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鄉情難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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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兒,就見王員外以少有的不成穩重的步伐飛快的迎了出來,後麵自然是扶老攜幼的一大家子,興伯在王員外身旁護持著,生怕激動的王員外一不小心失了足。
發布 王員外緊跑著衝向三凡,三凡那仿佛雜役幹涸的淚腺也忽然間恢複了功能。三凡緊迎幾步,父子二人在幾年之後終於再次團聚,二人的男兒淚終於都不約而同的落下。王員外早已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了,隻是緊緊地注視著三凡,生怕一眨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成了霧中花水中月。而三凡也是訥訥無語,流淌在父子間的是窖藏經年的深深眷戀與思念。
發布 “兒啊!你可回來了!”三凡一轉頭,一個婦人老淚縱橫,口唇顫抖著,激動的對自己喊道。
發布 “娘!”三凡趕忙來到婦人身邊,娘兒倆又是一番溫柔撫慰。
發布 三人在一起又喜又悲,唏噓不已。而旁觀的這些仆役在旁邊不由竊竊私語……
發布 “這是誰呀?”
發布 “不知道,從沒見過!不過看來一定是員外家的親戚!”
發布 “當然是親戚啦!而且是很親很親的那種,我在這裏幹了那麽多年,就連小公子沒了的時候,都沒見員外夫婦這麽失態呢!”
發布 “是啊!不過說起小公子,你看這人眉目之間是不是和小公子很帶像?”
發布 “嗯!瞧這還真像哎!”
發布 “剛才你留意員外夫婦和他的稱呼了嗎?是兒、娘啊!”
發布 “這……總不會是小公子死而複生了吧?”
發布 “啐!就會瞎說……滿天神佛,走過路過,有怪莫怪!”
發布 眾仆議論紛紛,這時候爺仨漸漸的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王夫人破涕為笑,對著仆人們說道:“這是我們老倆的繼子,以後就是你們的少爺了!快來見過!”
發布 眾仆這才清楚過來――原來這是員外的繼子呀!可能是兩口子怕老來無依,不知從哪一支、哪一房過繼過來的。不過,也別說,還真的和老員外很帶像呢!
發布 既然弄明白了來人的來曆,眾仆人也放下心中所想,自然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了。自家人來到後廂大屋裏好好說說別來之情。分別經年,他們自有數不完的話題去談。而長久在外的遊子此次回來,自然對這種家的感覺極為享受。別敘親情,按下不表。
發布 ……
發布 夜晚,吃過了接風宴的三凡和家中雙親打過招呼,便出了門。三凡對自己的回歸安排十分滿意――自己終於名正言順的再次回歸到了本家,享受著自己少有的關愛,這不能不說是對自己常年飄泊在外的心靈的最好撫慰。
發布 三凡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剛剛入夜那幹爽而不冷澀的清風……一會兒工夫,三凡已經來到了虎臣的新居。他上前拍拍門,不一會兒虎臣微笑著將他迎進。
發布 虎臣家院並不很大,二人來到屋裏。不待多說,早已經站在廳堂裏的少婦便大大方方的向三凡行了禮,收了三凡遞過的賀儀,並不多說話,徑自到內廂去了。留下兩個男人去談她永遠不太明白的大事……
發布 “虎臣!我是回來避禍的!”三凡平淡地說道。
發布 虎臣笑道:“你又誆我?不過小小麻煩而已,不必多在意。天高皇帝遠,你將宛郡大族剪除後,王家在這塊地方就是最不可輕侮的大家!雖然我讓他們保持了低調,不過影響力還是足夠護著你周全的!”
發布 三凡淡淡說道:“不是安全的問題。實話對你說,我手中另有‘凶器’,不過我告訴過你們,我去京城的目的――就是報仇,其他的我還沒想過。所以我並不想節外生枝。”
發布 “明白了,那麽你以後的打算?我們經過幾年的努力,在西疆已經有了初步抵抗的本錢。雖然還不能說萬全,不過即使大夏崩潰,至少在外族叩關的時候還是有還手的本錢的!”虎臣正色道,“所以,我不想讓你從西疆抽調人手……”
發布 “我明白!”三凡有些焦躁的打斷他的話,“我已經請‘先生’去東海了,我想讓內陸的‘暗影’蘇醒,雖然不能和幾大勢力正麵相抗,但是遊弋在他們之間應該還是遊刃有餘的!”
發布 虎臣卻有些擔憂:“這樣並不能達到完全控製局勢的程度……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就像沿著河邊溜達――即便不會掉進去,也難免濕鞋沾泥!平衡的勢力間,忽然在扔進顆石頭,你並不能得知下一步會變成什麽樣子!我想,你還是緩緩,輕易還是不要涉險……”
發布 “涉險?這本來就是一份在黑漆漆的夜裏玩火的把戲!”三凡的情緒不太穩定了,他的聲音已經開始低聲咆哮,“那個老頭不錯!我想為他報仇,僅此而已。”
發布 “僅此而已?你找上的是當今號稱第一強豪的陳氏家族!你不是說過,這夏朝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嗎?他注定要滅亡的,你就不能等等?等這隻母雞死後,它羽下的蛋還不是想打破就打破?”虎臣也有些失態了,“那個睿智,洞悉一切的三凡還是你嗎?”
發布 三凡克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可是,我怕到時候這隻蛋孵出來成為另一隻母雞,那麽我將毫無還手之力!”
發布 虎臣不語,半晌,他歎口氣:“罷了!一切你自己安排。不過不能從西線調人,你們自己小心些!我依舊覺得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發布 三凡見說服了虎臣,放下心來,臉上又掛上了笑容:“你放心,我有分寸!再說,機會是要去尋找的,若是坐下來等,會來不及站起來去抓住的!我可能過幾天便也去東海和‘先生’匯合,你專注西線就夠了!”
發布 虎臣默默的點點頭,終於忍不住囑咐道:“一切小心!”
發布 三凡笑笑,拍拍虎臣的肩膀:“那你準備一下,這幾天將除西線外的影子都交給我和‘先生’!”他站起身來,笑道,“就不打擾你的苦短春宵了!”他壞笑著,也不待夫婦倆其出來相送,徑自閃出了門外……
發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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