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送大禮（上）

    屯田兵大營內再次支起了鍋灶，不過這一回做的可不是稀粥。幾個大鍋架在地上，甘甜的麥子被倒在了鍋裏，隨著溫度的升高，炒麥子的香味飄蕩在周圍。旁邊的鍋裏麵，豬肉也漸漸的被燉熟了，肉香味讓士兵們忍不住咽著口水。營內為數不多的麵粉與大米，早已經出了過。麵粉被拍成了餅子，準備帶到路上吃，而雪白的米飯則已經盛到了士兵們的碗中。

    大營外麵不遠處的草叢中，王小虎伸著頭望著不遠處的大營，如今這大營當中燈火通明，喧鬧聲不斷的從裏麵傳來。

    其他的屯田兵都跑了，而王小虎卻沒有跑，因為王小虎根本不知道應該跑向哪裏。王小虎自小就在這屯田大營裏長大，對於王小虎來說，這屯田大營就是王小虎的家，除了屯田大營，王小虎根本不知道該到哪裏。

    就在此時，那炒麥子的香味從空氣中飄來，雖然到了王小虎身前的時候，這味道已經非常的淡薄了，但是正是這一股輕飄飄的味道，卻讓饑腸轆轆的王小虎感到十分享受。雖然是吃不到東西隻能聞到香味，可已經讓王小虎覺得很滿足了。

    幾名換崗的士兵走到營門前，其中一人手裏還拿著一個大餅，大餅裏夾著一塊肥膩的豬肉，透明油脂時不時的滴下，在火把的照應下散發著水晶色的光芒。

    “你們快進去吃飯去吧，再不去可就沒肉了！這裏我們幫你們守著！”那名拿著大餅的士兵喊道。

    七煞衛士兵完成了換崗交接，原來那些受災營門口的士兵都進去吃飯去了，而如今門口站著的是已經吃的酒足飯飽的人。

    “老五，你說你真沒出息的，都出來站崗了，還偷了塊肉出來，這要是讓大寨主知道了，非得抽你！”

    “去去去，一邊去！一群慫貨。這肉可是老子親手從鍋裏撈出來了，你看看我手都被燙紅了！”這名七煞衛士兵說著，又咬了一大口肉。咀嚼起來。

    王小虎活了這麽大也沒有吃過豬肉，但是那豬肉的香味卻能夠勾起王小虎心中那生物原始的衝動，那是動物麵對食物的本能反應。肉香味刺激著王小虎的嗅覺，看著鮮滑的油汁從這名叫老五的七煞衛嘴邊流出，遠處王小虎隻覺得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了，這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那老五手中拿著的一塊肉。無邊無際的饑餓感在這一刻傳遍了王小虎的全身，滲透到王小虎的沒一根指頭裏。此時王小虎的眼中隻有那塊自己一輩子都沒有吃過的豬肉！

    “好香！”不知不覺中，王小虎向前爬去，想多聞聞那豬肉傳來的香氣，終於王小虎爬出了草叢，來到了眾人眼前，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之下，而此時，王小虎卻依然渾然不覺。

    “什麽人？”

    “有奸細，抓住他！”

    門前守門的士兵一眼就望見了王小虎，立刻衝上前去，將王小虎按在地上，此時王小虎才清醒過來，看看周圍這幾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王小虎知道自己闖禍了！

    此時的阿鬥正坐在中軍大帳當中，在阿鬥眼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副地圖，這幅地圖是在這中軍大帳中發現的，上麵詳細的標明了附近五百裏之內的所有兵屯和民屯的地點和人數。而在這幅地圖旁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遝書信，這都是送到這個屯兵大營的文書。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東西，可都是重要的情報。雖然向飛等人也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軍屯，哪裏有民屯，可是山賊所得到的情報哪裏能夠跟曹軍自己的情報相比，如今阿鬥手裏的這些東西，可遠比之前向飛所提供的那些情報要準確的多。

    根據這地圖上所標明的，周圍有六處軍屯地點的人數都在一千人左右。還有兩處稍微大一些，一處有三千人，而另一處軍屯大營則有五千人。至於附近的民屯也有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是被安置在一些村莊裏。

    民屯都是些老百姓，所以阿鬥也沒準備碰這些民屯，這些百姓大多數被曹操從別地強行遷移過來的，背井離鄉本來就非常可憐了。可是軍屯則不一樣。這軍屯所產的糧食十有八九成都是要供給曹操大軍的，雖然那些軍屯士兵也都是些流民，同樣很值得同情，但是在給汝南製造混亂這一點看來，襲擊軍屯大營肯定是有著非常顯著的效果。

    阿鬥手指輕輕的在地圖上指了指，圈了個圈，這裏就是阿鬥下個目標，一處僅有一千人的屯田軍營。

    就在此時，那牛大猛從外麵走了進來，開口道：“公子，我們抓到一個奸細！”

    “奸細？把他帶上來吧！”

    牛大猛一揮手，兩名士兵將王小虎給帶了上來。

    阿鬥看見王小虎，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奸細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身體挺瘦弱了，而身上也沒有戰場上的那種殺伐之氣。從衣著看來，這人穿的倒是曹軍的軍服，但是起來好像是屯田兵才穿的，而且非常破舊，補丁上還套著補丁。這人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奸細。

    “這就是你們抓的奸細？”阿鬥好奇的問道。

    牛大猛急忙答道：“公子，剛剛我們的人看到這小子躲在營外的草叢中，鬼鬼祟祟的，想必就是奸細，所以我們就將他抓了過來！”

    阿鬥微微笑了笑，這牛大猛當真是頭腦簡單，看這衣服都知道，這是從營中逃出去的屯田兵。不過那夥屯田兵應該都已經逃跑了，這個年輕人在這裏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吧。

    突然，阿鬥注意到了一個問題，汝南的屯田兵營大多是當初官渡之戰結束到赤壁之戰開始這一段時間所建立的，基本上所有的屯田兵營都建了有十幾年了。跟屯民不同，屯田兵大多是一些因為戰亂產生的流民，而且軍屯當中隻有男的沒有女的，所以不會有新的血液加入屯田兵當中，因此汝南的屯田兵，年輕的也已經是三十歲以上了，年紀大的五六十歲的都有，如今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出現在自己麵前，確實不太符合常理，難道他真的是個奸細？

    想到這裏，阿鬥仔細的打量起王小虎，可是阿鬥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任何破綻，眼前這個青年，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不像是一個奸細。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來這裏幹什麽？”阿鬥開口問道。

    “我叫王小虎，我原本就是住在這裏的。”王小虎開口答道。

    “你是這裏的屯田兵？”阿鬥饒頭興趣的問道。

    王小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恩，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我就住在這裏了。”

    隻聽王小虎接著說道：“我是個孤兒，後來幹爹收養了我，幹爹是這裏的屯田兵，所以我從小就住在這裏。”

    “那你幹爹呢？”

    “幹爹幾年前死了。”

    阿鬥點了點頭，這王小虎說的也是合情合理。在剛剛阿鬥問王小虎話的時候，曾經非常留意王小虎的呼吸頻率，這一般人說謊的時候，很可能麵不改色，但是有時候心跳和呼吸的節奏卻會出現細微的變化，而王小虎回答的時候呼吸並沒有任何變化，所以阿鬥判斷，這阿鬥所說的應該有七八成的真實性。

    阿鬥接著問道：“其他的屯田兵都跑了，你為什麽不跑？”

    “我……我沒地方可以去。”王小虎聲音略微有一些委屈，“而且我幹爹留給我的東西還在營裏……”

    “咕嚕……”就在王小虎說話的同時，他的肚子也開始叫了起來，王小虎覺得一陣尷尬，便沒有接著說下去。

    看著王小虎的窘態，阿鬥笑了笑：“很久沒吃東西餓了吧！牛大猛，帶他去吃點東西，然後讓他去拿著他幹爹留給他的東西，放他走吧！”

    清晨時分，太陽才剛剛出現在地平線上，溫潤的陽光鋪灑在汝南大地上，漸漸將沉積了大半夜的霧氣衝散。

    遠處，一團煙塵彌漫在空氣中，由遠及近，隻見數百匹馬穿破了薄霧，行走在官道上。

    這些馬匹身上全都油光鋥亮，各個都膘肥體壯，線條都非常的優美，哪怕是外行人都能夠看出來，這是上等的戰馬！

    如今這些戰馬上麵並沒有坐人，甚至連馬嚼和韁繩都沒有安放，就這麽排著隊走在官道上。而在這群戰馬的周圍，遊弋著一些輕騎兵，輕騎兵大約一百來人，從衣著看來這夥人是曹軍，但是卻不是虎豹騎。在馬隊的最前麵，是一個中年人，中年人身旁舉旗官舉著一麵大旗，上麵繡著一個“田”字。

    領兵的這名將領名叫田彭祖，是田豫的兒子。田豫最早是公孫瓚的手下，後來歸降了曹操，被曹操委以重任，一直以來都是鎮守幽州，抵禦烏丸匈奴能族，在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關羽進攻襄陽的時候，曹操恐南陽有失，於是將田豫調往南陽擔任太守。

    田彭祖是田豫的兒子，原本一直跟著田豫在幽州，這田豫調往了南陽，可是田彭祖因為身上有官職在身，不能跟隨田豫一起前往南陽，所以田彭祖便留在了幽州，在曹彰手下做事。

    前些日子，曹彰跟匈奴人打了一仗，從匈奴人手裏繳獲了千餘匹戰馬，恰好那時候曹操大軍駐守摩陂，曹彰從中挑選了五百匹上好的匈奴戰馬，準備送去給曹操助戰。

    曹彰挑選完這五百匹上好的戰馬以後，便找人來押送這些戰馬去摩陂。因為摩陂距離南陽的宛城並不遠，田彭祖也可以順道去看看自己的父親田豫，所以田彭祖便自告奮勇，從曹彰手裏接了這個差事。

    按理說從幽州到摩陂，不應該走汝南。隻要過了白馬，然後一路向西，經滎陽然後走穎川到南陽，要快的許多。但是若是經過穎川的話，也就等於在許都曹丕麵前經過，這在田彭祖看來是一件非常不妥的事情。

    田豫的性格比較的內斂，而且從來不摻合類似禍起蕭牆這樣的事情。當初在袁紹手下的時候，袁紹幾個兒子爭鬥的那麽厲害，田豫也是保持中立，安安分分的守著邊關，而後來，曹操的幾個兒子也上演了明爭暗鬥的好戲，田豫一樣是冷眼旁觀，兩不相幫，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可是田彭祖跟他爹田豫可不一樣。田彭祖的本事沒有田豫大，但是對於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卻非常的在行。因為在幽州待的時間比較長，所以田彭祖身上或多或少的都烙上了一絲曹彰的烙印。

    如今這種形勢，曹彰如果不用強的話，基本上不會再有問鼎的希望了。所以那些跟曹彰比較親近的官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受。不過可惜的是，臨時改換門庭已經晚了，況且曹彰手中也有二十萬鐵騎，隻要這二十萬鐵騎在手，曹丕就不敢拿曹彰怎麽樣，說起來若是曹彰鐵了心的想在幽州當個土皇帝，曹丕也沒辦法。可以說，這二十萬大軍是曹彰的立足之本，若是沒了這二十萬大軍，曹丕殺曹彰就好比碾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如今這些匈奴戰馬是要送給曹操的，這也算是曹彰討曹操歡心的一種手段。所以田彭祖必須將這些戰馬完好無損的送到曹操手中，才算是完成任務。若是中間出了什麽紕漏，連累著曹彰在曹操麵前印象分大打折扣的話，那就虧大了。萬一惹得曹操一個不高興，將曹彰的兵權剝奪了，那田彭祖一幹人等也沒好果子吃。

    也正是因為這其中關係複雜，田彭祖才不敢走穎川。

    走穎川，等於在曹丕的眼皮子底下過。被曹丕知道這些戰馬是曹彰準備送給曹操的，從中一攔截，那麽田彭祖這差事就算是辦砸了。畢竟這曹丕現在可是監國的身份，他要是說一句話，田彭祖哪裏敢不聽，就算是田彭祖想不聽，也沒那個實力跟曹丕說半個“不”字。

    曹丕一旦攔下這批戰馬，到時候完全可以用曹丕和曹彰兩個人的名義送去給曹操，那時候這五百匹戰馬的成色可就差勁多了，那這討取曹操歡心的效果，一下子就被這曹丕占去了一大半，太得不償失了。

    田彭祖害怕曹丕從中作梗，於是幹脆不經過穎川，在過了白馬以後直接南下陳留，不行滎陽而是繞到汝南，然後直接向西進入南陽境內，把這些戰馬送給曹操，這麽走算是繞了一個大圈子，但是卻可以成功的避過穎川。所以如今這田彭祖才會出現在這汝南。

    汝南不太平，況且田彭祖身邊人也不是很多，隻有一百多人。而這些戰馬在中原地區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可以說田彭祖如今可是一大頭肥羊。田彭祖自己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昨夜幹脆連夜趕路，想盡快趕到南陽，那時候再好好地休息一下。

    “將軍，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給馬匹喂些草料再走？”旁邊小校開口問道。

    田彭祖看了看身後的戰馬，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由於馬匹的草料都用完了，所以昨天夜裏並沒有給這些馬匹喂草料，如今這些馬匹可都是空著肚子跑的。本來田彭祖覺得這汝南不太平，所以連夜趕路準備等到了南陽再找個地方喂馬，可是如今再想想若是不給這些馬草料，說不定可就把這些馬匹餓出病來來了。

    “你們幾個去打聽打聽，這附近哪裏有軍屯的大營，咱們去那裏休息休息！”田彭祖開口說道。

    這汝南盜匪橫生，所以在田彭祖看來，軍屯大營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末將領命！”小校說著，就要向前走，去找人打聽，但是就在此時，在遠處出現了一個人。

    “將軍，你看，那有一個人！”

    王小虎摸了摸身後的大布袋，裏麵裝的滿滿的都是炒麥子。

    輕輕的挺了挺那微微發脹的肚子，王小虎突然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臉，一陣劇痛傳來，王小虎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已經是王小虎第三十二次掐自己的臉了，此時王小虎的半邊臉，都被他自己掐腫了。但是王小虎仍然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昨天夜裏，王小虎吃到了有生以來最美味的一餐，全部都是幹糧，自己想吃多少吃多少，讓王小虎第一次嚐到了肚子撐撐的感覺。想想那香味撲鼻的炒麥子，平日裏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夠吃到；雪白的米飯，王小虎一連吃了五大碗，這種東西，可是隻有都伯以上的官員能夠享受到的東西。

    更讓王小虎激動的是，在昨天夜裏，王小虎有生第一次的吃到了肉！那滑嫩的豬肉嚼入口中，鮮美的肉汁順著順著喉嚨慢慢的流到了胃裏，讓王小虎渾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而且再臨走的時候，那些人還給王小虎裝了滿滿一袋子的炒麥子，讓王小虎帶著路上吃。

    以前營中那些老兵每次談論肉的味道有多麽鮮美時，王小虎總是插不上嘴，隻能默默的聽著。可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王小虎自己也是吃過豬肉的人了，這回王小虎覺得，自己總算是有資本能夠在那些老屯田兵那裏吹噓一番了。

    想道可以再那些老屯田兵麵前炫耀一番，王小虎就無法抑製心中的激動，而腳步也開始慢慢的加快了三分。

    而就在此時，遠處的薄霧中泛起了一絲土黃色，緊接著，昨日剛剛聽到過的那“隆隆”聲再次從天際邊傳來，隻不過這次的聲音更大一些，王小虎甚至感覺到了大地的震撼。

    “是馬匹！難道又是騎兵？”這個念頭從王小虎腦海中一閃，隨後王小虎撒開腿就往回跑。

    不過可惜的是，對麵這夥騎兵已經看到了王小虎，隻見從中飛出兩匹馬，直奔王小虎而來，轉眼間就趕上了王小虎，其中一人從後麵一把抓住了瘦弱的王小虎，將他提到馬上，而後向回走去。

    小校將王小虎扔在了地上，開口對田彭祖說道：“將軍，是個逃兵！”

    如今王小虎還穿著曹軍屯田兵的軍服，這屯田兵不能擅自離開軍營，所以這單槍匹馬出現的屯田兵，八成就是逃兵了。

    王小虎被這一摔弄得腦袋一沉，無數的小星星從眼中閃過，良久才恢複過來，而後王小虎抬頭望去，隻見眼前一匹高頭大馬正哈著熱氣，而馬上則坐著一員中年將領，正是田彭祖。

    田彭祖掃了王小虎一眼，從王小虎的衣著打扮看來，的確是一個屯田兵，想必是是受不了屯田兵的辛苦，從軍營裏逃了出來。按照屯田兵的軍規，逃兵可是要斬首的。

    王小虎發現田彭祖在看自己，下意識的抱緊了那放炒麥子的布袋。而王小虎的這個舉動，恰好被田彭祖捕捉到，於是田彭祖問道：“你那袋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

    沒等王小虎回答，旁邊的小校一腳踹過去，開口罵道：“將軍問你話呢，你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隨後小校抽出刀來，一刀捅在了那布袋上，裏麵的炒麥子立刻滾了出來，散落了一地。

    “將軍，看來這逃兵還偷了糧食出來，要不要末將將他就地正法？”小校開口問道。

    “不必了，不過是一屯田兵而已，他是從哪兒逃出來的，就交給他的上司來處理吧！”田彭祖說道，衝著王小虎說的：“現在你立刻帶路，去最近的屯田軍營！”

    還沒等王小虎回答行不行，一柄鋼刀就架在了王小虎的脖子上，王小虎嚇得一哆嗦，隻好轉身給田彭祖帶路。

    而王小虎帶路所走的方向，正是昨夜剛剛被阿鬥所占領的屯田軍營。

    此時，阿鬥還沒有離開這座屯田兵的軍營。

    一大早，阿鬥就派出去十幾名斥候，去周圍打探消息，看看自己占領軍營的消息有沒有傳開來，同時也是作為警戒，防止曹軍的報複。

    “公子，不好了！”金墨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何事驚慌？難道是曹軍來了？”

    “公子，我們的斥候發現了曹軍，正向著我們這裏趕來。”

    “對方來了多少人？”

    金墨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公子，斥候回報說敵人都是騎兵，從帶起的塵土看，大概有五六百人，因為對方都是騎兵，所以斥候沒敢上前，還不清楚是何人領兵！”

    “曹軍怎麽來的這麽快？難道又是虎豹騎！”阿鬥眉頭一皺。若是又來了五六百虎豹騎的話，那就麻煩了。上次憑借著鳳頭寨的地形優勢和提前周密的部署，才擊敗了夏侯霸，而如今在這屯田兵大營內，根本不具備上次那種殲敵的條件。

    “公子，咱們還是快跑吧！”金墨開口說道。

    “不行，現在絕不能跑！金墨，你立刻派人將營內的曹軍大旗都豎起來，現在隻能夠試試以假亂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