雙眼血絲仍未消退,左臉頰上一道指節長短的傷口看著很是明顯,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打出來的。看著自己原本隻是氣質冷酷威嚴的麵容,因為傷口更顯得猙獰可怖了幾分,青木司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句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在最近就牽扯到這些麻煩事裏,且不說被穹看到了,肯定又會傷心半天,光是鬆山岩那就不好交代。

    青木司又不是不識好的人,鬆山岩對他多好他心裏有數,所以就更不想在比賽前節外生枝,萬一一不小心惹出了什麽麻煩,影響到了比賽,青木司可就真不知道怎麽還人情好了。

    想到這,青木司著急的從洗衣機裏翻了翻校服褂兜,從裏麵找出了屏幕有點龜裂的手機,按下了側鍵看屏幕正常亮起,才鬆了口氣:“還好沒壞,忘了提前放好了。”

    主要是青木司實在是沒想到自己會被逼得這麽慘三橋貴誌那辣椒粉的手段實在太卑鄙,也太出乎意料了。青木司想過他們可能拿棒球棍,拿鐵棍,甚至想到最差的場麵會有人拿刀,但還真沒想過會有人帶一包辣椒粉

    一想到三橋,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開久的那群家夥。

    青木司沉下了臉,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該怎麽處理那群開久的家夥?

    直接打上門去?

    倒不是不行,但青木司可也沒想著自己一個人就能把整個開久的人都給收拾了,必然要將前田虎也叫去,可眼下前田虎幾人似乎也傷的不輕,這就有些難辦了。

    果然還是得和前田虎他們一起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這件事搞不好,可比之前在學校裏的衝突要麻煩多了。

    疲憊的陷入了思索中的青木司絲毫沒有發覺,客廳裏忽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等到他聽到什麽的時候,就已經為時已晚。

    “司?”穹有些驚愕的呼聲從浴室門口想響起,青木司瞪大了眼,急忙轉過身去,卻發現自己哪有躲得地方,隻得呆呆的看著穿著白色睡衣的穹站在門口,露出了尷尬的微笑:“你怎麽突然下來了。”

    穹沉默的看著青木司,邁開腳步,走進了些,伸出手,抓住了青木司擋在身前的胳膊,用力的拽著。

    青木司的胳膊被她拽了下來,露出了臉上和胸膛的創口。

    “怎麽回事。”穹的聲音有些冰冷。

    青木司看著她宛若冰河般清澈卻又飽含寒意的眸子,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半響,才開口:“又打架了嗎。”

    “嗯。”青木司總有一種,像是做錯了事被家長發現似的奇特感覺,又尷尬又愧疚。

    穹歎了口氣,垂下了視線,小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最後卻也隻是鬆開了抓著青木司胳膊的手,語氣輕柔:“我去拿醫療箱,你先衝一澡吧,一會我把換洗衣服放到門口。”

    青木司嗯了一聲,不知還能說些什麽,隻是看著她,眼中滿是歉意。

    穹低垂著眼走出了浴室,還順手關上了門。

    青木司站在浴室裏,呆呆看著門愣了許久,才轉身將濕透了的褲子也都脫掉,打開了浴室噴頭,溫熱的水柱拍打在身上,渾身數不清的細小創口痛得他忍不住呲起了牙。

    潦草的衝洗了一遍,剛關掉噴頭,青木司就看到了浴室外玻璃門後出現了隱約可見的黑色人影,穹的聲音隨即響起:“衣服放到門口了,上衣就先別穿了。”

    “謝謝。”青木司對穹如此的溫柔舉動,一時不知如何反應,隻得木訥的說了句感謝。

    門後的黑影走遠,青木司小小的打開條門縫,從門前地上將自己的衣服抓了過來,看著擺在上麵的四角內褲老臉一紅,趕緊穿上內褲和短褲,將半袖抓起,走出了浴室。

    穹正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發呆,銀白色的長發從小臉邊垂下,勾勒出她臉頰瘦削的曲線,白色的連衣裙式睡衣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就像大了一號似的,讓她看起來更顯得柔弱了幾分。

    青木司走到她身前,輕輕開口:“穹對不起”

    穹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小臉平靜的讓人心慌,語氣輕柔:“先趴下吧,我給你背後擦藥。”

    語畢,她站起身來,打開了放到茶幾上的醫療箱,在裏麵翻找了起來。

    青木司乖乖的趴在了沙發上,總覺得心裏有點怪怪的,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但就是有點酸楚。

    窗外滴答滴答的雨滴聲比之前稍稍減弱了些,但仍自不知疲倦的拍擊著地麵,像是給街道掛上了一層帷幕,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青木司趴在沙發上,雙手疊在臉下,側著頭靜靜地看著穹拿著碘酒和棉棒朝他轉過身來,跪坐在地板上,向他的後背伸出了手。

    嘶棉棒觸碰到傷口,青木司不可避免的本能顫抖了一下,強忍著才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微笑著小聲道:“穹晚上想吃什麽?”

    穹沒說話,但身後的棉棒塗抹傷口的動作更輕柔了幾分。

    將破皮,流血的創口清理了一遍,穹轉身拿出了創口貼,冰涼的小手輕輕觸碰在青木司結實的後背上,就像剛從冰箱裏拿出的果凍般,微涼軟滑。

    青木司見穹沒有回話,抿了抿嘴,也沒再開口,隻是眯著眼看著她的小臉,對著那張精致的麵容發起了呆。

    穹將傷口都貼好了創口貼,又拿出跌打藥水,點在了自己的手心裏,搓了搓,將小手放在了青木司青腫的後背上。

    青木司眯著的眼終於合上,身後穹手指的觸感變得格外清晰了幾分。

    “痛嗎?”穹的聲音糯糯的,又有一種風鈴似的清脆。

    “嗯哼不痛。”青木司發出了表示否定的嗯聲,語氣溫柔:“傷的沒那麽重,隻是看起來嚇人罷了。”

    穹還是沒回話。

    許久,客廳裏隻剩下她衣袖在擦藥時與沙發發出了輕微的磨蹭聲,除此之外,便隻有窗外的雨聲仍在滴答答滴。

    青木司閉著眼,卻忽然感覺到了後背突然有一陣水滴滑落的奇怪觸感,慌張的睜開眼,身側的穹,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擦藥的動作,一張美麗可愛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滴,正在無聲的哭泣著。

    青木司急忙坐起身來,伸出手,試圖去擦拭她臉上的淚珠,卻發覺這淚珠越擦越多,穹我見猶憐的臉上,滿是難過與痛苦,淚水順著青木司的手指,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麵。

    “司,司我,我的心好疼”穹哽咽的聲音,與因為哭泣而有些斷斷續續的話語,幾乎隻是瞬間,便讓麵對幾十個不良少年都不曾慌亂過的青木司,徹底的慌了神。

    捧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青木司語氣帶著一絲懇求:“對不起,別哭了,穹”

    “我,我好難過”穹泣不成聲的伸出了手,擦了擦眼角,表情卻更無助了幾分:“我,我也不想哭,但,但是我忍不住司,我好難過”。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