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18360 加入書籤
夜都位於大峰山裂斷山脈,天山橫斷山脈,霸山閃動山脈,三大山脈中間的一個無數小山群下。
大峰山山脈高插雲霄,雲霧繚繞,即使炙熱之日,陽光普照,萬裏無雲,山巒間雲霧也不曾消散,更不說見其頂,望其貌。
天山山脈連綿不絕,山間終年積雪不化,白皚皚一片,其下斷痕筆直而上,筆直的山崖間青翠如玉,走進一看,你會發現不過是懸崖被風吹日曬,露出新石,新石青翠,遠遠看去宛如一塊巨大的玉石,天晴時,時有青光泛過。
霸山閃動山脈穿插這兩山之間,卻異於兩山,此山常有一股黑氣漂泊山頂,晚上時,山間更有一盞盞燈籠的火焰漂浮,四處遊走,至於為什麽叫霸山閃動山脈,來源就是晚上那些遊走的火焰。
這三大山脈下是一座座大大小小的群山,連綿不絕,不過盡管山群起伏,然而由於山大山脈都是斷痕,要想離開,簡直如登天。
群山間最多的就是山洞,山洞不計其數,常有怪獸出沒,什麽三頭六臂,八爪七舌,吞雲吐霧,噴火呼冰,數不勝數,然而山中的村民也絕非善類,他們憑借聰慧的頭腦,上蒼的眷顧,一代代都出了不少人才,習武,修煉,丹藥,禦劍,各施奇術,斬妖除魔,段段佳話綿延至今。
不過正真要說人才,大人物,這夜都也隻有一個。
小小的夜都城,從古至今就出這麽一個厲害的人物,他不僅僅會奇門遁甲,各種修為,而且都練到了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無所不及,隻要他怒吼一句,群山間的所有生靈也要為止逃避,不是逃進洞穴躲避,就是蹲在地上裝著可憐,然而他的威名遠不止這些,據說他練就一身神力,可以震動三大山脈,讓大峰山化去雲霧,讓天山積雪融化,讓霸山焰火消失,因此,夜都百姓早已在他離開夜都尋找另一個村落時,鑄造神像。
要想離開,尋找其他村落,必須登上峭壁,峭壁筆直,無雜草,因此,必須依靠自身修為,禦劍而上,而這麽多年來,雖出了不少奇人異人,不過要想禦劍而上,登上山脈,也隻有他一人。
他叫夜雲天,義薄雲天之意,隻可惜,一去不複返。
神像足有十丈之高,麵向大峰山山脈,雙眼是一對紫晶寶石,日出之時,越過大峰山,最先照耀的就是這對紫晶寶石雙眼,紫晶寶石泛著七彩光芒,村民稱之為雲氣,雲氣是他們練氣的必修課,說也奇怪,按照太陽照射的方位來說,這雲氣應該鋪撒在不遠處的群山才對,然而卻是普照在神像下方,離神像越近,雲氣越濃,反之越淡。
脖子上掛著一顆雪亮的獠牙,獠牙足有一米長短,彎如半月,尖如刀刃,一看便知道這怪物個頭可見一斑。
據說這顆獠牙是一隻噴火龍的利齒,至於這隻龐然大物的噴火龍究竟在群山的那個山洞,夜都城也隻有長老級別的人略知一二,不過傳言所聽,夜雲天當日活生生剝下這顆利齒,弄得噴火龍疼痛難耐,又不及夜雲天,也隻得唉聲歎氣,連連求饒,躲進山洞,再也沒有出現過。
神像右手張開,成撐天之勢,又如納氣,聚於掌間,左手舉著骷髏頭骨,骷髏頭骨猶如鍋蓋,白晃晃於手間,不過跟神像倒也是有幾分搭配。
神像披著獸皮,這獸皮早已上千年,卻不爛不腐,反而被毛光鮮,如活生生的掛在怪獸身上,腰間掛著佩劍,佩劍上一顆藍色的寶晶石閃爍發光,更顯得俠士威嚴。
整個神像看上去威嚴不可露,霸氣而不爭顯。
神像下麵是山洞,洞口雲氣彌漫,微微流動,看不見裏麵究竟是什麽,洞口旁有幾個玉石盤,不過隻有兩位長老盤坐在上麵,修煉,打坐,下麵三道台階,每道台階大小不一,從下而上,成倒金字塔形。
最上麵的台階隻有二丈長,一丈寬,四周是綠寶石鑲嵌,微微泛著綠光,第二台階長五丈,寬二丈,四周是黃寶石鑲嵌,泛著淡淡的黃光,而且這黃光微弱,遠遠看來,隻能見其上麵的幽幽綠光,在往下,也就是最下麵的台階,長七丈,寬五丈,四邊都是不大的靈花,靈花常年花在,有人說這是因為吸收雲氣才得以花開而敗。
在其他地方,靈花一年開一次花,而且都是春季,過了春季,花期過了,自然也就凋謝了。
在往下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直通夜都,兩邊是一排排架著的鍋爐,這鍋爐裏什麽也沒有,不過在傳承之日,這鍋爐便會自然點燃,燃燒起來。
傳承是最為聖神的日子,不管你是白發老人,還是幼稚孩提,都要參加,當然就算沒有這樣的規定,大家也不會錯過這三年一級五年一度的日子。
這不,離傳承還有幾個時辰,大家也都早早跑了過來,站在下麵議論著誰家的孩子會超越,被傳承。
不過這一切吵雜的話音卻被一層若有如無的屏障阻擋,根本打擾不了台上的孩子。
台上的十幾個孩子,個個背靠神像,麵向夜都,聚精會神,盤坐練氣。
並非夜都城隻有十幾個孩子,而是有的孩子,天生不是這塊料,連基本的雲氣也無法吸收,就更不要說盤坐練氣,因此,他們也就不來占據這塊寶地,安安心心的種地。
其實種地也不錯,他們可以用糧食來交換野獸肉,隻是在這個大家都看重修煉的夜都城,種地倒真是有些不被看重,當然種地級別高了就不同了,甚至能與到與長老平起平坐。
台上整整齊齊的一排排少年背靠神像,唯獨一個頑皮的少年,背道而馳,他不僅僅不背靠神像,閉目練氣,反倒而是雙眼仰視神像,略略思索。
挺直的腰板,微揚後勺,白衣青衫,一層層薄薄雲氣纏繞,同年的少年也有雲氣饒身,不過他身邊的雲氣卻有絲絲靈動。
他叫夜雨,夜都出了的怪異王,然而他的行為舉止不僅僅影響同年孩子,而且連最有威望的長老級別的人也為之改變。
夜都的人們隻有兩類,一是老老實實的種地,當然這是他們本來就不是修煉的料,還有的是修煉奇才,卻愛上種地,雖然種地榮譽勝少,不過也有夜農,顏農,霸農,地農,神農。
夜農是夜都城最為普及的種地老農,他們隻能種出普普通通的農物,也是為數最多的人們,其次是顏農,顧名思義,這個級別的人能種出不同顏色的農物,就連簡單的玉米棒,經過他們種植也會出現不同顏色。
再次就是霸農,霸農不僅僅能種出不同顏色的農物,而且種出的農物巨大無比,他種植的農作物要比顏農大上好幾倍,而且味道也要好的不少。
地農,這個級別的人物,他們在前麵的基礎上又領悟到了土地屬性,又根據修煉者的級別,提供不同屬性的農作物,因此,他種出的食物才能提供給中階修煉者。
最後,也是最為神聖的神農,能獲得神農稱號的也是相當了不起的,當然能獲得神農稱號也非那麽容易,他種出的糧食甘甜可口,就連生吃也是絕美,毫無雜質,純淨的隻有一股雲氣,而且要種出這樣的食物,必須根據土地屬性,環境屬性,季節屬性,等等若幹屬性種出的食物,不過獲得神農稱號種出的農作物少之又少,而且隻能提供長老級別的修煉者。
從古到今也隻有一人,而且還是一位少年,他叫夜禾,小小年紀就能獲得神農稱號,也算是給父母增光。
神農級別與長老齊名,是不會把高級修煉者放在眼裏,就更不要說中、初階修煉者,像夜雨這樣的角色,說實話,連跟他說話的資格也沒有,不過說也奇怪,這個獲得神農稱號的夜禾卻一直很崇拜夜雨,兩人關係也甚是密切,這讓夜雨在夜都城出名不容忽視的條件。
夜都還一種人,就是修煉者,修煉的榮譽就多的多,它從修煉者自身修煉程度來分,初階修煉者,中階修煉者,高階修煉者,長老,宗帝,神化。
初階修煉者,主要是練氣,練氣又包括聚氣,凝氣,運氣,固氣,元氣。聚氣指的是吸收神像下的雲氣,聚集於身邊,然後在把聚集身邊的雲氣,凝聚雙手之間,通過雙手感應,運送到體內,隨後便是固氣,把雲氣固定體內,最後便是把固定體內的雲氣轉化成自身的元氣,隻有煉化成為自己的元氣才可以被自己使用,這就是初級者盤坐練氣的目的。
中階者體內已經有了不少元氣,自然希望能把這些元氣聚集變得強大,因此,他們所修煉的過程分為築基,煉化,玉液,元丹。
高階修煉者已經練就了元丹,此時他們希望有更高的突破,把元丹化為金丹,不過在這個過程又相當複雜,元丹需要經過青丹,玉丹,才能成為金丹。
長老級別並非練就了金丹,而是練成青丹,或者是玉丹,實在沒有辦法,又經過很多年都無法提升,行為端正,具有一定領導能力者,才能進入洞裏,又經過一段修煉成為長老,也就是說他們的能力高於中級修煉者,但是未必高於高級修煉,雖然未必高於修煉者,不過他們的待遇卻截然不同,就比如神農種出的食物隻能供他們使用。
至於宗帝,他練就金丹,而且也進入洞裏修煉,不食人間煙火,他的話就是法則,沒有人敢不遵從,盡管如此,夜都唯一的宗帝也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一直在洞裏修煉。
神化,從古至今隻有一人,那就是離開夜都城的夜雲天,就連他的神像也能聚集雲氣供大家修煉,他早已成為神話,隻是沒有人知道練就神化究竟要這樣一個突破,就連早已在洞裏修煉的宗帝恐怕也不知道,否則,怎麽多年,毫無結果。
除了修煉者自身來說,還有就是經過中級無法修煉成為元丹進入高階修煉的修煉者,他們會退出,進入保護村民,成為獵人,而又根據獵人獵殺野獸的級別來劃分為:“獵狙,拔除,神鷹,九幾。他們胸前的獸牙就是他們身份的象征,獸牙越長,等級越高,說話也越有份量,打獵的時候也是等級高的領帶等級低的,哪怕是狩獵方案不可取。
夜雨七歲時,在父親帶領下,去狩過一次獵,這一次是獵殺一隻呆頭呆腦來破壞村民農作物的野豬。
體高三米,體長五米,獠牙尖尖,寬大耳朵,覆蓋皺褶肥厚雙臉,四肢健壯,健壯四肢間有無數瘤瘤,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它年紀不小,被毛棕色,微微泛著紅光。
在這片靈山靈水間,這頭野豬倒也吸收了不少雲氣,但它始終不是靈長類,智力低下,憑著年長,吸收不少雲氣,倒也長得五大三粗,彪悍威猛,不過這一切在修煉者的眼裏,連基本的雲氣也沒有,點多也就算是個野獸,連妖也配不上。
野獸畢竟是野獸,沒有妖性,智力低下,看著前麵隻有七八個手無寸鐵的人,便嚎叫一聲,哐哐衝了過來。
夜雨那時隻有七歲,在夜都,六歲便開始練氣,天賦高一點便可進入台階上盤坐練氣,他本來就是獵人神鷹級別的兒子,從小吃著野獸肉,霸農級別種出的農作物,天賦也頗高,自然進入了台階修煉。
看著一隻隻有雲氣,沒有元氣的野獸,他倒是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如此龐大的野獸,卷土揚塵,哐哐衝來,他倒也識相的往右邊躲了過去。
來的幾位,除了他父親外,其餘的均是獵狙級別的人,雖然他們在打獵中沒有領導能力,不過始終修煉成為中級,麵對這麽一頭野獸倒也不慌不忙。
他父親神鷹級別,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這麵前的野獸雖然沒有元氣,不過憑借那強大體魄,非一般的速度,撞上可也不好受。他淩空一掌,直接劈中腦門,隨後一翻,站在了眾人麵前。
這一係列連貫動作,一氣嗬成,速度奇快。
野豬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腦門一熱哐哐前衝。
“父親大人,它腦袋都碎裂了,怎麽還在往前衝呀!”
轟...
夜雨話音未落,野豬一頭栽向地麵,又彈了一圈,倒在了地上。
“去,隔斷咽喉。”
一把雪亮匕首從腰間抽出,直接遞到還不及自己大腿的夜雨手中。
野豬本來皮粗肉厚,這隻野豬又渾身打瘤,自然比普通野豬粗厚不少,沒有一點修為的人根本無法將匕首刺進,何況一個七歲小孩。
不過他父親也並非讓他真的將匕首刺進野豬,劃破喉嚨,隻是考驗他的膽識,剛才野豬衝過來,夜雨不慌不忙,不驚不恐倒也讓他父親欣慰不少,此時,他更要好好的考驗一番。
夜雨握緊匕首,一步一步大搖大擺走過了過去。
“鷹主,這野豬雲氣纏身,野勁十足,即使沒有練成元氣,自然也略懂練氣之法,讓雨兒去,太危險了吧!”
夜藍風知道,即使震碎腦袋,它也有可能突然間爆發,急於鍛煉兒子膽識的夜藍風一時間居然忘了,現在他們一提醒,又擔心了起來。
夜雨把匕首藏於身後,抬起頭,雙眼盯著野豬。野豬火炬一樣的雙眼間,一股渾濁的液體流了下來。
在夜雨眼中,他看見麵前這頭躺下的龐然大物眼神充滿可憐,求救,仿佛它的命交予了他。
“對不起,我不能幫你,安息吧!”
夜雨平平靜靜,自然流暢,沒有一絲恐懼。
轟...
那野豬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猛然起跳,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撲向夜雨。
“雨兒...”
他父親雙手一翻,一個騰空,遁地一掌。
這一掌,他用盡了所有元氣來聚集雙手,牽動全身力量。
劈啪...
如同雷嘯,野豬腦袋碎裂一地,一個翻騰,陷入地麵,塵土飛揚。
“鷹主,雨兒沒事。”
他們都是中階修煉者,雖然打獵來分他們是最低級別的獵狙,不過能力也不小,在夜藍風騰空那會,他們已經衝了過去。
“雨兒剛才平躺在地上,手中握著匕首,臉色稍紅,不過呼吸均勻,沒有受傷。”
另一個獵狙輕輕的說道。
“雨兒...雨兒...沒事了,是父親不對,沒事了。”
夜雨本來隻有七歲,個子不高,他自然離野豬有點距離才能看見它雙眼,而就在野豬狂飛過來時,他往後一躺,倒在地上,躲過了一劫。
“野豬最軟弱的地方不是腹部,而是後退的兩髖出,剛才我試探了一下,隻是它的眼神開始還透露出一絲憐憫,後來就波瀾壯闊,是不是我說的話它聽懂了,如果聽懂的話,它就不是普通的野豬,最起碼略有修為。”
“遇事不驚,處事冷靜,能在如此險要的情況下,握著匕首抓準弱點,事後不懼,終結經驗,分析的頭頭是道,如此透徹,就連我們這幫獵狙也沒有發現的問題,居然被他一句道破,鷹主,雨兒以後一定大有作為。”
“鷹主,野豬後腿兩髖間,有道白色印記,是新的印記。”
另一邊的獵狙離得稍遠,並沒有聽清楚夜雨的話,此時正驚訝的說道。
“雨兒能在萬險中脫身製敵,就把這頭野豬賜予你,作為你的戰利品。”
“鷹主英明...”
像這種還沒有元氣的野獸,大家也都不放在心上,而且上麵也不會來調查。在場的又全都跟隨夜藍風多年,他兒子又如此神勇,以後必然成大器,他怎麽做,他們自然也是讚同不已。
“謝謝父親。”
另一些人已經把野豬獠牙取了出來,送回了他家。
經過幾天的打磨,雕琢,填滿,浸泡,一隻漂亮的獠牙項鏈擺放在了夜雨麵前。
這一次狩獵,夜雨不僅僅獲得了戰利品,成了夜都城童年人羨慕的楷模,而且還是讓打獵的獵手們思考了一個問題,以前,他們隻知道野獸,最薄弱的地方是下腹,夜雨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是兩髖之間。
然而夜雨卻不領這份戰利品,也不說這不是他的戰利品。
“母親,這獠牙雖說漂亮,不過不夠特別,不是我喜歡的,你就送給其他孩子吧!或許他們很喜歡。”
夜雨有個姐姐,叫夜風,風清雲繞,柔美之意。
夜雨其實也不叫夜雨,他四歲前,大家都叫他夜衝,本來他父親是準備他取名夜衝天,寓意豪情萬丈,義氣衝天,不過與夜都城神話級別人物,夜雲天有所衝突,夜雲天,鐵肝俠膽,義薄雲天。
四歲時的一天,他闖進家門,渾身濕透,但卻興奮異常的對著正在喝茶的父親說:“我不要夜衝,我要叫夜雨,雨聲寧靜柔美,卻包羅萬象,結冰時,硬如刀尖,吹毛斷發,融匯時,氣勢磅礴,無可阻擋,降落時,靈動飄灑,潤澤萬物。”
時值春節,細雨飄飄,正是萬物生長之時,他父親聽他這話,倒也歡喜的答應了他,而且還對大夥渲染了一番。
此時,他看著他母親手裏漂亮的獠牙項鏈,不僅不動容,而且還勸說道送給別人,他的舉止早已從四歲開始,備受人關注,這次狩獵,自然也成了城中的一段佳話,就連野豬後腿兩髖也被掛在城門上,供城中狩獵者思考。
說完那番話,他直接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風家傳來一陣陣嘰裏呱啦的哭喊聲。
風家離他們家也隻有十來米距離,他母親深知夜雨調皮,一聽到聲音,立馬跑了出去。
風家的人聽見哭聲也急衝衝的跑了出來。
小姑娘,蹲在門口,雙手捂著頭,頭上的馬尾辮也散亂看來。
“是誰欺負了你。”
小女孩的母親,三十來歲的婦女,白皙臉蛋,彎彎如月,頷首甄嬛,俯首潔柔,苗條身材,韻味十足,說起話來,吐氣如蘭,氣而不怒,怒而不顯,紅潤臉蛋,微微煞白,不管怎麽看,都是絕對美人,尤其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錦上添花,美不可收,年輕時,自然讓整個夜都城都為止傾倒。
正因為這層關係,夜藍風才和風家結為親家,指腹為婚。
他們兩家本來相隔不遠,夜藍風又是神鷹級別,獵物倒也不少,彼此往來,關係甚好,再說夜藍風打定主意要為自家兒子討個漂亮媳婦,與風家成為親家,生活中照顧風家堪比生母,這指腹為婚,自然順理成章。
在他們還沒有出生前,夜家有一女,風家有一子,在夜都城來說,夜家一定會生個男孩,風家一定會生個女孩,所以在夜藍風有了夜風,風其有了風陣後,夜藍風立馬拉攏關係,倍加關心風家,指腹為婚倒也輕輕鬆鬆。
在充滿靈性的三座大山下,夜都城,最有靈性的物種:人,隻要成家,必定隻有兩個孩子,要麽大的是兒子,小的是女兒,要麽大的是女兒,小的是兒子,絕無例外。
所以夜藍風看準時機,了解小女孩的祖母,母親,確定是跟著母親一樣漂亮後,立馬下手,才為自己兒子弄得一個長大後,絕對漂亮的媳婦。
在婦女懷中的小姑娘正是夜雨的小未婚妻,弄哭她的也隻有他敢。
在夜都城,每家人都隻有兩個孩子,孩子當然成了父母眼中的寶,可以說放在手裏怕碎,含在嘴裏怕化,當然也就沒有孩子敢欺負別家孩子,隻是這個頑皮的夜雨卻不這樣,而且對付他的小未婚妻是一套接著一套。
婦女這麽問,也並非不知道是夜雨所為,隻是為了暗喻跑過來的夜雨母親,讓她好好看管,這可是他的未婚妻呀!
小姑娘在她母親懷中哭了半天才說道:“是雨哥哥,他叫我出來,弄亂我的辮子,撥了根頭發就跑了。”
早在她們出來時,夜雨就轉了個彎不見了蹤影,要想好好教育教育他,除非等他玩個痛快在說。
他一個七歲小孩,怎麽能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呢?這就是他的小未婚妻配合的好,每次欺負她,不管怎麽欺負,在夜雨麵前,她絕對不哭,隻要夜雨一離開,她的眼淚立馬絕了提,嘩嘩而下,配上她那精銳的哭聲,不管什麽時候都會引來她母親。
夜都城的這種情況,每家隻有一男一女,當母親無論如何也不會離孩子很遠,所以夜雨每次都僥幸逃脫,這一次也不例外。
“小靈靈乖,這是你雨哥哥最喜歡的東西,是他的戰利品,他要送給你,又怕你弄掉了,所以讓我轉交給你母親,等你長大了給你,小靈靈,你說好不好。”
夜雨這次隨父出城狩獵,膽識過人,分析有道,城門上的野豬後腿便是最有力的證明,憑借他的一語道破,隨同的獵狙們四處宣揚,他早已成為城中焦點,懷中的小姑娘雖然哭鬧,倒也聽說了。
她接過項鏈不哭反而崛起嘴,弱弱問道:“雨哥哥真的送給我了嗎?”
“當然,你雨哥哥就是調皮,他可喜歡你了,什麽好東西,要留給你,什麽好看的,也要給你,在他眼中,都沒有我這個母親了。”
夜雨母親這話一點也不假,雖然他不懂什麽是未婚妻,也不懂男女之事,但是他們是指腹為婚,從小就一起玩耍,所以一直以來,他都特別疼愛他的小未婚妻。
經過一番哄騙,小姑娘漸漸的開心了起來。
雖然她開心了起來,不過她的母親卻有些擔心。夜雨母親也知道她擔心什麽,隨後走屋裏,聊了起來。
夜雨自從拔掉他小未婚妻風靈靈那根頭發後,可算忙開了鍋,除了清晨去盤坐練氣,吃飯外,其餘時間不是衝衝忙忙跑出去,就是躲進屋子,一會兒拿把匕首,一會尋找浸水,一會兒問他母親怎麽打磨,雕琢,一會兒求助他父親。
這次打獵,讓他風光無限,也讓他父親倍感驕傲,除了詢問他練氣怎麽樣外,倒也不多過他在幹些什麽。他母親雖然知道他調皮,常弄哭他小媳婦,但調皮也絕非壞事,最起碼他比同年孩子聰明,反過來說,如果一個孩子乖巧,聽話,說什麽做什麽,除此之外就是呆頭呆腦的坐在原地。不知所謂,那才讓做父母的頭疼。
他母親倒也不生氣,他詢問怎麽打磨,雕琢,浸泡,本不是他們男孩子應該學習的事情,不過她卻不怎麽認為,隻要她兒子所需,她一定認認真真的教會他。
經過幾天的辛苦,努力,奮鬥,一條別致的項鏈總算掛在了他的胸前。
他小媳婦的青絲作為鏈條,穿過青竹,佩掛胸前。
青竹生長在小溪邊,小溪穿過夜都,一小截一小截的,他尋找多日,總算找著一根生長特別,全身翠綠,便取其中一截,經過一番修整,雕琢,浸泡,才成為現在的項鏈。
當他戴上項鏈,興高采烈走出來時,倒讓他父母驚訝不已。
夜都的人都有佩戴項鏈的習慣,而且佩戴項鏈不同,示意他們身份也不同,地位不同,修煉者跟狩獵者,他們同出一脈,佩戴的是怪獸的獠牙,或者怪獸身體的某一部位,種地一脈,佩戴的是他們種出的農作物,根據農作物的特性,經過特殊加工,成為他們的項鏈。
而夜雨倒好,他不僅要如玉般的獠牙項鏈,反而自己弄一個別出心裁的青絲青竹項鏈,而且是吹毛斷發的青絲作為鏈條,作為父母的他們除了驚歎外,更是是疑惑不解。
“雨兒,你可聽說吹毛斷發?”
“吹毛斷發就是說利器鋒利,削鐵如泥,還有就是頭發易脆易斷,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既然這麽做,自然有我的辦法,不會讓它斷掉。”
夜雨信心滿滿,胸有成竹,這點讓他神鷹級別的父親也震撼不已,忙問道:“你有何辦法?”
“我會小心嗬護。”
他說的輕描淡寫,眼神中卻另有一番意味,這一點更令他父母看不懂了。
幾天後,他再次成為了夜都城的焦點。
風家人知道夜雨剝掉風靈靈一根頭發為的是做一個青絲為線,青竹為墜的項鏈。青絲,青竹,青梅竹馬,白首不相離,他對他小未婚妻的愛慕,他們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對他更是多了幾分關懷。
他們也知道,七歲的小孩,那懂什麽青梅竹馬,白首不相離,不過,不管怎麽說,他剝掉的不是別人的頭發,而是風靈靈,就這一點來說,他心裏麵還是一直裝著他小未婚妻。
夜雨當然不懂什麽青梅竹馬,白首不相離,隻是他一向與眾不平,注定不走尋常路。
夜都城與他同年,稍比他大,剛成婚的夫婦,也紛紛效仿,隻是有的弄好,還沒有走出家門,青絲就斷了,有的細心嗬護,不過半天,一扭脖子,也就斷了。
所以從此後,整個夜都城也就隻有他一人如此特別。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這件事與前麵的事情不一樣,這件事直接影響了整個夜都城,影響到了長老級別。
在夜雨九歲時,他盤坐練氣已經練到了固氣這個階段。
固氣是把吸收神像下的雲氣,聚集於身邊,然後在把聚集身邊的雲氣,凝聚雙手之間,通過雙手感應,運送到體內,隨後便是固氣,把雲氣固定體內。
把雲氣固定在體內,不讓其亂竄,這是一件非常複雜,困難的事情。因為它還是雲氣,不是元氣,因此不能像元氣那樣,固定在丹田,它但必須固定在體內,因此,因人而異,有的直接用雲氣包裹雲氣,形成一個雲團,固定奇經八脈中,有的使其雲氣分散,固定在血液中,還有的直接固定在骨骼之中,各式各樣,不過不管什麽方法,方式,都必須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嚐試,揣摩。
夜雨正處於這個階段,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進展,心裏更加浮躁了起來。
一天,他盤坐練氣,嚐試著固氣,一直到正午。
盤坐練氣也都是早晨,朝陽微微照著神像上,便開始產生雲氣,這也是大家吸收雲氣最旺盛的時候,過了正午,雲氣也都被吸收,或者散盡,也就沒有人留在台上修煉了。
不過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固定雲氣,心裏著急,一直思考到了正午。
六月的天氣在這靈山靈水,風景優美的夜都城倒也不熱,不過他心裏煩躁,內火中燒,自然也就多了幾分熱氣。
一下台,他一把脫掉獸皮,光著膀子走了回家。
一路上,目光閃爍,議論紛紛。
不過議論的人,可不是惡言惡語,也沒有變相的說他壞話,而且議論中的大多數人曾經也效仿過他,隻是自己沒有本事能讓青絲不斷,不得不放棄,此時,看見他光著膀子走過,也就紛紛議論到這小子,又要鬧出什麽名堂。
白織織的陽光下,他拖著獸皮,垂頭喪氣,一步一步,萬分不爽的往家裏走去。
胸前的青竹泛著青光,遠處看來明晃晃的根本看不清楚,不過修為稍高的人,不僅僅看見青竹青翠,而且還發現青竹上的青絲有絲絲雲氣縈繞。
隻不過他們現在知道了又怎樣,畢竟夜雨已經風光了一把,此時已經淡忘下去,要是他們再去弄個青絲,青竹,的話,即使不斷,也沒有了實質的意義。
“夜雨...”
夜和遠遠的呼喊一聲。
夜雨修煉無果,現在更在氣頭上,就連他的好兄弟,夜禾的賬也不甩,直接走回了家。
剛進家門,後麵就跟上了一群人,有跟他同年的,有年長的,有年弱的,反正一大堆圍在門口。
夜都雖然是封閉的村落,不過經過一輩輩的努力,早已教化,袒、胸、露、乳,成何體統。話又說回來,怎麽多年,夜雨也是第一個,第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拖著獸皮,無所顧忌。
一進家門,框框兩聲把自己鎖在了自己的房間中。
他母親看見他氣衝衝跑進家門,把自己關在房間,立馬上前問道:“雨兒...雨兒...你怎麽了。”
“母親...我沒事。”
夜雨本來就是強脾氣,他母親知道,他說沒事,那自然沒事。
“嫂嫂,夜雨最近還想修煉到了固氣,肯能因為這個,所以才心情不好,過會兒應該沒事了。”
夜禾穿過人群,勸說道。
他是夜雨的好兄弟,他們之間自然沒有秘密,雖然沒有不是修煉者,不過此時他已經獲得了霸農稱號,說的話自然也有說服力。
唰唰唰唰...
一陣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不過外麵人數眾多,你一句,我一句,他母親又在跟夜禾說話,完全沒有聽見裏麵的聲音。
“是呀!夜嫂嫂,他從修煉台過來,沒事的。”
稍年長的孩子接過話題說道。
既然大家都怎麽說,他母親也算是放下了,隨後招待起了那些圍觀的群眾。
半刻鍾後,夜雨走了出來。
此時外麵的大家夥都在討論著夜雨過去的點點滴滴,不少稱讚。風家的人也趕了過來,加入談論之中。
“雨兒...你。”
他母親驚訝的看著他,仿佛間不認識了自己的兒子。
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一張張怪異的麵孔,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更有甚者把水果放在嘴裏忘了咬下去,哈子水都淌了下來。
岑寂了好一會兒,終於被一聲甜蜜的聲音打破了。
聲音猶如梨花帶雨,沐浴春風,輕柔而飄逸,聽著更如夢中少女輕輕召喚,玉手般滑過臉頰,剛才驚訝的麵孔,此時漸漸融合,微妙間露出了絲絲笑容。
“雨哥哥,你穿的好漂亮呀!”
他的小未婚妻站在他麵前,看著他那身穿著,羨慕不已。
風靈靈是與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也有九歲,月牙般的臉蛋,粉嫩嫩的櫻桃小唇,微翹翹的鼻梁,水靈靈的大眼睛。尤其是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靈光閃閃,一張美人胚子的臉蛋慢慢的浮現了出來,甜蜜的聲音更如心中清泉,緩緩流淌。怎麽看,怎麽聽,都讓人陶醉。
夜雨在裏麵忙活半天,不僅僅拔光了獸皮上所有的毛,刀子劃了一個個小洞,還在把前麵劃掉一塊,特意露出他自己特別的青絲青竹項鏈。
風家的人看見他特意露出那青絲青竹項鏈,甚是歡喜。
“母親...獸皮衣服穿著稍顯悶熱,所以我拔掉了獸毛,現在清涼不少。”
隨後又看著風靈靈說道:“你喜歡,我送給你。”
邊說邊騰出手脫了起來。
他母親和風家趕快阻止了他。
阻止他並不是因為不準他送過風靈靈,而是怕風靈靈也跟著脫了衣服。
雖然都是隻有九歲,但畢竟她是女孩子,而且又有那麽多人在場。
那些圍觀的群眾看清他穿的衣服後,一個個屁顛屁顛跑了出去。不用說,他們都是趕忙回去弄一件,夜雨身上的穿的衣服。
上一次,夜雨弄個青絲青竹項鏈,大家也都跟著效仿,隻可惜青絲易斷,這一次不同了,隻需將獸皮上的毛拔掉,在弄出幾個小孔,所以大夥也都自信滿滿的跑出去,唯獨夜禾留了下來。
等人走完,夜禾便拉著夜雨再次走進屋裏,嘰裏呱啦的討論了起來。
本來風靈靈也要跟著進去,不過夜雨一句:“聽話,我會給你弄一件更漂亮的衣服。”直接打發了。
兩個婦女也沒有怎麽在意,畢竟他們都是孩子,再說,夜禾可是霸農級別,種出的糧食是別人想換也換不到的,他們兩關係密切,夜雨又能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在夜都城能占據一席之地話,這對他們風家,他們夜家來說,都是再好不過了。
那幾天,他倆可是神神秘秘,不到城中顯露。
當城中的人們正為他們做的衣服欣喜若狂,各種賣弄時,他們再次出現了。
這一次的出現,不僅僅讓城中的那些效仿者再次改變,就連在思考需不需要禁止他們穿那沒有獸毛,反而多出很多小洞洞的衣服的長老們,也完全的接納了他們。
效仿夜雨,穿著那沒有獸毛,多出小洞的男子們倒是無所謂,不過女孩子就...,所以,長老們一直在思考究竟應不應該禁止。
長老也好,高階修煉者,也好,他們都是夜都城的人,做事也並非魯莽,行為更非食古不化,所以才一直思考著,直到他們看見夜雨和夜和。
夜雨穿著青衫白袖,夜和穿著百袖青衫,他們走在夜都城內,再次迎來了一陣狂潮。
衣服沒有小洞洞卻能感受外麵清風的涼氣,感受到清風的柔和。
夜雨也怪,自從穿上這衣服後,就死活不肯穿獸皮,不管春夏秋冬,任何時候,即使他母親擔心他無法抵禦寒冷,他也隻說:“隻有像父親那樣,高而俊,威而猛,披著獸皮,腰間寶劍,才能霸氣淩人,我穿著,哎...看著都煩。”
長老們看著他們穿著,自然也是欣喜的接受,而且還命令一部分人跟他們學習。
經過一次一次的改變,才有了現在的衣服。
雖這衣服不是一個人的功勞,但這一切的起因都源於台上那個麵向神像,略略思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