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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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構建夢中世界,在地獄對人處刑’的詛咒太震撼了,不但詛咒的威力恐怖驚人,就算是這想象力,都堪稱爆表。一輩子鑽研‘詛咒’之道的蟲爺,對此詛咒更是高山仰止。恨不能現在就跪在‘虺’的麵前唱征服。

    在震驚之餘,蟲爺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更多一些。

    相比於心理素質差的一塌糊塗,已經徹底崩潰,現在隻能大吼大叫的雷軍;相比於身為女人陰毒有餘堅強不足,現在隻能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董秀娟;雷強雖然也有些神智錯亂,但已經好很多了。

    所以,蟲爺在愣了一會兒神後,就不管雷軍的哭喊,飛快的衝出雷軍的病房,再次回到了雷強的病房中。

    看到蟲爺他們去而複返,躺在床上的雷強再次激動了起來。

    在夢中經曆的三百多年不間斷的折磨,每時每刻見到的,都是‘拔舌地獄’中灰沉沉的世界,見到的都是長相獰厲、怪笑不斷的鬼卒。如今這間顏色、布局單調冰冷的病房,在雷強看來是那樣的溫馨。捆綁著自己的病床是那樣的舒適。就連醜陋恐怖的蟲爺相比起那些拿著鉗子拔自己舌頭的鬼卒來,都可愛無比。

    三百多年的處刑,三百多年的孤寂,讓雷強心中充滿了宣泄恐懼的渴望,哪怕隻是對人傾訴也是好的。

    雖然現在雷強已經那場夢中醒來,雖然雷強並不懂詛咒,但是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不僅僅是一場夢。也許很快,也許就是自己下一次睡著,就要再去那裏,繼續自己未完的刑期。甚至他懷疑,也許地獄、陰司冥界都是真實的。以至於,現在就算放開他身上的束縛,他也不敢死了。

    三百多年的痛苦,以及未來可能還有的一萬七千六百多年的刑期,讓雷強每每想起就不寒而栗,不放過任何可能逃脫的機會。哪怕他知道就算懇求蟲爺,也沒什麽鳥用,但就算是萬一的機會,他也不肯放過。

    如果能夠逃脫未來可能還有的一萬七千六百多年的刑期,雷強原意立刻就死。哪怕是淩遲、腰斬、剝皮、鼎烹這些令人毛骨悚人的死刑,他也甘之如飴!

    “你們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那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我知道了,我也相信你之前所說的不僅僅是夢。因為你的妻子董秀娟和兒子雷強也做了同樣的夢,也同樣已經在拔舌地獄中受刑了三百多年。”

    “你是說秀娟和小軍也……”

    聽了蟲爺的話後,雷強的表情滯了一下,接著轉而滿臉猙獰的暢聲大笑了起來:

    “好、好!那個逆子也遭到報應了,罪有應得、罪有應得!要不是那個逆子,我怎麽會落到如今的下場?若不是那個逆子,我們雷家怎麽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好、好,哈哈哈哈——”

    連日來的痛苦折磨,夢中長達三百多年的拔舌處刑,榮華富貴的失去,以及已經渺茫的生命,終於讓雷強徹底放下了對兒子無所不應的寵溺,開始痛恨起這個自己唯一的一個真正的骨血了。

    對於雷強突然爆發出來的對兒子的怨恨,人老精滑的蟲爺,從他的話中能夠猜到一些。但是,他雖然好奇,卻並不打聽。很顯然這件事已經牽扯到雷家與那位‘虺’的恩怨,蟲爺可不打算攙和進來。

    誰知道‘虺’心裏是怎麽想的?萬一自己一打聽,不小心觸到了‘虺’的逆鱗,那豈不是自找苦吃?

    上次自己通過‘詛咒’的手法想要找出‘虺’,‘虺’就算看在婷婷的份兒上,都弄得自己五勞七傷。這一次自己要是再觸怒了這家夥,誰知道他會不會直接弄死自己?

    要是因為自己的一點好奇心把自己老命都搭進去了,豈不虧大了?大玩具‘紮倫達’剛剛到手還沒玩兒過癮呢,就這麽死了的話,蟲爺絕對是死不瞑目。

    所以,蟲爺直接岔開了話頭,問起了自己真正關心的事情:

    “你把所有過程詳詳細細的說一遍,我需要了解清楚了,才能考慮該如何幫你!”

    蟲爺的演技照比奧斯卡影帝級的李簡差得多,這番話說的很是敷衍、很是沒有誠意。不過這時候的雷強,別說心神錯亂沒看出蟲爺忽悠,就算看出來了,他也會死馬當做活馬醫。

    就算連萬一的希望都沒有,雷強也不會放過這次與一個活人交流,對一個活人傾訴,緩解心中恐懼的機會。

    因此,蟲爺話音剛落,雷強就忙不迭的點頭道:

    “好、好,我說、我說!

    我從床上坐起來……”

    夢中經曆的一切對雷強來說太過深刻,雷強此時心中的恐懼也太過深刻,所以講述起來頗有些老太太裹腳布的意思,很詳細也很絮叨。

    就算拔舌地獄中一次次的拔舌之刑隻是一次次重複,幾句話就帶過,雷強講完整個過程也足足用了半個小時。

    當雷強講完,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蟲爺的時候,蟲爺滿眼震驚的沉默了好久。蟲爺身後的保鏢之一才終於不耐的開口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有沒有這麽誇張啊?夢就是夢,木枷壓的你喘不過氣來,可能是因為你睡覺的姿勢不對。但大家都知道,夢裏是不會痛的。”

    “那不是夢,不是夢,是真的!地獄是真的,疼也是真的!”

    見這個人一臉滿不在乎的說出這番話來,雷強忍不住又激動了起來,掙紮的繃起脖子上的青筋,嘶吼了起來。

    “切!別說你睡這麽一會兒不可能度過三百年的時間。就算是真的,又怎麽樣?拔舌能有多痛苦?別說像我們這種專門訓練過熬刑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三百多年,拔掉四十幾萬條舌頭,也該適應了吧?”

    這個哥們見雷強已經半死不活的‘凡人’居然敢對自己吼,臉上不快之色一閃而逝。嘴裏的口氣越發的嘲諷了。

    “嗬嗬!能有多痛苦?適應?”

    聽到這哥們這麽說,雷強的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聲音開始變的陰森了起來:

    “你可以試試,用鉗子卡住你的舌頭,然後一點一點用力往外拔。從鉗子夾住舌頭,到舌頭被拔下來,整個過程最少要花幾個小時的時間。

    等你試過,再來說風涼話。

    我還要告訴你,在拔舌地獄中,你的痛感絕對會比正常情況下敏銳百倍。

    不止如此,這種疼痛還會一次比一次更加厲害,無法昏過去、無法嚎叫、無法掙紮。

    拔掉一根舌頭後,你的下一根舌頭又會飛快的長出來。然後開始下一次拔舌,開始更升一級的痛苦。

    我真希望你也有一天能夠到拔舌地獄裏試試,我倒想看看你的舌頭被拉出來兩尺長的時候,還能不能說的這麽輕鬆。

    我倒想看看你受刑三百年之後,還能不能這麽輕鬆的說出‘適應’這倆字!

    我想想看看你在知道以後還要再受刑六百多年,六百年後還要繼續接受下一層地獄、下下一層地獄,長達一萬七千六百多年的刑罰時,能不能這麽一臉無所謂的說著這些風涼話!

    不要忘了,在地獄裏你是鬼,是魂。永遠別想著昏迷,永遠別想著麻木。你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神智都是清晰無比。”

    雷強刻毒的眼神、瘋狂的表情、陰森的口氣、詳盡的描寫,讓屋裏其他人,包括蟲爺,包括之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哥們,都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脊梁骨都覺著涼沁沁的。

    雖然雷強所說的那比現實更加敏感百倍,之後還要一次次升級的痛楚,他們想象不出。但是想到那長達數百年的重複處刑,想到總共加起來一萬八千年的刑期,就已經不寒而栗了。

    這絕對是比現實中的饑餓詛咒更恐怖的刑罰!

    現實中雖然詛咒發作時,饑餓的瘋狂,但總歸還是有個盼頭的。隻要熬過兩個小時,就能夠舒服的享受一小段時間,擁有一小段時間的平靜。

    而這地獄處刑,卻漫長的讓人絕望,幾乎看不到解脫的曙光。

    這種時間的折磨,這種看不到希望的絕望,才是最痛苦的!

    這下子,之前一臉滿不在乎的哥們萎了,雖然強撐著盡量不露怯色,但心中想起‘虺’這個名字,想起‘地獄’這倆字的時候,已經掩不住懼色。

    就連對折磨人的手法堪稱精通的蟲爺,都忍不住肝兒顫。

    他就算折磨紮倫達幾十年算得了什麽?他就算擁有詛咒、毒、蠱……千百般折磨人的手法又算得了什麽?跟‘虺’的‘地獄處刑’的詛咒比起來,那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十八種傳說中的刑罰,一萬八千年啊!

    這折磨絕對已經突破了幾個人的想象界限,恐怖的無以複加!

    這一刻,蟲爺心中‘虺’這個名字後‘不能惹,惹不起’的標注,再次被濃墨重彩的重描了一遍,並在前麵加上了個‘最’字。在後麵加上了無數個重點符號。

    這一刻,蟲爺對於之前自己重傷於‘虺’的手中這個梁子,徹底放下了。‘虺’確實夠給婷婷麵子了,‘虺’對於自己確實已經夠大度的了。

    不過是一兩年就能恢複的傷勢,簡直就是天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