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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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巴克那羅夏的笑聲落下,那凹陷的石壁之中,也發開奪目的金光,蓮瓣一般的金色光芒層層推出,山壁動搖間,菲利克斯的大笑也傳了出來。
    “哈哈……非得這樣、非得這樣才行啊……老頭子,你準備……去死吧”
    轟然聲響中,帶著金黃龍甲的身軀直飛半空,帶動整片空間形成巨大的氣流,手中的兩把長刀綻放出無比銳利的白色光芒。而就當那身體升到最高處,耀眼的金黃龍甲陡然間倒卷而回,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幽暗的黑暗氣勁。
    王蛇之晴的銳利,吞天魔狼殺的氣勢以及魔龍王甲的凶猛在這一招間合而為一,猶如黑龍一般的狂舞而下!
    與菲利克斯相處這麽久,恐怕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毫無顧忌地展開所有力量,然而對比凱瑟琳夫人的魔龍王甲是半透明甚至有些安詳的珍珠黑,眼前的黑氣卻顯得無比的詭異凶戾,仿佛那天露西妮展露血係力量,讓人一見之下便神為之奪。而麵對這樣的攻擊,下方的老人隻是在風雨中淡然地仰起頭。
    下一刻,雲淡風輕。
    在此刻的唐憶眼中,或者隻是幻覺般的一瞬,沒有了咆哮的黑龍,沒有了吞天的戰氣,沒有了銳利的鋒芒,突然變幻在眼前的,就是巴克那羅夏一手持著菲利克斯的雙刀,而亂發少年則安穩地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情景。
    “耶?這是什麽東西……”
    抓著頭發,菲利克斯地表情明顯的有些錯愕。老人笑著將雙刀扔還給他:“這叫太極,臭小子,這麽些年,在外麵混得還不錯嘛。”
    “比你這當縮頭烏龜的死老頭混得好!”
    爭鋒相對的做出回應,下一刻,小別墅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弗洛賽碧娜從裏麵走了出來:“怎麽了?我……”一見到菲利克斯的臉,老婦人的麵色陡然凝住,隨後眼中似乎漸漸滲出淚水來。
    “這……這便是菲利克斯那孩子嗎?”
    菲利克斯的麵容與加百列極為相似。都是一樣長不大的娃娃臉,因此弗洛一眼便認了出來,而未待唐憶與巴克那羅夏回答,隻見菲利克斯已經收回了雙刀。麵上展露出天真純善地笑容,極為恭敬地一鞠躬:“我就是菲利克斯,奶奶,你和媽媽說的一樣漂亮哦。”
    “……”
    “……”
    那一瞬間。另外兩名男性的臉色都變得及其古怪,巴克那羅夏是一臉苦笑,唐憶則是心中明白,這下有人要倒黴了……
    果然。事實證明,菲利克斯平時固然言行惡劣,然而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他絕對會變成諸神創世以來最乖、最聽話、最討人喜歡地天字一號乖寶寶。當以純潔無邪的可愛表象將弗洛賽碧娜騙得滿心歡喜之後。到了吃飯的時候……
    “奶奶你都不知道,以前我們練功的時候……”
    “巴克。你怎麽可以這樣?”不滿……
    “他說我父親一定是隻軟泥怪,所以才會生出我這隻小軟泥怪……”
    “巴克。”生氣了、生氣了……
    “現在我知道,他一定是不想讓我早點過來見到奶奶……”
    “巴克!你給我說清楚!”爆發……
    “啊,哈哈……我吃飽了,我吃飽了……阿爾也一定已經吃飽了吧,嗬嗬,那邊地情況昨天有些不好,我今天早點去吧……你們祖孫倆好好說說話,我們先出去了,嗬嗬……”
    那樣的情況出現得幾次,巴克那羅夏終於提前“吃飽”,拉著唐憶走出了房間。離開小別墅好遠,老人方才回頭看看,吐出一口氣:“那臭小子居然敢擺我一道……”
    “嗬嗬,現在我知道,在伊夫利特家要幹什麽事,首先過了弗洛奶奶那一關就好了……”
    “啊,這個我一早就說過了,她才是伊夫利特家的第一人啊……”巴克那羅夏笑道,“女人征服男人,而男人征服世界,不是嗎?”
    兩人走出一段,唐憶問道:“巴庫斯爺爺以前為什麽不告訴菲利克斯實情呢?他這幾年來找你可找了很多次。”
    “嗬,假如他能知道我其實是他的爺爺,或者就不會跟我學東西了吧。”巴克那羅夏扭頭望望唐憶疑惑地神情,“幾年前他剛來到帝都時,對於三大家族的人都有怨恨,對我、對伊夫利特尤為厲害,因為他認為,原本作為家人的我們,並沒有盡到家人地義務,當然,這也是事實……”
    關於加百列地事情,唐憶知道得很多,十多年前加百列帶著芭芭拉回到王蛇之城,當加百列鋒芒畢露地時候,芭芭拉其實受到過很多的冷言冷語,加百列也在暗中被所有人視為對手,後來才導致芭芭拉一怒之下與加百列離開,移居丹瑪。如果硬要因為加百列地死去鑽牛角尖,當初不待見他們一家的伊夫利特人以及在最難堪的境地裏也是聽之任之的巴克那羅夏毫無疑問會擔上極大的責任。那時的菲利克斯會有怨懟,並不出奇。唐憶點了點頭,過了好久,才聽得巴克那羅夏長長的一歎。
    “其實,加百列不同於克諾恩那幾個孩子,實際上,他隻是我的孩子,而並非弗洛親生,因此,造成後來的那種狀況,我的確是要擔上很大責任的……”
    兩人來到那秘密的山壁之前,打開石門,片刻後,深邃的隧道裏便緩緩響起了一段往事。
    “年輕的時候遊曆天下,十八歲時與弗洛結婚,在這之前並非接觸過其他的女人。並非吹牛,雖然一直都有很多女人的糾纏喜歡,但是在我的生命裏。對於那些太過嬌弱地東西,很難生出好感來。不過當時的冒險小隊中,還有一個女人,很強,因此也令人欣賞,她與弗洛的關係情同姐妹,我們之間,也大概是一種兄妹的感情,不過……或許像是借口。但阿爾你也明白,很多東西到來時,往往難以預料,當時定力也不夠的我。陰差陽錯地便與她發生了關係,後來她懷上了我的孩子,那便是加百列……”
    “……原本事情已經發生,責任要負起來。弗洛雖然傷心,可她與那個女人的關係很好,後來便決定了三個人在一起算了,我們決定加百列一歲時再準備一次婚禮。然而婚禮沒等
    百列出生不久,我們遇上了很難纏的敵人。弗洛被而在那一戰中。加百列的母親為了救弗洛而死,這件事情。便成為了我們夫妻一生地遺憾……”
    “……後來的日子裏,對於加百列,我和弗洛都極為寵愛,但對於我們自己的幾個孩子卻相對疏忽,一味地提出嚴格的要求,卻沒有對應地照顧。原本伊夫利特家的每一代也都是這樣過來,然而有了加百列作為對照,幾個孩子自然會有所不滿,後來竟然埋下了他們兄弟幾人間的裂隙,這是當時並不懂得為人長輩的我們地疏忽了。現在想來,假如對這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以加百列的性格,一定可以和其他的幾個人相處得很好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山腹間的別墅之中,接下來地事情唐憶大抵都可以想像得到,也就不再多說。為那惡魔化的尼古拉斯與邦妮彈奏過樂曲,隨後則是巴克那羅夏以自己的絕世修為為尼古拉斯地詛咒做鎮壓,在這樣雙重地治療之下,那尼古拉斯地情況以緩慢的進度好轉,偶爾唐憶也會聽見大床裏地惡魔男子帶著沙啞的聲音與邦妮、巴克那羅夏交流幾句,有一次唐憶獨自在房間裏彈奏完畢時,也曾聽他說過一句:“謝謝你啊,小朋友。”唐憶自然是以“沒什麽”作答。
    接下來的日子裏,每天來到王蛇之城的人,也就多了一個菲利克斯,以天真無邪的表象引來弗洛賽碧娜的好感去打擊巴克那羅夏,隨後被巴克那羅夏以“考校”武技的理由修理得淒慘無比。唐憶照例是彈鋼琴,與巴克那羅夏討論有關太極的理論,偶爾他也會跟弗洛學學編草墊,不過他在其它的技藝上往往一學就會,這樣的本領卻委實笨拙得可以,不時弄出無法解開的死結,偶爾竟會被處理過後的長草割頗手指。知道了一些事情的菲利克斯也就會閑閑地說些風涼話,道他跟海茵美女大概是沒什麽希望了。
    經過半個多月來的整理與布置,整個王蛇之城如今都是大規模的張燈結彩,巴克那羅夏的生日是在三月二十七,如今已經過了二十,時間不多。每晚即使從帝都別墅中的黑暗平台上望去,整個王蛇之城也是坐落在一片光焰之中,輝煌無比。唯一仍顯得平凡的,恐怕就隻有巴克那羅夏本人住的小院落。不過幾天來也聽見他在抱怨,每天晚上那些魔法燈光晃得他不怎麽睡得著覺,都得弗洛布置下吸收光芒的黑暗結界才行。
    另一方麵,軍部與經濟方麵的碰撞持續升溫,五人的經濟談判小組中的一位伯爵大人甚至被軍部找出一些陳年的案底,以“妨礙帝**備係統正常運作”的罪名告上議會,隨後在議會長老團舉行的答辯會上花了好大力氣才得以脫罪,然而即使是這樣,一時間他的名聲也降到了最低點,凱瑟琳夫人不得不將他撤換出談判團。而在與黛西公主的談判中,居於劣勢的唐憶也隻能以各種手段和借口拖延時間,整個中樞部的氣氛目前都是鬱悶無比。
    經濟一方節節敗退,比賽場上雖然隻是菲利克斯一人,卻是一路高奏凱歌,唯一一場比較驚險的比賽是與四名配合默契的九級強者互拚,那一場隻是菲利克斯獨身迎戰,場麵華麗壯觀,整個競技場的人都為之沸騰起來,這場比賽雖然時間長,但菲利克斯隻是受了一點輕傷便取得勝利,被列為整個預賽以來的最經典賽事之一,而到了二十二號,預賽結束。唐憶也麵臨了每個隊伍必須有一人參加的軍事理論答辯會。
    答辯會由於是臨時決定舉行,會場也是臨時安排在了位於秸薪神殿側殿當中,一如唐憶與凱瑟琳之前所說,能夠通過這次答辯會地,多半便有了參加軍隊,當上中層軍官的機會。在半獸人陰影降臨的此時,軍隊力量大大擴張,如果在軍隊中能混得不錯,此後自然是飛黃騰達、前途無量。不過在唐憶來說。一時間卻隻是做了敷衍一下的準備。
    這次的比賽由於規模巨大,能夠進入半決賽的也足有一百二十支隊伍,而戰神殿作為答辯會場的側殿一共五間,經過抽簽。唐憶需要參與的答辯是第四間的第十五場,時間已經排到下午。與菲利克斯從王蛇之城趕來,正好是第四場結束,第五場準備地時間。文森特拉住唐憶,笑著說道:“喂,這次比賽的考官都是軍部的貴族老爺們,你當心被他們捉弄啊。”
    唐憶是站在中樞部一方的長老。又是靠著裙帶關係爬上來,之前與軍部地許多人都有過照麵,彼此的關係並不好。考慮到這個。唐憶卻也隻是笑笑:“放心吧。我什麽事都是隨口說,以氣死他們為標準。之前跟中樞部的一些人打過賭了,這次要把事情弄得沸沸揚揚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也算是幫大家出口氣,嗬……通不過這個答辯頂多就是不能參軍,我對參軍也沒興趣。”
    菲利克斯則是在一旁說道:“是啊,會有什麽關係,要不然阿爾還是我去算了,早知道是要搗亂,就不把機會讓給你了……”
    這話自然也隻是說說,名單已經遞上去很久,現在想改也已經來不及。菲利克斯笑了笑,又道:“不過也沒關係啦,那些軍部的家夥難道還敢怎麽樣嗎?你放心,裏麵一出動靜,我們立刻衝進去弄得他們灰頭土臉,反正王蛇之城有位老爺爺給我們做靠山,不給他點難題,我總覺得不太舒服啊……”
    這段話說得旁邊地克娜一陣歡呼雀躍,文森特則隻是搖頭笑笑。不一會兒,答辯正式開始,唐憶進入那側殿的大門,幾十支隊伍都圍在外麵巨大的院子裏等消息,菲利克斯等人暗自猜測著會發生什麽事,這樣的答辯其實並不容易看出參賽者地軍略水準,辯才好的人紙上談兵絕對可以把一場必敗的仗說成必勝,而唐憶地辯才本就出眾。如此過得十多分鍾,第四間側殿中人聲逐漸增大,透過巨大地緊閉殿門,仍舊可以聽見某些人歇斯底裏地聲音,到得後來,早有以菲利克斯為首的一大群人圍在外麵湊熱鬧,看守地士兵費了好大勁才維持住秩序。不多時,殿門外的一盞紅色魔法燈光急促亮起,卻是作為警報的燈光了。
    “喔,真有愛啊,
    有一手……”眼見這樣的情況,菲利克斯的嘴巴張成衷讚歎,克娜則在一旁大喊:“阿爾哥哥好棒!”文森特也笑出聲來,不知道唐憶倒底搞出了什麽樣的事情,他先前本來希望采取謹慎的態度,然而在本質上,身負末日戰天術的他也是無法無天毫無顧忌的人,眼見這樣的場麵,不由得微感興奮。然而隻在這時,誰也沒想到的是,唐憶竟會把事情弄到之後難以收的混亂地步。
    收到警報,殿外的士兵立刻開門進去,菲利克斯等人則跟著強行闖入,以他的力量,要硬闖又有是能夠阻攔得住,進入大殿之內,隻見坐在中央的唐憶回頭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模樣,而幾名軍部的貴族在上方咆哮得滿臉通紅,旁邊列席的一名主精靈卻也是滿臉嚴肅。
    “抓住他,來人啊!抓住他!一定要將他處死!用神聖的火刑燒死他!這個異端!褻瀆騎士精神、目無法紀的卑劣者!來啊,抓住他……”
    隨著那人憤怒的咆哮,隨之而來,卻赫然是菲利克斯掀翻了上方桌椅的一道刀氣:“喔,真有愛啊,說不過人家隻是代表你的軍略水準低,不去引咎辭職卻在這裏揚言要殺人,幹嘛,你圖謀不軌想要扼殺我阿特羅卡帝國一顆冉冉升起的軍事天才嗎?有我在這裏你們誰試試看?”
    “什麽軍事天才!他是異端!你們知道他說了些什麽嗎?他說低賤的平民比貴族地生命更高貴!甚至主精靈與平民是平等的地位!他褻瀆騎士精神,居然要殺死貴族和高貴的主精靈!安馬特戰略中表現出來的高貴精神竟然被他說成是愚蠢!來人啊。抓住他!”
    “什麽?安馬特戰略?”聽到這個詞,文森特陡然間皺起了眉頭,待到那名考官咆哮著說起事情的來龍去脈,文森特這才發覺了事情的不妙。
    安馬特戰略是在千多年前與半獸人發生的一次小型戰爭,規模不大,但是其作為軍事教材的意義卻已經延續千年,當時是某個國家被半獸人攻破,一隊千餘人的隊伍護送著一部分貴族與主精靈逃離,半途之中遇上半獸人地圍剿隊伍。在當時的將軍安馬特帶領下,千人隊為了保護少數幾名的貴族與主精靈而與半獸人展開血戰,最終千餘人悉數戰死。這場戰鬥幾乎是必敗的戰例,然而在後世。卻被引為宣揚騎士精神與對光神宮忠誠心地最佳範本。
    由於在當時被四麵圍剿的局勢下,這場戰鬥一開始便決定了敗局,因此如果在答辯這樣的會場上提出,往往隻是為了檢驗對方的忠誠心之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用於熱身地第一個話題,冠冕堂皇的奉承話說上一堆,最後承認敗局。便能過關。然而作為外來人的唐憶顯然對這個戰例的意義不甚了解,在歸納過給出地情報之後,他做出了……在後世認為相對正確的判斷。
    這場戰鬥成為範本之後的千年間。其實偶爾也會有些將領發出雜音。假如當時地安馬特將軍放棄那幾名作為累贅地貴族與主精靈。或者將那幾人作為一般士兵一視同仁,在戰爭進行地某個空隙間。這支軍隊是有可能突出包圍,最後將某些重要的情報帶出,終於可以挽救幾十萬人被半獸人屠殺地命運。而在後世的考證中,當時的安馬特將軍,或者的確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最後卻選擇犧牲所有的軍士死戰到底。不過,做出這樣言論的將軍,其中三名被罷免,更有一名被判為異端之後吊死在絞刑架上,而那一瞬間的勝利希望,也往往被軍略家們說成是半獸人擺出的錯覺。
    但在眼前,唐憶顯然也成了被這個“錯覺”所蒙蔽的人之一了。
    而說起來,為了深刻地打擊這些作為評判的軍部貴族,唐憶所說出的東西,或者要更加聳人聽聞一點。
    由於在這樣的軍略測試中被考者可以隨意查找資料,唐憶便從厚厚的一大本記載中找出了那幾名貴族與主精靈張揚跋扈,破壞軍紀的證據,而在戰爭最後,雖然敗局已定,若沒有幾名貴族分裂整個軍隊的剩餘力量的行為,或許這支軍隊會撐得更久一點,甚至看到突圍的希望。而麵對著這些現象,當時迂腐的安馬特將軍未曾做出太多的反應,而唐憶則直接指出,從一開始便應該將所有人一視同仁,幾名貴族與主精靈在一開始犯錯時,便該予以處刑或是看管起來。
    若唐憶目前是一名戰績輝煌的將軍,這樣的言論會有一定的重量,然而對照他目前的身份與地位,這樣的言論對上一場已成騎士精神範例的戰鬥,就毫無疑問是異端與瀆神者的象征。雖然因為他的長老身份與菲利克斯等人的保護,沒有人敢將他當場捉拿,然而在這之後,不利的言論便沸沸揚揚的傳播開來。光神宮雖然還未有反應,但是戰神殿已經向阿特羅卡提出嚴重抗議。皇室的懲罰當天便已下達,暫剝奪其子爵身份,撤下其經濟談判代表身份,三日之內不得離開帝都範圍半步,三日之後,由宮廷議會舉行最大規模的答辯會,給與其最後的申辯機會。
    雖然有著一次的申辯機會,但在旁觀的眾人看來,情況基本上已是無從逆轉,發出這樣言論的貴族,事情又已經在軍部的刻意操作下傳得沸沸揚揚,恐怕答辯會一過,等待唐憶的便會是火刑台。
    這樣的局麵中,唐憶來到帝都後的最大危機,以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方式降臨了……
    “天黑了呢……”站在巨大的窗戶前,太陽終於在西方的天際斂去最後的光芒,望著這樣的景色,手持羊皮卷軸的唐憶淡然一笑。
    凱瑟琳夫人還沒有回來,下午的事情弄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吧,目前恐怕還在皇宮為他而奔波,回來之後,芙爾娜一直在安慰著他,克娜則是一直在為他打氣,說什麽事情都不會有問題的,隨後便也進入皇宮尋找母親。菲利克斯與拉、文森特三人回來後不久便沒了蹤影,想來也是用各自的手段為他奔波,這樣的情況,令他感到相當的溫暖。
    “那麽……我也得努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