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鬧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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徊原宗居住在聖原上的同宵城。
作為風原星域上最大的煉術宗派,徊原宗擁有強大的人脈。
每三年一次的收徒大會吸引了無數目光,無數渴望成為擁有強大力量的年輕人,都以能夠進入徊原宗為榮。
這一天,恰好是收徒大會的最後一天。
原本門庭若市的場麵已經快將結束,幾個徊原宗的年輕弟子悠閑地坐在領號桌前。
要想成為徊原宗的新一代弟子,除了資質外,家中資產也很重要,煉術者修行所需要花費的錢財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支撐得住的。
此外,進門孝敬孝敬同門師兄那也是很重要的,所以這幾天下來,雖然僅僅掌管著領號排隊這一事務,幾個年輕弟子也趁機賺了個飽。
其中一個尖嘴小眼的年輕弟子笑道:“李師兄,這幾天他們管錄取的衣服口袋都滿得塞不進去,我們這裏隻能打點秋風,真他娘的不公平。”
李師兄斜著眼哼哼:“小六,你也別不滿意,他奶奶的,沒有這差事,我們還不是得去喝西北風。”
“那是那是,嗬嗬,這可都是李師兄為我們爭取來的,小六就是有點為師兄不平而已,看看那些管錄取的家夥,論本事,論才能,哪點比得上師兄啊!”小六趕緊諛笑。
那李師兄生得圓頭大臉,相貌堂堂,隻是一雙眼中常常閃爍著陰光,他笑道:“小六,你就別拍我馬屁了,哈哈,走,我們晚上去同宵城去喝花酒。”
旁邊的幾個年輕弟子頓時麵露喜色,奸笑道:“師兄你不是在騙我們吧?”
李師兄冷冷地道:“老子說的話,什麽時候不算數了?”
那一群人立即興奮起來,嘴裏不斷發出淫笑。
他們都是些資曆不深的弟子,那個李師兄也才剛剛進入相當於風源中期的境界,在徊原宗內排不上任何名號,其他幾人,更是離風源期都尚有一段距離,所以連自身的容貌都不能夠改變。
“嗬嗬,幾位收攤了?”突然間一個聲音傳來。
李師兄抬頭望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身前不遠處已經站著幾個人,這時候天色已近黃昏,昏昏暗暗地隻能見到那說話人明亮的眼睛閃爍著一縷奇異光芒。
“哦,嗬嗬,你也是來報名的?不過……”小六故意拖長了說話的聲音,拿眼斜瞥著那人,他存心要讓對方難受一下,“今天的時間,唔,太晚了,看來你是沒什麽希望了。”
年輕人身後的一個美貌女子俏眉微皺,搶道:“小哥,聽你的話,好象還有商量啊?”
小六的眼睛一亮,頓時瞪大了眼,差點把舌頭給咬下,那女子太漂亮了,就算是門內的美貌師姐,也都比不過她,他總算還記得沒有流下口水,嘿嘿笑道:“小美人,你這話說得有道理,嘿嘿,你是這小子的什麽人呐?”
不隻是他,身後的徊原宗弟子,包括那個李師兄,眼中都是色眯眯的表情。
那年輕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們是來找你們宗主的,給我進去通報一聲。”
他心裏歎息,扶蘇修煉的功法讓她身上自然有種異常柔媚的氣質,即使不特意引誘,也讓這些修行淺薄的煉術者心猿意馬,站在她的旁邊,紫蘭心和玉魄雖然單論美貌都不遜色,卻仍是差了些許,尤其是這兩個妖靈的媚惑力量都已經消散大半的情況下。
這個年輕人自然便是左動,這一行人中,祁草被他父親祁真留在了山穀,陳若蘭則隱入了乾坤鏡中,清風傷勢剛愈,也未前來。
“呔,小子,你的狗膽不小啊,居然敢這樣說話,找死啊!”小六擼了一把袖子,故意裝出一副憤怒的表情,他心裏轉的念頭,現下都和那美貌女子有關,隻盤算著怎麽能弄到手。
不過他暗暗歎氣,就算是將這美女弄到手,自己也嚐不到頭湯,第一個享用的定然仍是李師兄。
他們這群徊原宗的弟子,平常修行很多時候隻是做做樣子,混上個煉術名門弟子的名號就已經非常滿足,玩姑娘、賭錢那是拿手好戲,不然這漫長的修行時間又怎麽度過?
左動冷冷地一笑,說道:“我膽子一向很大。”他伸手虛抓,小六的身體立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扯了起來,整個懸浮空中。
他的臉上眼中露出痛苦的神情,全身的原力被盡數禁錮了,此刻他隻感覺自己柔弱得仿佛一個普通人,頸子上傳來強烈的撕扯劇痛,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李師兄眼中閃過驚駭的神情,喝道:“你們是什麽人,敢來徊原宗惹事,難道不想活了?”
左動心道:怪不得徊原宗的人為了一點藥材就敢對清風下重手,名門大宗蔭蔽下的日子過得久了,還真以為自己主宰了別人生死,就像現在,明明那家夥該跑裏了,居然還在這裏大言不慚。
他笑嘻嘻地道:“兄弟,別怕,我隻是和他玩玩,快去叫你們徊原宗能說話的人出來。
李師兄嘴上強硬,心裏可是怕得很,他哆嗦著腳,一邊忘後退,一邊狠聲道:“好,你有種,別跑。”
他往後跑了。
幾個師兄弟眼看勢頭不對,趕緊紛紛開溜。
左動鬆開了小六,撓撓頭道:“哎呀,這位小兄弟,你想怎麽和我算帳啊?”
小六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畏縮地道:“大哥,你,你想怎麽樣?我沒惹過你啊……”那膽小怕事的表情,簡直讓左動想要大笑。
他強忍著衝動,道:“沒事,我們隻是來找一個徊原宗的朋友,對了,你們的宗主在不在?”
小六茫然地搖頭:“不知道,宗主大人的事,我們這些人怎麽會知道,哦,聽說前一陣宗內的六大護法都出外巡遊了。”
左動心裏一定,他笑道:“那就好。”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他自然把這個小六晾在一邊了。
其實按照左動本來的意思,他是不想這樣直接上門討個公道的。
像徊原宗這種名門大派,就算做了那種事,但為了門派的臉麵計,也絕不會承認,恐怕到時一言不和,就要起衝突,而自己這方勢單力薄,肯定會大大吃虧。
但祁真本是耿直性子,寒伏遠又正怒火熊熊,也隻好任憑他們強闖上門了。
過了一會,從山門石牌後轉出了幾個中年人,看上去樣貌仍是年輕,但眼神中多了幾分威嚴,顯然已是擁有一定地位的弟子,這幾人一到,立時有一股氣勢從他們身上透出,朝著眾人直逼過來。
其中一名身穿寶藍長衫的人戟指大喝:“你們是哪裏來的,居然到我們徊原宗的門前來撒野?”那囂張狂妄的氣焰,仿佛他麵前的人根本不足一提。
寒伏遠冷哼一聲,兩道精芒從瞳孔中射出,他踏前一步,立刻抵擋住了從那幾名徊原宗弟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他麵無表情地道:“叫你們徊原宗能做主的人出――來――說――話……”
他一字一頓,每一聲都沉若轟雷,驀地炸響在那名徊原宗弟子耳邊。
那名徊原宗弟子隻覺得耳旁若有巨鼓震鳴,麵色一片慘白,耳鼓中傳來的巨響,令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難道你沒聽見我的話?”寒伏遠收斂了一下怒氣,冷冷地道。
“混蛋,你叫什麽?老子我沒耳朵?叫那麽大聲,想嚇死人啊!”見寒伏遠的氣勢微微有點收起,那名徊原宗弟子立刻又張狂起來。
左動輕輕聳肩,他笑道:“算了,寒老兄,既然不歡迎我們,那就直接走進去吧。”他身形一閃,已經繞開了那幾名徊原宗弟子,直接闖進了山門石牌後麵。
那是一條大道,山門石牌前設置了一個小型法陣,石牌外的人看不見裏麵的景物,但一旦繞過石牌,景象一下子全改變了。
清亮的鍾聲在空氣中緩緩震蕩,一座座相連的道觀錯落有致,間中夾雜著各種自然界的景象,小橋流水,山水假石,每一樣物事都精致無比,讓人頗有賞心悅目之感。
“那幾個呢?”左動問,寒伏遠、梗帆、玉魄、紫蘭心、扶蘇、祁真、戰爵、跋跋和巴顏等人都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小寶“茲溜”一聲飛進了他的懷內,扭著毛茸茸的脖子在他胸口磨蹭,仿佛非常享受。
“乖,別動,小家夥。”左動忍不住伸指敲了一下小寶的腦袋,小寶頓時發出“嗚嗚”的叫聲,把頭鑽進了左動的手臂中。
戰爵若無其事地笑笑,道:“他們現在很享受,正躺著睡覺。”
“哈哈,下手別太狠了,小戰。”左動微笑起來。
道觀和左動曾在地球上見過的外觀頗為相似,地麵是以質地極好的灰玉鋪成,觸目所及,似乎整塊地麵都連成一片,毫無半點間斷。
道觀外栽種著各種古怪的樹木花草,順著流水的來去,高低相就,襯托出一股清新氣像。
淡淡的風吹過,鼻中隱隱有清淡的香氣來去盤旋。
真是個好地方,左動心裏感歎,想來這種景象的建造者心中乾坤朗朗,智珠在握,但隻可惜,後來者卻不一定能夠繼承那胸中的氣象,他所見過的那些徊原宗弟子心胸實在沒有沾染到此地的半點靈氣。
寒伏遠眯了眯眼,他淡淡地道:“徊原宗的創派祖師是兩千多年前鼎鼎大名的神師雲漢真人,不過到了近幾代,沒出過什麽有大氣象的人才。”
左動遠遠地凝望著那些道觀,裏頭有人影閃動,他忽然叫道:“有人來了……是高手……”
“有人……”寒伏遠也同時叫出聲,兩人對望一眼,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三條人影飛了過來。
那是兩男一女,兩個男的年紀都差不多,非常俊秀儒雅,長袍飄飄,絲帶淩風,仿佛禦風的仙人,踏波而來。
另一個女的麵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冰冷到仿似整個麵容都是用冰雪鑄成,但麵容之清秀脫俗,也讓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一雙眼眸,不時散發出幽幽的冷光,被她眼神一掃上,竟有打冷戰的難受感。
“冷師妹,外麵的幾個弟子都已經被他們打昏過去了。”身材比較修長的那名男子輕聲說道。
冷清琳沒有答話,心裏暗自奇怪:眼前這幾個人看上去都不像是蠻不講理的人,怎麽會來徊原宗生事?
那名男子眼見冷清琳並不回話,也不著惱,他叫穀震,雖然冷清琳是他的師妹,但這個師妹的脾氣與本事,可都比自己要大得多,像今天這種遭遇,那也是常常碰上的。
另一個男子叫穀雲,是穀震的親弟弟,兩人同時進入徊原宗修行,相互間毫無隔閡。
“唰”,冷清琳將背上的長劍拔了出來,這把“清霞”劍是她最心愛的法器,更是她的師尊明芸子傳給她的,有了這把神器級的飛劍,與她本身修行相得益彰,更令她在這一代徊原宗弟子中脫伎而出,隱然有第一高手之勢。
“你們是誰?報上名來。”她冷漠地道,清霞劍直指左動,不知道什麽緣故,她對左動分外不客氣。
左動還沒答話,寒伏遠已經怒哼一聲,他是神師迫天的弟子,雖然未被記名,但又怎堪此種毫不被重視的待遇,心念動處,一股強大的氣勢當頭向著冷清琳壓去。
“嗡……”清霞劍發出一陣陣的鳴響,冷清琳抵不住這股氣勢,後退半步,這才能夠將原力灌滿劍身。
她驚駭地問道:“你是什麽人?”滿頭長發隨風飄揚,倒增添了幾分飄逸。
“要我再說一遍嗎?我是寒伏遠,讓你們徊原宗能說話的人出來。”寒伏遠心中越來越怒,但愈是如此,他臉上的神情反而不見半點焦躁。
冷清琳吃了一驚,寒伏遠這個名字,在風原星域上可算得是大名鼎鼎,她一陣驚訝,不知寒伏遠為何公然上門挑釁,不解地道:“原來是裂雲侯寒先生,不知您到徊原宗來是為了什麽事?”
寒伏遠沉聲道:“哼哼,徊原宗還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寒伏遠嗎?既然敢對寒某的弟子下毒手殺害,又怎會懼怕寒某找上門來?”他心底越怒,口氣卻越是冷靜。
冷清琳茫然地道:“殺害你的弟子?有這回事?”
寒伏遠驀然一瞪雙目,兩道寒電若鐵石交擊,濺射出駭人的火星,正要怒喝,梗帆已經接口道:“難道徊原宗主事的人還不知道?寒兄的心愛弟子因為身藏奇藥,被你們徊原宗的門人下手加害,被打得幻府破碎……”
冷清琳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知道這次事情鬧大了。
一個煉術者,即使被殺死,但幻府不滅,總還有一點重生的機會,但若是幻府破碎,則連本命元神都將幻滅,她一時間心思有點混亂,搖搖頭歎道:“清琳還不知道這件事,想來必是行凶的那幾人不敢將此事稟報。”
寒伏遠稍微收斂了一點怒氣,他沉聲道:“寒某來此不為別的,隻是想請徊原宗的人能夠主持公道。”
“這……”冷清琳沉吟起來,她非常為難,雖然寒伏遠大名鼎鼎,但徊原宗一向強橫慣了,即使此事屬實,但如果要徊原宗交出那幾人,卻未必能夠。
看著她為難的神色,左動對冷清琳的觀感卻好上許多,這個女子看上去冷漠無情,但還是知曉道理的人,不過其他的人,就未必會這麽好說話了。
穀震偷聲在冷清琳耳邊說道:“師妹,我們怎可輕易相信他們的話,這幾人竟敢擅闖我徊原宗,實在是罪不可赦,不若讓本宗長老將他們留下,到時再做打算。”他素來也是強橫霸道,雖然見寒伏遠等人似乎修行高深,但此地乃是徊原宗的地盤,可沒有多少顧忌。
冷清琳心頭一震,她有點猶豫,皺眉道:“這,這恐怕不大好……”
旁邊的穀雲大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師妹,何必和他們客氣,難道還怕他們逃出我們的掌心,不然我們徊原宗的麵子還往哪裏放。”
冷清琳神色複雜地望了寒伏遠一眼,她知道既然寒伏遠直接找上門來,這事情恐怕就不容易解決了,但徊原宗的名聲臉麵,斷不能遭受如此欺侮,說不得,即便這件事真的是本宗的門人做的,但也要將這幾人留下了。
腦內思緒一清,冷清琳的神情立刻堅定下來,她頗為無奈地笑了笑,淡然卻又冷漠地道:“寒先生,我想,這件事可能有點誤會,本宗弟子向來遵守門規,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不如寒先生和你的朋友在此盤桓幾日,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走如何?”
左動眉頭跳動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心裏卻怒氣大生,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混跡黃老門的那幾年,見慣了陰謀爭鬥,但放在自己身上,仍是情不自禁有點動怒。
寒伏遠卻是怒極反笑:“好,好,好,哈哈,徊原宗果然是做事幹練,現在是要將我寒某囚禁起來了?”
祁真和梗帆的臉色也是大變,勃然動怒,他們在風原星域上都是有身份的煉術者,遭到這樣的冷遇還是第一次。
冷清琳也有點歉然,但宗門的利益在腦海內迅速占據了上風,麵上神情恢複淡漠:“寒先生說得太過了,我們徊原宗向來有好客之道,不過是留寒先生和你的朋友幾天時間而已。”
“嘻嘻,姐姐,我怎麽見到這裏有花在飛啊,呀,怎麽這話說起來比唱得還要好聽。”
“是呀,妹妹,你知道牛為什麽會在天上飛嗎?”
“不知道,姐姐,是為什麽呀?”
“笨哦,好妹妹,那是因為有人在地上吹啊!”
左動差點笑出聲來,玉魄和紫蘭心兩人一唱一和,可把所有的徊原宗弟子都諷刺了個遍,看來這兩個妖靈受肥皂劇的毒害真是不小。
冷清琳麵上一陣紅一陣青,她惱怒地瞪了玉魄和紫蘭心一眼:“不知道兩位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玉魄一臉害怕的表情,縮到左動身後,叫道:“大哥,她好凶啊,這樣子還找得到人嫁出去嗎?”
紫蘭心早就又接上了話:“笨妹妹,人家是煉術者,當然是要做老處女嘍!”
“呔,兩個妖女,居然敢來徊原宗胡說八道,真是不要命了。”冷清琳還沒說話,穀震和穀雲兩人已經忍不住惡言相向。
“紫大姐,我看你是猜錯了,那麽漂亮的大美女怎麽會被人追呢,說不定這兩小子就是人家的……嘿嘿……”跋跋最喜歡湊熱鬧,他這別有用心的話,頓時激怒了冷清琳。
隻見一道青光閃處,清霞劍已經如一條騰雲駕霧的蛟龍般橫曳於空,光焰閃爍,刺人眼目,那低沉而肅殺的嘯吟聲中,強大的氣勢當頭向著跋跋壓下。
隨即,千萬道劍影仿若歸巢乳燕,直衝著跋跋刺去,空氣中充滿了密密麻麻的“畢剝”聲響。
跋跋似乎不小心地打個趔趄,躲到了左動背後,笑嗬嗬地大叫:“哎呀,老左,有人要謀財害命啊,快,快救我……”他那副表情裝得還真像。
左動哭笑不得,輕輕橫肘撞上跋跋肋部,跋跋滾倒地上,愁眉苦臉,痛得直抽涼氣,這一肘左動可沒有給他留情。
轟然怒鳴,左動的撼天刀已經脫體而出,幻化成一片銀紫色刀幕,直撲向夭矯躍動的清霞劍。
撼天刀發出異常興奮的震鳴,銀紫光芒若鋪天蓋地君臨天下的烈日,瞬間將清霞劍卷入其中。
正麵相擊,清霞劍清鳴聲更是清脆悅耳,仿佛是在奏鳴一曲動人的清歌,餘音梟梟,令人魂為之奪。
冷清琳眼中神色一怔,麵上掠過一抹紅霞,嬌麵上更顯得秀麗無雙,動人之至,她仰首發出清嘯,那清霞劍似是聽見了她的召喚,劍芒驀然大盛,竟壓過了撼天刀的駭人威勢。
左動眼神微縮,他嘴角上綻開了一抹微笑,怪不得這個冷清琳能夠讓兩個師兄對她恭恭敬敬,的確有超出同輩的實力。
他不由得有了幾分興致,體內原力流轉,強大的感覺瞬間充盈全身,滿頭烏黑長發突地掙脫木簪束縛,全數朝後卷起,將他深刻清靈的麵容襯托得愈加引人。
一聲長嘯,撼天刀上的光芒更是絢爛,氣浪交擊聲中,已和清霞劍戰成一團。
自他身上透露出的強大氣勢,直到這刻才終於釋放出來,場中除了寒伏遠、祁真和梗帆外,其餘人都紛紛朝後退去。
左動一人傲然而立,緩緩閉上雙眼,他竟似根本不將冷清琳放在眼內。
但他站在那處,自然而然便有種如山峙立,無可動搖的氣度,讓人深信,不管冷清琳施展什麽手段,都斷斷無法擊敗於他。
不隻是自己這方,便是那兩個對冷清琳有著強大信心的穀震穀雲兄弟,一時間心頭竟也充斥著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