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高談闊論

    夏季的溫度計，仿佛成了中國樓市和股市的指示標，當股指一再創新高，當房價一再刷新，沒人能預言頂在何方，人們熾熱的心態已經可以跟大躍進相比了。

    雖然自詡經濟分析專家，趙子強對今年的經濟形勢卻沒了準頭，這種狂熱的氣氛讓他看不懂經濟走向了。去年他預言今年的樓市和股市會大熱，卻沒想到如此瘋狂，看著自己投資的幾套房子狂漲，他已經沒有驚喜的感覺。

    當他第二次恢複男裝，又再次走進雷霆投資公司，與譚百祥談了近兩個小時的股市情況，敲定了對幾隻股票的操作。不過，這次不是以主力身份參與其中，而是搭別人的順風車。

    趙子強道：“這三隻股票我比較有把握，但你別參與太深，免得引起莊家注意。另外兩隻股票，我隻能說有戲，但能走到哪一步，我說不準，你決定是否參與吧！”

    “不，隻要你推薦的，我都參與。”譚百祥笑道，“即使是失敗，我希望能夠揣摩到你的一些想法和推測。”

    趙子強有點感動，這種無限的信任，說謝謝都嫌俗氣了。他隻是提醒譚百祥，別投入太多資金，也許這個牛市會和樓市一樣，很快會破滅。

    上次用過譚百祥的奔馳，趙子強心裏還是不忘。不過，他替自己找個像樣的借口：“若不是我在杭州，你這部奔馳，我就直接征用不還了！”

    “隻要你喜歡，它就是你的！”譚百祥巴不得他拿去，這樣，雷霆公司就有一個固定的顧問了，不用他再三求趙子強。

    趙子強卻笑著搖頭，如果不用扮演趙紫薇的角色，那倒是沒顧忌。本來想在跟珍珍結婚前，買一部好車，可現在沒有這個欲望了。

    譚百祥平靜地問：“趙先生，你另外那個筆名，幾時再用？”

    想到去年那個筆名搞垮了一家上市公司，令那幾位公司高層坐牢，趙子強歎了一口氣。“屠龍刀一出，就要見血封喉。這名字一出，肯定要掀起大風浪，它還是要等一等的。”

    譚百祥道：“那好，我等著那個名字出現！”

    上次一役，趙子強沒問譚百祥實際賺了多少，收到打進賬戶的大額酬勞時，他覺得跟收到雜誌的稿酬一樣，沒有特別的激動。他並不追求要成為富豪，有一定的物質基礎就行了，相對於富裕生活，他更重視工作的成就感。

    下午，他回家收集了一些資料，然後來到餐廳與袁嘉和張全會合。他可以想像得到，那兩個家夥如此積極，肯定還是想見到那個漂亮的趙紫薇。

    袁嘉第一句話就是：“這家夥，居然不穿裙子！”

    張全也有點失望。“做好心理準備了，卻派不上用場！”

    趙子強道：“既然你們都想見到趙紫薇，那下次就讓她出現，你記得編好理由應付老婆啊，別讓人以為有豔遇了！”

    袁嘉眼睛轉了轉，難舍趙紫薇那個吊帶裙的性感形象，有點喪氣。“你老實交待，這輛奔馳320是跟誰借的，說個名字出來！”

    趙子強見他起疑，幹脆掏出車輛的證件。“你還想知道什麽？”

    袁嘉看過之後，遞給張全，又追問：“這是你男扮女裝色誘回來的？”

    趙子強口中的咖啡噴了滿桌，若非緊急轉向，袁嘉身上肯定是一片咖啡漬了。他嗆了好幾下才緩和過來，對於這位色心色膽加色嘴的老朋友，什麽話蹦出來都不是意外。

    袁嘉對張全道：“你見過他穿吊帶裙的樣子嗎？真夠邪惡的，大眼睛、大胸脯，走路扭著腰，還嗲聲嗲氣的，要命了！”

    張全卻皺著眉頭。“上次我見到子強，他穿的是紫色套裙。說真的，如果不知道是他，我覺得還覺得這女人不錯，形象也不比寫字樓的女孩差！難道他穿了吊帶裙像人妖？”

    “那倒不是！”袁嘉說了實話，“如果不知道是他，我倒希望跟這樣的女人交朋友，但知道是他，我的胃口全倒了。唉，最好的朋友變成女人，再怎麽豁達，心裏總是不舒服的。不過說真的，他那樣打扮還挺吸引人的，有點像雜誌上的女人，說句誇張的話是風情萬種。他一開始坐到我麵前，我的心還怦怦直跳，要是有段豔遇就好了！”

    張全幾乎笑倒。“你要是碰了這個女人，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了！”

    袁嘉卻淡淡一笑。“我們倆是另外一回事，但我敢說，遲早會有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趙子強聽到了兩位好友的評價，原來自己的女性形象還算不錯。當然，有陳怡慧這個形象顧問，還有那個專業設計師阿標，再加上自己的專心維護，趙紫薇的形象自然不會差。

    張全道：“子強，你和珍珍怎麽辦？”

    趙子強笑笑。“隨緣吧！她和我一樣，都在尋找最合適的感情，也許，一年兩年後，我們碰壁後再相見，發現彼此最合適也可能。我原來怪她三心兩意，現在才發現，我的冷淡也好不到哪裏！”

    張全道：“真可惜，本來以為可以和我們一起舉辦婚禮！”

    袁嘉不以為然。“可惜什麽，有時分手是最好的選擇，結合倒是長期的傷害！”

    趙子強哼了一聲。“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袁嘉也哼了一聲。“珍珍先變心，並不意味著你是受害者，照我看，珍珍提出分手更受傷，這女孩，自尊心太強了。你總是忽視她的感受，她找誰傾訴去，結果還不是要找到某個男人！女人就可以做到這一點，愛你或恨你，她都會離開你！”

    趙子強一愣，當年的陳怡慧是否也這樣，她口中說的惦記是真的還是應付呢。“為什麽別人的感情在你嘴裏，都是這樣不堪一擊，難道你的婚姻那麽牢不可怕，我看不出你有哪點享受圍城的快樂啊？在我們三人之中，你是最花心的，最容易出軌的，可是你卻收斂了，難道真是婚姻的改變！”

    張全笑道：“他明明是怕老婆，美其名婚姻讓男人戀家；每次跟女人親熱之後，他害怕身上有香水味，回家前都要洗澡。”

    袁嘉麵無愧色地說：“這是維係婚姻的重要原則，不停地說謊，下一個謊話是為這個延續。隻要不是觸及根本的欺騙，這些都是婚姻常備良藥。”

    “可怕的婚姻！”趙子強對張全攤攤手，“我隻是偶爾幻想出出軌，或者腳踩兩條船之類，他居然將背叛和忠誠同時掛在嘴邊，看得同樣重要。他可以同時對十個女人說‘我隻愛你一個人’，然後對其中九個人說‘我不娶你，是因為我愛你！’，到甩掉人家時還傷心地說‘因為愛你，所以我隻有選擇分手！’哼！”

    張全哈哈大笑。“雖然沒發生這些事，但卻是袁嘉的寫照！”

    袁嘉又氣又好笑，想要反駁，卻雙手亂舞說不出來，他終於還是雙手垂下，搖頭地笑了。或許，他自己才明白，這是否說中了。

    談了一番感情，笑了一輪趙子強的新身份，他們的話題轉到了今年的房地產市場。對於樓市的前景，趙子強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想，明年可能會有不少人破產、跳樓！”

    “那是別人的事，你擔心什麽？”袁嘉作為華建地產的精英分子，更關心自己的收獲。

    趙子強哼了一聲。“那是造孽！地產商和政府勾結，透支未來五年甚至十年的發展空間，意味著到最高峰之後，隻能倒退走路！我看，你繼續做地產，隻會越來越黑心！”

    袁嘉瞪著他。“政府支持企業發展，如果黑，企業也隻是跟班而已。通貨膨脹，責任從來都在政府，而不是企業，更不是民眾！”

    張全道：“可市民卻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們一直在擔心通貨膨脹，可是它早就來了！”

    趙子強點頭。“是啊，很多人都忘記了，中學課本裏都寫清清楚楚，通貨膨脹的最大獲利者是政府！刺激經濟，全被扭曲了，被多少人利用了！”

    “嗯！”袁嘉忽然盯著他，“子強，老實說，你是怎麽利用這個機會的？你的文章不是攻擊某個職能部門，就是揭穿某家公司，如果說是學習魯迅，我腦子進水也不會相信。這三年來，你一直不動聲色，我總覺得不對勁！你給我推薦的股票，我也賺了一點，你豈不是賺得更多？”

    張全是證券公司的管理人員，同樣也有一些內幕，他也提供資料給袁嘉，可袁嘉更相信趙子強。所以，他對趙子強若沒有嫉妒的感覺，也虛偽了。他也問：“子強，你是不是在悶聲發大財？”

    趙子強笑著搖頭，考慮著要不要將自己的副業告訴他們。不管是買房還是參與雷霆投資公司的證券業務，隻能說明自己在悄悄賺錢，可一旦說出來，被罵肯定免不了。可是，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兩位好友參與進來呢？

    “子強，你眼睛亂轉，在打什麽主意？”袁嘉盯著他。

    趙子強笑笑搖頭。“沒有想什麽！”

    張全道：“珍珍在的時候，我還容易看穿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了。雖然我們偶爾也說，珍珍不明白他的心，換掉吧。可我開始懷念珍珍了，至少她在，我們可以罵罵子強如何不像樣！現在，他變成女人了，離我們又遠了！”

    “說的也是。”袁嘉點點頭，“這家夥雖然沒買車，房子也不是很貴。可他花錢比我們還放開，那些電腦電器就不用說了，那東西不保值。單是兩個書架的原版外文設計書籍，就讓我頭暈，那次珍珍統計了半個書架，說超過一萬美金了，全部書加上郵費應該有五萬美金吧！我都懶得說他敗家了，廣告公司的月薪能撐起這兩個書架嗎？子強，你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賺錢方式，快點招供！”

    趙子強吃了一驚，這個有點粗糙的男人，居然分析出許多門道。還好，自己的張揚隻在家裏的書架，不然更多的人會發現。這樣看來，要把趙紫薇的秘密延續下去，都離不開他們的支持。或許，賺錢的秘密不能摒棄他們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