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皇帝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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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威名遍傳於世,終至宮中。大夏哀帝有聞,甚奇之,乃遣黃門至宛郡,召王博進京麵聖。
――《夏紀· 哀帝·天風十九年》
捷報傳入宛郡,全城沸騰起來。本來老百姓們還在惴惴不安,不管是東家叔伯,還是西家婆姨,都早早將自家金銀細軟收拾好,準備見勢不妙比撒腿就跑。即使有些膽大的,也絕沒想到大戰就像夏天的雨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而那些原本囤積貨品糧食,期待發一筆戰爭財的奸商卻苦起了臉……
兩天後,打掃完戰場的軍隊開始從金湯城撤回駐地,這可能不是他們最後一次上戰場,不過肯定是最輕鬆的一次。拿著餉銀,不用拚死拚活就免費看了一次大場麵,大家都喜氣洋洋,哪裏像剛打過仗?走著還討論著怎麽回去給那些熟識的人侃自己見到的奇景。
將到宛郡的城門,王博老遠就聽到鑼鼓嗩呐的歡騰聲,打眼望去,就見郡守領著郡屬官員和名門紳士門口夾道相迎。而城中,早已是喧囂的海洋……
郡守看王博下了馬,忙迎過來,笑道:“恭喜王先生立了不世之功!本官已上表朝廷給先生請功了,待三兩日,估計朝廷就會有旨意下來,先生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王博長笑一聲:“大人不會是怕我占著郡守的寶座不放吧?本來說好兩月的,這才不滿一月,還真讓我流連啊!”言罷,笑吟吟的看著郡守。
郡守想起當初,訕訕的笑著:“哪能啊!哪能啊!”
王博在郡守的引見下,與官員紳士們相互見禮。待見到左家家主左慈雲時,二人的眼睛對視在了一起,激起片片火花……郡守深知其中恩怨,也不好打圓場,尷尬的站在兩人中間,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王博首先開了腔,陰冷的說道:“辛苦左員外了……我在李遂的營中看到一人,長得好像玲瓏公子呀!”
左慈雲眉毛一顫,木著臉道:“我兒夢慈三月前就去川西他舅舅家了,大人一定看錯了!”
“唔……是嗎?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那人死的慘勁兒……半截身子都成了一團血肉……不過還有更慘的,整個人都找不到了……”王博哭喪著臉,極力向左夢慈形容著。
左夢慈這下子連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搐了,他竭力忍住,強裝平淡的說:“是嗎?那還真是很慘……”
王博展開皺在一起的臉,笑道:“不過,在李遂的帳中發現些好東西,還真的挺有意思!”說著,他湊近左夢慈耳邊,低聲道,“會死很多人的……”言罷,不等左夢慈開腔,大笑著率先朝城中走去。身後,一道陰冷的目光射向他的背影……
宛郡得脫大難,當仁不讓地大慶三天。王博也不為己甚,將郡守之位還給了胖郡守,不過好像一直是郡守主持政務,倒免了交接的瑣碎手續。通過此戰,王博 “六藝童子”的威名更是達到了頂峰,簡直是如日中天,更有些人把他捧到了天上,說王博是“五百年之才”!
當事人聽說後,咬牙切齒的送了他們一句話:“你丫丫個呸才是聖人蛋呢!”
此時的京城中,原本應該在紫禁城中批閱奏章的端壽皇帝正在聽說書先生說當今市井流行的傳奇故事:
“書接上回,話說這‘六藝童子’王博一下掣出那射日長弓!但見這把弓,長兩尺七寸。弓臂為萬年玄鐵所鑄,足足在三味真火中煉了九九八十一天……說時遲那時快,天驕郡主的勁箭直奔王博麵門而來,還是王博藝高人膽大,隻微微一笑,一箭射去,正好來了個雙龍搶珠,二箭在空中相碰,激起片片火花。有詩為證‘昔時飛箭無全目,今日垂楊生左肘。’英雄巾幗,果是不凡!……”
皇帝眼珠子聽得入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終於聽到說書先生一聲:“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時,才回過神來。也不顧皇帝威儀,上去就抓住了說書先生的衣袖:“宛郡童子果如書中所說?”
說書先生忙伏地請了聖安,才誠惶誠恐的說:“回聖上,應該屬實。草民聽說大河南北現在都盛傳這王博才名!最近,更聽說他不費一兵一卒,談笑之間李遂的二十萬大軍無一生還,連逆首李遂也死於萬軍叢中,死無葬身之地!”
“唔?”皇帝十分驚異,他平生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聽說書,對書中的英雄才子豔羨不已。可惜,書中大多人物都已經成黃土一掊,不得一見。而這王博正是當今風流人物,更兼少年英雄,文武全才,他立時興趣大增。揮退了說書先生之後,迫不及待的皇帝立刻傳下旨意:“傳宛郡‘六藝童子’王博進京麵聖!朕要親自為之慶功,以示嘉勉!”
宛郡大慶剛剛完畢,宮中的太監張讓就帶著五百裏加急的聖旨來到了宛郡郡府。
此時王博正愁眉苦臉的坐在自己的廂房中沉思,手指“梆梆”的敲著桌子,口中還喃喃自語:“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往哪找東風呢?頭疼呀!”
這時,郡守忙不迭的闖了進來:“王先生,京中來人了!”
王博白了白眼睛:“來就來唄,幹我屁事!你忙你的去吧,沒看見正煩著嗎!?”
“咳!我的祖宗!你就別在這兒悠哉悠哉了!是京中來聖旨了!”郡守大急。
王博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聖旨?蝦米?”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呼”的從床上跳起,就想向大廳衝去。嘴裏還欣喜若狂的喊:“噢!東風來了!我剛有所思,彼就從天而降,天意呀!”
郡守連忙扯住他:“先生,你也是當世名流了!再說這是接聖旨啊,要衣冠端正!”
王博沒奈何,隻好在他的關照下穿戴整齊,施施然向廳中邁去,當然心中免不了暗中咒罵:“你個老唐僧!?裏八嗦唧唧歪歪煩不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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