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開顱

    許都，魏王府。

    王小虎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大堂中間，周圍的人哄笑一片，而王小虎並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麽。

    過了半天，曹操揮了揮手，止住了周圍人的笑聲，然後開口問道：“說吧，劉禪讓你來幹什麽？”

    王小虎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阿鬥說過的話，而後才開口對曹操說道：“我想起來了，公子說你的身體恐怕撐不過一個月了……”

    “大膽！”王小虎還沒說完，旁邊曹彰厲喝一聲，打斷了王小虎的話。

    曹操擺了擺手，示意曹彰退下。此時曹操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中卻非常不是滋味，別人說自己活不過一個月，無論是誰聽了都不會好受。

    不過對於曹操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預言了。記得前幾天華佗就曾經給曹操說過，說曹操如果不開顱取出風涎的話，恐怕活不過一個月，這件事情曹操並沒有告訴其他人，隻有華佗和曹操自己知道。

    沒想到阿鬥的結論和華佗一個樣。曹操當然不認為阿鬥會未卜先知，曹操也不覺的華佗有機會走漏這個消息。可是偏偏阿鬥卻知道這個消息，讓曹操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曹操將這一切歸結為了一個巧合。

    “你接著說下去。”曹操示意王小虎接著說下去。

    “哦，那我就接著說了。”王小虎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公子說你的身體恐怕撐不過一個月了，你若是死了，肯定會有一個叫曹丕的繼承你的位置。公子說曹丕此人心狠手辣，若是他當上魏王，第一件事就是會對你其他的幾個兒子下手。”

    “一派胡言！”旁邊曹丕冷哼一聲，剛要解釋什麽，卻發現曹操正用淩厲的眼神盯著自己。曹丕突然覺得一陣心虛，立刻坐好，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再言語。

    這回王小虎沒有受到影響，接著說道：“公子說你四兒子曹植曾經跟曹丕爭奪過太子的位置，如今你四兒子手裏沒權沒勢，等你死了，曹丕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曹植。到時候曹植恐怕難逃一死。”

    曹丕臉色鐵青的看著王小虎，雙眼中噴出了憤怒的火焰。若是眼睛能殺人的話，恐怕現在王小虎已經死了好幾遍了。而王小虎卻根本沒有理會曹丕，當然王小虎也不認識曹丕，此時王小虎根本不知道自己口中說的那個心狠手辣的曹丕就在自己身前。

    隻見王小虎接著說道：“還有你三兒子曹彰，手裏麵有幾十萬大軍，公子說曹丕可能暫時不敢動他，不過若是過個三五年，曹丕一定會對曹彰動手，到時候你這三兒子也難逃一死。”

    旁邊曹彰微微愣了愣，隨後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曹丕，同時腦子裏開始琢磨王小虎的話。要說曹丕會要自己的命，曹彰心中還真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不過再聯想一下曹丕的性格，曹彰又覺得還真不好說。

    此時曹丕看王小虎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而王小虎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覺悟，開口接著說道：“還有你那兒子曹熊，雖然體弱多病……”

    “夠了！”曹操怒喝一聲，站起來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隨後曹丕也跟著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王小虎一眼，緊接著也離開了大堂。而後，文武官員也紛紛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隻剩下王小虎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此時王小虎已經有些懵了，阿鬥讓自己說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這些人就已經走了。阿鬥並沒有告訴王小虎若是這種情況下該怎麽辦，所以王小虎隻好傻傻的站在原地。

    內堂當中。

    曹操斜躺在榻上，微微閉著雙眼，腦海中卻不停的浮現著剛剛王小虎所說過的話。

    所謂知子莫若父，對於幾個兒子，曹操還是比較了解的。要說曹丕會在自己死後殺幾個兄弟，曹操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曹操同樣也明白，這樣的事情，以曹丕的性格，絕對幹得出來。

    如今曹操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而王小虎所說的話也是有可能發生的，哪怕發生這樣兄弟相殘的幾率隻有萬分之一，曹操也不願意看到。

    曹丕、曹彰、曹植三人都是卞夫人所生，可以說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而三人從小又是一起長大的。曹操一直覺得，這三人的感情會很好，不過曹操卻突然間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曹丕的野心。

    雖然外表看起來三兄弟表現的一直很和諧，但是前幾年曹丕與曹植的明爭暗鬥，曹操還是有所了解的。所謂無情最是帝王家，既然生在曹操這種的家族當中，特別是曹丕這個位子上的人，想要生存下去，不心狠手辣一些是絕對不行的。

    想到如果自己死了以後，曹丕幾個弟兄會兄弟相殘，曹操心中就覺得涼颼颼的，曹操頓時覺得自己仿佛老了十歲。但是這樣的事情若是真要發生，是根本無法避免的。難不成要曹操廢了曹丕另立太子？

    隨後曹操搖了搖頭，現在曹丕已經當了好幾年的太子了，而曹丕的表現也證實了他確實會是一個合格的君主，很適合在這亂世生存。曹操對曹丕培養了多年，傾注了大量的心血，此時曹操已經沒有時間再培養一個繼承人出來了。

    曹操輕聲歎了口氣，曹操突然發現，自己培養曹丕這麽多年，教給了曹丕很多東西，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曹操卻沒有教給曹丕。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曹操默默的歎息道。

    曹操自己也是兄弟三人，曹操是老大，曹操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叫曹德，一個叫曹彬，不過可惜的是曹德與曹彬都死在了徐州，被當時陶謙的部將張闓所殺。但是曹操身邊卻有曹仁、曹洪、曹純、夏侯惇和夏侯淵，這幾人雖然隻能算是曹操的堂兄弟，但是曹操卻一直把他們當親生兄弟看待。也正是因為這樣，幾人跟在曹操鞍前馬後幾十年，立下了赫赫戰功。

    再想想袁紹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曹操心中就升起了無盡的感慨。說起來袁紹的那幾個兒子能力也都算是不錯，當初袁紹官渡之戰戰敗以後，曹操欲進攻河北，但是那時候袁家三兄弟團結一致，使得曹操無法進攻河北。不過後來袁家三兄弟又開始各走各路，自相殘殺，曹操才有了可乘之機，最終一統河北。

    曹操並不想袁家兄弟的事情再發生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不過可惜，曹丕雖然從曹操那裏學會了禦下之道，但是卻沒有學會禦親之道。此時曹操覺得，若是自己能夠再有幾年時間，能夠讓曹丕學會這一點。

    “哎……”曹操再次歎了口氣，自己的時日無多，又如何來教導曹丕的！時間啊時間……若是能再有幾年時間的話……

    “對了，還有華佗！”曹操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華佗。根據華佗所說，隻要是將自己頭顱劈開，取出裏麵的風涎，那麽就能夠再活下去。

    一股強大的求生欲望從曹操的心中升起，為了幾個兒子，曹操決定用一用華佗所說的方法，哪怕隻有一成的機會能夠成功，曹操也要去試上一試。

    此時的阿鬥並不知道，自己派去的小人物王小虎已經勾起了曹操求生的欲望，讓曹操決定接受華佗的“腦科手術”。

    原本阿鬥派王小虎過來，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曹家兄弟互相猜忌。要知道曹操的兒子可是有一大堆，所謂兔死狐悲，若是曹丕真的對曹彰動手，曹操其他的兒子也必然會感覺到危機感。所以阿鬥派王小虎來，目的就是為了提醒提醒曹操其他的幾個兒子，讓他們知道知道，曹丕這個當哥哥的可是會要他們的性命的。

    有句話叫槍打出頭鳥，曆朝曆代，太子作為君王的繼承人，看起來是最風光的，但是也是最難當的。一旦當上了太子，麵對的就是被其他兄弟群起而攻之，比如康熙立的那個倒黴太子，自從當上太子以後，就被幾個兄弟變著法的陷害，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加上這位太子自己也犯了一些錯誤，最終使得這位當了四十多年的太子，最後卻沒有機會來繼承皇位。

    曹丕也當了好幾年的魏太子了，而阿鬥就不信曹操其他的幾個兒子就不惦記這個太子的位置，如今這曹家兄弟看起來是一片和諧，但是實際暗處卻是暗流湧動，如今阿鬥所要做的就是給曹家兄弟們一個契機，讓他們團結起來共同對付曹丕。最好能夠把許都弄得劍拔弩張，這是阿鬥最希望看到的。

    同時，若是曹操知道自己的兒子會兄弟相殘，心中也必然會不痛快，能讓曹操煩心一下，阿鬥還是非常樂意的。

    緩慢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曹操抬頭望去，見賈詡已經幽幽的來到了房內。

    “見過丞相！”賈詡來到曹操近前，低頭便拜，但是卻被曹操阻止了。

    “文和，免了吧，咱們兩人就不用客氣了，來，過來坐吧！”

    “謝丞相！”賈詡恭恭敬敬的答道。

    曹操看了看賈詡，如今賈詡也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早已經是白發蒼蒼老態龍鍾。而這些年來，隨著年紀的日益增大，賈詡也漸漸的退居幕後，將手中的權力都交了出來，而且這幾年因為年老體衰，賈詡沒有再跟隨曹操出征。但是在曹操眼中，賈詡依然是自己所最信賴的謀士。

    “文和，今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覺得這劉禪派人來此，到底是有何用意？”曹操先開口問道。

    賈詡想了想，開口說道：“主公，我認為劉禪此舉不過是為了擾亂我軍心，離間即位公子之間的感情而已。”

    曹操點了點頭，阿鬥的離間之意，曹操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隨後曹操又問道：“文和，那你覺得這王小虎所說之事，有幾成的可能性？”

    賈詡暗歎一聲，這肉戲來了！憑著曹操的智慧，人家用離間計離間曹丕兄弟的感情，曹操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問自己。而曹操叫自己來，恐怕想問的還是曹丕會不會真的對曹彰等人動手。

    賈詡心中暗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一直以來，賈詡都沒有介入曹操幾個兒子之間的權力爭鬥，對於賈詡來說，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哪怕是曹操問賈詡比較中意曹丕還是比較中意曹植的時候，賈詡都沒有回答。

    本來賈詡以為曹丕當上太子以後，這事情應該會告一段落。可是沒想到，這劉禪隨隨便便派個愣頭青過來，就又把這事情跟搬了出來，再次牽扯到了曹丕幾兄弟之間的權力爭鬥。原本許都這一潭水，眼看已經是清了，又被劉禪這一招給攪渾了！

    白天王小虎來的時候，賈詡也在座。那時候賈詡真的很佩服阿鬥，竟然能夠想到利用曹操的幾個兒子來做文章。能夠充分利用敵人內部矛盾，足以看出來阿鬥是個非同一般的對手。而在那時候，賈詡就已經料到，曹操必然會拿此事來求教自己。所以一百天的時間，賈詡都在想如何對策。

    如今曹操果真問起，賈詡卻沒有絲毫的說辭。雖然賈詡也明白，殺自己弟兄的事情，曹丕絕對幹得出來，可是賈詡哪裏敢明著說出來，於是賈詡隻好說道：“太子乃是仁義之人，應該不會做出那不義之事。”

    曹操微微點了點頭，賈詡說“應該”，那就說明賈詡自己也不敢肯定，憑著曹操對賈詡的了解，一旦什麽事情賈詡自己都不敢肯定的話，那麽這事情至少有兩三成的可能性會發生了。

    曹操的心微微的痛了一下，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劈開頭顱取出“風涎”的決定又更加堅定了幾分。

    太子府。

    “啪！”一聲巨響傳來，曹丕身前的桌案已經被曹丕劈成了兩半。緊接著“咣當”聲傳來，隻見地上滿是陶器的碎片。

    外麵的兩名內侍透過門縫偷偷的向著房內望去，隻見曹丕手中拿著寶劍，在裏麵亂砍一氣，發泄著心中的不爽。

    兩名內侍不約而同的縮回了頭，此時兩人都看出來了，曹丕心中很不爽。在這個時候，若是闖進去肯定會觸了曹丕的黴頭，所以兩人隻是安靜的站在外麵，等到曹丕發泄完了再進去收拾。

    此時，遠處一個宮裝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這女子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長相隻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而兩名內侍見到這女子以後，立刻跪了下去。

    這女子便是曹丕的老婆甄宓。

    說起來甄宓比曹丕還要大上五歲。不過有些女子就是天生麗質，所以哪怕是甄宓已經年近四十，看起來也還像是不到二十歲。

    甄宓來到曹丕門前，輕輕的推開了們，剛好看到了曹丕正拿著劍，呼呼喘著粗氣。

    曹丕看到甄宓，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劍，開口問道：“你怎麽來了？”

    甄宓輕輕的歎了口氣：“白天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而後隻見甄宓緩緩走到曹丕近前，幽怨的說道：“子建他們畢竟是你的兄弟……”

    “啪！”曹丕突然一巴掌扇在甄宓的臉上，滿是怒氣的吼道：“不許你在給我提他！”

    鮮血從甄宓的嘴角滑落，滴在甄宓雪白的手背上，卻顯得分外的妖嬈。

    甄宓口中的“子建”自然就是曹植曹子建。

    甄宓最初為袁熙的媳婦，後來曹操兵至鄴城，曹丕在去袁家抄家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甄宓，於是曹丕就將甄宓娶到了家中。

    後來甄宓來到許都以後，被曹植所見到，立刻驚若天人，從此以後曹植竟然對這位嫂子展開了追求。從外形看來，文采風流又風度翩翩的曹植可比曹丕要強，加上曹丕整日忙於政事，忽略了甄宓，所以被曹植趁虛而入，雖然甄宓與曹植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係，但是兩人卻已經是互相傾慕，之間的情意不用言表也知道。

    後來這件事情被曹丕所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帶了這麽一個潛在的綠帽子，是個男人就不能忍，但是曹植又是曹丕的弟弟，而且曹植與甄宓隻是互相傾慕，並沒有什麽實質的事情發生，所以曹丕也隻能忍著。但是這卻更像是一個一直在沉積的火山一樣，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如今聽到甄宓再次提起曹植，而且還有為曹植求情之意，曹丕心中頓時火冒三丈，此時曹丕心中暗暗發誓，若是等到自己大權在握之時，定要殺掉曹植泄憤！

    此時的曹彰也在考慮白天王小虎說的那些話。

    曹彰雖然是個武將，也沒有跟曹丕爭太子之心，但是這並不代表曹彰在政治上一竅不通，這隻要是生在曹操這種的家庭當中，天生對政事這樣的事情就比較敏感。

    對於自己的這個二哥，曹彰一直是琢磨不透。從小到大曹丕對曹彰還是非常好的，要說曹丕會殺自己，曹彰第一個不相信。可是在內心當中，曹彰又有那麽一絲的抽搐與擔憂。

    此時曹彰突然覺得，自己會到許都好像是一個錯誤。

    這一夜注定讓很多人無法入睡，白天王小虎的一席話已經傳開來，曹操其他的幾個成年的兒子全都夜不能寐，想想就跟曹丕同母的曹彰與曹植都有生命危險，那麽這些與曹丕同父異母的兄弟們，處境肯定會更差。

    同樣，魏王府中的那些母親們也開始為自己的兒子擔心，在傍晚的時候，卞夫人的房間突然熱鬧起來。卞夫人是曹丕的生母，所以在這個時侯，曹操其他的夫人成群結隊的來到卞夫人這裏示好，同時也是探聽一些消息。

    其實這最難受的還是卞夫人自己。卞夫人生有四子，分別是曹丕、曹彰、曹植和曹熊。今天白天的時候，王小虎一張嘴把自己四個兒子都攬了進去。想想自己的兒子手足相殘，卞夫人就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雖然卞夫人從來不參與曹丕幾個兄弟之間的爭鬥，當初曹丕與曹植爭太子的時候，卞夫人也隻是兩不相幫。但是若是鬧出了人命，卞夫人是絕對不能坐視不理的。

    卞夫人輕輕歎了口氣，換來了使喚婆子，開口說道：“準備一下，明天一大早，我要去太子府一趟。”

    此時的曹操正躺在榻上，身旁站著個禿頂老者，老者看起來很瘦，但是麵色卻很紅潤，神采奕奕的。如今老者手中正拿著銀針，給曹操施針。

    “丞相，你覺得好點了麽？”禿頂老者開口問道。

    曹操輕輕的出了口氣：“華神醫，若不是你，我今天晚上又要疼上一夜。”

    “丞相既然舒服些了，那麽華佗就先告退了。”華佗說著收拾起銀針，就要離開。

    “等一下！”曹操突然叫住了華佗，而後很鄭重的說道：“華神醫，那開顱之事，華神醫到底有幾成把握？”

    “丞相，是人就有生老病死，人世間的疾病也是這樣，沒有什麽疾病是一定能夠治好的，丞相的頭疾，老朽隻能夠盡力而為！”

    曹操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曹操終於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華神醫了。”

    “嗬嗬嗬……”華佗突然笑了起來：“丞相放心，華佗明白。華佗這次若是救不下丞相，華佗自己也會性命不保，哪怕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華佗定當全力為之！”

    太子府。

    急促的敲門聲將曹丕吵醒，曹丕披上衣服，打開門，一看正是自己的貼身侍從。

    “這麽晚了，到底是什麽事情？”曹丕打著哈欠，開口問道。

    “太子殿下，丞相府裏麵傳來了消息，小人不敢怠慢，立刻給您送過來了！”內侍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信正是曹丕安插在曹操府上的人給連夜給曹丕送來的。

    曹丕打開信，輕輕掃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沒想到曹操竟然聽信了那華佗所說，要開顱取風涎！

    曹丕的睡意登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見曹丕開口說道：“立刻給我備馬，我要去見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