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話 計劃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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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依舊是陰雨綿綿,石板路上有坑坑窪窪的小水坑,在水坑裏能看到月光以及萬家燈火的影子。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壓過水坑,雨水飛濺兩邊。

    馬車由兩匹雜色老馬拉著,車身老舊斑駁,仿佛是一個快要碎掉的木頭架子。馬車在一家偏僻的餐館前停下,馬車夫對照了一下手裏的地址,回身跟主人報告到達了目的地。

    車門被推開,矮人泰克走了下來,他為了不引人耳目,特意穿了一套樸素的衣服。隨後下來的是三名劍士護衛,他們穿戴著罩住全身的黑袍,懷裏暗藏著鋒利的寶劍。

    泰克抬頭看了一眼餐館招牌,神色複雜。他今天接到了手下人送來的一封信,寄信者聲稱在特拉斯山脈發現了魔石礦,願意把這個礦賣給他。信裏約好了在這裏見麵,並趾高氣昂地表示,如果泰克今天不來,寫信的人就會找其他人合作。

    幾人冒雨進入了餐館裏,裏麵隻做了兩桌人。一桌有兩名苦力打扮的人在悶頭吃飯。另一桌是其樂融融的家庭聚會,吟遊詩人在桌子前麵彈唱著溫馨的歌謠,歌聲醇厚悠揚,小提琴輕音嫋嫋。

    三名護衛用鷹隼一般的目光掃視全場,捕捉著蛛絲馬跡,在他們目前看來,屋裏沒有偽裝的刺客。

    按照結中的指引,泰克上了樓,因為身高的緣故,他討厭高高的樓梯。

    到了樓上,護衛替泰克開了門,單間裏隻有另一名矮人在自斟自飲,桌子上的菜肴大部分都是肉食,隻有一盤沙拉是青菜,屋裏還有一股由肉桂、丁香、豆蔻混合而成的奇特香氣。

    “我就知道您會來,格恩先生。”屋裏的矮人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摘下午角金屬圓帽,“我是魯斑格恩,誠摯地向您問好。”

    矮人也用了格恩這個古老的姓氏,有點套近乎的意味。

    泰克狐疑地看了魯斑一眼,坐到了椅子上,三名護衛隨後守在他身邊。

    “你祖上是格恩家族的哪一脈?”泰克問道。

    “是布魯斯將軍這一支血脈的。”魯斑答道,他的嗓音很粗獷。

    “可是他在戰爭中死去了,我在族譜中看到過記載,他並沒有留下後代!”

    “他戰爭中跟一名女子相戀了,戰後女子生下了孩子,可是沒有得到家族的承認。我就是那一係的後代。”魯斑把這個虛假的身份背景倒背如流,而且這個說無查證。

    “好吧。這無所謂了,我們沒必要在幾百年前的事情上爭論不休。”泰克指了一下,“先說礦脈的事情吧。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別著急,先讓我們聊聊我是怎麽發現那個礦脈的,那可是一次險象環生的曆險。”魯斑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至今沒有露出馬腳。

    在不知不覺中,從一個牆壁上的小孔裏,冒出來淡淡的輕煙,裏麵帶有攝人心魄的香氣。

    在木牆的另一麵,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這個房間被清空了,唐克跟另外幾名海盜占據著不同的位置。

    唐克手握長劍,保持著揮砍的姿勢,隨時準備砍破木牆。他對泰克的位置心中有數,這一劍隻會砍到泰克身後的護衛,而不會傷及泰克

    獨眼端著火槍,站在了牆後,隨時準備射擊。在他身邊,一隻耳也握著劍準備增援。

    克裏夫拉著一條繩索,另一頭拴在木牆上,他隻要一拉,這麵木牆就會倒塌。

    除了這幾位暴徒,屋裏還有一位身材柔美的女性一一溫蒂。她的工作是假裝跟唐克聊天,兩人扮演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用談話聲掩蓋眾人的聲息。

    “嘿,小寶貝,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乳暈是什麽顏色的?”唐克口無遮攔地調侃道,他的口氣極盡挑逗。

    溫蒂咬了一下嘴唇,對唐克揮了一下粉拳表示不滿,可嘴上用嬌羞萬狀的口氣說:“討厭,你怎麽問人家這種問題。”

    “寶貝,就滿足我的求知欲吧。”唐克繼續說著下流的話。

    “如果我告訴你是藍色的,你能信麽?”溫蒂用挑釁的眼神去看唐克。她還真的沒有撒謊,她的身體迥異於人族,全身的肌膚白裏透藍。

    唐克露出了壞笑,溫蒂的身體他看過一次,非常特別,有種神秘感,當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會讓人產生一種想要一窺究竟的衝動。

    “我不信,不如你現在給我看看好了。”唐克故意說道。

    “不給。”溫蒂拿捏著小女生撒嬌的口氣。

    “給我看看嘛。”

    “不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扯皮,而另一方的兩名矮人也在進行著並不順利的談話。魯斑故意說一些囉嗦的話,把尋找礦脈的經過詳述了一番。而泰克隻經聽膩了什麽尋找礦脈之旅。

    “夥計,我感覺可以談談價格上的事情了。看在你也姓格恩的份兒上,我可以相信你真的找到了一條礦脈,這種交易其實很簡單,我們簽下一個合約,然後我付給你一筆定金。你能夠把我帶到礦脈那裏,我就付給你全額的錢。”泰克敲打了幾下桌子,將喋喋不休的魯斑打斷了。

    “好啊。那我們可以談談價錢了。”魯斑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說,他雖然困倦,但心裏跟明鏡一樣,知道這是香起效了。

    “這種價錢得按照礦脈的礦藏評估來久……,該死的,你為什麽要挑選大半夜談生意,真是困死我了。”泰克也打了一個哈欠。

    “那好,讓我們來定一下每噸的礦藏分給我多少錢吧。另外我還要這個礦脈百分之十的股份。”魯斑故意貪得無厭地說。

    “你這是喝酒喝昏了頭”泰克睡意稍喊,指著魯斑的大鼻子痛罵,“想要股份的傻話就別說了,我隻跟你做一次**易。”

    “你不同意,我還可以找別的合作對象。這筆生意的主動權在我手上。”魯斑無視掉對麵噴來的唾沫星子,鎮定自若地豪飲著美酒。

    “無恥的家夥!”

    魯斑盡量拖延著時間,一會兒氣泰克,一會兒又去扯礦脈的事情。

    泰克毫不知情,還在大談生意經。

    這時候,就連護衛之一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而這名護衛明明在接班前睡過一覺。

    其中一名護衛終於驚覺到不對勁,看了一眼同樣在打哈欠的同伴,心中頓時翻江倒海,拔劍喝道:“泰克先生小心有詐,別談生意了”

    泰克聽到這雷霆之喝後愣住了,去看前麵的魯斑,發現對方已經趴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護衛的喊聲太大了,木牆後麵的唐克聽得很真切。唐克終於揮出了這一劍,以力破萬鈞之勢,穿透木牆,劃了一個大口子。

    “叮!你殺死了一名強者,屬於海盜行為,增加100獎勵點。

    唐克心中一喜,他這一劍過去,至少幹掉了一人,搞不好還得有人受傷。

    “看我的”克裏夫額頭青筋暴起,他死命一拉,將木牆的一部分拉倒了,那麵牆早就被他們動過手腳。

    在木牆倒塌的刹那,獨眼單手舉起手槍射擊,一槍命中了一名護衛。

    唐克跟一隻耳趁亂衝到對麵屋,過去就是一通猛攻。對方三名護衛,在這一番偷襲之下,已經一死兩傷,而且身中香,頭暈目眩,反應遲鈍。

    唐克一招血色劍翼用出,劍氣變紅,炙熱如火,攔腰向對方斬去。

    受傷的護衛也是三階劍士,看出這招犀利,向後退卻,驚險萬分地躲開了這一劍。

    另一名護衛腰部受傷,咬牙支撐著,保護泰克,妄圖逃出房間。

    一隻耳雖然近戰實力平平,但還是冒險堵住了門口。克裏夫也過去幫忙,雜亂無章地揮舞著一把大板斧。他們兩人加在一起,總算擋住了一名受傷的三階劍士的去路。

    泰克抱頭躲在護衛身後,他剛才亂了陣腳,現在才想起自己有個防身的寶物能用。他伸出有棱有角的大手,在腰間摸索著,要找那個寶物,可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

    同一時間,唐克跟另一名護衛打得不可開交。護衛將一把椅子踢向唐克。唐克靈巧地接住椅子,又把椅子拋了回去。護衛用劍把椅子格開,而對方的劍在這個時候殺了過來,護衛隻能苦苦抵擋。

    屋裏的人打得雞飛狗跳,可魯斑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倒是落了個清閑。至於溫蒂,雖然在之前的行動計劃中,她是不必出手的,但此時也握著劍守在木牆的豁口,等待幫忙的機會。

    “唐克低頭!”獨眼大喊道,他換上了另一把裝彈的槍,但兩夥人都糾纏在一起,貿然射擊容易誤傷自己人。

    唐克知道獨眼的意圖,瞬間蹲了下來,隨後他就聽到了槍響,再一看對麵,那位三階劍士已經成了血人。他上去飛快地補了一劍,割斷了敵人的喉管。

    唐克擎劍去看另一邊的情形,發現泰克舉止古怪,手裏拿著一具金屬雕像,飛快地摩擦著,在擦動的時候,雕像冒出一股股黑氣。

    他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有危險,撿起桌上一個餐盤,手掌一甩,盤子正中泰克手腕。

    泰克被濺得渾身都是油水,手上的雕像也被砸落了,嚇得一聲驚叫。金屬雕像落地之後,黑氣也漸漸消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