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七章 祺清遇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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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雪知道沈括前晚私自出去約見邪無極的事,不過那卻不是沈括自己告訴她的。

    而是白秀英向她說的。

    這些天她也並沒有向沈括問及此事,那是因為她一直在等,她想等等看沈括會不會自己主動告訴她。

    然而沒有。

    至少到目前為止,沈括都始終沒有與她談及此事。

    也正因此丹雪一直放心不下。

    究竟是什麽事情竟會使得沈括連自己都不能告訴的?

    丹雪並沒有因此而刻意怨恨沈括,反而更加為他擔心。

    擔心他情急之下會做出些過激的事情來。

    因為經過這些日子以來兩人一路上的親密接觸,丹雪已深深感覺到,沈括的內心遠沒有他表麵看來那般輕鬆快樂。

    而是滿載了太多太多的心事和負擔。

    隻有丹雪知道每當他在人前故作瀟灑說著那些玩世不恭的話時,其實心裏麵始終都是痛苦的。

    這些年來他實在已隱忍得太久太久。

    尤其是這次前往天聖城與伯騫爭奪對聖域的控製權,他是誌在必得,絕不容有失。

    可是他麵對的壓力太大。

    可是他麵對的阻力太多。

    誰又能想象得到白日裏談笑風生豪情滿懷的他,竟會在一次次的暗夜裏,於睡夢中一遍又一遍地狂嘶著“複仇”而至泣不成聲?

    這讓丹雪感到心痛。

    也讓丹雪感到心碎。

    為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而心痛心碎。

    以至於一次又一次地她在心裏說一定要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幫助他。

    讓他如願以償,讓他徹底快樂起來。

    真正的,沒有心事的,完全的,快樂起來。

    可是要想讓他真的如願以償說來又談何容易?

    隻是一個龍神穀就足夠讓他頭疼的,何況還有祺清這個變數的存在。

    實際上自他們二人到達天聖城,聽聞祺清入住君主府的事情後,沈括就一直在為此憂慮著。

    這一點丹雪知道,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為他們兩人曾經詳細談論過祺清的事。

    那時沈括就一再對她說:“我深知項兄的性情,倘若祺清真的留在伯騫身邊,項兄屆時定會因顧念祺清而予伯騫處處留手。”

    還道:“假若伯騫能更進一步說服祺清向項兄苦苦請求的話,那我就更不敢想象項兄到時會作何選擇。”

    又說:“而我們在此時此刻這等關鍵時候,一旦少了項兄的支持,還想要在這場爭霸戰中勝出的幾率可說微乎其微。”

    最後結論道:“所以,祺清是萬萬不能留在伯騫身邊的。”

    丹雪同意沈括的看法,也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兩人就開始針對此事苦苦思索對策。

    丹雪那時的提議是:“待得項大哥來到都城,咱們就一力敦促他把清兒妹妹爭取過來。若是當真能夠如此,則咱們一來是為祺清將來的幸福考慮,也算做了件好事;二者也可使伯騫對項大哥更加嫉恨,那時所有的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

    但丹雪的這個提議沈括卻一直不大同意,原因在於項飛雲現在已和雲箏訂有了婚約。

    “假若我們這個時候敦促項兄去爭取祺清,能否爭取得來尚且不說,一個鬧不好,反而會因此使項兄和雲箏小姐之間生出嫌隙,那時豈非弄巧成拙、因小失大。”

    這是沈括當時的說法。

    可是除此之外,丹雪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所以那次他們談論的結果是兩人始終都沒有就此事達成一致。

    當時丹雪也隱隱地想到,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祺清,那將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隻要祺清一死,項大哥與伯騫兩人之間,剩下的就隻有仇恨再無其它。

    可是丹雪也隻是才一想及馬上就否定了這一想法。

    因為她覺得這個想法很可怕,也很罪惡。

    罪惡可怕到她甚至都不敢把這個想法向沈括提起。

    所以在心裏她仍堅持她原來的提議:勸說項大哥爭取祺清。隻要能讓項大哥把祺清爭取過來,而又使得箏姐接受這一事實,那時就兩全其美了。

    這也是她先前在來君主府路上,一力勸說項飛雲爭取祺清的根本原因。

    當然,在心裏她也認為祺清跟著伯騫是絕不會有幸福可言的。

    所以這個想法令她實施起來感到心安理得。

    然而此刻看來她還是錯了。

    因為她和項飛雲兩人才剛一來到君主府,立刻就聽到了祺清遇襲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當時她心裏就隱隱感到一種不安和恐懼。

    覺得今天一定要出事,一定會出事。

    尤其是在後來看到項飛雲對祺清的態度。

    她更感到害怕。

    剛開始她還抱著一絲希望,認為這是伯騫等在玩弄手腕。

    可是在看過祺清的傷勢之後,這一層希望也就幾乎沒有了。

    因為祺清實在是傷得很重。

    重到就算用上“奄奄一息”來形容也絕不算太過分。

    沒有人願意這樣偽裝,也沒有人能夠這樣偽裝,甘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不顧。

    伯騫他們也許是聽到自己和項大哥前來,利用此事借題發揮,大做了些“文章”。

    但“祺清遇襲”這一事實卻絕不是他們做下的。

    從那刻開始丹雪的心裏就不受控製地亂成了一團糟。

    ——沈括,難道沈括竟真的對祺清下了手?

    ——可是,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和自己與項大哥在一塊兒,卻又哪來的時間分身行刺?

    這些疑問直至後來聽到“邪無極”這三個字時,立刻就全都變作了恐懼和害怕。

    邪無極。

    難道沈括前晚和邪無極的私自見麵竟隻不過是為了要他幫忙除掉祺清?

    說到刺殺,邪無極當然是獨一不二的人選。

    到此,且不說別人怎麽想,就是丹雪自己也先已信足了七成。

    ——沈括,沈括你怎麽可以這樣做?

    ——你怎麽可以要邪無極來殺掉祺清?

    可是,可是伯騫他們卻又如何知道沈括與邪無極之間的事?

    難道,難道……

    丹雪真的已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她聽到展羽旗對她的說話,知道此事已然避無可避,無奈下隻有抬起頭來迎向項飛雲和滿屋眾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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