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往事再現

    汽車在都市的街道行駛著，車裏的兩人卻心情各異。目光從方向盤上那雙纖細的手，移到那張俏麗的臉，趙子強更疑惑了：都分開三年了，我還那麽在乎她麽？

    “子強，別這樣看我，我會分心的！”陳怡慧拍拍他的手背，“你可以看路上那些女孩，她們也不錯！”

    “你在我身邊，我不會看別人的，就象三年前一樣！”趙子強別有用心地道，“怡慧，你更漂亮、更迷人了，我喜歡！”

    “嗬嗬，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動聽的話！”陳怡慧笑靨如花。

    “是嗎，他是不是也經常對你說這些話？”

    陳怡慧把笑容收起，認真地說：“子強，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朋友，沒有人比得上你！”

    趙子強有點吃驚：“是嗎？”

    “是的，不然我三年前怎會愛上你！”陳怡慧依舊認真握著方向盤。這隨口而來的話，對她隻是小菜一碟，這裏麵有多少真實成份，恐怕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可這話卻令趙子強激動起來，盡管他知道這是恭維，但至少陳怡慧敢說出來。如果我那麽重要，三年前她就不應該放棄我……趙子強忘記了這個邏輯，享受著前度女友的讚許。或許應該說，陳怡慧又抓住他的弱點了，在這女孩麵前，他理智的成份不多。

    陳怡慧的情緒也發生變化，車裏開始彌漫著情意，她開車不夠專注了。“子強，我說過別這樣看我，我會分心的，以前你每次這樣看我，我老是想吻你。你記得那次在衡山路嗎，我們……”

    趙子強心頭一震。“既然這樣，那就把車停下來吧！”

    陳怡慧真的把車停下來了，然後跟他熱吻，這吻猛烈得出乎趙子強的意料。他用力地抱緊陳怡慧，那情形，仿佛不是三年而是三輩子沒見麵了。吻過之後，他們氣喘，對視，低頭。

    “怡慧，你太美了！”趙子強看著她嬌紅的麵龐，用手輕點。“你現在象婚禮上的新娘，誰娶到你，一定是最幸福的男人！”

    陳怡慧羞澀地低下頭。“子強，謝謝你！隻有在欣賞的男人麵前，女人才會變得更美麗！”

    趙子強明白，雖然這女孩走出了自己的愛情，但沒有離開自己的生活。“怡慧，我來開車吧！”

    “好的！”陳怡慧跟他換了位置，臉上仍帶著羞紅。她忍不住道，“子強，剛才的感覺真好！”

    “我知道！”趙子強捏捏她的手。陳怡慧的的溫情目光讓他心猿意馬，幾乎停車重溫剛才的動作。他都忘記了，半天前還為女友珍珍掛心不止，還在尋找和好的方法，現在卻忘得一幹二淨。

    兩人都不提要回家，似乎有種默契，即使電話響了，都告訴對方，正在外辦事。他們牽著手到處走，笑得開懷，笑得忘形，誰也不提及自己還有男/女朋友，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真實生活世界。

    “子強，我又有那種感覺了，我現在就是你的女朋友！”

    “別太得意了，女孩應該矜持！”

    “這樣不好嗎，我知道你喜歡的！三年前，你就是這樣迷上我的，而且，我也喜歡展示這給你！”

    “唉！”趙子強故意歎了一聲，可是一顆心已經飄到了天上。他知道在這女孩麵前，唱黑臉白臉都不行，隻有跟著感覺走。

    天色暗了，他們才意識到要分開了，誰也沒提議一起吃晚餐，顯然，對方剛出現在自己的空間，卻不可能充滿這個空間。當汽車停在趙子強家門前的路口，陳怡慧欲言又止，趙子強更舍不得離開這個狹小的汽車空間，這女孩曾經帶給他許多快樂，他想忘也忘不掉。陳怡慧握著他的手，有點緊張，也有點忐忑，因為趙子強沒發出“上去坐一坐”的邀請，她隻能等待。

    看到趙子強推門下車，陳怡慧忍不住提醒：“子強，別忘了你的承諾！”

    趙子強想到那個穿裙子扮女孩的愚蠢計劃，立即冷冷地回頭看她。“怡慧，你也別忘了，你曾經說過嫁給我！”

    陳怡慧的臉刷地紅了。“我……”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才發現，激情背後有許多不知道的東西，是因為分別三年，還是因為陳家那個荒唐的計劃？他們臉上都帶了憂慮，想到同一個問題：承諾有用嗎？

    自從買了房子，趙子強很少回父母家了，主要是因為工作忙，當然也是有了女朋友。走進家門的一刻，趙子強問自己：珍珍還算是我的女朋友嗎？看著與珍珍的親密合影，他歎了一口氣，將相框放入抽屜，至於記憶，慢慢抹掉吧。一年多的感情這麽破碎了，看來沒有什麽是可靠的。

    可是，這房子見證了他們的歡樂曆程，到處是珍珍的氣息，她掛在窗邊的小花籃，書架上的小飾物，甚至剛換的窗簾……幾天不通電話了，卻不知珍珍在做什麽，也許，這真的是分手吧。

    又是新的一天，趙子強在清晨的陽光中醒來。雖然沒有工作了，他的鬧鍾卻沒有關閉，他想保持一種自我的控製。正式的工作沒有了，但他的事情卻不少，他想編輯一本廣告的書，也在分析正在興旺的房地產市場，甚至還分析股票。可這些事被珍珍說成是不務正業，費時費神，收獲卻小，不如實實在在賺錢重要。所以，他根本不告訴珍珍，這些副業賺了多少錢。

    猶豫是否該撥電話給珍珍，電話鈴聲卻嚇了他一跳。“趙先生，您好，我姓陳，風向谘詢技術公司，就是通常說的獵頭公司。我們聽說趙先生剛剛離開了世豪廣告，不知找到新公司沒有？”

    “嗯，沒有。我準備出去旅遊，過一段時間再說！”

    “趙先生的才華橫溢，有不少公司想與您合作，不知可否約個時間見麵，我們可以推薦幾家公司！”

    這是趙子強收到第五家獵頭公司的電話，開始他還有點沾沾自喜上了獵頭公司榜單，朱世豪忽略自己是他的損失。可一轉眼就意識到，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家公司不可能離開誰就不行，一個人厲害，隻是創造的價值多一些，並非離開就不行了。

    寫了一上午文章，吃了隨便弄的午餐，趙子強忽然省起陳怡慧的邪惡計劃。如果是鬧著玩，還可以接受，可是，那樣是以女人的身份生活啊，怎麽可能。本想與前女友重溫舊夢，卻被套上了枷鎖，而且還不是能輕易掙脫的。

    他拿起電話。“怡慧，你確定一定要這種方法幫助你妹嗎？”

    “子強，淩晨兩點時我好想打電話給你。因為朋友打電話來，說怡倩又到酒吧胡鬧了。整個晚上我都睡不好，想跟你說怡倩的事，到後來都是在想你，想得流淚。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能再喜歡你，但我就是做不到。後來我媽起來，發現我坐在窗邊，就陪我坐了好久，我們一起聊怡倩的事，一起流淚。”

    趙子強握著電話，一顆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抓緊，他說不清那是陳怡慧，還是自己的貪欲。“怡慧，雖然我不樂意，但我還是決定幫你。但你要保證，幫我安排的那份工作，是我喜歡的！”

    “我知道，子強，工作是你最大的興趣，甚至比我還多，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們陳家做得到！”

    趙子強身體一震，難道她暗示當年分手是因為我醉心工作？莫非珍珍也是這樣，自己很少重視她的請求，比如逛街、看電影，計劃的郊遊老是被工作破壞。買汽車的打算，更多的是珍珍的欲望而不是自己的計劃，這是否也是一個原因呢。

    放下電話的好長一段時間，趙子強一直被傷感籠罩，為什麽這幾年總是無法掌控自己的感情，這跟工作上的躊躇滿誌大不一樣啊。要走向女性生活，除了陳怡慧設定顧圈套，自己喜歡女性裝扮也不假，但與珍珍分手可能才是主因，這是否也算逃避呢。

    或許，這是一個契機吧，能夠找出改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