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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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呢,貴族化的東西,其實是很惹人討厭的,表是彬彬有禮,但是仔細看過大家的笑嗎?林奇侯爵呢,他笑成這個樣子……”言語之中,兩根手指在嘴邊撐起一道滑稽的笑弧。
    “卡爾伯爵呢,他是這個樣子。”拉開嘴唇,展示白森森的牙齒。
    “與貝爾侯爵呢,就是這樣了。”嘴巴稍微張開,定型得像個僵屍。
    “周星馳呢,他是……”臉上做出誇張的表情,片刻之後,少年摸了摸臉頰,回複清爽的微笑,“唔,這個打住。”
    “不管怎麽說,這些笑裏麵包含的就隻有一種東西,象征性,就好像貴族戲劇一樣,一切都僵持於模板,莊嚴是這樣的姿態……高雅是這樣……悲傷是這樣……”
    看似嚴肅的論證,實際上,說話的少年卻是以各種誇張的表情來演示著這些東西,而當一句“死了人是這個樣。”過後,少年滿臉悲傷的前衝幾步,張開雙臂,以誇張的語調喊出:“啊,小強”這句話,坐在一旁欄杆上看著的金發女子才終於“噗嗤”笑出聲來。
    “嗬,你搞怪的時候,比菲利克斯更可惡……”
    “因為我是在搞怪,菲利克斯他就是真的在表演啊。”眼見表演的效果已經達到,貴族少年站直了身子,“終於肯笑出來了嗎?芙爾娜美女。”
    “幹嘛要逗我?”
    “我隻是想來問問你,是不是做好出去見人的心理準備了。”
    銀色地光芒當中。房間正中是一架華麗的鋼琴,鋼琴一旁,銀發的女子坐在輪椅之上,兀自沉睡。房間一側,金發的女子倚坐在通向陽台的欄杆上,隨後,貴族裝的俊美少年也在一旁坐下。
    “你還是害怕見到他們,是嗎?”
    “阿憶,我……”
    “嗯?”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已經確定要與他們決裂,實際上也已經做了,可我還是……”
    “有感情是好事,芙爾娜。”拉起金發女子的手。少年淡淡一笑,“我應該跟你說過吧,我的父母,我也曾無數次下過決心要與他們決裂。可是每一次見到,我又會傻傻地去期待一些不可能出現的東西……嗬,但無論如何,我覺得有感情是好事……”
    “可四叔說……感情是人地弱點所在……”
    “也許是吧。可是你看,十多年的時間,他們已經完全地影響到你的人生了。在你整個人性定型的階段。他們為你創造了一切。至少在我看來,這一切雖然有些功利。但在某些方麵還是該歸於善意,就算是我,當然也沒辦法在跟他們說決裂後就立刻倒戈相向,何況也沒到非倒戈相向地地步,不是嗎?”
    “總有一天會的吧?”芙爾娜不無憂慮地說道。
    “那個誰知道呢?反正我們決定了盡早離開。小雪醒來,和文森特一塊看看這片大陸,或者回到守望森林,怎樣都好。”唐憶側頭笑笑,仿佛是在幻想那時的情景,“但總之,這次宴會是我帶你來的,如果結果隻是讓你躲在排練室裏一個晚上,我想那錯誤就該歸在我地身上了。”
    芙爾娜低頭想想:“那……如果見到他們,你得在我旁邊。”
    “我保證。”
    隨後,唐憶推著睡有小雪的輪椅,與芙爾娜一同從排練室出去,經過長長走廊的時候,芙爾娜問道:“你剛才說菲利克斯在表演,是怎麽回事?”
    “嗯,因為他的一切都帶有目地性吧,迷惑人或者誘導人,相對於無所事事的我們來說,他是一名戰士,隨時保持最高的警惕心,抓住漏子伺機而動,這一點上,文森特也比不上他。”唐憶歎了口氣,“不過對於親人朋友他至少還在以誠相待,就好像對朱莉安娜,如果不是心有愧疚,他不會擺出那樣惡劣地態度來,隻會像對普通人一樣敷衍了事。”
    “他喜歡朱莉安娜?”
    “就因為不喜歡,所以才愧疚吧。”唐憶搖頭笑笑,“他有喜歡地人,不過大概事情很複雜,當初就是因為這個離開了丹瑪,現在大概也沒有放下……總有些事情是要一輩子記住地。”
    “是什麽已婚的貴婦人吧?”芙爾娜笑了起來,“說不定是凱瑟琳夫人喲。”
    “也有可能是芭芭拉夫人呢。”
    “這樣地事情你也敢想……”
    芙爾娜嬌嗔著白了他一眼,隨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從演出室的側門繞出,花園之中矮樹、花圃錯落成一條條的道路,瑩瑩的光點在其中夢幻般的遊動,正走著,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
    “不要跑、不要跑、不要跑啦……唉呦……”
    從前方繞出來的,首先是邁著小爪子使勁逃跑的毛球,接下來是追逐在後的小公主埃娜,跑到近前,衣領上戴著米黃色花朵的小公主陡然摔倒在地,毛球奮力向著小雪的身上跳去,還在半空,一道人影從旁邊閃出,將掙紮的小毛球摟在了懷裏。
    “你笨啦,說了要把它抱緊一點的,要不然就跑掉了,喏,就像是這樣。”將小公主從地上拉起來,一身紳士裝扮的克娜將毛球在懷裏揉圓搓扁。埃娜驚喜又委屈地將毛球接過去:“人家、人家不小心嘛……而且、而且太用力了它會痛啊。”
    “才不會呢,它是巨神兵、很厲害的巨神兵哦,怎麽會痛……”克娜說著,伸出拳頭在毛球頭上敲了兩下,毛球也是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唐憶問道:“克娜,你不是跟文森特在一塊嗎?”
    “被他甩掉了啦,不知道他到哪裏鬼混去了……”說到文森特。克娜一臉的不高興,回頭見埃娜左瞧右瞧在找什麽東西地樣子,便也是出言詢問,埃娜說道:“我在找腓烈特哥哥啦,他剛才還在那裏跟埃娜說過話的,怎麽一下子就不見了……”
    聽到這樣的話,唐憶與芙爾娜交換了一個眼神,腓烈特想要陷害唐憶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但到底為什麽卻是不得而知。為此唐憶還問過芙爾娜,腓烈特以前是不是追求過她,但答案是完全沒有,兩人甚至連客套的招呼都沒打幾個。唐憶所能記起的交集也僅僅是經文森特互相有過幾次照麵,同樣沒有多說話,最初見到他是在凱瑟琳夫人家半的那個宴會上,他向自己舉起過
    杯。
    那麽惡感到底從何而來呢?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出來。
    就在思考的片刻間。克娜卻已經不悅地說道:“哼,你那個腓烈特哥哥是壞蛋啦,我才不要見到他!”
    “不、不是的……他是我哥哥……”埃娜怯生生地反駁。
    “是地!你也要說他是壞蛋,不然不跟你玩了哦!”
    “不、不是的……你別說我哥哥。克娜姐姐,不要說我哥哥……不要不理我……”這樣說著,埃娜眼眶中湧出淚水。嚶嚶地哭了起來。唐憶一番勸說。克娜方才很不情願地說道“好啦好啦,怕了你了。”埃娜遂破涕為笑。
    巨大宴會廳裏的音樂轉為輕柔點的旋律。但由於時代地特征,總免不了有些過分的正統和莊嚴,由於沒什麽明確的目的地,幾人在花圃中隨意散步。不多時,一個人影迎麵走來,雙方都愕了一愕,芙爾娜身軀微震,克娜拉著埃娜退後幾步,小聲地說道:“眼鏡蛇……”埃娜則是微微行了個禮,叫道:“艾德裏安叔叔……”
    對麵地艾德裏安露出一個笑容,摘下鼻梁上圓圓的眼睛用手絹擦拭幾下,隨後戴了上去:“克娜,還有埃娜小公主,阿爾。雷撒督克先生,這位是小雪姑娘吧,真是巧遇啊。”他望了芙爾娜一陣,隨後才點了點頭,“芙爾娜,最近好嗎?”
    “好。”芙爾娜頗有些冷硬地回答一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克娜對於這個男人似乎有種難言的厭惡感,見雙方交談起來,拉著埃娜說了句:“我們去玩了。”隨後在旁邊地花圃中消失不見。
    “老實說,芙爾娜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令我感到欣慰,無論是我還是你的父親。”望著兩個女孩離開地方向,艾德裏安又是一笑,不可否認他是個相當有魅力地男人,笑容中也帶了一股令人信服地魅惑力,“幸福來自於決斷,無論要想得到幸福則必須果決,看準目標,以偏執為念,首先將它奪取會稍縱即逝,優柔寡斷成不了任何事情,我想我以前跟你說過……而你做得不錯。”
    那笑容之中包含欣慰,真假卻不得而知,無論唐憶還是芙爾娜對於眼前的男子都感到不可琢磨。芙爾娜隻是緊張地盯著他,唐憶揚眉笑笑:“艾德裏安先生一個人嗎?”
    “我不喜歡應酬。”似乎對唐憶地反應頗為讚賞,艾德裏安說道,“所以麻煩的事情通常都交給埃爾維斯和本傑明,芙爾娜,你的父親就在裏麵,不進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了。”芙爾娜說道。
    “嗬,也是……”艾德裏安點了點頭,隨後望向唐憶,“那麽……海茵跟我說過很多有關於你的事情,我想我們不算是第一次見麵了,如你所說,這也是一種緣分不是嗎?可以聊聊嗎?關於海茵,關於芙爾娜,關於緣分,關於其他的一些事情,我想我們會有共同話題……”
    “你想幹什麽?”還未待唐憶說話,芙爾娜已經首先緊張了起來,拍了拍芙爾娜的手,唐憶笑了笑。艾德裏安則也是低頭一笑:“芙爾娜,有這樣的態度,我想你首先應該去麵對你的父親,我說過,以偏執為念,做出果斷的抉擇,如果你預料到將來會有衝突,那麽首先你就得斬斷今天的猶豫,你決定了嗎?就從今天開始……”
    “可我覺得那是很可貴的猶豫。”唐憶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至少可以證明人還有感情。”
    “當然。以感情上來說,那地確非常可貴。”艾德裏安點頭附和,“你看,我們有共同語言了。”
    “嗬,真是廉價的共同語言啊。”唐憶調侃一句,隨後將輪椅交到芙爾娜的手中:“帶小雪到周圍走走好嗎?”
    “可是……”
    “沒關係的,相信艾德裏安先生也明白,如果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首先做出反應的。恐怕會是世界上最強的那一劍。”
    “那……你要小心他……”
    芙爾娜推著小雪走向不遠處,唐憶與艾德裏安隨意地散步望不遠處的平台,夜風清涼,光的海洋從下方鋪展開來。壯觀而瑰麗。
    “你看到了,輪椅上地是我的妻子。”望著芙爾娜走到遠處,唐憶淡然說道,“銀白頭發。清純、自然,曾經充滿活力,她是由狼撫養長大的孩子,遠離了人類的世界。與狼、與被我們稱為毛球地巨神兵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守望森林,她全心全意地為我,我也想過就那樣和她在守望森林過完這一輩子。可是有一天。有一群人突然闖進森林。蠻橫地殺死了我們的朋友。奪走了毛球,並且燒掉了我們的房我的妻子因為一係列變故而昏迷不醒,至今已經一年……那麽,想聊些什麽呢?艾德裏安先生?”
    “不妨聊聊軍事答辯會上地一些事情吧。”
    “天下布武?”唐憶笑了出來,“老實說,我原本以為我們的談話會從道歉開始。”
    “假如你希望以貴族圈的方式開始交談,那麽你會聽到的,包括我們為你著想而又發生了一點點意外地一百零一個完美借口,但代價是直到深夜,我們都聊不到任何實際的東西。”艾德裏安側過頭來,“換句話說,彼此都明白的事情,有討論地必要嗎?”
    “關於天下布武,我想也沒有討論地必要,無論是貴族式地還是開誠布公的,不是嗎?”
    “當然不是天下布武?”艾德裏安嘴角輕揚,搖了搖頭。
    “噢?那是……”
    “很真誠地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世界上的一切生命有可能平等嗎?我是說不止人和主精靈,和蠻族,和當初的魔族乃至半獸人這些。也包括了人和動物,和魔獸……和蟲子……”
    “蟲子?”大概因為艾德裏安此時的表情怪異,唐憶微有些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嗬,當然隻是一個例證,大的小的,食肉的食草的,吃人的不吃人的……”艾德裏安微笑著攤開雙手,麵對著下方的光芒,貴族式的大衣在風中獵獵飛舞,圓形的鏡片下,目光沉靜而深邃,那一瞬間,唐憶真覺得他有了一種類似哲人的瘋狂氣質。
    “那麽……你覺得有可能嗎?阿爾。雷撒督克先生……”
    風聲之中,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王蛇之城與帝都之間,兩道黑影高速穿行於農莊與田野。
    “哇,你怎麽那麽殘忍啊,你知不知道,剛才那顆頭就在我的身邊爆開哎,要不是我閃得快,你叫我怎麽跟人解釋一身的髒東西,難道是吃豆花吃得太過癮忘了擦幹淨嗎?”
    同樣戴著白銀麵具,身材稍低的人正誇張地做出抱怨。
    “喔,抱歉,剛才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站姿太正點,我正想著用南蠻的岩石爆裂拳,正巧輪上,順手就打出去了,當然,如果真的豆花沒吃完沾上了,你可以吃完再回去嘛……”
    “你去死!我一人一招王蛇之晴,轉眼殺得幹幹淨淨,就你鬼主意多,天南海北的功夫全找了來,一人一個死法,你當是展覽啊,就算要製造假象,也沒你這樣製造的嘛,有人會信嗎?還浪費了我的時間等你……”
    “嗬嗬,我也很快啦,你殺五十八個,我也殺了四十三個,倒是最後殺得太順手,差點把那個留做活口的也幹掉……”
    像是在談論今天吃了什麽早點,街上那個馬子好正點這樣無聊的話題,兩人隨口說著方才進行地一番屠殺。當然,如果不知情的人乍然聽到“五十八”、“四十三”這樣的數字,恐怕會以為是殺蟑螂的記錄吧。
    有抱怨,有輕笑,轉眼間穿過一片樹林,不遠處是一片***通明的光神神廟,這是阿特羅卡建國以前的舊神廟,占地廣大,足有六百多年曆史。四百多年前的戰亂時代中。這座神廟受到過一定的波及,後來帝都建立新城,由於橫在這邊的一片地基有些開裂,新城沒能將神廟包括進去。當時地光神宮也算體諒,其後在城內建造了更為豪華的光神神廟、祭壇,但舊神廟卻沒被放棄,幾百年來陸續修補完善。交給了戰神殿做物資儲存、聖軍訓練之用,此時已經儼如一座戒備森嚴的軍事堡壘。
    不過,戴著銀麵具到達的兩人都已是這大陸間數一數二地好手,再森嚴的軍事要塞恐怕也攔不住兩人的入侵。隨便找了片圍牆正要翻上,個子稍小的那位吹了聲口哨,另一人順著方向看去。更遠處是同樣***輝煌地沃爾家總部“魔狼堡”。
    與王蛇之城互成犄角地麵向帝都主城。魔狼堡比之丹瑪的小天狼堡更加巍峨巨大。但是從審美學上看來,卻絕對有些嚴肅呆板。由於並不像王蛇之城那樣對外開放,平日裏魔狼堡附近都如同軍事戒嚴一般的人跡稀少,唐憶偶爾看到,都是批評它像是個“隨時爆炸的火藥庫”,至於別人問起火藥庫是什麽之類地問題時,自然是隨口敷衍帶過。此時聽得同伴口哨有異,大個子問道:“怎麽啦,你又想幹嘛?”
    “嘿,沒什麽,剛才殺得太過癮,現在我們這麽強大的陣容,真想過去那邊大殺一番啊……”這句話近似戲謔,卻也隱隱包含著三分的認真和衝動在內,大個子拍了拍他地肩膀,笑道:“嗬嗬,有機會地,不過今天還是幹正事……不,看正戲要緊。快進去啦。”
    “要是阿爾冥界法則沒丟就好了,我們三人組隨時都可以衝進去玩玩,那樣就爽了……”
    低聲嘟囓著,兩人從圍牆翻了進去,穿過***覆蓋地一個個屋頂與迷宮般的岔道,大個子以功法傳聲問道:“你從哪裏得到地情報?陷阱在什麽地方呢?”
    “我哪裏知道……不過要放陷阱的,至少也得是大殿或者藏寶室之類的地方吧,我以前碰到這樣的事情都靠碰運氣,但你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士,我幹嘛叫你來的?你還好意思問我?”
    “喔,那可就慘了,《朝聖之路》這樣的東西交接之後不可能放在殿裏供著,當然也不會傻傻的放在什麽儲藏室裏,這麽大的地方,隨便一個祭司的房裏都有密室用來藏東西,我們還是呆在這裏慢慢等好了……”
    精英大賽預賽完畢之後,也就是唐憶進行過答辯會的第二天,作為獎品的《朝聖之路》就由伊夫利特家正式交給了大賽的舉辦方,由於某些官場方麵的運作以及權力黑幕,這最終是交到了光神宮的手上,雖然正式的冠軍出來之後必須要交出去,但在這些天裏,光神宮仍然有權對其進行研究,想來兩人深夜過來的目的便是為了這了。
    不過,雖然看起來像是要找書,但是沒有具體的目標,兩人都沒有表現出焦急的神態,而隻是躲在靠中心一座塔樓的陰影之中靜靜地觀察。不一會兒,一道身背巨劍的人影搖搖晃晃地從下麵的巷子裏走過,巡邏的衛兵見到了都是有禮地打招呼。眼見這人,上方的兩人都感到有些好笑,因為這個男人兩人都有過接觸,在丹瑪很是有名,已經是那一區域光神宮的主事者,自稱“光神宮的猛虎”,名字是克林頓,然而事情到來,跑得最快的往往也就是這個人。伊芙出事的時候,兩人先後去救人,還沒出手他便首先裝死,卻有些想不通,為什麽這人不在丹瑪享福,要在現在這個時候跑來帝都湊熱鬧。
    這件事情隻是稍稍想過,心中一笑,片刻之後,湧動的氣流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就在身後不遠的一個房間裏,一道黑影陡然閃出。兩人下意識地匿藏好一切。
    “當心,這些家夥野外生存技巧很過硬,警惕心很高,就算力量高一兩個層次,躲得不好也難免讓他發現……”
    “嘿,不過現戲開場了……”
    大個子幸災樂禍的語音未落,那黑影正走到巷尾,某項匿藏已久的氣機卻陡然被引動開來,刹那間,黑影急退而回,而在他的前方,無數光流炫舞而起,比發絲更細卻堅韌無比的細弦猶如吞噬一切的猛獸,黑影退後的同時,周圍十餘米的青石圍牆係數化為碎片,連同那厚實的石製地麵也在瞬間無聲龜裂。隨後,隻屬於兩人的聲音領域中傳來驚歎聲。
    “喔,是那個專拆自己內衣殺人的變態蜘蛛女,這家夥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