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用間

    夏侯尚站在門前，伸頭向裏麵望去，隻見鳳頭寨裏麵濃煙彌漫，先濃煙當中，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滿地的屍體，有人的，也有馬的。終於濃煙漸漸消散，夏侯尚終於看清楚，在正對鳳頭寨寨門的這一條並不算是太寬闊的道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虎豹騎士兵的屍體。有些屍體上麵還不住的往外滾動著鮮血，周圍的地麵都被染成了深褐色。

    鳳頭寨內靜悄悄的，除了一些木柴燃燒的劈劈啪啪的聲音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沒有喊殺聲，沒有兵器的碰撞聲，也沒有痛苦的呻吟聲。

    在道路中間，一杆殘破的大旗孤零零的插在地上，隨風微微飄動，上麵“夏侯”的“候”字隻剩下上麵的一半的。旁邊一隻還沒有斷氣的戰馬是不是側身倒在地上，是不是的向外呼著一口熱氣。

    遠處那壕溝中的火還沒有完全熄滅，陣陣青煙從裏麵冒出，一陣風吹過，一股烤肉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不過此時夏侯尚聞到這股子味道，卻覺得十分的惡心，因為任誰都能夠想明白，空氣中這股子肉香味是什麽肉散發出來的。

    看了看路中間那還在不停晃動的大旗，夏侯尚知道，這夏侯霸肯定失敗了，而且是全軍覆沒。

    一員領兵大將，除非是到了最後的一兵一卒，要不然絕對不會丟下自己的將旗的，更何況如今夏侯霸可是主將，他的大旗可不僅僅是一麵寫著姓氏大旗那麽簡單，而且還是凝固軍心的所在，隻要是夏侯霸的大旗還在，士兵們就知道主將還在。可是如今這夏侯霸的大旗孤零零的插在這裏，看來這夏侯霸必然是全軍覆沒了。

    “將軍，我們要不要衝進去？”旁邊的小校開口問道。

    夏侯尚愣了愣，眼前的這一切已經把夏侯尚給鎮住了。而夏侯尚自己也不是那種莽撞的人，麵對這種情況，夏侯尚的腦子卻異常的清靜起來。這才多久，夏侯霸的六百人就全軍覆沒了，說起來夏侯霸帶進去那六百虎豹騎可不是庸手，而鳳頭寨竟然能夠將這六百虎豹騎吃掉，而且隻用了這麽短的時間，無論是用計也好，正麵對陣也好，既然能夠幹掉這六百虎豹騎，就說明了鳳頭寨的實力強大。

    看看自己身邊這不足二百士卒，夏侯尚搖了搖牙，雖然夏侯尚也很想衝進去一探究竟，但是想想人家鳳頭寨既然能夠幹掉夏侯霸帶進去的六百人，那麽自己這二百人肯定不是其對手，進去也隻是送死。

    隻見夏侯尚很無奈的出了口氣，開口道：“傳令，立刻撤退，我們去找援軍！”

    牛大猛急匆匆的跑到阿鬥近前，開口說道：“公子，那夏侯尚退兵了！”

    阿鬥點了點頭：“既然這夏侯尚退了，那麽就把原先那些布置都撤掉吧。還有，去把戰場也清掃了，該留下的就留下來，用不著的就燒掉吧！”

    一聽到清掃戰場，牛大猛雙眼放光，拍著胸膛說道：“公子放心，這事交給我了，這樣的事情俺牛大猛是手到擒來！”

    “公子，那個夏侯霸該如何處理，要不要殺了他？”旁邊向飛開口說道。

    這夏侯霸被阿鬥擒住，但是阿鬥並不準備殺他。夏侯霸是夏侯淵的兒子，而張飛是娶了夏侯淵的女兒，所以這夏侯霸應該是張飛的小舅子，而就是張飛女兒星彩的舅舅。若是按照曆史記載，這張飛的女兒將會是自己未來的媳婦，所以這麽一算這夏侯霸也算是自己的舅舅。憑著這一點，阿鬥就不好意思殺夏侯霸，誰叫兩人能沾著點親戚呢！

    而且後來司馬氏殺掉曹爽，把持朝政，這夏侯霸因為畏懼司馬氏，所以投降了蜀漢，在後來薑維伐魏的戰爭中屢立戰功，也算是一員驍將，這樣一個人，放掉比殺掉要有用的多，隻是可以在今後成為抗衡司馬懿的一個助力。

    可是就這麽白白放了夏侯霸，阿鬥心中多少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人家好歹是醫院大將，白放掉阿鬥覺得都少有點虧。

    “嘿，你們看這虎豹騎的戰馬，全都是幽州戰馬，可比咱們寨子裏的那幾匹瘦馬要強多了！”隻見遠處幾名嘍囉牽著一匹沒有受傷的戰馬走了過來。

    “可不是麽，就咱們寨中那幾匹馬，怎麽喂也不長膘，你再看看這些幽州馬，真是沒法比啊，這回咱們可是發財了！”

    遠處的阿鬥聽到幾名嘍囉的議論聲，突然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於是開口對向飛說道：“先把這個夏侯霸捆起來，嚴加看管，不過也不要為難於他，這個夏侯霸，我還有大用處！”

    不一會，金墨走了過來，手裏麵還拿著一個小冊子。金墨來到阿鬥近前，開口說道：“公子，戰果已經統計出來了，夏侯霸手下六百二十一人，斬首六百二十人，除了夏侯霸剩下所有衝進來的皆被斬首。我軍陣亡三十三人，重傷二十七人，輕傷者皆未統計。”

    阿鬥點了點頭，陣亡加上重傷，一共是減員了六十人，卻幹掉了六百多敵人，而且還是虎豹騎這種優秀部隊，無論在誰看來，這都應該算是一場偉大的勝利了。而旁邊的向飛等人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已經是滿心的歡喜，大家都知道，若是沒有阿鬥的謀劃，這場仗輸的恐怕就是鳳頭山這一方了。如今大家對阿鬥是心服口服。

    但是阿鬥卻知道，這一次勝利當中含著不少的僥幸成分。首先是夏侯霸太大意了，在抵達鳳頭寨以後並沒有讓虎豹騎的士兵休息，就直接開始進攻鳳頭寨。這夥虎豹騎的士兵經過半日的趕路，無論是人還是馬，體力都消耗的很厲害，這時候立刻加入戰鬥，能發揮出七成的戰鬥力就不錯了。可是鳳頭山的這夥山賊卻一直在養精蓄銳，休息的很好。

    另外一點就是雙方裝備的差距。若是再平地上交戰，別說這鳳頭寨隻有三百人，就算是三千人也不一定是這八百虎豹騎的對手。所以阿鬥將特意將戰場放在一個比較狹窄的地方，逼迫虎豹騎與自己一方近戰肉搏，由於地方狹窄，虎豹騎的騎兵長武器無法發揮，而步戰裝備，山賊樸刀和厚鎧又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另外阿鬥還要感謝那位神秘的仇先生。要知道這鳳頭寨可是這仇先生設計的，特別是進門以後左右各有兩排房屋，可居高臨下看到整條道路，這樣的地形對於弓箭手極為有利。雖然鳳頭寨隻有七八十半吊子弓箭手，但是憑著地形優勢，兩軍還沒有短兵相接，這七八十弓箭手也幹掉了二百虎豹騎。不過這鳳頭山幾年來存的數千隻箭也被這七八十半吊子弓箭手消耗一空。

    隻聽金墨接著稟報道：“我軍繳獲戰馬一百零五匹。各種長短兵器六百餘把。”

    聽到這裏，阿鬥微微笑了笑，這一百多戰馬可是好東西，能夠大大提升士兵的機動性，對於躲避曹操大軍的追擊堵截還是很有用的。

    當然這一百多匹戰馬有不少都帶著輕傷，隻是影響不太大罷了。畢竟這麽激烈的戰鬥，戰馬不可能是毫發無損，能夠繳獲一百多匹還能夠用的戰馬，已經讓阿鬥很意外了。至於其他受傷比較重的戰馬，阿鬥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醫治了，正好用來晚上山上的弟兄們加餐。

    當天夜裏，鳳頭山的這夥山賊聚集在一起，慶祝白天這場大勝。

    夏侯霸待在一間屋中，雙手被反綁著手和腳，坐在角落裏，外麵山賊的歡笑聲時不時的傳來，酒肉的香氣也不斷地飄過來，但是夏侯霸心中卻一直在滴血，六百虎豹騎的精銳士兵，全都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中。

    就在此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嘍囉，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夏侯霸抬起頭來，發現這嘍囉手裏還拿著一個陶碗，碗中放著一塊肉。這嘍囉來到夏侯霸身前，將碗放在地上，然後抓起肉，就朝著夏侯霸嘴裏麵塞去。同時這嘍囉嘴裏還不清不楚的嘮叨道：“快吃吧，這可是上等的馬肉，平時可吃不著！要不是我們大寨主說不能餓死你，你哪有這麽好的肉吃！”

    聽到這嘍囉說這是馬肉，夏侯霸臉色一變，猛的將口中的肉吐出來。夏侯霸自然知道，這馬肉可都是從虎豹騎的那些戰馬上割下來的，這樣的肉，夏侯霸哪裏吃的進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嘍囉冷哼一聲，隨後踹了夏侯霸一腳，轉身走了出去。

    夏侯霸默默的挨了這一腳，說起來夏侯霸這輩子哪裏遭受過這種待遇，如今自己是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這個時候，夏侯霸心中雖然難受，但也隻好咬著牙忍著。

    突然，夏侯霸眼光落到了地上的那個陶碗，夏侯霸眼睛一亮，而後向四周看了看，又仔細的聽了聽，確定剛剛那個嘍囉已經走遠了，然後用力向那個陶碗挪過去，而後隻見夏侯霸雙腳猛的一砸，“哐當”一聲，那陶碗就被砸碎了。

    夏侯霸繼續艱難的挪著身體，經過一番努力，那反綁住的雙手終於抓住了一片陶碗的碎片，而後夏侯霸慢慢的用碎片磨著綁住自己的繩子。

    由於雙手被反綁著，無法靈活的使用這碎片和控製力度，所以時不時的，這陶碗碎片總會刺到夏侯霸的手，鮮血點點滴滴的從夏侯霸手上滴下，特別是傷口摩擦到那綁住自己的麻繩，傳來的疼痛更是讓人難忍，不過這夏侯霸仍然緊咬牙關，慢慢的磨著繩子。

    鮮血已經將繩子染紅，但是同時，這繩子也越磨越細，終於，夏侯霸覺得繩子越來越鬆，而後夏侯霸猛的一撐繩子，終於將繩子撐斷。雙手解放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夏侯霸用碎陶片割斷了腳上的繩子，然後站了起來。

    被捆了這麽長時間，夏侯霸多少也有些手麻腳麻。夏侯霸趕緊活動了一下手腳，讓血脈疏通開來，然後就朝著房門外探去。

    讓夏侯霸感到高興的是，自己這屋外，竟然連一名守衛都沒有！

    夏侯霸又仔細的看了看周圍，確定周圍沒有人看守，心中不免一鬆。而後夏侯霸悄悄的走了出去，才發現原來所有的人都在慶祝白天的大勝，正圍在一起喝酒吃肉。

    夏侯霸心中暗道，這強盜就是強盜，果然是一點軍紀都沒有，稍微這一點勝利就都昏了頭腦，全都在一起慶祝，防衛如此鬆懈，連守衛營寨都不顧了。不過這樣正合了夏侯霸的心意，逃跑起來就簡單多了。

    隻見夏侯霸一躬身，躲著火把的光芒，趁著夜色，貼著牆邊往鳳頭寨外麵走去。終於，夏侯霸來到了在門前那兩排房屋邊上，此時夏侯霸遠遠望去，這鳳頭寨的大門就在不遠處，整個大門周圍十幾個火把插在那裏，將寨門四周照的如同白晝一般，而在鳳頭寨寨牆便的哨塔山，幾把火把正在晃動，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那裏麵有人。

    夏侯霸皺了皺眉頭，這站得高看的就遠，雖然現在是黑夜，可是這大寨門口這麽多火把，照的這麽亮，若是自己從那裏過的話，瞎子都能夠看到自己。

    不過好在白天夏侯霸進攻的時候將鳳頭寨的寨門弄壞了，現在還沒有修好，所以現在沒有寨門阻擋自己，若是還有一寨門擋路的話，那麽夏侯霸也就根本不可能逃跑了。

    夏侯霸猶豫了片刻，算了算到大門的距離，終於，夏侯霸決定賭一把，隻見夏侯霸緊貼著牆根，橫著身子，如同螃蟹一般向鬼魅的向著寨門走去。

    終於，距離越來越近，夏侯霸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在進入火光範圍的那一霎那，夏侯霸突然站直了身子，在瞬間將速度加到了極致，然後衝著大門衝過去。同時，夏侯霸眼角的餘光向著那哨樓上掃去。

    隻見一名哨兵正站在哨樓上，扶著個大酒壇打瞌睡，夏侯霸暗叫一聲，天助我也，立刻加速奔出了鳳頭寨，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隨著夏侯霸跑了出去，那哨樓上正在打瞌睡的士兵突然睜開了眼睛，而後望了望遠方正在逃跑惡的夏侯霸，一絲詭異的笑容浮上了臉龐。

    夏侯霸出了鳳頭寨以後，立刻拚命的奔跑起來，夜空當中，夏侯霸也無法辨別方向，隻知道沿著路趕快跑。如今夏侯霸可沒有了馬，隻靠著兩條腿，而那鳳頭寨的山賊們可是俘獲了不少的戰馬，所以夏侯霸明白，若是自己不趁著鳳頭寨的人還沒發現自己跑快一些，跑遠一點，那麽說不定還會被抓回去。

    漸漸的，夏侯霸覺得腳越來越沉，步伐的頻率也越來越慢，一絲酸痛的感覺從腿上傳來，同時肚子也不爭氣的開始咕咕叫起來。夏侯霸這才想起來，自己可是一天沒吃東西了，而且白天又經過了那麽一場大戰，體力消耗了很多，加上剛剛那一陣疾奔，夏侯霸的體力基本上已經所剩無幾了。

    夏侯霸一屁股坐在了路邊，大口的喘著粗氣，恢複著體力，一陣饑餓感從腹中傳來，此時夏侯霸甚至有些後悔，剛剛自己若是吃了那塊馬肉該多好了，至少現在還有力氣能夠跑遠一些。

    就在此時，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從前麵傳來，此時的夏侯霸已經是驚弓之鳥，稍微有一點動靜都足夠讓夏侯霸提心吊膽的了，這馬蹄聲更是讓夏侯霸心中一慌，隻見夏侯霸急忙一個翻身，竄入了後麵的草草叢當中。

    不久之後，大約十幾騎飛奔而來，夏侯霸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騎馬的絕對不是虎豹騎的士兵，而在這周圍，能有馬騎的人，除了虎豹騎以外，隻有這鳳頭山的山賊了，看來眼前的就是那鳳頭山的山賊！

    夏侯霸心想，若是被這些山賊發現，肯定會把自己抓回去，若是平常夏侯霸還能夠抵抗一陣，可是憑著自己現在這四肢乏力的狀態，根本沒法跟著山賊較勁。想到這兒，夏侯霸趕緊一縮脖子，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同時心中默默地祈禱這些山賊別發現自己，盡快從自己身邊過去。

    可是這老天仿佛在戲弄夏侯霸一般，夏侯霸希望這幾名騎兵趕緊過去，可是偏偏事與願違，隻見這幾名騎兵來到夏侯霸靠近夏侯霸藏身的地方以後，非但沒有迅速離去，反而停了下來。

    見到這幾名騎兵停了下來，夏侯霸心中一緊難不成是這夥人發現了自己？一時之間，夏侯霸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同時豆粒大小的汗珠從夏侯霸的頭上泛出。

    “公子，我們已經查探了方圓好幾十裏的地方了，還是沒有發現那剩餘虎豹騎的身影，看來那夏侯尚帶著剩餘的虎豹騎跑回去了！”隻聽其中一名騎士說道。

    聽到“公子”這個稱呼，夏侯霸心中一緊，莫不是那劉禪來了？想到這裏，夏侯霸偷偷的抬了一些頭，然後使勁向上翻著眼皮望去，隻見眼前的是幾名騎士，那劉禪果然在這幾人當中。而剛剛說話的，則是放火燒壕溝的那人，正是金墨。

    此時阿鬥點了點頭，借口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夏侯尚果然是跑遠了。不過這回咱們能夠勝利，還真的多虧了那曹彰的幫忙啊！”

    草叢中的夏侯霸心中一緊，曹彰不是曹操的兒子麽，如今正在幽州鎮守，和這劉禪有什麽關係？

    金墨借口說道：“公子，這曹彰也沒出什麽力氣，隻是給了我們些弓箭武器罷了，這次勝利，還不是因為公子指揮得當和弟兄們賣命麽？”

    聽到這裏，夏侯霸明白過來，怪不得這鳳頭山山賊裝備如此之好，原來是與曹彰有關係！

    “公子，如今打跑了那虎豹騎，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金墨開口問道。

    “接來下當然是要攪亂這汝南了！”阿鬥開口說道：“派人去幽州告訴那曹彰，我們會幫他把這汝南一地攪和成一鍋亂粥，到時候若是曹丕派人來繳費，能不能攻下許都就看他的了！”

    草叢中，夏侯霸心中一緊，腦海中大致描繪出了一些事實的經過。這鳳頭寨與曹彰早有勾結，這鳳頭寨負責擾亂汝南，汝南距離許都很近，若是這汝南一亂，曹丕必然會派人前來鎮壓，到時候許都空虛，若是那幽州曹彰攜幽並二州的二十萬鐵騎南下，幾日便可到達許都，那個時侯許都大軍都在汝南，曹丕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沒想到，這鳳頭寨竟然牽扯到了曹丕與曹彰的爭鬥！這可是個大發現啊。

    突然間，夏侯霸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樣做對劉禪有什麽好處呢？

    此時，這金墨也開口問道：“公子，咱們這樣幫那曹彰，那曹彰卻不一定領情，若是曹彰占了許都，肯定還會來汝南剿滅我們，對於我們沒有什麽好處啊！”

    阿鬥嗬嗬一笑，開口說道：“誰說我們沒好處了，現在那曹彰並不知道我在這鳳頭山上，他以為跟他合作的還是汝南鳳頭山的強盜。若是這曹彰知道我在鳳頭寨，恐怕就不會和咱們合作了。所以咱們要盡快的攪亂汝南的局勢，隻要等到這曹丕大軍到了汝南以後，我們就派人送信告訴曹丕，曹彰帶兵從幽州殺過來了，那時候曹丕必然立刻命汝南之兵回援許都，到時候這曹丕和曹彰不就打起來了。他們兩個人打起來，曹軍必亂，我們便可以瞅準時機，趁亂返回蜀中了！若是這曹軍不亂，憑著咱們這點兵力，如何能夠衝破曹軍的層層堵截，返回蜀中！”

    “公子當真是高明啊！”金墨恍然大悟道。

    此時草叢中的夏侯霸也明白過來，這劉禪揣的好計謀，故意挑撥曹丕與曹彰兄弟，讓兩人打起來，然後他就可以趁亂逃回蜀地了，說不定那時候再配合劉備大軍出蜀，這雍涼二州可就危險了！

    “公子，咱們走吧，弟兄們還在寨中等著咱們呢！”

    “好，咱們走！”阿鬥大喝一聲，拍馬衝著鳳頭寨走去。

    而阿鬥等人走後沒多久，草叢中夏侯霸猛的站起身來，向著另一方飛奔而去。

    不久，阿鬥和金墨就回到了鳳頭寨。

    “公子真是高明啊，這夏侯霸不知不覺就中了咱們的離間計了！”說道這裏，金墨開口笑起來。

    “是啊，虧那夏侯霸還以為他們發現我們，想必現在夏侯霸已經自以為得計，回去給曹丕報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