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話 事實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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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憶輕手輕腳地換上喜服,開始對著銅鏡上仔細整理著自己的儀表,理著理著,突然想到要和無痕洞房的事,頓時又羞紅了臉頰:
“不會吧,真的要在師父麵前和無痕拜堂成親麽?雖然師父有如我的親生父親,我和無痕又情深意重,可是,總感覺,好難為情啊。”
“對,這一切都怪無痕,他,若是想娶我,和我直說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可是,看無痕之前的樣子,可是一點跡象也沒有呢,我早該猜到的,這家夥,藏得真深啊。”
說著說著,雲憶的眼光掃到了櫃頭上,那裏放著一張喜帕,想必就是普通新娘用來蓋住臉的吧。
“是要把這個蓋在頭上,然後在師父主持下拜堂過後再給無痕揭開,就算完成儀式吧?”雲憶依稀記得聽山下的女子提及過喜帕,所以她在努力回憶著使用方法。
“好吧,那就蓋上吧。”雲憶伸手去拿喜帕,卻沒想到喜帕上突然伸出一條毛絨絨的白色尾巴,瞬間就把喜帕卷起甩到了一邊。
“誰?是誰在這裏?”雲憶頓時警覺了起來,一凝神,無憂劍便緊握在了手中。
“嘖嘖,你喜服在身,喜帕也快戴頭上了,我果然不該相信你的話!”一說完,前前的貓形就憑空顯了出來,伴以一臉鄙夷,“無痕主人現在生死未卜,你就想著支開我們另嫁他人,你是真把我們當傻子麽?”
“前前,前前,你不要激動,也許主人,有她的苦衷吧。”朱雀從窗口飛入,一把攔住前前,小白、小武和青龍也緊跟著飛了進來。
大家都知道,前前是認無痕為主的,以前前的性格,若是真的為了這件事發起火來,無論結果如何事情都會弄得很不好收拾。
“苦衷?我看她的表情,興奮無比,一副恨嫁的模樣哦。更何況,她現在是神身,誰又能脅迫於她?”前前伸出鋒利的前爪,不過廖廖數爪,就把喜帕撕了個粉碎。
“前前,前前,你聽我解釋,我要嫁的人,就是無痕啊。”雲憶這下可有底氣多了,上前一把抱起朱雀笑了起來,“你們知道麽,是無痕和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他故意隱藏氣息躲在師父這裏,想讓師父給他做媒向我求親啊。”
“求親?這怎麽可能!”前前根本不相信,“想騙我?這種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主人,可是據我所了解,無痕地仙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吧。”朱雀也是半信半疑,“主人,你見到無痕地仙了?”
“沒,陵雪師父說他要和無痕說點事,等會就帶他過來……和我成親。”雲憶低下頭,輕輕地說。
“主人,你師父會不會是騙……”小武話還沒說完,就被雲憶搶了過去,“不,陵雪師父是不會騙我的,我相信他的為人。”
“連成親的對象是誰都沒見過,你僅憑對方一句話就相信,就衝這一點,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和師父在一起勾結好,想背棄我的主人另尋新歡?”前前雙瞳一瞪,全身的白毛都豎立了起來,厲聲質問雲憶,“主人雖然愛開玩笑,他向來極有分寸,他怎麽會故意隱去氣息讓我們擔心?更何況,你已是神身,而他卻被法陣抽去了仙力,短時間內他根本沒有能力讓我們尋覓不著!”
“唔,也許是因為凝魂香囊呢!”雲憶脫口道。
“凝魂香囊?那東西本來就來路不明,我看,根本就是邪物,又怎麽會對主人有好處?”前前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更是火冒三丈。
“不,這香囊是景初送我的,他對我還不錯,也許,是他和無痕商量著,想給我一個驚喜?”
“主人清高孤傲,怎麽會同來路不明的家夥聯手?更何況,是那什麽景初!”
“可是,如果不是凝魂香囊的效果,你說無痕又沒有能力隱去氣息,剛才無痕讓我們找不著,現在又在這裏出現,沒道理啊。”雲憶當然不肯承認陵雪會騙自己,她寧可相信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沒道理?你腦子進水了麽?這麽明擺的事實還看不明白,分明就是你的師父說了謊,這個主人是假的唄!”前前急得直撓腦門,這女人蠢起來真可怕。
“前前,別激動,主人,你也別著急。既然你師父說對方是無痕,前前不相信,與其大家這樣爭上半天,那我們不妨看看就是。”朱雀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一下就把大家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以我們的法力,就算對方扮做無痕的模樣,也能一眼看穿的。”
“對,一眼便知。”小武、小白和青龍紛紛點了點頭。
“嘖,其實看不看,都是假的,你們啊,就是太寵這個女人了。”前前翻了幾記白眼,飛起幾爪,就在雪白的牆上劃出數道縱橫交錯的爪痕。
唉,無痕怎麽想起來讓自己來守護這個蠢女人的?每天看她那樣,真是氣都要氣飽了。
“憶兒,憶兒,你準備好了麽?可別讓你的新郎官等太久了哦。”門外傳來陵雪清冽的聲音,還有輕輕的叩門聲。
“喜帕,喜帕被前前撕壞了,要不,我試試用法力還原好了。”雲憶看著那堆破布般的喜帕碎片,自言自語起來。
要是師父知道精心準備的喜帕給弄成這樣,一定會很難過吧。
都怪前前,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等下一定叫他後悔!
“主人,不用了,讓我來吧。”朱雀輕輕躍起,就跳到了雲憶的頭頂,身體就勢向下一趴,瞬間化為一抹喜帕,“前前、小白、小武、青龍,你們大家都留在這裏,就讓我跟著主人去看看吧。主人的師父是凡人,你們會嚇到他的。”
“無痕,我……來了。”雲憶在口中默念道,伸手用喜帕蓋住頭推開門,心中的一汪池水,頓時就蕩漾了起來。
“雲憶妹妹,你今天這身衣服,可真是好看啊。”雲憶順著喜帕朝下看去,分明有一個男子向自己接近,目光可及之處也是喜服所覆,想必就是要嫁的新郎。
隻是,這聲音雖然動聽溫柔,還有些熟悉,卻根本不是無痕的聲音!
陵雪師父明明說好讓自己和無痕成婚的……
“你……到底是誰?”雲憶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揭開喜帕,想要把對方看個清楚。沒想到,兩人四目相對不過短短數秒,雲憶頓時就瞪大了雙眼,指尖也把手掌刺得生疼,“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