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兄弟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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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羽旗聽言,心下暗忖:“久聞月映城丹雪聰明多智,能言善辯,此番看來果真不假。”雖是如此,卻也不懼,當下微微“哼”的一聲,道:“看來丹雪小姐今日是一意要維護那小子到底了,不過常言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沈括既然做都做下了,今日縱任小姐你巧舌如簧,百般遮掩,也無濟於事。”
丹雪粲然一笑,道:“得展聖將謬讚,雪兒愧不敢當。隻不過展聖將今番若是手中並無確鑿證據,單單一味憑此咄咄逼人之勢,便要顛倒是非,汙人清白,那就算雪兒閉口不言,這滿廳眾人,也必不能信服。”
展羽旗冷笑道:“聽丹雪小姐言下之意,那是認定沈括與邪無極勾結之事做得十分機密,小人此刻手中必無證據了。既如此羽旗不妨給小姐提個醒,小姐縱然就是再健忘,於前晚沈括私下約見邪無極小劍橋秘議之事,也該當記憶猶新,難道還要在下當著少師的麵一五一十說將出來麽?”
展羽旗這些話一說出口,丹雪不由俏臉微變,芳心暗道:“這可當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沒想到伯騫和展羽旗竟然果真知曉此事,若是他們手中真的再握有什麽把柄,那可就糟了。”正自思忖,猛聽得項飛雲衝她問道:“雪兒,你看著項大哥,我要你當麵告訴我,沈括是否前晚與邪無極私下見過麵?”
原來項飛雲此時心係祺清安危,一心一意要盡快弄清真相,他對沈括本是絕對相信,但當展羽旗提到沈括前晚與邪無極見麵秘議之事,不免心中一動,又見丹雪臉色有異,更增疑慮。他與丹雪雖是相見不久,但瑞祥客棧智鬥“哼哈二老”,來君主府一路上的傾心交談,亦是他深知丹雪聰明機變,若是任她和展羽旗這般言語爭論下去,隻怕即使伯騫一方能拿得出證據來,屆時她亦能以假亂真。
再者一說,此時大廳內雙方,各自申說理由,而相對於伯騫展羽旗一方,他更加信任丹雪,若是丹雪當麵對他說絕無此事,他定當再無懷疑。是以此時才有這一句問話。
丹雪此時心內正自慌亂,又猛然聽得項飛雲詢問自己,抬起頭來,迎上項飛雲的眼睛,隻覺他目光之中,滿是焦灼與信任,一時間更是心亂如麻,竟不由開口說道:“項大哥,沈括是曾於前晚私下見過邪無極,但雪兒相信,他絕不會讓邪無極做出這等事來。”
展羽旗自打沈括一行人進城投宿在瑞祥客棧,便日夜不停派人監視,但沈括平日極是小心,他也難以探到什麽。前晚本是無意間窺見邪無極前往客棧約見沈括,後來兩人又一起出得客棧,來到小劍橋上秘議。當時他怕被發覺,隻是遠遠躡著,因此上於兩人說話便聽得不大清楚,僅從稱呼上得知來人是邪無極,更遑論此時有什麽證據在手。
此番祺清遇襲,又值丹雪和項飛雲恰巧來訪,他見有機可趁,便和伯騫商議,利用此事,借題發揮。一方麵希望借助祺清受傷,動之以情,將項飛雲趁機爭取過來;另一方麵又在“遇襲”上麵,大做文章,務要使得項飛雲和沈括兄弟生隙。而至於祺清為何偏偏在此時此刻遇人襲擊,襲擊之人又是否真的便是邪無極,此中另有玄機,那卻是隻有他展羽旗一人知道的秘密了。
這刻和丹雪對質,當麵揭露此事。由於他當晚隻是目睹,此時手中並無憑據,因此上對質之初,原也沒想丹雪能夠承認,隻不過經此一事,最後丹雪縱不認賬,但項飛雲耳聽在旁,又眼見祺清受傷是真,於沈括也必多少有些懷疑。兄弟二人嫌隙既生,便不再如先前般牢不可破,如此則己方此番目的已達。
哪料想項飛雲關心祺清心切,竟而自行詢問,而丹雪麵對項飛雲質詢,更是自承沈括約見邪無極這一事實。不由心內大喜過望,遂趁機說道:“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沈括若不是欲行不軌,又何必夤夜約見邪無極?他若非心下有鬼,此事又何須瞞著少師不言?丹雪小姐到了此時,還要替他遮掩,莫非真當少師是三歲孩童任人欺哄不成?當真是可笑之極!”
但項飛雲卻似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說話,仍是緊緊盯著丹雪的眼睛問道:“沈括約見邪無極這事,也是一直瞞著雪兒的,是不是?”
若是此刻問丹雪這些話的不是項飛雲,而是伯騫,展羽旗,又或是這廳中任何一人,丹雪就絕不會如此惶迫。隻因麵對他們,丹雪尚可心安理得,縱使替沈括遮掩,也並無愧色。但麵對項飛雲,丹雪卻做不到。她做不到的主要原因,非是不願幫著沈括說謊,而是自己此時在心裏麵也認為此事多半真是沈括指使,因而更覺愧對項飛雲和祺清。
此刻項飛雲的問話,她雖是沒有直接回答,但沉默無疑也就是回答。項飛雲微微點頭,臉上表情更覺難堪,接著再道:“記得在來此路上,雪兒你就曾對我說過,你說在沈括身上,總能感覺到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這種性格原也是好的,但若是走上極端,就成了不擇手段,那時就可怕之極。是也不是?”
丹雪此時的心裏已由慌亂變為害怕,知道一個處理不好,此事勢將不可收拾,急忙道:“雪兒是曾對項大哥說過這樣的話,不過我想沈括還不至於如此糊塗,他至少應當考慮得到此事可能引起的後果。所以雪兒想這其中不排除另有內情。項大哥放心,此事雪兒會去親自查證,定會還祺清小姐一個公道。”
展羽旗於一旁再道:“我看沈括倒並非是糊塗,而是精明得很,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此事可能引起的後果,而是已經充分考慮過了。須知隻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了祺清小姐,那麽少師和我們少主之間,從此就成了永世的仇敵,這其間最大的得益者自然便是他沈括一人。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少師更不可不知。”
丹雪冷笑回應道:“展聖將這番話自是說得不錯,但那也要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祺清小姐’方可,否則的話,若是‘隻傷’而不‘除’,再讓敵人就此來個借題發揮,栽贓嫁禍,非但趁此機會討好了項大哥,還使得他們兄弟反目,彼時最大的受益者豈非另有他人?這一點展聖將又怎可不知?怎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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