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絕對無法勝利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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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這裏等著,過一會兒就能恢複了。”美琴將與自己樣貌完全一樣的女孩抬到了隱蔽的小巷子中,臨走前想了想,摘下了對方頭上戴著的探測儀帶到自己頭上。

    之前對‘姐姐大人’毫無防範,而被一擊擾亂了生物電流的女孩做不出任何動作,甚至連說話都無法發音。她知道美琴要去做什麽,但是知道並不意味著理解,自己不過是單價18萬元的試驗素材,可以一萬個、兩萬個複製,但是身為唯一的姐姐大人卻要代替自己去以身涉險。

    想要阻止姐姐大人,並不是因為幹擾試驗,並不是因為那些過去自己被告知的各種試驗規則,而是她本人從心中升起強烈願望,身為‘試驗素材’的她第一次生出的屬於自己的想法。

    禦阪美琴無法戰勝一方通行,這是學院都市的樹形圖設計者無數次演算的結果,這樣的結果當然也不會有錯,美琴也確實沒有擊敗一方通行的方法。

    計算力相差太大,這是壓倒性的弱勢。

    為何要將自己置於如此的危險之中?事實上直到現在美琴自己也不明白,那個自稱‘禦阪10012’的少女不過是一個npc,遊戲公司的一段程序而已。而在這個世界中自己一旦死亡會是什麽結果沒人能夠知道。或許是這樣,但美琴唯一能夠明白的是,之前站在自己麵前,喊著自己姐姐大人的女孩是有血有肉,隻有真正互相接觸過、說過話、碰觸過,人的理智有時候總會被感性所取代,而這也是身為人類的證明。至少她所感覺到、觸摸到絕對不僅僅是一段程序代碼。美琴也無法看著這樣的女孩活生生變成碎塊。

    此時,眼前站著的是她絕對無法戰勝的敵人,但不知為何,真的站在一方通行麵前美琴的心裏竟然意外的平靜了。

    這裏是底下地鐵站,一個四周被金屬包裹的空間。地上的鐵軌、牆壁裏麵的鋼筋,對於使用電磁力的美琴而言這裏確實算得上主場的地利,但這並不足以扭轉差距。no.1與no.3之間雖然排名僅僅相差兩位,但真正相隔的是看不見的鴻溝。

    “是你,嘎嘎嘎,相比那些玩偶,果然還是本尊的你比較有趣。”

    一方通行是一個瘦弱的近乎病態的少年,纖細、蒼白,從體貌上甚至無法辨別男女,但正是這樣一個少年卻是學院都市最強的no.1

    用電磁力構成鐵砂牆壁,擋下了必殺的一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絕不是那些缺陷品,一方通行很清楚,站在他麵前的並非克隆的玩具,而是學園都市七位lv5之一的超電磁炮本人!

    “說實話,‘學園都市七名lv5之一’這樣的說法讓人很困擾啊,就仿佛是將我們放在同一層次上進行比較一樣。”一方通行的眼睛泛著噬人的紅色,帶著傲慢的瘋狂,“七名超能力者中排名第一,但這樣比較的本身就讓人不爽,我要的可不是這樣的‘最強’,而是‘無敵’啊!”

    隨著一方通行的聲音,他猛然向著美琴靠近,那並不是用雙腳跑步,而是仿佛腳上裝著噴射器又或者踩著強力彈簧,整個身體如炮彈一樣射了過來。少年的身體無比孱弱,但卻比任何的武器都要恐怖,一方通行的任何攻擊都是致命的,事實上隻要被他的手觸碰到皮膚就能夠讓人血液瞬間逆流而亡。

    美琴能做的隻有盡量拉開距離。

    一揮手,跳躍著的閃電從美琴手中迸發,禦阪美琴平時很少全力出手,除了能力測試,學院都市也極少有能夠讓她全力出手的目標,但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留手,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強的力量化作閃電的長槍。

    由於閃電的速度是物理極限的光速,自然不是人類能夠躲避,所以理所當然的擊中了一方通行。那是足有千萬伏特的高壓,可以讓鋼鐵化成鐵水,讓巨木化成焦炭,但是對少年而言這是無意義的。

    閃電被反射了回來,那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彈回來’,而更像是光射到了鏡子上無聲無息,又無比自然。以同樣的強度、同樣的路線反射,所以沒有意外的擊中了美琴本人。

    閃電的強烈衝擊將美琴推開了十多米,不過她表情卻沒有任何‘觸電’的痛楚。這是當然的,對於控電能力達到lv5的美琴而言電係傷害是完全能夠免疫的。

    “原來如此,用這個攻擊,隻是想要拉開距離嗎?”

    確實是這樣,麵對一方通行的時候,美琴能夠做出的攻擊唯有純電係這樣自己同樣能夠免疫的攻擊,否則反彈的傷害將會如數作用在自己身上,但即便如此,美琴沒有任何能夠傷害到對方的手段。

    一個巨大的黑色陰影如毒蛇一般咬向一方通行,這是能夠切割鋼鐵的鐵砂之鞭,然而長鞭卻在接觸到一方通行身體的同時揮散開。但美琴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吸了口氣操控著電磁力,將那些散開的鐵砂再一次聚攏,在一方通行身前鐵砂不停地擴散和聚攏,如此的往複。

    “很好,很好!”一方通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還真是不自量力,難不成是想要和我比拚計算力嗎?”

    一方通行能夠操控任何在他計算能力之內的矢量,若想要擊敗對方,唯有在計算能力上超越,做出他‘計算不到’或者‘無法理解’的攻擊。但事實上美琴知道這絕無可能,因為一方通行的計算能力與超電磁炮是不能在同一齊平線上比較的。

    “還不了解嗎?我和你一樣是lv5,但這僅僅是因為學院都市能夠做出的最高評價隻有lv5而已,所以才會看似在同一個位置,但在這樣的表象下麵我們之間真實的差別完全是巨龍和螻蟻。”

    這個美琴當然知道,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一方通行確實有如此囂張的資格。不過漸漸的,一方通行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喘氣的聲音變粗了一些,隨即發出了一聲輕笑。

    “還以為你要做什麽,原來如此,揮舞這樣的小玩具隻是想引開我注意嗎?”

    一方通行環顧四周,雖然憑肉眼看不見,但空氣中的成分確實發生了變化。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殊的味道,那是氧氣在強電流情況下分解,三個氧原子重新結合形成的臭氧,殺菌消毒的臭氧本身自然也有毒性,但更重要的是臭氧並不能提供人類呼吸。這裏是位於地下的地鐵站,空氣原本就難以流通,在廢棄的同時排氣係統也停止了運作。即使能夠屏蔽一切傷害,但是依然身為人類的一方通行當然也是需要氧氣呼吸的。

    原著中禦阪妹妹所做的事情,以美琴lv5的控電能力,做起來當然更是方便徹底,不多時整個地下空氣中的氧氣已經稀薄的可憐。

    “不錯的想法,不過你自己不同樣需要呼吸嗎?”

    毫無疑問,答案是肯定的,美琴此時做的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因為大腦不停地計算著,還要躲避一方通行的攻擊,她的運動量相比站著不動的一方通行更要劇烈,早已因為缺氧而感覺昏昏沉沉的了。

    缺氧的感覺當然很不好受,頭暈、惡心糾纏著她的神經。仿佛是眩暈產生的錯覺,美琴的耳朵中傳來‘滴答’聲。

    “真無聊,已經不行了嗎?”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美琴心裏一驚,一時的失神竟然被一方通行接近了,不等她做出什麽動作,一方通行向著她肚子揮出了一拳,那是看似很輕的一拳,然而在被改變了矢量之後,力量卻被擴大了無數倍,美琴感覺自己仿佛被火車頭給撞上了,整個身體砸向了後方。

    若非身為超能力者被強化的身體,或者說是75級npc高地離譜的身體素質和生命值,這一擊能夠秒殺現階段任何一個玩家。

    胸口的氣被一拳擠出卻得不到氧氣的補充,美琴隻感覺黑暗的漸漸襲來,唯一有知覺的手感覺濕漉漉……

    “切,無聊,這就是學院都市的no.3嗎?”看著似乎是失去了意識的少女,一方通行發出了無趣的抱怨,不過氣悶的感覺確實不好受,他轉身不再理會少女,而是向著地鐵站外麵走去。

    “我說,你是要逃走嗎?”

    “什麽?!”第一次表現出驚訝的神色,一方通行轉過頭,黑暗中本該失去了意識的少女竟然站了起來。隨即他的視線看到了少女的腳下跳動的電弧。

    “常盤台的超電磁炮,我發現對你有些興趣了。”停下向外走的腳步,一方通行發出了不明意義的笑聲。

    新鮮的氧氣讓美琴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這片廢棄的地下空間中並不缺乏水,而將水電解成氫氣和氧氣,這就是此時美琴呼吸的氧氣的來源。能夠剝奪對方的氧氣,又能提供自己的呼吸,美琴發現,在這密閉的環境中自己似乎並非沒有一點勝利的機會。

    “一方通行你確實很強,不過這裏是我的主場。”

    “哦,說了了不起的話呢。”一方通行抬起腳步,不過卻並沒有走向美琴,而是一步一步走向了牆邊,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你的小聰明可沒有任何用處啊!”

    “你是……”美琴瞬間明白了一方通行想要做什麽,但是已經晚了,劇烈的震動讓她摔倒在地,隨即是落下的岩土。

    塌方!一方通行震碎了整個地鐵站的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