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互相算計

    對於潘璋擅不聽軍令自出戰，陸遜心中當然是很不爽。陸遜身為主帥，統帥三軍，手下有個不聽話的將軍跟自己對著幹，這對陸遜的威信是很有打擊的。所以在陸遜看來，如果潘璋死在關羽手裏，那是他咎由自取。那時候正好拿潘璋做一個反麵教材，震懾三軍。

    潘璋是孫權的愛將，當初孫權十五歲的時候，潘璋就跟隨在孫權身邊，主仆兩人幾十年的老感情，這點江東人人皆知。憑著孫權和潘璋的關係，即便是潘璋真的犯了軍令，陸遜也不會治潘璋死罪。畢竟要是陸遜以後還想在江東跟著孫權混下去，那麽像是潘璋這種人，陸遜是萬萬殺不得的，頂多杖責幾十。

    不過這個時候，陸遜需要立威來樹立自己在軍中的威信。這潘璋不能殺，可是馬忠區區一個副將，背後沒有什麽背景，正好被陸遜拿來立威。

    況且如今潘璋去找關羽麻煩，豈是容易的事情。能夠跟關羽打過還活著的人，這世界上又有幾人？說起來陸遜真的不看好潘璋，特別是看到馬忠身上的傷以後，陸遜不認為潘璋能夠活著回來。這潘璋不聽軍令擅自出營，被關羽所斬，孫權也怪不得陸遜。

    陸遜認為潘璋回不來了，同時就算潘璋回來了陸遜也不能殺潘璋，所以今天陸遜才要斬了馬忠，以儆效尤，讓眾將士都知道知道違反軍紀的下場。

    “都督饒命啊！末將有重要的軍情稟報啊！”

    聽到馬忠這麽喊，陸遜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把馬忠拉回來，而後冷冷的看了看馬忠，開口說道：“有何軍情，快說！”

    “都督，末將在關羽營中發現了一個人！”馬忠說道這裏頓了頓，偷眼觀瞧陸遜正在仔細的聽，這才接著說道：“這人是個少年，大約十五六歲，手裏拿著一根腕口粗細的鐵棍。末將就是被這人所傷！”

    對於關羽營中有這麽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陸遜早已經從士兵的口中得知，對於陸遜來說，這並不是什麽新鮮的消息，陸遜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陰森的衝著馬忠問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馬忠一看陸遜要翻臉，趕緊接著說道：“都督，末將恰好認識那個少年！”

    “真的？”陸遜登時來了精神：“那少年是誰？”

    “回都督，那少年便是劉備的兒子劉禪！”馬忠回答道。

    馬忠此話一出，帳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不少人都是一臉吃驚的表情，而更多的則是不可思議。

    陸遜也是一愣，剛開始陸遜的想法也是吃驚，不過隨後一想，那劉禪可是劉備的兒子，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人家應該還在成都待著呢，怎麽會跑到荊州來？況且就算那少年是劉禪，這馬忠又是如何認識的？準是這馬忠為了活命瞎掰了！

    想到這裏，陸遜開口說道：“馬忠，想不到你為了活命竟然說出如此謊話！來人，把馬忠推出去！斬了！”

    “都督，冤枉啊！我說的是真的！”馬忠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那人真的是劉禪！”

    “還敢狡辯，即便那少年就是劉禪，你又如何認識的！”陸遜怒道。

    “都督，聽我說，當年周瑜大都督曾經派我前往荊州綁走劉禪，這件事情呂蒙都督和潘璋將軍也是知道的啊！”馬忠立刻哭訴道。

    聽到馬忠這話，陸遜揮了揮手，讓人放開了馬忠。對於阿鬥被人綁架的時候，陸遜也略有耳聞，陸遜仔細的想了想，記得那是赤壁之戰以後的事情，劉備的兒子劉禪就被綁架到了許都，後來孫尚香生了兒子，曹操就把劉禪放了出來。當時陸遜還是個無名之輩，所以其中詳細經過陸遜並不知道，但是陸遜卻隱隱的猜出來，這事情應該是周瑜幹的。

    此時，陸遜腦子大致分析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馬忠所說是真的話，當初周瑜派馬忠綁了劉禪，然後命馬忠將阿鬥送往許都，周瑜打的算盤是如果曹操殺了阿鬥，那麽劉備和曹操必然會打起來，到時候周瑜可趁勢奪荊州。不過可惜的是曹操並沒有上的，沒有殺劉禪。後來孫尚香生了兒子，曹操還將劉禪送回了荊州。

    突然間，陸遜想到，當初馬忠綁架劉禪的時候，劉禪應該隻有三四歲吧，如今都過了十幾年了，這劉禪肯定大變樣，這馬忠如何還能夠認出劉禪？

    想到這，陸遜雙眼一眯，開口問道：“馬忠，你說你綁架了劉禪，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回都督，大約是十三年前的事！”

    “哼哼……十三年前，你馬忠腦子倒是好使啊，當年那劉禪應該隻是個兩三歲的孩童吧，想不到過了十三年，你馬忠還認識他！”陸遜冷哼道。

    馬忠立刻意識到自己話中問題所在，急忙解釋道：“都督，你聽我說，末將的確沒有認出那少年就是劉禪，可是那劉禪卻認出了末將，而且還拿著棍子來找末將報仇，所以末將才知道他就是劉禪的！”

    “此話當真？那少年真的是劉禪？”陸遜再一次問道。

    “末將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馬忠立刻說道。

    看到馬忠這副模樣，陸遜暗自歎道，這馬忠應該不會是在撒謊，沒想到那個少年竟然是劉備的兒子劉禪！

    此時陸遜已經意識到了，這個消息真的是太重要了！劉備的兒子如今來了荊州，而且還和關羽在一起。本來以為這荊州隻有一個關羽，可是沒想到竟然還隱藏著另外的一條大魚，若是能夠將劉禪擒拿的話……想到這裏，陸遜開始算計，如果抓住了阿鬥，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關羽是劉備的結拜兄弟，而劉禪則是劉備的親生兒子，也是劉備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陸遜相信，無論是誰抓到了關羽和劉禪，必然會遭到劉備的全力報複。但是同樣的，關羽和劉禪身份特殊，無論是曹操還是江東，都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說起來，如今孫權占領了荊州，早晚都會遭到劉備的報複，如果劉備真的揮軍江東，曹操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給江東來一記落井下石。江東雖然有長江天險阻擋，但是荊州可沒有長江攔著，劉備和曹操若是同時來找荊州的麻煩，這荊州卻不一定能保得住。

    如果劉備僅僅丟了荊州，可能不至於馬上兵馬荊州，而劉備折了關羽，估計也隻會傾力來攻，這兩種可能，陸遜自信自己完全可以應付，但是若是劉備連兒子都沒了，恐怕劉備瘋狂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攻過來，那時候劉備必心存破釜沉舟之誌，試想一個父親麵對殺死自己兒子的仇人，豈會留手，麵對這樣一個人，無論是誰恐怕都會退避三舍。

    如今劉備擁有兩川之兵，兵力上要比江東有優勢，甚至可以和曹操比肩。若是江東抓了關羽和劉禪，估計隻會加速劉備報複的腳步。想必曹操也很樂意看到劉備和孫權拚個你死我活。

    而如果曹操抓了關羽和劉禪兩人，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劉備的矛頭會指向曹操，那時候江東的壓力大減，說不定還能夠保全荊州。若是曹操殺了關羽和劉禪那就更好了，到時候劉備和曹操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那東吳則可以穩坐釣魚台，坐山觀虎鬥了！

    如今這個局麵，關羽和劉禪都不能殺，至少不能夠死在自己的手裏。

    想到這裏，陸遜急忙寫了一封書信，然後傳來孫韶：“你立刻派心腹之人，將此信送往曹營！將此書信交到曹仁手上！”

    “末將領命！”孫韶結果書信，退了出去。

    看到孫韶退了出去，陸遜暗自歎了口氣，子明兄啊！我陸伯言對不住你了！為了江東，為了荊州的周全，我不能親手殺關羽為你報仇了！

    其實陸遜這個計策和記載上孫權殺了關羽以後就將關羽人頭送給曹操是一樣的，不過一過活著的阿鬥可比關羽一個人頭效果要大上許多。

    曹營。

    曹操手中拿著一份江東傳來的密報。

    曹操在江東安排了不少的細作，說白了也就是間諜。同時曹操也知道，劉備和孫權也在自己境內安插了許多的間諜。

    如今，曹操手中的密報就是曹操安插在江東軍中的間諜秘密發出來的。

    曹操手中的情報是經過很多次的周轉才送到曹操手中的。而三國時代自然沒有什麽電報之類的快速通信工具，所以曹操拿到的隻是很多天前發生的事情。

    此時，曹操正在看的就是整個荊州戰役的過程。從呂子明白衣渡江開始，一直到陸遜書生掛帥，詳細的經過全部在曹操手中的這幾張紙上。

    看著看著，曹操的麵容逐漸凝重起來。本來曹操以為，這荊州之戰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看看手中的詳細戰報，曹操卻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這荊州之戰不過才持續了短短的幾天，但是其中的勾心鬥角，雙方將領鬥勇鬥智，竟然不比當初自己在官渡之戰時候少！

    此時，曹操終於重視起來，開始認真分析這荊州之戰的過程。

    在曹操看來，荊州之戰開始的時候，呂蒙所做的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白衣渡江而後閃擊拿下公安與江陵，而後直取夷陵，斷了關羽的歸路。這一係列行動條理清晰，目標明確，憑著這一點，呂蒙大將之名當之無愧，曹操知道，就是自己手下五子良將之首的張遼，放到呂蒙這個位置上，都不一定比呂蒙做的更好。

    突然間，曹操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糜芳成功突圍前往了上庸。而糜芳拜托曹軍追擊的手段，竟然是用炊煙迷惑了徐盛和朱然，讓兩人判斷錯了方向。

    “華容道！”曹操腦子中突然閃過這三個字，而後輕輕的吐了出來。這徐盛和朱然的遭遇，不正是和當年自己在華容道所遇到的事情一樣麽？區別是當時自己是逃跑的一方，而如今徐盛與朱然是進攻的一方。

    諸葛亮的身影在這一顆閃入了曹操的腦海中，隨後曹操又搖了搖頭。諸葛亮遠在成都，又怎麽會跑到荊州來了呢？自己的確是多心了！

    從情報上看，當時帶兵的主將是糜芳，不過曹操可以肯定，糜芳絕對沒有這種本事想出如此計策。要是糜芳有這種智謀的話，當初在徐州陶謙手下也不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將領了。這一切一定是巧合，估計是那糜芳歪打正著造成的！

    曹操心中暗自安慰了自己，接著慢慢向下看去，接下來呂蒙擊敗了關羽，將關羽逼向了麥城，這一戰曹操之前就已經打探到了，而後麵的內容，則是曹操重點關注的，那就是呂蒙死了！

    對於呂蒙戰死，曹操覺得非常意外，要知道呂蒙兵圍麥城以後，在兵力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哪怕是在自己授意之下，襄陽曹仁將那一萬上庸援軍放了過去，蜀軍和江東軍仍然有十幾倍的差距。十幾倍的差距，而對手又是呂蒙，在曹操看來，即便是自己也沒有任何勝算。

    可是偏偏，呂蒙就這麽戰死了。據說是孤軍深入中了埋伏！可是呂蒙好歹是一方大將，怎麽會犯孤軍深入這種錯誤呢？而且呂蒙等數百人馬，竟然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一切的一切，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讓曹操琢磨不透。有時候曹操甚至再想，是不是老天真的不亡關羽！

    而情報的最後麵，則是孫權命陸遜掛帥，接任了呂蒙的職位。這個陸遜，曹操是聽說過的，這人出自江東大族陸氏，少時就頗有才學，但是卻沒有什麽統兵的經驗。曹操真的不明白這孫仲謀怎麽敢讓陸遜掛帥。

    不過曹操再回頭想想，沒有統兵的經驗，也不一定沒有真本事，想想當年諸葛亮的處女戰，就在博望坡燒掉了自己數萬大軍，而後火燒新野，自己又折了幾萬大軍，說不定這陸遜也是一個諸葛亮一般的人物。

    “兄長！你在裏麵麽？”聲音從外麵傳來，曹操抬起頭來，說話的正是曹仁。

    “子孝，有什麽事麽？”曹操開口問道。

    “兄長，剛剛接到消息，江東命陸遜為帥，領兵七萬，已經進入了襄陽境內，如今距離關羽四十裏處下寨！”

    “這陸遜來的倒是挺快的！”曹操笑了笑。

    “兄長，奇怪的是那陸遜安營紮寨以後並沒有繼續前進，隻是緊守營寨。”

    曹操點了點頭，略微思考了一陣，開口說道：“想不到陸伯言這書生倒是有些門道。這事情有趣了！”

    “兄長，你的意思是？”

    “子孝，想必雲長那邊糧草也快用完了。等到雲長糧草用盡，必然會從我們這裏突圍，那陸伯言此舉不過是想作壁上觀，等到我們與雲長打的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兄長，那我們該怎麽辦？”曹仁開口問道。

    “嗬嗬，子孝，我們總不能給讓出一條道路讓雲長逃走吧！咱們自然要阻擋一二，不過若是實在攔不住，我們也隻好放雲長過去了！”說道這裏，曹操突然笑了起來。

    “放了關羽，丞相，絕對不可！關羽乃當世虎將，劉備的左膀右臂，現在關羽虎落平陽，乃是除掉關羽的大好機會，若是放了他，後患無窮啊！”曹仁急忙說道。

    “子孝，你說的不錯，雲長的確是當世虎將，若是放走雲長，確實是後患無窮，可是你可曾想過，今日雲長大意失荊州，心中必然記恨江東，他日如果雲長回到蜀中，想必會親自帶兵奪回荊州！所以最不希望雲長活著的，應該是孫權，而不是我們！況且我與雲長相交多年，當日雲長過過五關時斬我六將，我都未曾責怪，今日即便是擒下雲長，我也不忍心殺他！”

    說道這裏，曹操歎了口氣，說起來曹操對關羽一直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自從當年汜水關前溫酒斬華雄，曹操就很希望將關羽收為麾下。不過可惜，關羽一直對劉備忠心耿耿。

    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麽就幹脆除掉他，所以曹操心裏麵也很想除掉關羽，但是真到了眼前，曹操卻發現，自己真的下不了手。所以當初即便是關羽過五關斬六將之後，曹操還是前往親自相送，將關羽送走。

    曹操很佩服關羽的義氣，而關羽也確實沒有讓曹操失望。赤壁之戰之後，關羽信誓旦旦的說要擒拿曹操，可是真到了華容道的時候，關羽麵對曹操，同樣下不了手，寧願回去受軍令狀的責罰。

    殺關羽，曹操下不了手，可是就這麽白白的把關羽放走，曹操自己又覺得非常不甘心，如今的曹操其實心中滿矛盾的。

    看到曹操歎氣，曹仁心中升起了一絲嫉妒。自己跟隨曹操多年，能讓曹操如此的就隻有兩個人，一是郭嘉，二就是關羽了。

    就在此時，曹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曹操，立刻拜道：“父王，外麵有一人，自稱是江東陸遜的使者，要求見叔父！”

    “陸遜的使者？”曹操微微笑了笑，這些書生，恐怕又想到什麽詭計了！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

    “把那個使者帶上來吧！”曹操揮了揮手，而後坐了下來。

    不一會，那名江東使者被帶了上來。這名使者才發現，原來曹操也在，見過曹操以後，立刻遞上了一封書信，而後便告退了。

    曹操打開了書信，仔細的看了起來，良久，曹操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而後將書信遞給曹仁：“這個陸遜，當真是太小看我曹操了！”

    曹仁接過書信，看著看著，突然大叫一聲：“這怎麽可能，劉備的兒子也在關羽軍中！”

    “子孝，很意外是麽？若是我所料不錯，這恐怕是真的。”曹操臉上帶著仍然掛著一絲微笑。

    看到曹仁滿臉不解的表情，曹操站了起來，開口問道：“子孝，我問你，若是那劉備之子劉禪也在關羽軍中，你會如何做？”

    “那還用說，當然是抓住他了！這麽一條大魚，哪裏能輕易放過！”曹仁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答道。

    “那抓到以後呢？”曹操笑著問道。

    “這個當然是勸降，不降就殺……”說道這裏，曹仁話音一頓，若是按照往常的思路，抓到一個敵方武將之後，自然是先招降一番，敵將若是不降，那麽要殺要放再做決定。

    可是這劉禪是劉備的親生兒子，勸降他？那簡直是個大笑話。

    像是劉禪這種身份的人，當然也不是說殺就殺的，殺了劉禪，也許可以解一時之氣，但是也許對於曹操來說，用劉禪換取最大的利益，那才是最重要的。曹操所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求一時之快。

    想到這裏，曹仁開口問道：“兄長，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你說咱們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殺了劉禪吧！”

    “殺了劉禪？當然不會！陸遜小兒揣著的好算計，告訴我們這個消息，就是巴不得我們殺了劉禪，哪怕是我們不殺劉禪，隻要雲長和劉禪被我們抓住，也可以分散劉備的注意力！”

    曹操說道這裏，話音一頓：“陸遜以為，隻要是雲長和劉禪被我們抓住，劉備必然會遷怒我們，到時候他們荊州就安全了麽？嗬嗬，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曹仁點了點頭，這回曹仁也明白了陸遜的意圖，原來這陸遜是想分散劉備的注意力，好減輕荊州的壓力，隻聽曹仁說道：“兄長，找你真麽說，難道我們要放過那個劉禪？”

    隻見曹操雙眼寒光一閃：“不，這個劉禪，我們還是要抓的！子孝，傳令下去，如果看到關羽軍中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隻可生擒，不可傷害！”

    “兄長，這是為何？”

    曹操雙眼中殺機一現：“嗬嗬，陸遜想把劉備引到我這裏，那我就把劉備給他引回去。等到抓到劉禪，立刻給劉備送個信，就說用荊州四郡換劉禪！”

    “荊州四郡！”曹仁立刻明白過來。如今江陵、夷陵等長江以北的四郡都在孫權手中，劉備要是真的想用荊州四郡換劉禪的話，那麽首先要從孫權手裏奪回這四郡。如此以來，劉備和孫權還是要打起來。

    隻是，劉備會這麽聽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