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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身體還很虛弱,西澤爾的怒火和嘴巴裏麵的酸味可是一點都不弱。
“蒼龍那個胡說八道的,說什麽天地法則,那玩意兒對梁焱根本就沒用!”
秦易眉頭一跳,狠踩一腳刹車,差點撞上停車場邊上的車子。
她歎了口氣,將車子重新倒回到停車位上。
“我忘了這個,早知道”西澤爾還準備說下去,秦易卻不得不先打斷他。
“噓——別說話。”
秦易摸了摸他的腦袋,警覺地看了一眼周圍,看有沒有路人:“我要去辦理入住了,你先等會兒。”
她將西澤爾揣進兜裏麵,示意西澤爾安靜,自己拎著行李箱一路拖到了前台抽出自己的身份證和□□,開始辦理登記手續。
等待睡眼朦朧的前台小姐輸入信息的時候,秦易的手深深地插在自己的大衣口袋裏麵,手心裏是毛茸茸的觸感。西澤爾果然安靜地縮在袋子裏麵,乖巧地依靠在秦易的手心上,小心地不讓別人發覺秦易帶寵物入門。
“三零二房間,電梯左轉就是了。”
前台小姐的聲音還有些機械,帶著熬夜的幹燥:“早餐時間是七點到九點,一樓大廳春園。”
“好的,謝謝。”
秦易對她笑笑,拉著沉重的行李箱進了電梯間。
她臨時落腳的地方是個快捷酒店,入住的大床房空間雖然不大,卻很幹淨。秦易進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空調,把口袋裏的白貓掏出來放到床上。
雖然已經很困了,但是秦易還是想先聽聽看梁焱的真實身份。
她從貨物架上取下一聽啤酒打開,狠狠喝了一大口才問窩在床上的西澤爾:“現在,你可以說說看了,梁焱到底是什麽?”
“梁焱,”西澤爾提起這個盡然還有點咬牙切齒,“不過是祖宗走運,有一個是妖怪而已。”
“人妖”秦易前兩個字脫口而出才覺得用詞不當,飛快地補充道,“混血?”
“差不多吧,”西澤爾不安地甩著尾巴,就算身形變小了,相比現在的身形他的兩條尾巴比例還是很大,“那點點混的血居然讓他有這個本事。”
秦易的腦子裏麵已經轉了無數個可歌可泣的人妖c人仙c人鬼傳說,“所以你說的天地法則不壓製這個”她極力想要用一個詞來概括梁焱的情況,“半妖的法力之類的對吧?”
“他算什麽半妖?”西澤爾嗤之以鼻,“血脈一代代傳下來早不剩多少了,隻是他運氣好而已,他和梁斌斌估計都是,梁斌斌比梁焱差點。”
“這種嗯能力的傳承有什麽規律嗎?”秦易追問道。
“沒有,”西澤爾撓了撓自己的耳朵,“真正的半妖,和我們也不差什麽,但是後代的血脈越來越薄弱能力也就越來越差,到後麵和人類也就一樣了。”他想了想接著補充道,“身體也普遍好一點。”
“像他們這樣突然有了點能力的,我也就見過兩三個,和真正的半妖差遠了。”
“我聽你的口氣,好像真正的半妖還挺厲害的?”秦易好奇地問道,“你倒是不反感混血兒?”
“我不關心這個,”西澤爾的回答有點略顯冷漠,“那時候的誰都不關心這個,就看厲不厲害。女媧c伏羲一類的都是半妖,半妖一般都挺不錯的——”他突然攀到秦易的大腿上,神神秘秘地說道:“如果我們有小貓,我會關心它們好不好的。”
望著西澤爾戲謔又期待的眼神,秦易麵不改色地將他抱起來:“我們還是講講半妖的事情吧,那梁焱這種是什麽”
“大概祖宗是個什麽野獸吧,”西澤爾回憶道,“看不清畢竟太稀薄了,也隻是有了部分能力,我看他還是老了,估計會和普通人類一樣老死吧。”
“這算是返祖嗎”秦易喃喃地說道,“大概科學也可以解釋這點。你怎麽被發現的?”
“可能吧,”西澤爾剛剛情緒有些激動,說了一大段話也有些累了,這會兒提起被發現的過程,又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我本來盯著梁斌斌的,梁焱和他視頻講話,突然沒聲了。我當時隻是聽著他們說話,沒注意看。”
西澤爾的腹部和全身都在隱隱作痛:“可能是在視頻裏麵示意了梁斌斌吧,他突然就拿起了旁邊的一個盤子砸過來。”
“你居然沒躲過別人扔過來的盤子?”秦易有些吃驚,“一個盤子能把你砸成這樣?!”
西澤爾被“一個盤子”刺痛了:“那怎麽會是普通的盤子!”
他看著秦易不可思議的表情,辯解道:“那明明是個是個是個金盤子!你別笑!”
要不是臉上的貓毛,西澤爾現在應該是個紅臉貓了:“反正是個寶物之類的,雖然在梁斌斌手裏沒有發揮大的效果,但是我沒躲開,受的傷也不輕。”
“不過也好,”西澤爾倒在秦易的懷裏,虛弱道,“撞的那一下我就知道了,那決不是普通人類的力道,也不是普通盤子。我從窗戶跳出去的時候還剛好看了一眼屏幕裏梁焱,妖氣森森的。”
“他追出來了?”秦易低聲問道。
“嗯,”西澤爾點了點頭,“跑得很快,不過我甩掉他之後發現他就找不到我了,估計是沒法感應我——當時也應該是梁焱發現我的。”
“怎麽發現的還不知道?”
“嗯,”西澤爾搖搖頭,泄氣的說道,“我當時分心了隻能認為是梁焱比梁斌斌厲害了。”
“我知道了,”秦易的心暫且放下來,她摸了摸西澤爾,“既然他在陵南都能追不上你,那我們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
“睡吧,”她捧著白貓親了親,“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
誰知道,秦易那句“我們還是安全的”說的太早了。
秦易和西澤爾道過晚安,蒙頭就睡,她本來已經開了很長一段路,正是要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但是半夜沉眠的她還是突然驚醒了過來,卻發現原本安臥在她枕頭旁邊的西澤爾居然已經變成了人形,整個人的溫度都高的不像話。
“西澤爾?!”
秦易翻身坐起,擰開床頭燈,卻發現全一的西澤爾麵色潮紅,重重地喘著粗氣,緊皺著眉頭,非常難受的樣子。
秦易湊近了西澤爾,伸手想要摸一摸西澤爾身上,原本緊閉著眼睛的西澤爾突然睜開了那雙鴛鴦色的眼睛,豎成細縫的瞳仁不祥地在眼眶中顫抖著,不善地看著秦易。
饒是秦易,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又叫了一句:“西澤爾?”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犯錯了:這一聲立刻觸動了西澤爾,他像一隻真正的野貓一樣撲了過來,摁住了秦易。
秦易悶哼了一聲,西澤爾並不是完全地變回了人類:他的雙爪還是貓爪,長長的指甲從指頭中伸出來,勾住了秦易的睡衣,甚至刺破了秦易的肩膀。
西澤爾喉嚨中發出沉悶的呼哧聲,抽動著他的胸膛一陣又一陣的顫栗。西澤爾的表情顯得格外的猙獰而痛苦,他甚至伏下身子,衝著秦易開始低低地咆哮了起來。
西澤爾掙紮在自己的鬥爭裏麵,他盯著秦易的目光一陣凶惡,卻又一陣茫然。但不管他的神情動作如何變幻,秦易的身體都被壓得死死的,隻能在他身下躺得僵硬無比。
她眼睜睜地看著西澤爾的利爪最後用力拍下,卻是在她的耳邊落下劃爛了枕頭帶出了內芯。
“好疼”西澤爾的目光搖擺不定,貪婪地看著秦易,從齒縫中漏出這兩個字,“好疼”
他的身體陡然落下來,熾熱的皮膚緊緊貼著秦易,將她牢牢地困住。西澤爾的唇舌在秦易的頸脖上滑動逡巡著,急切地尋找著最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