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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的她又想到了妍水堂,闔府上下隻有那裏是銅牆鐵壁,是那位插不進手的(盛謀38章)。
同是一樣的人,命怎麽就是不同呢,心中的妒火騰騰燃燒,快要咬碎了一口銀牙,她衝那丫鬟虛扶了下,“起來吧,走,去找老太君!”
長壽堂裏
艾三奶奶坐在錦杌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太君,您要為我主持公道啊,二嫂她這麽做不是平白叫我得罪人嗎!”她捂著帕子嚶嚶而泣。
老太君斜靠在榻上,身上蓋了件猩紅洋毯,耐著性子聽完艾三奶奶的話,“嘖”了一聲,“我還當什麽了不得的事,得罪就得罪了唄,你不得罪她,難道還想討好她?”尾音微微上挑。
艾三奶奶愣了一下,連忙否認,“怎麽可能!”莊老太君和老太君的恩怨深重,她若說討好莊老太君,老太君還不得剝她一層皮。
“這不就得了嘛!”老太君不以為杵,“去,給我倒杯水來。”
艾三奶奶心中憋屈,原來隻是老太君和莊老太君有恩怨,現在是自己得罪了莊老太君也被牽扯了進去,這怎麽能一樣,可她隻敢在心裏誹謗。
走到桌子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送到老太君麵前,又在腦子裏盤旋了一會兒道,“老太君,我本就是笨的,萬一莊老太君施了什麽絆子,媳婦丟臉不要緊,要是丟了您的臉,丟了紀家的臉就不好了。”
莊老太君和老太君鬥了一輩子,一直旗鼓相當,老太君的手段她自是清楚,可以想見莊老太君絕不是簡單人物。
像這樣的人精要真的設計她,她心比比幹再多一竅怕也對付不了,她說這話就是想讓老太君主動開口護著她。
老太君慢吞吞的喝完了茶水,把茶杯順其自然送到她手邊,艾三奶奶恭順的接下杯子,卻不急著放到桌子上,握在手裏摩擦著胭脂紅山水票口的圖案。
老太君佯裝沒聽懂她弦外之意,“知道自己笨就躲在家裏別出來,我就不信那老賊婆還有本事算計你!”
語氣中的嘲諷令艾三奶奶臉漲的通紅。
老太君看得煩心,揮揮手,“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艾三奶奶隻得“噯”了聲,心不在焉的走出去,隻聽老太君的懶洋洋聲音從後麵傳來,“杯子留下。”
艾三奶奶回過神,低頭一看,手裏可不是握了隻杯子,以她的身份哪裏做過去人家房裏順東西的勾當,哪怕是無意的也讓她臉若火燒,這輩子也沒那麽丟臉過。
手中的杯子像塊燙手山芋,匆匆忙忙擱在桌子上,掀開簾子出去了。
她來找老太君一是想借她的手為自己出頭,最好把關氏狠狠的訓一頓,二是想讓她能夠護著自己一二,省的自己被莊老太君揉圓了,可惜兩個目的一個都沒達到,還被嘲諷一番。
唉,她在心裏歎了口氣,最近一段時間恐怕真的要像老太君說的那樣,她要躲在家裏閉門不出,以防莊老太君報複了。
想到造成她今日難堪的始作俑者,艾三奶奶在心底快把關氏罵死了。
遠在妍水堂的關氏忽然打了個噴嚏,耳朵像被火烤似的炙熱,低聲笑了笑,“看來有人在背後念叨我呢!”
“肯定是有人想起夫人的好了!”一個穿著嫩黃衫兒的小丫鬟甜甜的說。
“得了吧!就你嘴甜。”關氏笑望她一眼,小丫鬟立馬涎著臉笑。
關氏跪在在楠木雲紋的條案後,案上一溜的白玉瓷瓶兒,裏麵裝滿了各類香精,她雙手嫻熟的穿梭於各個瓶子之間,心裏算計著劑量倒在身前的月白瓷杯裏,估摸著一炷香過去了,她累的滿頭大汗終於調好了香料。
小心翼翼的放進案頭四方熏爐裏,點了火燒,青煙嫋嫋,香氣一點點彌漫開來,關氏放鬆神情吸了吸鼻子,她先是享受般的品味這醉人的味道。
仿若置身於萬花齊綻的幽穀,芳馨滿體,幽韻撩人,又夾雜著瀑布急速而下帶來水流的清涼,水的味道,花的味道,還有雨後天晴後清草混著泥土的味道,她似乎忘記了所有煩惱,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香氣熨平了她起伏的苦樂哀愁,她似乎來到了天堂,來到世外桃花源境!
關氏微閉的眸子陡然睜開,巨大的喜悅貫穿她全身,“我成功了?!”
她興奮的站起來,甚至不顧身份的手舞足蹈。
“夫人,您終於煉成了!”小丫鬟在一旁祝賀,她還是總角的年紀就跟在關氏身前看著她煉香,如今兩年過去了,夫人不厭其煩的每天都要在香室呆上幾個時辰,如果沒有人提醒,說不定她連睡覺的時間都恨不得用上。
兩年了,終於成功了!
關氏激動的貼在熏爐前,品味著她廢寢忘食煉了不止兩年的成果,突然,嘴角的喜悅慢慢僵住,舒展的眉頭一凝,她猛力吸了吸鼻子,濃鬱的香氣似一根針插進她鼻子裏,關氏頓時色變!“快,快,把它滅了,滅了!”
小丫鬟反應極快,因為像這樣的情景她也經曆了兩年,這代表又失敗了····
她垂頭喪氣,心裏很不好受,心想著夫人肯定比她更難受,想要安慰她一番,轉身看去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夫人!”
關氏暈倒在條案後,鼻子裏鮮血汩汩而流,那顏色竟隱隱發紫,小丫鬟嚇沒了血色,衝著外麵大喊,“快來人啊,快來····”她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也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之後躺在內室的羅漢床上,蓋了床秋香色的褥子,房間裏站滿了人,紅果見她睜了眼,驚喜的喊著,“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所有的人都圍到床前,她聽到紀津的聲音,“快,沈太醫,沈太醫!”
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子縷著胡須過來給她診脈,房間裏靜的落針可聞。
過了片刻,沈太醫站起身衝紀津拱了拱手,“紀大人請放心,令夫人脈象平穩,已無大礙了,隻是鼻子暫時聞不到氣味,還要好生調養才是。”
紀津緊繃的心弦一鬆,對他感激的拱手道,“有勞沈太醫了,紅果,去送送沈太醫。”
紅果恭敬的朝沈太醫做了個請的手勢,送他走出了房間。
關氏隻覺得腦袋疼得厲害,像要炸開一樣,她捂著頭慢慢的起身,紀津趕緊扶起她在她身後塞了個靠墊,關切的問,“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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