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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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兒太邪門兒了,臉丟的太大了。所以,就算臉皮奇厚,一向口燦蓮花,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的雷大市長,麵對看了鬧劇的同僚,也一時無語。
還好,雖然幾位同僚、政敵,對雷大市長如今的慘樣幸災樂禍。但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就算背後下黑手、捅刀子,表麵上也要維持一團和氣。所以,這個高端的探視團假惺惺的安慰了雷大市長一番後,也不多呆,告辭離去。
當一眾同僚離開,一眾醫生也因為檢查無果,祭出‘住院觀察’的‘常用辭令’而被自己狼狽斥退後,灰頭土臉的雷大市長靠坐在自己的病床上,一臉茫然。
雖然之前被饑餓感所控製,發了瘋似的吃東西、咬東西,但事實上雷大市長在那段時間裏,是完全清醒的,隻不過那種讓人欲仙欲死的‘饑餓感’完全摧毀了他的理智而已。甚至仔細回想起來,自己在發瘋時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感覺,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咆哮,都曆曆在目,一清二楚。
就像是癮君子的毒.癮犯了時一樣,明明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是就是壓製不住自己的渴.望。做出違背理智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那兩個小時讓他記憶猶新,所以他才會對那段記憶恐懼的無法言表,那種完全摧毀理智的‘饑餓感’簡直就像是徘徊在地獄。而且更讓他感覺到恐懼的是,他有種預感,今天發生過的事兒,並沒有過去。這種極致的饑餓感,恐怕很快就會再次來襲!
想到這裏,想到以後不知什麽時候又會出現的恐怖饑餓感,想到這種饑餓感還不知道要折磨自己多久,要折磨自己多少次,一生中見慣大風大浪的雷強,就覺著毛骨悚然。
相對於那段恐懼的記憶,相對於那種令人絕望的饑餓感,如今正綁在隔壁病房病床上,大喊叫的‘我要男人’、‘快給我’的那個女人給自己丟的臉,自己之前在酒會上丟的臉,以及自己同僚們在背後可能的譏笑,似乎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怎麽辦?怎麽辦?”
雷強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在床上翻來滾去,他的心已經徹底的亂了,亂的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滿腦子隻剩下濃濃的恐懼和淩亂的不可整理的思緒。
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越想雷強就越怕,越怕雷強就會越想。
就在雷強的淩亂中,在隔壁董秀芳聲嘶力竭的叫春生中,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二十點、二十一點、二十二點……
當時間來到淩晨一點中,隔壁的董秀娟終於熬過了四個小時的煎熬,叫春聲戛然而止的時候。那熟悉的、恐怖的饑餓感,再次襲擊了仍然沒有從恐懼中脫離出來的雷強,於是雷強又開始發瘋了。
子時過後就是醜時,又一個土屬性的時辰到來了,又一個胃氣旺盛的時辰到來了。
還好,今天因為雷大市長及其夫人的詭異表現,因為兩人的特殊身份,特護病房這邊不但幾位院長、副院長留下來了,而且還留下了幾倍於往常的醫生、護士,還準備好了男女保安若幹,隨時應對突發事件。
所以,雷強剛剛開始不顧胃出血後的虛弱,瘋狂的掃蕩自己同僚探視時送來的一係列營養品、水果的時候,就被時刻關注著的護士發現,然後緊接著幾個膀大腰圓的保安衝了進來,躲閃著雷大市長的瘋狂亂咬,再次將雷強綁在了床上。
於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那邊董秀娟的叫春剛剛停止,這邊雷大市長的嘶吼就粉墨登場。繼續鬧騰,隻是換了一個房間。
時間繼續不緊不慢的走著。
當時間來到淩晨三點,雷強又折騰了兩個小時,終於捱過了如同地獄般的饑餓後,已經休息了兩個小時,恢複了一點體力的董秀娟,穿著一套病號服,來到了雷強的病房。
就如雷強打心裏恐懼如今正在承受著的饑餓感一樣,董秀娟同樣恐懼之前折磨了自己整整四個小時的欲.望勃發。就如雷強因為恐懼和不知已經完全亂了心思一樣,董秀娟也同樣已經六神無主。
而且,從自己丈夫的身上,董秀娟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也許之前自己曾經有過四個小時的那種完全瘋了的狀態,還會再次降臨。丟醜她已經不太在乎了,但是那種失心瘋般的欲.望勃發,實在是讓她不寒而栗。
所以,董秀娟一俟雷強恢複神智,就急忙跑過來。她需要一個能夠明白她感受,能夠幫助到她的人做依靠,她希望兩個人能夠合計出一個主意來!
在董秀娟看來,雷強顯然就是能夠明白自己感受的人。雖然一個煎熬的是饑餓,一個煎熬的是欲.望,但到極致的時候,想必應該是差不多的,都是欲仙欲死。
“老雷,你好點了麽?”
幾個小時內,已經被那種可怕的饑餓感襲擊兩次的雷強,再看董秀娟時,已經沒有了之前見董秀娟在眾多人麵前脫光衣服、發春時的憤怒。甚至沒有了感情破裂後,與董秀娟相對時的冷漠。反而多了些同病相憐的親切。
所以,麵對董秀娟的問候,雷強雖然因為再次兩個小時的掙紮,已經精疲力盡,但還是勉強振作起精神道:
“還好,總算是又挺過來了!”
麵對雷強無力、心有餘悸的樣子,董秀娟想到了剛剛結束四小時煎熬後的自己。感同身受的難過。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頓了一下,才目光空洞著,幹巴巴的附和道:
“哦,還好,還好,挺過來了!”
“好?嗬嗬……好?哪兒好?”
雷強的聲音有些淒厲,表情有些猙獰的反問了一句後,也不等董秀娟回答,就繼續道:
“挺過來一次,隻不過是等著下次再來罷了!這一次隔了四個小時,誰知道下一次還會多久?”
雷強的怒聲,讓董秀娟再次無語。想到雷強的瘋狂的饑餓會再來,自己恐怕也逃不掉,更是心下惶恐戰栗的不能自己。
兩人相對沉默了好半晌,雷強才再次臉上帶著希冀的開口問道:
“你之前有問醫生麽?醫生怎麽說?有沒有什麽進展?”
董秀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李院長說,懷疑咱倆應該是感染了某種神經性病毒。隻不過因為病毒傷害到腦部神經的不同,所以表現出不同的症狀罷了。至於治療方法……”
董秀娟說到這兒,搖了搖頭,繼續道:
“他說還要繼續觀察!”
雷強的心,在聽到董秀娟的話後,瞬間沉向穀底。
還要再觀察?雷強對於那種痛苦已經恐懼的近乎絕望,甚至他懷疑,如果再有這麽一次自己能不能挺過來。就算挺過來,自己會不會因為恐懼下一次,而自尋短見。
又是一陣沉默後,董秀娟才終於露出這次過來的真正目的:
“老雷,你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咱倆這樣,這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的怪病,就算是讓出院,敢麽?隻能暫時留在這裏,讓人家當條狗似的綁在這裏了。明天我讓人查一下京都或是國外有沒有更好的這方麵專家。到時候走一步看一部吧!
能治好最好,治不好就挺著,能挺過去就扛著,扛不住就死。”
雷強的聲音中,泛出無限的淒涼和落寞。
當年為了一路晉升,為了屁股下的椅子和頭頂的帽子,構陷政敵、汙蔑對手、行賄上級、搭建人脈、誇大政績、殺人滅口、收買記者、裝腔作勢、無中生有……能夠想出無處妙計的雷強,麵對如今的狀況,卻無計可施。
當年為了公司發展,能夠靈活使用以權壓人、以勢壓人、強占公用、雇傭流氓、收買官員、恐嚇威脅……各種手段,儼然一個商場鐵娘子的董秀娟,現在也六神無主了。
在恐怖的巫門咒術麵前,在這種詭異的怪病襲擊下,什麽高官、什麽巨賈,都是凡人,比喪家犬也好不了多少。
所以,曾經風光無限,曾經在官場、商場呼風喚雨的兩人,如今也隻能坐在病房中茫然對視著,不知如何是好。
就當夫妻二人心中盛滿了惶恐,茫然相對的時候,病房門被敲響了。然後,整晚始終兢兢業業的守在門外的市長大秘探進頭來,一臉小心翼翼的表情道:
“市長,小軍出事兒了!”
聽到秘書的話,雷強和董秀娟不約而同的心裏咯噔一下。
這些年來,對兩人來說,除了官帽子、商場的利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兒子了。
就因為這份溺愛,雖然兒子從小到大沒少闖禍,打人、傷人、強.奸、勒索……各種禍惹了一大堆,但是無論多麻煩、多大的事兒,夫妻兩人都會竭盡全力去幫著擦屁股。
事情過後,頂多也就是訓斥兩句,連重話都不會多說一句,更別說動手打了。
如果要是往常夫妻兩人聽到自己秘書這麽說,頂多也就驚一下,就像往常一樣,不緊不慢的問清楚,然後幫忙擺平就是。
但是,今天,因為夫妻二人接連發瘋,已經有些杯弓蛇影。所以,在聽到秘書話後第一時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兒子該不會像我們一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