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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發了瘋似得衝向常笑,咬住她的褲腿就往外拽,常笑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便被扯著往前走了兩步。
“怎麽了?”
月亮反常的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它不斷地扯著她,乞求著她能理解它的意思!
“嗷嗚……嗷嗚!”它看著紋絲不動的常笑幾乎都急瘋了,走,快走!
“你是……”她大概猜到了它的意思:“讓我走?”
月亮用力點點頭,然後望了一眼裏科斯的方向,他已經蘇醒過來,身體沐浴在濃濃的月光下,深綠色的雙目慢慢被月色染上血色!
“天啊!”
常笑被眼前的裏科斯嚇到了,飛快跟著月亮往大門口衝,才跑了一半,裏科斯縱身一躍,足足躍過了幾乎三十米的距離比她們先一步到達大門!
“上麵!”
她拔腿往樓上跑!
今天她上樓看過,裏科斯的房門是厚重的木門,沉重之餘應該能抵擋住瘋了般的裏科斯!
他到底是怎麽了!
她在飛奔的過程中根本無暇去思考裏科斯為何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像是毫無理智的野獸一般意欲將她和月亮撕成碎片!
月亮速度比她快上不少,等月亮爬上二樓後,她才剛跑到樓體拐彎處!
“啊!!”
她的肩膀被他巨大力道的手掌扣住,而後便從樓梯上翻滾而下!她背部抵住兩節台階,被磕地像是要撞斷肋骨一般,她忍不住咳了兩聲,隻覺得肺部的空氣被擠壓殆盡。
“裏……裏科斯……”
她的嗓子裏掙紮著溢出他的名字,她對上他猩紅的雙眸,像是看著一個來自地獄的怪物!
“咳……”她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他用力的扣住自己的脖子,缺氧地痛楚讓她連說一句話都變得困難萬分:“不……要……”
窒息的絕望使她本能的抵抗,她手顫抖地握住他滾燙的手掌,她那柔軟的、略顯冰涼的觸感從他的手背直傳到他的心髒,那顆因為渾身血液沸騰而幾乎炸裂的心髒像是得到了甘泉,竟舒緩了幾分。
她的脖子被狠狠扣住,胸口缺氧地劇痛讓她幾乎暈厥過去,然而就在此之前,他的手猛地鬆開,那雙血紅的眸子顏色變淺,聲音顫抖。
“走……”他的嗓音沙啞而粗礦,血紅的雙眼詭異染回了一層淡淡地深綠:“快走!”
即便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脖子,她仍然還覺得那雙幾乎可怕而大力的手還鉗製在她的脖子上,但此時此刻她可不敢再矯情地掉兩滴眼淚,她隻能趁著他稍稍恢複了一些神智,腳步顫抖卻穩穩地一步一步往樓上逃離!
“嗷嗚!嗚!”月亮已經將門打開著急地等在門口,常笑顧不得脖子上的疼痛,飛快地躲進房間後將門鎖的嚴嚴實實。
“咳……咳咳……”
她終於有空去關心一下自己幾乎要斷掉的喉管了,即便是輕輕觸碰都覺疼痛,她敢發誓她的脖子肯定已經淤青一片了!
樓下安靜了下來,四周靜的可怕,月亮也不敢再嚎叫,除了一人一狼的呼吸聲,連在樓梯間應該狂暴的裏科斯都安靜不已。
月亮悄悄來咬住她的褲腿,示意她往窗邊走。
窗戶開得很大,初春的晚上還有些寒冷,窗簾被晚風吹起,伴著風呼呼不停,它停在窗邊,前肢趴在窗沿,毛絨絨的腦袋往下探。
“你這是……想讓我們從這兒出去?”
才安全了沒幾分鍾,月亮竟然又讓她跳窗,盡管隻是二樓,但她可不是什麽四肢發達的人,先不說她敢不敢跳,即便真的跳下去了,不骨折至少崴腳肯定避免不了,不行,她們得換個法子。
“這扇門擋不住他?”她輕聲問。
月亮愣了下,仔細想了想,堅定地搖了搖頭。
門口出不去,跳窗風險又大,這進退兩難地讓她如何抉擇!
然而裏科斯可沒有給她作出更多選擇的時間,短暫清醒後他渾身上下被稀釋且貧瘠的血脈根本無法讓他保持清醒的狀態,他的心髒因缺少鮮血而近乎冰封,但渾身卻在月色下變得滾燙,他隻覺得自己身處冰火兩重天的地獄,僅剩的理智都被焚燒殆盡!
她身上淡淡地清香在他的嗅覺中變得無比濃鬱,他將目標鎖定,而後一躍,重重地踩在門口外的地板外。
“咚!”
他巨大的落地聲讓她心懸上了嗓子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無從選擇:“跳!”
如果不跳,那便是在這封閉的環境中等死!與其如此,還不如搏一次!
厚重的門板卻根本擋不住他幾下撞擊,他才撞了一次那門幾乎都搖搖欲墜!
“快!”
她想將月亮先抱起來,月亮卻掙脫她的懷抱,著急地‘嗚嗚’著讓她先下去,她知道這是月亮的選擇,便狠下心撐住窗沿半坐上去,二樓不算高,卻讓站在窗沿上的她有些頭暈目眩,她不敢停留片刻,深呼吸一口便閉上眼睛縱身一躍!
“哐!”
門板砸進房間拍在地上,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毛毯發出了一聲悶悶的響聲。
她向下躍的身影剛出現在他的視線,下一秒他便出現在窗邊,單手拽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將她從窗外拽了回來!
“啊!!”
她的右肩幾乎脫臼,被猛的拽上來時他的力道太大,她隻覺得她的胳膊都不再屬於自己。
“不要!”
她另一隻手擋在麵前,他湊過來的臉停在她手掌麵前,像是在分辨著她的味道,停頓了幾秒。
“裏科斯……”她嚇得渾身冒汗,脫臼的肩膀被她拋之腦後,他靠近的危險讓她吞了口口水:“裏科斯……”
她不斷地重複著他的名字,顫抖而喘息,指尖觸碰到他滾燙的麵頰,而後慢慢從眼角,撫摸到鼻尖、唇角、甚至是發絲。
他因為她那冰涼而柔軟的觸感愣了神,他那空洞的神智內隻是單純地眷戀著她的觸碰,他呆呆地蹲在她麵前,血色的雙眸緩緩閉上,高大而可怕的身影幾乎將她全部籠罩在內,卻安靜地像個孩子。
“裏科斯……”她見此番有效,悄悄挪動著步子,指尖還停留在他的臉頰上隻期待能穩住他,汗珠一滴滴從她鬢角劃下,她身上的衣服也因渾身冷汗而微濕,黏膩膩地貼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