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錯綜複雜

    “黃總裁，最近我很忙，沒去總部。開會？哦，星期一的例會都是陳小姐去，那次是因為她沒空，我才替她。嗬嗬，其實我也喜歡跟你們交談，特別是黃先生您，經驗豐富，知識淵博，跟你說話我都覺得開心，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哈哈，趙小姐，你真會說話。上次的報告，還有一些論點需要討論一下，還可以將報告完善一些。我打過你的手機好幾次，都不通，我想你一定很忙。”

    “是啊，忙得夠嗆，手機一直響個不停！”趙紫薇想笑，我是忙，不過你已經進了我的手機拒接名單。“這樣吧，我打電話給焦經理吧。這幾天他們沒來電話，我以為沒事了。”

    “是這樣，雖然問題是研究部提出來的，可能他們覺得比較難請得動大美女，所以讓我開口。這兩天你有空過來一下吧，不用去研究部了，直接到我辦公室。”

    “那我查看一下行程，方便我就過去。黃先生，上次在總部，一直想向你請教管理上的問題，可惜你太忙，十分鍾就接了三個電話。”趙紫薇硬著頭皮，應付這位熱情的陳氏地產總裁，還要說一番自己都不信的恭維話。以前以男人的身份說這些話，仿佛喝水一般容易，可換成女孩說卻覺得有點惡心。特別是被這男人摸過大腿，如果不是準備大事，才不會對這男人客氣呢。

    “趙小姐，那就快過來吧。我跟陳董事長提過幾次，想將你調到總部，如果你願意，來陳氏地產也行。”

    趙紫薇呆了一秒鍾，才想到應該有的反應。“是嗎？太好了，我早就想到總部了。請問，集團還有另外的廣告部門嗎？”

    “沒有了，公司的廣告都由新海負責。如果你來總部，當然做另外的工作，象你這樣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我會在能力範圍幫助你，提撥你。你應該明白，這個機會難得，不要錯過！”

    “當然明白，很開心你那麽看重我，黃先生，等我忙過了這段時間，一定到陳氏去當麵請教。”趙紫薇摸摸手臂的雞皮疙瘩，咧咧嘴，這男人居然用前途來引誘，夠狠的。雖然她不知道這位黃總裁對自己有什麽影響，可目前不能得罪，更不能翻臉。那個“落井下石”的計劃，雖然寫得很周全了，可是她仍然覺得少了點什麽。她心不在焉地道，“總部人才太多了，我過去也沒多大用，別人不會在意我的想法。我在新海還不錯，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同事也很尊重我。”

    “趙小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做人應該積極一點，向前看。上次你在會議室一鳴驚人，大家都對你另眼相看了，你怎麽忽然沒了信心？迎著困難上，才是真正的做人之道，不要害怕挑戰！我看好你，你有前途，別放棄任何機會，這才是正途。”

    趙紫薇一愣，這男人口才了得，怪不得聽方小玲說，黃總裁經常在公司做“報告”，上了電視一樣滔滔不絕。“黃先生，謝謝你，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想當麵傾聽您的教誨，這樣吧，下星期我到總部拜訪，並請您吃午飯，好不好？”

    “我明白，趙小姐，其實我們都忙。這樣吧，今天下班以後，我們在餐廳一邊吃飯一邊談！集團總部打算年底提拔一些年輕人，我向陳董事長提名你，隻是還沒想好給你什麽職位。”

    “哦？”趙紫薇愣了愣，這位黃總裁有點色，可很厲害，不然怎能上經濟周刊的封麵。她裝作受引誘的口氣道，“黃先生，這個星期我們天天加班，怎麽辦？過兩天再約吃飯好不好，我請也行啊，能跟你這樣的專家請教，付學費我也願意啊！”

    “嗬嗬，年輕人，好好！我最欣賞你這樣的女孩了，有能力，該張揚地時候就要顯露，該謙虛的時候就收斂。”

    “謝謝黃先生欣賞，如果有你的指導，我以後會做得更好！”趙紫薇笑著回答。那手機在她手裏轉來轉去，心想，如果黃總裁在麵前，是用手機還是用筆架敲他的腦袋。

    放下電話，趙紫薇越想越好笑，這中年男人還想老牛想吃嫩草啊。上次開會，她曾經用力捏痛黃總裁的手，沒想到這男人忘得一幹二淨了。她想了想，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將黃總裁從黑名單剔除了。是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要說鬼話了。

    小梅走進來，問：“紫薇姐，你要去總部嗎？”

    趙紫薇明白她偷聽到一些內容了。“黃總裁是集團很重要的經理，我要尊重他，你說對嗎？”

    小梅還是繼續問：“你想去集團總部嗎？”

    趙紫薇靜了一會才說：“小梅，人的一生，不會隻跟喜歡的人打交道。我喜歡你，喜歡怡倩，可我們不會永遠在一起。不是我不想，因為我在尋找自己的位置，尋找一個更好的發展。”

    小梅噘著嘴走近。“你還沒回答我，會不會離開新海？”

    “小梅，我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但最近不會。”

    “最近不會，就是以後會了。多久，三個月，半年，一年？”

    “小梅，如果有那一天，我會告訴你的。”趙紫薇有點難受，她對這女孩全是喜歡，不象對陳怡倩又愛又恨。

    “你答應過我，不管到什麽公司，都帶著我。我想一直跟著你，做你的秘書，你的助手。”

    趙紫薇心裏感動，這女孩對自己太好了。“小梅，你也喜歡怡倩和新海啊，留在這裏不好嗎？有磨煉你的進步更快啊。”

    小梅打斷她的話。“我又不想做主管，有個好上司就行了。”

    趙紫薇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害怕忍不住表達喜歡。她在抽屜裏取出一個盒子，道：“小梅，這是一個藍牙適配器，插在電腦上，裝好軟件，你可以直接在電腦上操作手機，收發短信、編輯電話本、更換圖片和鈴聲……”

    小梅卻沒有想象的那麽高興，她握著盒子沒拆開。“紫薇，答應我，不要扔下我，好嗎？”

    趙紫薇不知所措了，盡管她知道小梅不是在對著男人說這句話，她能做的就是使勁點頭，因為說不出話了。為什麽做男人時，不知道女人有這麽豐富的情感，以前一直有機會了解，卻沒有用心。趙紫薇害怕會動情，幹脆起身到小梅的座位，將藍牙適配插在電腦，向小梅演示了一番。看著小梅迫不及待地用電腦操作手機，她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

    將桌麵的資料翻閱了一遍，趙紫薇將它分類放入文件格，一個藍色的u盤帽現出來。她皺著眉頭，這種u盤張莉和陳怡倩都有，可張莉根本不敢走進這個房間。查看了notebook的文件使用痕跡，有幾個文件打開過，至少是嚐試過。趙紫薇臉色難看，防備的事情發生了，雖然文件加了密碼，她害怕卻是另一樣。

    趙紫薇握著藍色的u盤帽，準備過去問清楚，她為什麽要偷偷複製自己的文件。才起身走出座位，桌上的手機響了短信聲，她猶豫著是不是要看。小梅在門口探了一下頭，笑問：“紫薇，我從電腦試發短信，你收到沒有？”

    趙紫薇笑笑，轉身拿起手機，隻有短短的幾個字：紫薇，我愛你！

    ……

    陳怡倩端著一杯茶，在房間裏踱步，考慮如何向父親回複“偷文件”的事。

    蔣芳走進來，問：“怡倩，聽說紫薇請律師去告蔣經理，你知道嗎？”

    “知道！”陳怡倩點點頭，“她委托劉宇去跟那個色狼交涉了，聽說除了要求他道歉，還要索賠。”

    “怡倩，你能不能勸紫薇，將大事化小？”

    陳怡倩搖搖頭。“換了我，我一樣不會放過他。”

    蔣芳臉色一變，還要說什麽，見她心不在焉，不由得歎一聲，轉身離開了。陳怡倩猛地抬頭，才意識自己的冷談讓蔣芳失望了。

    陳怡倩還沒有查看u盤，她寧願裏麵全是趙紫薇的個人資料，日記之類，而不是父親希望的什麽報告、甚至商業資料。終於，她拿起電話拔號給陳怡慧。“姐姐，我有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哦，你說吧！”

    陳怡倩猶豫怎麽開口。“如果姐夫是陳氏的敵對公司職員，爸爸要你利用這個機會，偷取對方的機密資料。一旦被姐夫發現，你們的婚事可能泡湯，你還會做麽？”

    “我會的。而且我不讓他發現，還會隱瞞一輩子！”

    陳怡倩鬆了一口氣，那內疚感減輕了幾分。她將u盤掏出來，卻立即驚出一身冷汗，糟了，那個u盤的帽呢？

    “怡倩，讓我猜一下是什麽事情！嗯，爸爸讓你接近章俊，伺機偷他的資料，因為他在跟陳氏合作，可能有些特別資料。或者是袁嘉，華建地產是陳氏的對手，雖然不構成威脅。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紫薇的電腦資料，對不對？”

    陳怡倩吃了一驚。“姐姐，你不如回公司幫爸爸算了，你頭腦比我靈活！”

    “是紫薇，對吧？”

    “是的！”

    “怡倩，我也喜歡看到你們做好朋友，永遠更好。不過，爸爸的擔心有道理，如果紫薇跟陳氏為敵，就可能將資料賣給敵人。你已經見識過她的能耐了，一份報告要價二十萬，說明她很自信。你想一想，如果這份報告是交給陳氏的對手，會出現什麽情況？何況，陳氏的敵人不是一個兩個，他們做夢都想扳倒陳氏。”

    陳怡倩皺著眉頭。“陳氏招牌那麽硬，他們扳不動啊！”

    “怡倩，話不能這麽說，再好的公司也有漏洞。陳氏是比很多公司好，人家是扳不倒，但搞破壞是可能的。我知道子強是有這個能力，不過他跟你好，不會搞破壞，除非陳家有人得罪他。”

    “姐姐，你到底是說子強還是紫薇啊？”

    “哦，當然是……紫薇了，其實他們是同一個……他們用同一個筆名，我聽紫薇說過，重要的文章他們都是合寫的，那些文章兩人都有份。所以，誰得罪其中一個，就等於得罪兩個。”

    陳怡倩的心一下扯緊了，天，上周末的暴力。如果趙紫薇真父親像擔心的那樣，會不會兩姐弟聯手報複呢。她聲音發抖地道：“姐姐，我星期六動手打了她弟弟，怎麽辦？”

    “誰？”

    “紫薇的弟弟，趙子強！”

    “啊？”陳怡慧驚訝地追問怎麽回事。於是，陳怡倩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沒想到陳怡慧大笑，“好玩好玩，袁嘉真可愛，吃醋吃到這個份上，夠缺德的。要是我也在場就好了，哈哈，我覺得袁嘉最對我的胃口，其他男人都是呆子，包括趙子強。”

    “怡慧，你在說什麽？袁嘉吃紫薇的醋，說不通啊！”

    “嗬嗬，怡倩，早知道那群人全是這樣的活寶，我也去了。趙子強也會吃醋的啊，真想不到啊，他三年前根本不是這樣！哈哈，這樣看起來，他真的象個男人了！”

    “陳怡慧，你在說什麽？”陳怡倩終於忍不住了，“你說什麽三年前，難道你一早就認識他？你在說什麽鬼話呢，他象個男人是什麽意思？他當然是男人，自私自利的男人，沒人要，活該一輩子單身！”

    陳怡慧知道說漏嘴了。“嗬嗬，怡倩，你生什麽氣？我沒說認識他，是紫薇告訴我的！”

    陳怡倩不高興了。“不可能，如果紫薇真要說，也會先告訴我，你才認識她幾天啊！”

    “有些話你不問，她當然不說了。”陳怡慧依然笑著，“不過你要說真話，你除了恨，是不是也有點喜歡趙子強？”

    “放屁，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隻剩下他，我也不會喜歡！”

    “未必吧，即使你不喜歡，也會有人喜歡的！”

    “我才不信呢，他那麽自私，一直不停地罵紫薇這樣不好，那樣不行。袁嘉說，就是他弄得紫薇跟男朋友分手，紫薇為此傷心地打掉了孩子。”

    “打掉孩子？哦，對，她跟我說過。”電話那端傳來一陣狂笑，似乎陳怡慧掉到地上了。

    “怡慧，你今天什麽毛病啊？”陳怡倩等了一會，才再聽到姐姐的聲音。“你剛才不是說，他們兩姐弟有可能攻擊別人嗎，不會對陳氏動手吧。那天趙子強惡狠狠對我說，他要收拾陳氏呢。”

    “啊，他這麽說？”陳怡慧的聲音變回認真了，“不行，我要找他談一下，才能確定他是什麽想法。怡倩，放心，隻要他還喜歡你，就不會跟你計較的。”

    “你說趙子強，他才不喜歡我呢！”

    “他早就喜歡你了，是你不知道而已。”

    “早就喜歡，我怎麽沒聽紫薇說過？姐姐，別掛，我……”

    陳怡倩失望地放下電話，姐姐今天說話語無倫次，什麽毛病。可是，那天的相處，沒感覺趙子強有一絲一點的喜歡啊，這種男人，根本沒紳士風度，怪不得工作丟了，女朋友散了。

    她伸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卻見到趙紫薇笑著走進來，將一個藍色的小東西放到她麵前。

    看到這個熟悉的u盤帽，陳怡倩的臉色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