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表白

    汽車在寂靜的街道緩下來，街燈明亮，這個不眠的都市，仍然如明珠般璀璨。送了李佳瑩回家，陳怡倩的情緒仍然高漲，一雙美麗的眼睛不停閃爍。她努力將自己的嘴巴關閉，可是那笑容卻老是將它撐開，她明明那麽激動，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怡倩，開車認真一點，看路，別看我！”

    “我喜歡看你！”

    趙紫薇幾乎要說“我來開吧！”，可以前都說自己不會，現在更改也不合適。“既然你要看，那就停下來看個夠！”

    “好的！”陳怡倩竟然將車停在路邊，然後轉身吻她一下。

    趙紫薇心裏溫暖，笑著問：“才一下嗎？”

    “嗬嗬，你真貪心，好吧，再來一次！”陳怡倩側過身，將她的長發撥開，這次吻得很重，有了淺淺的唇印。

    趙紫薇眼睛眨動，沒有相應的動作，因為害怕失控。她的手捏著裙子，努力抑製激動，但做不到。從婚紗影樓出來後，她一直想向這個女孩表示更多，不僅僅隻是牽手和吻兩下。

    陳怡倩見她沒反應，有點意外，於是重新啟動汽車。夜晚車少了，所以，汽車很快變來到趙紫薇的公寓外。趙紫薇沒有下車，空氣有一種特別的氣氛，似乎兩個人都在等待一個契機。趙紫薇明白，在她接受趙子強之前，坦白是一場災難。

    陳怡倩卻盯著公寓的燈光。“紫薇，我可以上去坐坐嗎？”

    “下一次好嗎？現在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別遲到！”

    “哦，他在等你，是嗎？”

    趙紫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她想邀請這女孩上去，想擁抱同眠至天亮，可如何表白這男兒身呢。今晚要睡不著了，那些婚紗老是在眼前晃動，還有個壞女孩在腦海裏轉圈。

    “紫薇，今晚我很開心，我很久沒有這樣了，謝謝你陪我，我不知道怎麽向你表達我的歡喜。”

    “嗯，我也是！”

    “紫薇，我從來沒想過，我那麽喜歡這種感覺，看到你，我就會開心，想到你，我也會開心。我想……”

    這是愛的表白嗎？趙紫薇心裏震驚，難道女孩也可以這樣嗎？她用食指頂著那紅唇。“怡倩，不要說了！”

    陳怡倩驚地停下來，有點緊張，擔心那番話是不是壞事了。趙紫薇忽然雙手捧著她的臉，吻起來。陳怡倩一愣，這是怎麽回事啊，難道她一直愛著自己？她剛要回應，趙紫薇已經鬆開，她失望極了，一雙手竟然留在了空中，想擁抱的動作剛開始，就跟她臉上的表情一樣，不知該放還是收。

    趙紫薇在她耳邊輕聲道：“怡倩，我愛你！”

    陳怡倩身體一震，抖動起來，這句話是不是等了很久。在不自覺中，她也回答：“我也愛你！”

    兩個人猛地吻在一起，那麽用力，那麽貼近。接著，她們停下來對視，再次激情熱吻。陳怡倩心裏怦怦跳得厲害，趙紫薇的吻與其他女孩不一樣，這吻熱烈得讓她無法抵抗，那有力的舌頭伸進她嘴裏，她暗歎一口氣，放棄了所有抵抗的念頭。

    熱烈的吻和溫柔的撫摸，讓陳怡倩身體扭動，她渴望更多的溫情，甚至是暴力。天，她跟苓苓不一樣，她甚至有男人的力度，擁抱都那麽有力。當趙紫薇吻轉移到她的頸部，她開始透不過氣了，察覺到一隻手在自己胸口遊走，這就是自己渴望的撫摸啊。她也將手放在趙紫薇的大腿，然後緩緩伸進裙子裏，向深處探進。趙紫薇忽然身體一震，迅速分開，拉好裙子，雙手卻在顫抖。

    陳怡倩驚異地睜開眼睛。“紫薇，你怎麽了？”

    “怡倩，我……我覺得這樣不好！”趙紫薇低著頭，雙手交叉握得緊緊的。這該死的身份啊，什麽時候可以去除，可以用男人的身份愛她。“怡倩，我沒想到會愛上你，我不能，不能……”

    “為什麽不能，我們又沒傷害別人？”陳怡倩握著她的手。“我知道這社會不容兩個女人相愛，可這不是邪惡。你也說過，每個女人都應該有兩個情人，一個男的，一個是女的。”

    “嗬嗬，歪理！”趙紫薇笑了，忍不住撫摸她的臉，“你很可愛，讓我想吻你想抱你，你又是那麽邪氣，我有幾次氣得想打你。看到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都快氣瘋了，想將那些跟你接觸的男人都幹掉。”

    “嗬嗬，聽到這話我真開心！”陳怡倩笑了，可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

    趙紫薇慌了，立即為她擦拭眼淚。“怡倩，別哭，別哭！”

    “我一直以為你不在乎我，有時當我是老板，有時又當我是不懂事的妹妹，但就不當我是好朋友，讓我想親近你又不敢。為什麽小梅能跟你那麽好，她可以隨便跟你打鬧，可以隨便開你的抽屜吃餅幹，還可以給你梳頭，甚至每天跟你吃午飯。”

    “怡倩，你為這個吃醋？”趙紫薇有些吃驚。

    陳怡倩哼了一聲。“我不能吃醋嗎？吃醋就是女人的權利。你太可惡了，老是氣我，害怕別人不知道你能幹，不知道你有很多男朋友。我不喜歡你跟男人約會，說電話，除了公事。”

    “嗬嗬，傻丫頭！你知道小梅怎麽說，如果紫薇有一天不喜歡男人了，一定是跟怡倩好上了！”

    “啊，她這麽說？”陳怡倩睜大眼睛，“原來我是個傻瓜，都不知道你喜歡我。我還以為你想走，氣我是逼我炒掉你。嗬嗬，我雖然氣，才不會炒掉你呢，我舍不得。”

    “我的確想過走，有時覺得你幼稚，不講理。我那麽辛苦做事，你就是視而不見，胡鬧一通。為了新海，我厚著臉皮求人，又去找袁嘉拉客戶。章俊那隻狐狸，還讓我吃了大虧。你卻好，打了兩個男人，將生意都打跑了。”

    “對不起，紫薇，我以後不會了！我保證不再碰男人，除非找到我真正愛的人，除非我想跟他結婚！”

    趙紫薇認真看她。“怡倩，你說的，你一定要做到。”

    “當然能做到！”陳怡倩立即點頭，然後追問，“剛才你說，我打了你弟弟，連生意也打走了。”

    趙紫薇道：“是啊，他幫我找了兩個客戶，應該十拿九穩，本計劃這幾天見麵。可他告訴我，不帶那個客戶來新海了。”

    “啊，那怎麽辦？”陳怡倩掩著嘴，“我去向他道歉行不行，最多讓他也打我兩下，不過，要輕點啊，不然我受不了。”

    趙紫薇噗嗤地笑了，認為問：“怡倩，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很討厭子強？”

    陳怡倩眨著眼睛：“嗯，那時候很討厭，現在不討厭了。”

    “你打了鍾原，也打了子強，你對這兩個人的感覺怎樣？”

    “不提鍾原行不行，我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不行，你一定要告訴我！”

    陳怡倩不高興了，還是說：“他隻是個穿西裝的流氓，壞得沒品味。紫薇，我承認我錯了，不要逼我說他的事，我不喜歡他！”

    趙紫薇鬆了一口氣。“那子強呢？”

    “他？”陳怡倩皺眉想了一會，“我說不清，那天我跟他接觸一個小時，都在吵架。我覺得他藏得深，就象……就象你一樣，還有，他…有點痞，對，是痞…章俊痞了還是紳士，可他痞得象學者，雖然他動手了，我還是覺得他的字典裏沒打人這個詞。”

    趙紫薇暗暗吃驚，不敢認為這是個馬大哈女孩了。“當時你為什麽打他？”

    “他沒跟你說？”陳怡倩十分吃驚。“因為他混蛋，一直在說你壞話，說你有很多一夜情，說你一晚跟幾個男人……”

    趙紫薇淡淡地反問：“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什麽？紫薇，你瘋了？我為你跟他打起來，我為你幾乎跟那幾個人翻臉，你居然告訴我這是真的！不，我不相信，永遠都不相信，即使你在我麵前跟男人上床，我也不信！”

    趙紫薇看她越說越激動，忍不住笑，也忍不住感動，這女孩真的可愛，看準就咬著不放。陳怡倩手舞足蹈地說著，忽然發現她在偷笑，立即來氣了。“臭紫薇，我為你跟人家打架，你竟然無關痛癢。你不知道，那天你弟弟好凶啊，我看了好害怕，他一瞪眼，連袁嘉張全都怕他，就象你那天罵張莉一樣。”

    “你放心，他不打女孩的，他說打女人的男人要下地獄！”

    “嗯，這還象個男人！”

    趙紫薇靜靜地看著她，輕聲道：“怡倩，我想告訴你，其實我和子強是……”

    “我知道！”陳怡倩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們很好，根本沒發生過衝突，因為他們嫉妒你才說壞話。我保證以後待他就象待朋友一樣，不跟他吵架，好不好？”

    “我是想告訴你，我就是……，其實子強是個不錯的人，他寫的文章我都有份，我幫你做的事，很多也是他做的！在理論上說，他跟我就是一個整體，你明白嗎？”

    “什麽一個整體，紫薇，你開始語無倫次了，不象平時的女強人，嗬嗬！不過我明白了，你希望我也喜歡子強，放心吧，隻要是你的朋友，我都喜歡！”

    趙紫薇歎了一口氣，這個真相竟然說不出口，難道這意味她隻愛趙紫薇，不接受趙子強？“怡倩，答應我，以後不要放縱自己，認真工作。我相信你能找到值得你愛的人，這一天不會很遠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自信的女人最美麗。”

    “我記得，我會努力，不會讓你再看不起我！”陳怡倩認真點頭。

    趙紫薇微笑點頭，如果這時都不笑，那自己一定是白癡。推開車門的時候，她真希望自己穿的不是裙子，而是褲子。她能肯定一點，今晚睡不著覺了。

    “紫薇！”陳怡倩叫著她，“每個星期給我兩天，可以嗎？他要五天，我隻要兩天！”

    “嗬嗬！”趙紫薇忍不住回頭吻她一下。“怡倩，你每個星期有五天呢，那五個白天你都可以看到我，隨時使喚我！”

    陳怡倩抓住她的手。“可白天你都在幹活，那時候你屬於公司，不是屬於我！”

    “怡倩，我隻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我就知道你是個自大狂！”陳怡倩哼了一聲，她倒不是失望，得到一種關愛是福氣了。“紫薇，我想聽你再說一次，那句話！”

    趙紫薇心跳加快，天，為什麽老是想吻她，這個邪氣的女孩真的太可愛了。“怡倩，我愛你！”

    陳怡倩猛然圈著她的頸，用力吻。放開後，喘氣地望著趙紫薇，她臉上有種羞澀的紅暈，在車燈下看得很清楚。

    “怡倩，你再這樣，我今晚就在車上跟你一起睡了！”

    “好啊，你睡後排，我睡前排。哦，不，我們睡一起，我想抱著你睡，看那感覺是不是跟我姐姐一樣。”

    “嗬嗬，晚安！”趙紫薇打開車門，走向公寓。她不敢回頭，害怕一停留就會抱著她不放。她發現自己真正愛上這個女孩了，這種心情是從未體驗過。

    這是一個美麗的夜晚，連星星都在眨著眼睛。陳怡倩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才開車離開。這個夜晚太美妙了，如果半年前失戀時，就有這樣一個朋友多好。

    午夜了，陳怡倩仍然沒有倦意，可不敢打電話，人家即使沒睡，恐怕也在做摟摟抱抱的家事。電話打擾，明天一定被罵，說不定還用手指彈我兩下。想到被彈指，陳怡倩一陣緊張，從沒見過哪個女人這樣做。今天她的吻感覺不一樣，有種男人的風格，嗬嗬，下次叫她男人婆算了，反正小梅也說她是穿裙子的男人。

    陳怡倩幹脆打開電腦，修改公司的規程。這次有點意外，她寫的很順利，沒用停下思考太多，靈感就如泉湧一般。最後她抱著相冊上了床，準備看一會照片後就睡。照片上的趙紫薇卻活靈活現，連那眼神都似乎在對自己說著什麽。給她發條短信吧，希望不會吵醒她，真想把她男朋友趕走，我來抱著她睡……

    陳怡倩從手袋裏取出手機，沒想到這一掏，藍色的u盤被帶出來了。她愣愣地看著u盤，好一會沒反應，是啊，裏麵是偷來的資料，是不是應該交給父親呢？但趙紫薇怎麽可能害人呢，她可以對霸道的張莉一忍再忍，怎麽可能對陳氏動手。而且，她今晚對自己表白了，肯定還會阻止她弟弟對陳氏不利。

    想到這，陳怡倩放下心來，打開手機發現有一條短信。“怡倩，今晚我真的很開心，真想抱著你睡覺啊！下次再照相，我要穿新郎的衣服做你老公了，你不許反悔啊！”

    嗬嗬，這家夥，說話的語氣象男人了，不是淑女。再看短信的時間，是一小時之前發來的，大概洗澡時沒聽到。她關燈躺下，可還是無法合上眼睛，眼前老是有婚紗在閃動，趙紫薇那激烈的吻和溫情的表白。於是又開燈看相冊，在她第三次開燈時，已經是三點半了，她忍不住去抓手機，沒想到手機響了。

    “怡倩，我睡不著，怎麽辦，老是想你！”

    “我也是！”

    “你有什麽建議？”

    “你想象抱著我睡吧，這樣應該好一些！”

    “要不要脫衣服？”

    “一定要脫！”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