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

    真痛啊…

    身體有一些凝固的感覺，是因為作為生物快要死去，所以強製程序開始啟動了嗎?

    視線意外的清晰，雖然因為血液流動的減緩，而有些意識不…

    “喂，別就這樣死啊。”

    傳來了討厭的聲音。

    對，就是討厭的聲音，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覺得討厭了，證明自己不是獨一無二，證明自己或許有其他生存的方式，證明自己的脆弱，證明自己的必然的…該死的聲音。

    一個和自己互相虧欠到無法計算的聲音。

    冰冷冰冷冰冷冰冷冰冷冰冷…

    實在不想忍受冰冷的黑暗，所以睜開了眼。

    雖然眼前的畫麵依舊是沒有任何光的黑色，但對方的樣子卻似乎沒有受到任何黑暗的影響。

    “真是的…”

    似乎是送了一口氣的樣子，在看到自己的視線之後，對方毫不猶豫的露出了微笑。

    並不是平時那種讓人討厭的笑容。

    雖然並不會讓人溫暖一些，但至少沒有討厭的冰冷。

    “喂喂，如果你就這麽死掉的話，那已經失去世界卻留下來生命的我，不是太沒意義了嗎…”

    [?]

    什麽和什麽啊…這個自私的家夥，又在說什麽…

    失去心髒的少女，隻能盯著對方，用開始模糊的思維表示疑惑。

    “別緊張，你不會死的…心髒的話，這裏還有一顆噢…”

    說著意義不明的話，然後對方毫不在意的將手插入他自己的胸膛。

    意義不明…

    “…”

    ――分――

    “！”

    醒來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天花板。

    隻是完全沒有光線，如同失去星辰的宇宙一般的黑暗。

    “…”

    沒有起身。

    雖然是非常沒有警戒心的行為，但名叫遠野真實的少女，卻無法緊張起來。

    “…”

    心髒，還在跳動著，而且比以往更能把握頻率…

    “嘛，比以往感覺涼一些倒是更有可能。”

    “…”

    傳來讓人毫不意外的聲音。

    小小的起身，當然的沒有人來攙扶自己。

    就算自己右胸口有著一個足以讓人目瞪口呆的缺口也一樣。

    “嘛…沒有辦法。比起外觀，總是生命更重要一些吧？”

    看向對方，這名uma正在平靜的捂著左胸，臉色看起來…並不蒼白，隻是有些微妙的異質感。

    “…”

    安靜，之前的想法也隻是慣性的想法而已。

    對方做了什麽，連猜測都不需要便能明白。

    “怎麽樣?”

    少女說出無意義的問題。

    “放心吧，好到不能再好了。”

    而對方回答著無意義的答案。

    然後，大概是已經將心髒再造結束了吧，對方終於表現出了一些疲憊的樣子。

    沉默。

    雖然平時經常如此，但現在卻讓少女有些輕微的不安。

    “嘛，如果已經不會死了的話，就過來把我的傷口恢複吧。”

    對於少女的要求著，對方不由得露出苦笑。

    “嘛…你還真是，完全的不顧及我呢。”

    這麽說著，然後對方便慢慢的走到少女的麵前，單膝跪下。

    “沒有必要吧…既然之前你會留下來而不是帶著想要的東西跑路…現在應該沒有必要在正常的事上猶豫。”

    這麽說著，然後對著那張意義不明的麵孔，追加了一句。

    “怎麽，難道還需要我說謝謝嗎？”

    “…”

    雖然是毫不客氣的話，但對方卻沒有一如既往的反駁，隻是在盯了少女一會之後，突然又笑了起來…接著，如同毫不介意的回答。

    “啊啊…那麽，謝謝了。”

    “…”

    “…”

    “…真是的。”

    不得不感到無力，少女在一瞬間失去了之前尖銳的態度，然後苦笑了起來。

    “嘛…別笑啊…需要道謝的的確是我啊。”

    看到到少女微妙的哭笑不得，uma隻有以認真的表情應對了過去。

    “…”

    理由什麽的，並沒有說，但也並不需要。

    嘛，其實從頭到尾都明白的吧…少女自己就是個脆弱的家夥，無法在一個沒有自我證明的世界活下去。

    所以啊，在失去整個世界的現在，對方絕不可能放棄自己的。

    “真是麻煩的包袱…”

    不得不這麽小聲的抱怨了一句，然後真實便轉開了視線。

    嘛，真是的…無意義的，對不可能再成為敵人的對方展現敵意的自己，或許真的有些可笑…

    “是啊…真抱歉。”

    “…不用，你也沒有對我道歉的理由。”

    聽到那句根本沒有對象的道歉，少女也隻能回以無意義的話語。

    “…”

    接下來，當失去互相指責的立場的時候，無法在對方麵前說謊的兩人，當然都隻能保持回沉默。

    真是糟糕的…嗯?

    正要感到無奈，但少女立刻感到了對方的異常。

    應該是安然無恙的對方，卻突然在一陣激烈的顫抖中倒了下來。

    “！”

    立刻伸出左手撐住了對方，但一陣電擊感立刻傳入了少女的手中。

    “…”

    沒有收回手，隻是用非常嚴厲的目光看著幾乎倒下來的對方。

    “啊…放，放心…這種狀況，還能壓製得下去。”

    對方很快就擠出了一個笑容，但從手心傳來的不實感的確如對方所說的一般退了下去。

    “…”

    在已經經過相當的戰鬥之後，強行打開界限，接著在還沒有平複衝動的情況下再造身軀…不到極限是不可能的。

    “嘛，不算什麽，反正我的時間怎麽也不會多…還是趁現在幫你把傷口恢複好吧。”

    沒有多說什麽，對方那張過於接近的麵孔立刻退後了一些，然後看著真實血肉模糊的右胸。

    “…”

    安靜安靜安靜，然後少女立刻有了一陣不怎麽好的預感。

    “怎麽了？”

    “啊，那個…”

    “…說傻話的話，我殺掉你噢。”

    不自覺的，少女立刻提高了聲調。

    “但…但這樣的傷口，隻能再造吧…讓我在沒有對照的情況下製造異性的…”

    敲！

    沒有讓對方把最後的詞說完。作為人類，血液流動也是不可控現象。

    “喂喂，那樣傷口會…”

    敲敲！！

    “不滿發泄足夠了嗎?”

    的確，再敲也沒有意義，就算思維可以交流，也有力不能及的時候。

    稍微有些絕望了，少女隻有無力的放下了還能動的手。

    “…那麽，不，不準出錯噢！”

    ――分――

    […]

    因為電壓不穩而閃爍著的燈光，峰島實驗室裏仍是一片安靜。

    地下23層。

    隻有幾粒灰塵被落下的空虛吹動的聲音。

    [哎，那個小女孩不是說啟動了自毀裝置嗎？明明都過了10分鍾以上了…]

    [或許隻是嚇唬你來給自己製造機會吧…]

    [什，什麽？絕望了！我對這個充滿謊言的世界絕望了！]

    […不要用這個和“見到三個人就想用黑色三聯星”一樣的捏他好不好?你又不是教主。]

    [唔…好吧，我就不再說你的世界了。]

    […]

    如果一直保持在隱身狀態下的話，就算是紅世魔王也無法是感知兩人的。

    所以名叫遠野誠的uma才能如此悠閑的和已經改變服裝造型的真實如此安然的交流。

    至於這次的目標…並沒有為此過於著急的必要。

    已經記下了對方“精神”的氣味，無論如何都應該是…

    […嗯?]

    慣性的打開了自己的搜索，但在一瞬間，誠就不得不帶在了原地。

    正要前進的真實，也隻有立刻停下來，有些困惑的看著正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誠。

    [怎麽了？]

    […我說了，我記下了那個女孩的精神頻率，對吧?]

    [是的，我也對她為什麽會有at有些興…]

    沒有說完，因為讓誠感到驚訝的事，也一並讓真實感到驚訝。

    [那個…信號在我們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