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亂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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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中,燈火輝煌,各處都有花燈點綴,看起來一片絢麗。讓人忍不住就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外表的絢麗讓那些女子猶如飛蛾撲火一般飛撲上去,隻是可惜,她們往往忘記了烈火之後的灼痛。禦書房中,龍昊天手中握著一封書信,皺著眉頭。在禦書房中間站著一個黑衣男子,就連臉上都是一層黑巾,隻剩下一雙眼睛。他定定的看著首位上的龍昊天,沒有什麽反應。

    “不能再等了嗎?”龍昊天拿著信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揉捏著信封一角,皺眉看著站的筆直的黑衣人。現在雖然是冬季,可是最冷的那幾天已經過了,除非再來一個嚴冬臘月的。已經快要接近春的腳步了,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如果這個時候……那麽一個不好,後果就很嚴重了。還有一個就是,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沒有理想中的那個結果。所以他是一點也沒有想過動手,可是卻沒想到對方等不及了。竟然催促了起來,要知道還有很多的計劃沒有安排妥當。

    “王說不能再等了,請龍皇按照當初的約定動手!”

    “……”龍昊天死死的看著地上的人,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什麽情緒變化。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裏麵已經是怒氣橫生了。“是嗎?知道了。回去告訴你們王,就按照他的計劃來。”努力壓抑住心中升騰起來滔天怒氣,冰冷的說道。

    “是!那龍皇慢慢休息,我先走了。”黑衣男子沒有多少尊重的轉身離開。在那一雙唯一露出來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對眼前的這個皇上並沒有多少重視,也沒有對他有多少好感。

    “皇上!”見到黑衣人走了,李公公看著怒氣衝衝的龍昊天,擔憂的上前。

    “朕是不是做錯了?”

    原本怒氣衝衝的龍昊天,看著李公公眼中的擔心,心裏突然刺痛了一下。他的眼前浮現的是龍昊禎小時候跟在他的身後,親切的叫喊著哥哥的樣子。那樣的圓乎乎,肉嘟嘟的,那時候,他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弟弟,非常的疼愛。就算是他要天上的星星,他也願意摘給他。可是,這一切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呢?葉美玉?想到成為少年的龍昊禎興高采烈的走到他的麵前來,對他說喜歡上一個女孩的時候?而當他聽到那個女孩是葉美玉的時候?曾幾何時,原本的親密無間變成了相逢不相識了?而現在呢?處心積慮的想要把對方幹掉?如果說葉美玉是導火線,那麽舞盈紫就是那個炸彈,徹底炸掉他們兄弟間僅有的那一絲牽扯。錯了嗎?不,他沒有錯。“小李子,朕沒有錯,朕也不可能有錯。”既然得不到,那麽他就毀掉。有一有二,難道再來一個三嗎?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麽,就沒有什麽好優柔寡斷的了。母後,天兒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人人都以為母後不知道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可是,有什麽比得上十月懷胎的母親恩?要說對自己孩子最清楚的莫不過生母了。當他有記憶開始,母後就對他說了實話。母後也告訴他,這件事情是她與他之間的秘密,不要對別人說。而母後,也是真的把他當成親生孩子一樣疼愛,喜歡。因為她說過:既然她的孩子和她之間沒有母子緣分,而他和她有母子緣分。那麽,他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從抱到她身邊開始。她教他帝王之術,教他排軍布陣,教他左右之術。而交給龍昊禎的卻是騎馬射箭,山水藝術。由此可以看的出來,她希望的是他來繼承皇位,而龍昊禎隻做一個逍遙王。而母後對他,真的是疼寵入骨,唯一的要求也就是以後多照顧著龍昊禎一點,信任他一些。他也是真的做到了,也按照母後希望的去做了。可是現在,變了,一切都變了。

    龍昊天看到李公公眼中的那一絲淚光,笑了。“哈哈哈,哈哈哈,或許,我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吧!”笑完,又趴在桌案上麵輕聲的哭了起來。他的心很痛,他的心也很苦,為什麽,為什麽他要生在帝皇之家?為什麽母後要對他如此疼愛?為什麽父皇就看不見他的努力?龍昊禎是他的兒子,難道他龍昊天就不是了嗎?為什麽龍昊禎不能像以前一樣跟在他的身後叫哥哥?為什麽他要喜歡上葉美玉?為什麽他要喜歡上舞盈紫?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都是為了什麽啊,為什麽……

    “皇上!”

    龍昊天身上的絕望與無助,都讓李公公的心疼痛萬分。要說最了解皇上的,除了自己或許真的沒人了。可是,他卻是一個奴才,他可以在一邊看,在一邊聽,卻不能插言去評斷主子的處事方法和態度。看著在那哭著的龍昊天,李公公也是暗暗抹淚。主子倔強,景王爺同樣倔強。兩個人之間誰也不肯讓誰,誰也不肯先服輸。又或者,這已經不是兩個人的事了,而是兩個派別,兩個勢力的鬥爭了。或許,隻要景王爺來和皇上認個錯就可以了,但是,景王爺會來嘛?皇上會願意嗎?隻要景王爺來了,那麽勢必就要把景王妃給推出來,景王爺卻是不可能會這麽做的。要皇上低頭?皇上倒是願意,但是同樣的,條件也是景王妃。所以這一來二去的,說白了沒啥區別的。歎一句:紅顏禍水嗎?可人家景王妃也沒有做什麽,不是嗎?或許,景王妃也隻是皇上的一個借口罷了,不是嗎?

    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發泄過之後的鬆懈,龍昊天竟然趴在桌案上麵睡著了。原本溫潤如玉的臉上紅紅的,那威嚴的眼睛閉著,上麵還濕濕的。

    “哎!皇上,您這又是何必呢?”李公公拿起小毯子給他蓋上,把禦書房中的燈給滅掉了,隻留下門口的一盞。

    花非花,霧非霧,無欲無求,然,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