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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石抱著蘇小蠻,好像一隻枯葉蝶,,掛在峭壁上,搖搖欲墜,看上去極為驚險。

    蘇小蠻的雙手,死死抱住王小石,明亮的大眼睛,泛著淚光:“小石哥哥,我們就要死了嗎?可是人家還這麽年輕,嗚嗚……”

    王小石嘿嘿笑了兩聲,一臉的輕鬆愜意:“咱們怎麽會死呢,小蠻,你得對小石哥哥有信心嘛,其實掛得這麽高,看得這麽遠,風景也不錯呢。”

    王小石有一種神奇的本事,無論情勢多麽惡劣危險,他都可以輕鬆微笑出來,這種魅力,讓他周圍的人,無論身處何等險惡的境況,都能安心輕鬆。

    蘇小蠻聽他一說,隻見遠處城市高樓鱗次櫛比,腳下是一片湍急的河水,嘩嘩向北流去,河水汙染太過嚴重,泛著一股難聞的氣息,不由得苦起了臉:“小石哥哥,咱們會不會淹死在這河水中,好臭哦。”

    王小石啼笑皆非,幾個女孩之中,蘇小蠻最為純真可愛,這麽緊急的時刻,她還擔心河水太髒,看來蘇家驚險無比的內鬥,的確讓小蠻的神經,和普通女孩大不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王盛高將拖車鋼繩放了下來,大聲說:“總教官,挺住,抓住繩子我拉你們上來。”

    王小石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看著鋼繩垂到自己的身邊,他左手反手抓住鋼繩,右手抱住小蠻的纖腰,輕輕笑道:“拉住了。”

    說完,他使勁一扯,蘇小蠻隻覺得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隨著王小石的身子,騰雲駕霧一般,淩空飛了上去。

    王小石和蘇小蠻腳踏實地,一眼看見兩輛汽車撞得麵目全非,王盛高渾身血跡,不由得嚇了一跳:“柳隨風呢?”

    王盛高頗有些不好意思,搖晃著大腦袋:“慚愧,一個不小心,被他跑了,這孫子手中那把刀,真是紮手。<>”

    遠處,警笛長鳴,有消防車,交警、120救護車正在火速趕來,一輛轎車側翻,一輛轎車追尾大貨車,已經是重大交通事故,驚動了警方。

    王小石給林湘筠打了電話,告訴她交通肇事的情況,讓她出麵處理這事。

    他看著柳隨風逃走的方向,再看看身邊一臉憔悴的蘇小蠻,負傷的馬球和王盛高,不由得咬了咬牙:“特麽的,這一次,老子和柳隨風死磕上了,不死不休,追!”

    馬球和王盛高都吃過柳隨風的虧,尤其王盛高,堂堂丹勁通神的高手,卻傷在六展梅之下,心中更是憤懣,聽了王小石的話,狠狠一咧嘴:“對,不死不休,老子要擠爆這個龜兒的蛋黃,走!”

    馬球中了麻醉彈,全身始終酸軟無力,雖然也想和柳隨風一戰,但他自己也知道,以現在自己的狀態,和柳隨風一戰,風險極大,隻怕反而牽累其他兄弟。

    想到這裏,他隻得歎了一口氣:“我保護蘇小姐回柳園,你們追上去,老王,別忘了替老子出口氣。”

    四人商量完畢,馬球保護小蠻回柳園,王小石帶著王盛高,康斯坦斯追趕下去。

    柳隨風車子已經毀壞,急切之間逃不遠,而在飛鳳的主持下,夜蘭衛幾乎傾巢而出,柳隨風再怎麽厲害,也一定逃不了。

    說到追蹤狩獵之術,王小石隻怕已經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趁著交警封鎖地麵,三人急速向前奔行。

    過多久,王小石就在一輛靠邊停車的麵包車後擋風玻璃上,發現了一個淺淺的足跡,頓時精神一振。

    王小石走上前去,細細檢查,前方司機發現異常,一把推開車門,聲音很是凶惡:“你特麽幹什麽?”

    王盛高走了過去,一把將他控製住,冷冷地說:“警察辦案,請配合一下。<>”

    王盛高渾身血跡,康斯坦斯露出一口白牙,竭力裝作嚴肅的樣子,但是這兩人的形象,跟警察兩個字實在不搭。

    司機心中暗罵:“沒有聽說過,華夏警察還有國際友人參加的,國籍和政審過得了嗎?”

    他明知有問題,卻不敢反抗,更不敢說破,這年頭,什麽人都有,隻要別傷害自己就成,其他的,你說你是玉皇大帝,也關老子的事情。

    王小石簡單地目測了一下腳印的力度,大小等數據,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家夥,一直在公路上逃竄,你看看這柏油渣子,還很新鮮。”

    王盛高和康斯坦斯都很驚訝,王盛高驚奇地說:“這個家夥的智商,是否有點問題,在公路上逃竄,很容易被我們追到的,他想幹什麽?”

    王小石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家夥比狐狸還狡猾,中海是咱們蘭花會的總部,蘭花會的勢力,在這裏是最為強橫的,他惹了蘭花會,比捅了馬蜂窩還可怕。”

    “這當口,蘭花會已經傾巢出動,隻怕無數個村鎮路口,城市岔路的探頭,都有人在篩查,簡單地說,除了這條路,蘭花會的兄弟,暫時還沒有追上來,其餘的路,無論哪一條,他都休想藏住蹤跡。”

    王盛高點頭歎服,王小石說的並不假,有的時候,地下世界想要追捕一個人,比警方的工作效率高了不止十倍。

    根本無法想象,路邊守著個攤子吆喝賣水果的小販,街上和你擦身而過的時髦女人,罵罵咧咧向你遞煙問路的農民工……

    這些人都有可能會是蘭花會的探子,一轉眼,就可以樂嗬嗬地把你的定位消息,發到了蘭花會總部。

    柳隨風是地下世界的大梟,他當然知道厲害,幹脆也不下公路,就在這車流穿梭中,沿著公路大踏步向前狂奔。<>

    如此一來,王小石和王盛高,康斯坦斯也不用費心追查,反正總能看見這家夥留下的痕跡,有時候會是一根頭發,有時候會是一縷布絲,更多的,是他的腳印。

    有時候跟蹤的線索,也會中斷,卻是柳隨風這家夥搭了順風車,以他的本事,無聲無息地跳上別的車子,坐車逃上一截路,並不算什麽難事。

    但是,他留下的追蹤線索,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這樣一路狂奔,一個小時,奔行了一百多公裏,速度可以媲美一般的小轎車了。

    康斯坦斯和王盛高都挨不住了,兩人都掉了隊,隻有王小石猶如草原狩獵的獵豹似的,始終保持著高速追捕的勢頭,大追捕柳隨風。

    王盛高和康斯坦斯不得不驚歎王小石超強的爆發力,武道中人,能大量調動心力,短時間之內,速度甚至能媲美捕獵的獵豹,但這隻能是短時間之中的體能爆發。

    時間長了,對心力的損耗,是極為龐大的,哪怕王盛高這樣丹勁通神的高手,也沒有辦法如此長途衝刺。

    但是,這一百多公裏的長途衝刺,對於王小石來說,卻完全不是事兒,這樣龐大的精元之氣,真是讓人驚懼。

    王盛高和康斯坦斯佩服王小石的同時,也極為佩服柳隨風的機敏。

    被一個像王小石的這樣的超級高手追殺,如果不能借助機動車的話,就跟找死沒有什麽區別。

    打,打不過,逃,逃不遠,柳隨風要不是選擇公路逃竄,可以借助機動車的話,恐怕早就被追上了,怪不得這家夥打死都不肯下公路了。

    不過,就算如此,王小石也漸漸地拉近了和柳隨風之間的距離,他好像非洲大草原上,捕獵黃羊的獵豹,正以自己無可爭議的速度,漸漸追上柳隨風。

    慢慢地,在一個三岔路口,王小石停了下來,他看著左邊一條路,一個煙頭丟在地下,被人踩了一腳,不由得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隨即毫不猶豫地踏上右邊的公路,急速向前走。

    這種實者虛之,虛者實之的遊戲,王小石從十三歲以後,就沒有輸過。

    果然,在王小石追蹤右邊公路,超過五公裏之後,他再一次發現了柳隨風的蹤跡,一小塊皮鞋底部脫落的皮革,隻有拇指大小,皮革碎片不遠處,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腳印。

    王小石止住了腳步,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這一條岔路,直奔鳳凰山,這家夥明顯不想再逃了,幹脆把王小石引上鳳凰山決一死戰。

    “特麽的,想和老子公平決戰,老子陰死你。”

    一年之前,王小石和柳隨風決戰,雖然勝了,但自身境界不過化勁而已,和同是化勁的柳隨風相比,兩人的實力,其實相差不多。

    但是一年之後,王小石前半生的沉澱和積累,王燕如為他辛苦打熬的武道底子,終於在回華夏之後,開花結果,經過連番血戰廝殺,百煉成鋼,他突破到了真武之境。

    王小石想象著柳隨風被自己痛打的無奈和淒慘,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

    當遇到周四的時候,王小石能咬緊牙齒,許多諸如“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十八年之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古怪想法,支撐著王小石忍住恐懼,和周四死拚到底。

    然而遇到柳隨風這樣弱爆了對手,這家夥也是心慌怒放,喜不自勝。

    特麽的,恃強淩弱,以大欺小,以多為勝,這才是老子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