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基礎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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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趣的綁匪。
非常非常容易的,就讓少年分辨出了前行的方向,讓遊戲的進程直接到達了結尾。
無法通過這件事多消磨些時間這點,著實讓正在充當新幹線“特別乘客”的名叫遠野誠的少年有點失望。
當然是開玩笑的,因為無論何時少年都在無聊著。
“啊,這麽說,是想要自己可憐自己嗎?”
苦笑,感歎。
但隻是一小會,少年就不由得開始思考如果算上現在速度,氣流之類的條件。自己的歎息聲在被其他人聽到的時候,會有怎麽樣的變化。
“…”
哇啊啊!差點就完全失神了,如果因為這種無意義至極的事錯過拉杆的時機的話,少年一定會非常的後悔。
於是隻好迅速的將手中鬆屋的銅鑼燒塞入嘴中,同時開始確認狀況。
嘛嘛,對方看起來是準備直接前往東京的機場跑路…也就是說對方並非完全不知道所處地方的危險性,而且認為他們現在進行的行為有冒這個風險的必要。
畢竟雖然怎麽被稱為惡魔的口袋也好,事實上千羽穀附近的防禦體係隻是自發性的鬆散結構,到處都是破綻的那種。並非任何事都毫無成功之幾率。
不過,想要這麽做的原因會是什麽呢?
不知道,不重要,與自己完全沒有關聯性。
換言之,因為一時的習慣而跟上來的自己也同樣真是無意義至極啊!
那麽當作沒看見,走人吧?
開完笑的。
一如既往,沒人為此發笑。
“切…”
所以隻有自己為自己而笑吧…於是終於吃完食物的少年苦笑著扔掉了手中的紙袋。
於是被超過300碼的風速迅速的帶走。
是帶走吧?反正萬物相對,是前進著還是停留,或者後退,或許其本身都不存在意義也說不定。
“這樣的話,真是個無趣的世界…”
這麽說著,然後少年便如被自己扔下的紙袋一樣,在下一瞬間步入風中。
掉落。
――分――
“這麽小心做什麽,聽說這裏的主宰才隻是一個在我們…戰略轉移之後才出道的年輕女大學生呢…真是的真是的,為什麽要做的這麽謹慎呢?”
說實話,作為人類而言,前座的幾人還真是相當的自大。
在呼氣中帶出灰色的火粉,在後座上的,異形的紅世使徒這麽想著。
倒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感想,隻是作出基本的判斷。
“…”
不過討論這些也毫無意義,對方並非自己的同誌,從來都不是。
所以自己此行也隻是在盟約結束之前進行最後的幫助。
從前的星之使徒在人類社會中是怎麽樣的地位不重要,現在隻是殘渣的對方們,隻會是自己所有的同誌們完成目標的踏腳石罷了。
雖然是這麽說,倒也沒有到利用完之後就一腳踢開的地步,所以使徒才會最後幫對方的忙,做一次綁匪,最後幫對方進行一次現在已經無意義的報複行動。
這麽想著,使徒稍微注意了一下身邊暈倒著的普通人類女孩。
對了,隻是報複行動。人類的劣質…不,也不能這麽形容,薩拉卡埃爾同誌一定會這麽認為吧?
紅世之人也擁有類似的情感吧,不過使徒有的隻剩責任。
“可惜普雷特大人說見到了老友,所以暫時要離隊呢…啊啊,說不定他這次會把這個‘無主之刃’…”
“…”
總之,在對對方的責任已經完成的現在,使徒並沒有對他們那毫無責任的,對那種敢於敵對整個化妝舞會,讓幾乎所有的紅世使徒都不得不聽聞其大名的魔王如此輕視的發言多說什麽。
隻是搖頭,在稍有後悔乘坐這趟順風車的同時,看向車窗之外。
然後,使徒就看到了車窗外的景象中微妙的不協調的部分。
“?”
落葉嗎?才不是,隻是一個掉落的人形罷了。
磅!
――分――
落下的位置剛剛好。
少年微笑著,像是終於有了些動力一般。
而腳下運氣糟糕的,劫匪車隊的首車,則完全就像是被狠狠敲了一顆釘子的團子一樣,變得可以直接送進大型垃圾處理所。
“總之賓果,正中紅心!”
這樣的話說明少年對自己的估算能力沒有退步這點感到自得。
當然,隻有幾納秒。
從大約百米的高度跳落,再加上從新幹線上帶下來的加速度,就算是二次受身之後的剩餘力量,所以少年隻有立刻將剩餘的力道全部卸向前方,於是少年現在如同人類的身體立刻不受控般的翻滾起來。
當然,隻是“般”而已。
“哈!”
僅僅是用原力在地麵上輕輕的支撐了一下,就幹脆利落將身上所有的力道控製,然後集中於右手中從之前咖啡廳裏帶出的餐刀――大約是之前就考慮不想用可能暴露的,“可疑”的武器――完全是順其自然,與少年平時那讓人觀看便要作嘔的斬發完全不一樣,完美的符合“規律”的一刀。
用大約7倍音速,最大計算之後造成的風壓以及真空帶一直延續到少年的前方5米。
也就是,少年所確定的,人質所在的車輛位置。
“抱歉,請靠邊停車…”
隨著少年的停車樸告,由餐刀造成的劍壓便準確無誤的將對方從正中一分為二。
嘩!
擦著火花,變成兩半的焊馬便平穩的滑過少年兩邊。
不管是怎麽樣的角色,突然遇到這麽亂七八糟的突襲的話,都不太可能反應及時的。
所謂突襲,並不是最完美的計劃最好,而是能最快速完成“斬首”才是最好的。
習慣般的作出總結,少年突然覺得自己又找回了以前一周飛兩三次跑去殺人的時光。
“哈,明明是又累又血腥的記憶…人類的回憶美化功能真是讓人討厭呢。”
於是啊,每10分鍾5%幾率的胡亂行動回合迅速的隨回憶降臨到少年的身上,以至於戰鬥未完結,麵前還有幾毫秒之後便會正麵對撞的高速車輛都忘了。
騙你的。
下一個瞬間,少年便從對方駕駛員的車窗前消失無蹤。
“這,這是…”
可憐的綁匪先生還沒有反應到現實,就從後望鏡中看到單手抓著車頂蓋而掛在車尾的少年,以及少年用看不到的左手折斷抓來的路燈如同長槍一樣飛來。
“…”
又敲下了一顆釘子。
――分――
“嗯嗯,果然團子還是不適合作為騎兵的坐騎啊。”
雖然造成高速路上的車禍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少年到沒有什麽罪惡感。
破壞,死亡,這樣的概念對少年真的沒有實感。
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哎…”
歎氣。
少年自我厭惡著,隻不是偶爾的處理一下隨機事件,自己就已經消沉並想要放棄了超過3次。
於是少年隻有搖著頭,然後隨手用餐刀在空中揮動了一下。
畢竟不是什麽神兵,對隨手拿來的餐刀的硬度不自信,少年隻好精確的計算著子彈被切斷後的軌跡,不讓被慣性繼續前進的碎彈片打中自己。
“啊啊…隻是要你們停車而以,不要這麽生氣啊…”
開著玩笑,少年隻有再次強打精神看向已經揮到自己麵前的不明長刀,然後用和語言一樣如同玩笑般的動作,擋向長刀。
理所當然的斷掉了。
“啊啊,真是的,下次要不要買劣質的武器啊,會害死自己噢…對了,你已經死了。”
真的沒有動力,所以少年在說教了一半之後,才想起要先把餐刀插入還在錯訛的對方的心髒。
對少年來說,這完全是沒有任何實感的戰鬥…當然,並非是說對方和少年簡直就是高達模型和成年人的差距,隻是少年現在幾乎無法認為這是戰鬥。
畢竟自我暗示的能力現在是全開狀態,想要再順便說服自己從這樣毫無意義的行為中找尋樂趣…未免太難了。
無力無力,雖然少年應該是免疫精神影響的,但還是在連續投出1點的情況下,乖乖的敗給糟糕的心情。
“…”
磅磅磅磅!!!!
啊啊,又一次…
實在應該好好的自嘲一下,少年這麽想著,但找不出合適的的詞匯,隻有避開彈道已經變得亂七八糟的攻擊,然後向剩餘的,從切成兩半的車中爬出來的綁匪,注視過去。
於是攻擊者們握槍的手立刻就被扭轉向自己的戰友,然後在僅一陣的槍聲之後陷入安靜。
當然,這隻是用原力混合精神之後做的直接催眠罷了…
雖然這個世界也存在著光憑氣勢和冷笑話就能將惡鬼之類的東西“氣死”的角色,但少年可是半點氣也表現不出來呢。
嘛,從來都是…殺意啊,死氣啊什麽的,少年都無法有,因為如果連生都無法感覺到實感的話,所謂的失去生命也隻能是謊話。
“開玩笑…”
這麽自我說服,因為自己在難過啊…
“…”
於是再度失落起來。
[真是的,在冒出來個什麽東西讓我砍吧…]
雖然這麽想,但沒有東西能夠完成少年的願望。
之前感覺到的那個紅世使徒似乎是在開戰的一瞬就逃離了,讓少年連追上去的力氣都沒有。
“哈…真慘。”
於是無法遏製消沉,於是毫無風度坐到了地麵上,於是無視一切的沉默起來。
如果有場雨就好了,因為據說眼淚可以把討厭的感覺都敢走呢…
一個人開著玩笑,一個人覺得無趣。
又開始懷念,如果光在就好了…
可惡可惡可惡!!!
剛剛明明不是已經安靜下來了嗎!為什麽還要再想啊!混蛋。
少年為自己的無力困惑著,雖然能夠抑製悲傷,卻不可能抑製空虛。
理所當然。因為早就習慣了某個形象,少年幾乎都忘了自己其實是如同鏡子一般需要映照才能表現自我的東西,是絕不可能在隻剩一個人的時候活下去。
“…”
哈!
真糟糕,現在才發現。
總之,決定了。
要,回,去。
就算空虛也要回去,就算回去會一樣空虛也要回去,就算沒有幾率沒有通路也要回去。
反正,除了自己以外,少年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不,在這個世界,少年連自己也沒有。
“果然之前的思考全部都是無意義的事呢…再見了,向往的流浪生活。”
不在停頓,少年一邊搖晃著站起身,一邊決定將剛剛的感歎作為在這世界的最後一句無意義之語。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
啊,不過至少先解救公主們再說吧。
搖頭搖頭,“做事要有頭有尾”這個理念,讓少年慢慢的走向之前的目標。
“那…嗯?”
但,少年很快就發現這個被自己切成兩半,如同被掀開的棺材般的車輛殘骸裏,人質僅有一人。
“這個…”
雖然一樣的可愛,雖然對誠來說這樣的高中生也有些年幼,但明顯不是少年原本預料中的人。
“啊,難道,我弄錯了嗎?”
理所當然,理所當然…
“什麽理所當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