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幾波？

    曲容歡手慢慢攥緊，也就是說沒有出動軍隊？那是不是代表……

    “蘇夜歌……不，靖虛帝如何了？死……了嗎？”

    在說到那個死字之時，曲容歡略頓了頓，神色變得複雜。

    樂菱搖頭：“這個我們不知道。靖虛帝國也沒有透出來任何風聲。”

    曲容歡慢慢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馬車中氣氛有些凝滯，樂菱見她陷入沉思，朝子琥幾人使了個眼色，他們點了點頭，立刻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等人都走光，馬車中隻剩下她們兩人，樂菱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人家都道把話都說出來心裏會好受點，將軍，如果有什麽憋在心裏的話，可以跟樂菱說一說嗎？”

    曲容歡看了樂菱一眼，算起來，她是跟在她身邊最長的人。也是因為信任她，當初回京都之時，才沒有帶上她，讓她來全權掌管邊疆事務。

    樂菱跟千棠不同，她看似火爆，實則性格謹慎沉穩，她曲容歡與別的人或許還有隔閡，可跟樂菱，卻是完全交心的好友。

    “將軍，聽沈年說，我們一會兒要出發去盛昌帝國？”她抿了抿唇，繼續開口：“你告訴我，除了要報仇之外，對那個雲華太子，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感情？”

    別人不了解曲容歡，可她卻對她一清二楚。

    將軍外冷內熱，極重感情，若對誰好，必然是掏心掏肺，她既然接受了那個雲華太子，便證明她曾經全心全意信任過那個男人。

    如今又有了他的孩子，若說讓將軍完全冷漠置之，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曲容歡身體狠狠一僵，好似被戳中了心事一般，目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的手不由自主撫上了小腹，感受著手下的溫度，半晌，抿了抿唇，開口道：“我……想去問問他。”

    “問他什麽？”

    “那天太匆忙，發生的事情對我衝擊很大，冷靜下來想，事情有太多的不對勁，而且在我神誌不清的時候，少錦也是被他救下來的。我想親口問他，對他來說，我到底算什麽。還有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樂菱點了點頭：“是要問的。”頓了頓，她又道：“我聽說了靖虛帝對你做的事，他做的很過分，但似乎對你也付出了很多。將軍，如今我們都來了，這個仇，我們還報嗎？”

    曲容歡表情一滯，報仇……

    在蘇夜歌第一次利用她時，他們的緣分就徹底斷了。在他讓趙國公廢了她全身筋脈之後，她曾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中，她憤怒過，悲戚過，到最後利用他故意使他挨那一刀後，也曾打心底裏感受過暢快。

    可這一切隻持續到那日雨夜，在他衝過來的那個瞬間，一切就全部消失了。

    她恨過他，怨過他，甚至至今為止，她都恨不得自己從未認識過他。

    但是如今他生死不知，她又該如何再去向他報仇？

    那個眼高於頂的男人為了救她，被徹底壓在巨石之下，她這個時候，又該以什麽心情去向他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