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和因幡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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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不知道切換了多少次的畫麵,前方拉著自己飛馳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
說是飛馳有些不恰當,對方明明隻是如散步般的挪動步子…隻是實際越過的距離卻全完全不是現實的程度。
雖然自己似乎是“跟”上了對方的步伐,但玲仙.優曇華院.因幡完全沒有從大腿上得到移動過的實幹。
“唔…”
雙手扶住有些軟的膝蓋,並且嚐試平靜下還在加速的心跳。
回憶起那些閃光燈和視線,鈴仙就一陣心悸――人類果然是極端可怕的生物…
“冷靜下來了嗎?”
從身前傳來詢問的聲音。
“這…”
對方的語氣裏透出仿佛看穿一切的平靜感,雖然是在詢問,但似乎並不準備從鈴仙這裏得到什麽回答一般。
“嗬。”
沒有笑意的微笑,然後對方就在此將手伸向了一旁的自動飲料機。
一包蔬菜汁就這麽憑空出現在了對方手上,然後扔向鈴仙。
“啊!謝謝…”
有點慌亂的接過,鈴仙一邊小心的含住吸管,一邊偷看起正仰頭將罐裝咖啡倒入口中的對方。
大約30歲的麵孔,雖有些散亂但卻沒有不諧感的頭,下巴上還有著些許胡子渣的痕跡…冷漠而虛無般的眼神看著天空,和淺灰色的風衣構成的風景,讓人有種反轉季節的錯感。
“…”
不知為何的心跳無法平靜下來,鈴仙再次低下頭試著忘掉之前的圍觀。
【胡蘿卜味的嗎…】
不過,公主那邊該怎麽解釋比較好呢?
唔…雖然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真的被師匠改成南北鬥雜交兔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隻是想到師匠的座藥就讓兔子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那麽…對,自己隻是被誘拐的,是不可抗力…大概。】
看著自己剛剛被握過的右手,玲仙默默的下了決定。
突然被對方從人群中拉住,然後一言不的帶走…唉唉?自己居然半點抗拒都沒有嗎?
有點不安的再次抬起頭,偷看向對方。
麵前是不知何時走進到眼前,正審視著玲仙的某人。
“呀!”
被好好的嚇了一跳,瞬間向後退去。
匆忙使用仍不太能受力的雙腿的結果,便是毫不猶豫的向後倒去。
啪!
似乎早有預料,對方立刻就抓住了冒失的兔子。
“唔…那,那個…”
“嘛…如果是誘拐的話,下次就別隨意的喝別人給的飲料啊。”
大概是調侃吧,對方慢慢的出沒什麽抑揚和頓句的話。
不過,這就足夠讓玲仙的臉向自己的眼睛靠攏的地步了。
“唔哇!對,對不起!!!”
今天實在是來到人間…不,是來到地球後讓玲仙感到最丟臉的一天――雖然不知道人世為什麽還存在會讀心的角色。
“不用這麽說哦…”
很快就得到了對方的回應,但語氣微妙的和“沒關係”這句話略有不同。
“或許,你意外的猜中了結果呢。”
本來平靜到有些冷漠的對方的表情,露出了些許的微笑。
莫名的讓人心悸
噗通…
玲仙覺得原本加速狀態的心髒,在這一瞬間停滯了下來。
“!”
迅速的向後踏了一步,脫出了對方抓住自己的手。
【唔…身體…用不了力氣…】
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包裝袋,玲仙已經慣性的舉起右手,對準了麵前的人。
似乎毫不在意玲仙的動作,對方隻是慢慢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將攝像頭對準兔子。
“對鏡頭說【不來一嗎?】”
“哎?”
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玲仙的手就被對方突然握住了。
“!”
反射性的將狂氣彈射了出去。
沒有任何阻礙的命中,對方的腦袋被打得後仰開去,然後…
“嘛…芥末,橙子,魷魚,還有蘿卜的味道…額,微妙的難吃呢。”
下一瞬間對方就毫無傷的重新看向兔子…在咽下什麽東西的同時對玲仙的狂氣做出評價。
“…”
“好了,玩笑到此為止。”
在玲仙快要絕望的一瞬間,對方突然收起了所有的壓迫感,然後這麽說著。
“唉唉?”
已經不是能用錯愕形容的感覺,玲仙目瞪口呆的盯著對方突然變化的態度。
雖然隻有一絲,但那微笑卻讓人覺得“自己必須快樂起來”。
“歡迎來到東京…啊,這裏已經是千羽穀地界了呢…玲仙.優曇華院.因幡。”
“啊…啊!是!”
還沒有奇怪對方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玲仙已經順從了對方的氣場。
“你可以稱呼我為遠野誠…你腳下這片地域的看護人,以及你某位朋友的寄主。”
風衣上傳來酒精和煙草的味道,卻並不難聞,反而有些接近師匠藥房的味道…
――分――
那位白色的公主就在下方不遠的地方。
公主殿下…真是讓人懷念的稱呼。
陽光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那個身為吸血種的少女,以及夜兔的王。
“布朗奈斯塔德…”
默默的念出名字,斯特勞斯的語氣卻沒有傳說中爭鬥千年的仇恨。
嘛,都這個時間了,還為恨意什麽的執著下去,未免太幼稚了一點。
“哼…”
最近的千羽穀充滿了大戰醞釀的氣氛,大約從那天晚上開始就不斷有東西將眼光盯在此地。
雖然從上次見麵的程度計算,此地的主人大約有著放在管理局時期也能縱橫無敵的實力,但從曆史上講,對方畢竟隻是存在百年都沒有的“怪物”…如果沒有親眼見過,那些大佬們恐怕還是更習慣於保持自以為高一等的姿態吧。
“…”
遠野誠…第一次見麵時隻覺得是有趣的人物,但最近越來越讓人無法看透了呢…
稍微讓思路流到不相關的地方,史特勞斯將視線轉向麵前正在專心對付蛋糕的小女孩。
略帶苦味的咖啡一開始就沒點,蛋糕的選擇也是甜度適中的類型…嘛,就算看起來很年輕,但王自認大部分的人生經驗都是充沛的…哪怕是照顧孩子的經驗…
“帝。”
“嗯?”
本能的對這個稱呼產生了反映,小女孩迅速的抬起頭,然後一瞬間變成了“糟糕了”的表情。
“啊,叫錯了呢…”
“啊,啊哈哈…大叔你要好好記下別人的名字呢。”
不過史特勞斯也完全沒有深究對方真正身份的心情…不過是一個和大人走失的小妖怪罷了,和自己能有多大的聯係呢?
隻是沒有真正的名字的話,要找到那位大意的家長會比較麻煩。
“原來號稱夜兔最強的王也會做誘拐loli這種事情嗎?”
從身後傳來的,帶著調侃味道的冷漠聲音讓史特勞斯立刻警覺了起來。
這個沒有一點出現征兆的女性,毫不在意王的目光,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是你…”
大約辨認出了對方的容貌…名為遠野真實,在那個晚上被此地的主人帶回來的少女。
“不,我想你的猜測反過來了哦…罪孽深重的玫瑰之王殿下~”
就算是自己的對魔力也無法阻礙對方的讀心,夜兔稍微皺了一下眉頭。
為了對方所用的稱呼。
“沒辦法,在地球呆久了,我也感染了人類的好奇心呢…比如突然冒出來的和【dainslef】一般等級的少女什麽的…讓人想要猜測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做出稍有些失禮的回答,而對方則完全不在乎般解決著麵前不知何時出現的抹茶蛋糕。
動作既不優雅也不粗魯,史特勞斯能在這名女性身上看到的感覺就隻是“空無”。
“從那天開始算起,你也在這裏停留有超過一個月了吧…史特勞斯殿,作為一個客人,您不覺得這有些太過漫長了嗎?”
“怎麽,難道真實小姐你準備替主人驅趕惡客了嗎?”
“把替字收回去比較好哦~作為他欠我的部分,這個世界也是我的所有物呢。”
肯定了史特勞斯話中的意思,而語氣似乎是理所當然…包括後半句。
“是嗎…但比起把目光盯在我身上,還不如注意一下最近來到這附近的其他東西…不是嗎?”
“哼哼…說的也是,這次來的麻煩裏,你可以排到第二的難纏呢~史特勞斯殿下”
有點好奇第一難纏的是誰,不過對方的目光已經不懷好意的盯住了一旁的觀眾。
“額,這位大姐姐…師匠教過,用這種目光盯住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為呢…”
意料外的沒有畏縮,這隻地上的兔子,隻是繼續嚐著蛋糕,然後說著。
“啊拉啊拉…妖怪和夜兔也會在乎這種禮節嗎?”
沒有笑意的調侃,這語調讓史特勞斯的神經更加繃緊了一些。
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了,但麵前這位仿佛少女般的人形,卻很可能是其中之一的怪物。
尤其這個語氣…完全是名為遠野誠的魔王的翻版――隻是更加的無所顧忌…仿佛一切他人的想法都與之無關。
“好吧,我可以不找你麻煩哦,史特勞斯殿下…不過這位我需要帶走了。”
“少女”露出一些與氣氛完全不相同的悠閑,突然盯向史特勞斯。
“為什麽?”
“嗬…”
少女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毫無征兆的微笑。
“如果我說..她以及她的後續,是比讓你繼續活下去還要危險的展,你相信嗎?”
“…”
從前大概會完全否定,但在嚐過命運的能力之後,誰都無法如此確定。
“嘛…您變弱了呢,比起千年前的您。”
沒有繼續等王的答案,少女隻是突然評價起麵前這個夜兔族的最強。
“或許吧…不過我有些好奇,真實小姐為什麽會做出了解我的姿態呢?”
“要殺一個絕對能力強於自己的角色,情報總是必不可少的呢…”
雖然如此說,但少女的殺意卻一絲都沒有泄露出來。
“…”
“我可以把它帶走了嗎?”
一如既往的沒有等史特勞斯的回應,對方突然再次指向旁邊的帝。
“…”
雖然沉默了一下,但史特勞斯的思路卻和少女的問題無關。
“大叔?”
“嘛…真實小姐,其實我有一個問題。”
給正在擔心中的小女孩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史特勞斯突然問向了旁邊還在慢慢品嚐第二份蛋糕的“少女”
“恩?”
“我印象裏德遠野君…明明是個專一到讓人佩服的角色,你是怎麽做到現在這樣的?”
“…”
雖然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條理,但對方顯然沒有聽不懂的可能。
隻是在擦拭了一下嘴角之後,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
“原來你也有口出惡言的時候…被好船掉果然是必然結局呢。”
“作為王,激怒敵人也是必修課。”
沒有再得到什麽言語上的回答,光刃已經憑空出現在史特勞斯的麵前。
在早有預料的狀況下輕鬆避開,並且後退和少女拉開了些許的距離。
麵對沒有存在的怪物,太近的距離很容易被其鑽入感知的死角…在展開隻維持兩人戰鬥的封絕之後,倒也不需要擔心殃及無辜――如果稍微聰明點的話,那隻小兔子也應該知道逃跑了吧…
隻用了毫秒以下的時間考慮了環境,對方的攻擊已經再次跟上。
“!”
並非是物理的突進,數個空間傳送的震顫感直接出現在王的身邊。
驚訝非常…對方並非隻是和【dainslef】――遠野誠氣息類似罷了…在戰力上,很可能也是對等的。
“神中審核開始了哦,史特勞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