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觀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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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林小姐的舅老爺——王通化王大人——”旁邊兒的管事卻是已經認出人來,低聲提醒葉銘。
“原來是王大人,葉銘有禮了。”葉銘聽他這麽一提醒,便醒悟過來,快步走了過去,拱手為禮道。
王通化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賢侄這麽叫,可就顯得生分了。”
他這麽說的意思,自然是指林家和葉家的婚約,既然此事已經定了下來,那麽葉銘與情與理,總是要喊他一聲舅父的。
“王大人怎麽會在西京?”葉銘跟王通化寒暄了兩句之後,就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王通化笑著回答道,“玉卿有所不知,如今王某出任西京留守府長史,升了太中大夫,來到西京做官了。”
“那倒是要恭喜舅父,看來要做一身新的官服了。”葉銘聽了,心裏麵倒也是有些意外。
“嗬嗬,賢侄說笑了。”王通化的心情自然哦不錯。
王通化原先是諫議大夫,正五品上的官職,現在升了太中大夫,西京留守府長史,就是從四品上了,雖然升遷的幅度不是很大,可是這身官服的顏色就要稍微換一換了。
玉徽王朝的官製規定,三品以上著紫色;四品,深緋;五品,淺緋;六品,深綠;七品,淺綠;八品,深青;九品,淺青。
品服的花飾,三品以上繡紋:一品,徑五寸獨科花;二品,徑二寸獨科花;三品,無枝葉散答花。四至七品繡紋,均是徑一寸的小朵花;八至九品無繡紋。庶人隻能衣白布。
另外還有規定,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魚袋;五品以上緋袍,佩銀魚袋;六品以下綠袍,無魚袋。
官吏有職務高而品級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
如任宰相而不到三品的,其官銜中必帶“賜紫金魚袋”的字樣,算得上是破格任用;至於說州的長官刺史,則不拘品級,都穿緋袍。
如今王通化這一次升遷,剛好是從淺緋色到深緋色的變換,但是他如今所穿的依然是淺緋色的官服,所以葉銘才戲言說,應該要做一身新的官服了。
“玉卿你此時來到西京,倒是正好趕上春江詩會——”王通化撚須微笑道。
“春江詩會?”王通化的一番話,倒是讓葉銘想起了這件事情來。
春江詩會是西京有名的人文勝景之一,每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西京附近的士子們都會齊聚春江,一邊兒賞月,一邊兒吟詩作對,互相爭一個高低。
對於這樣的聚會,葉銘倒是沒有太多的興趣,正要說什麽的時候,王通化倒像是識破了他的心思,搶先一步說道,“舅父我初到西京,各方麵都不是很熟悉,玉卿正好來了,就陪我逛逛如何?到時候我順便為你引見一下西京留守餘謙餘大人,以後也好多一個照應。”
王通化這麽說,倒是為葉銘考慮,卻容不得葉銘拒絕了,畢竟這事兒對於葉家而言也很重要,能夠攀上餘謙這樣的地方實力派大人物,今後做生意也方便許多。
葉銘轉念一想,隻得表示了謝意,“多謝舅父關照,葉銘遵命便是。”
王通化見葉銘從諫如流,倒是感到很欣慰,點頭笑道,“其實,家裏麵的生意自然要做,但是報效國家也很重要,玉卿你懷有不世之才,理應出人頭地,做一番經天緯地的事業。”
“舅父這話,實在是謬讚了——”葉銘客氣地表示了感謝。
王通化對於葉銘高看一眼,自然是因為當初林欣如出題目考較葉銘,結果被葉銘給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那一首詩更是寫的非常順手,讓王通化讚歎不已,覺得自己的水平要舉重若輕地寫出那樣的詩篇,也是力有未逮。
這一次他來到西京留守府做長史,自然是要同西京留守餘謙好好配合的,能不能做出一番政績來,自然是離不開餘謙的支持。
餘謙此人,雖然是個勳貴出身,為人貌似比較粗鄙,但是他對於文人騷客有一種近乎於偏執的尊重,每年的春江詩會自然是他所關注的重點。
如果葉銘能夠在今年的中秋春江詩會上大放異彩的話,自己借著這個由頭,不但能夠順勢向餘謙推薦葉銘,同時也能夠拉近自己跟餘謙之間的距離,折算得上是一石兩鳥之計策。
或者,葉銘出人頭地,對於自己外甥女兒林欣如也有好處,至少可以洗刷葉銘身上那不學無術隻知道欺男霸女的紈絝惡名。
葉銘倒是沒有想這麽多,他隻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跟餘謙能夠搭上關係,那麽兩次遇襲的事情自然也可以適當地提一下,將來這方麵如果有人坑害自己的話,自然也需要考慮自己同西京留守餘謙餘大人之間的關係。
不說別的,西京留守位高權重,幾乎這關西一帶幾十個州縣都在他的節製之下,餘謙本人又是開國勳貴之後,深受朝廷倚重,手握重兵數萬精銳,在東都以外,他就是最大的一股官方勢力了。
王通化已經在西京置了房產,就在通德苑的西麵,地方雖然算不上很大,但是地理位置不錯,距離西京留守府的衙門也不遠,坐轎子也就是一刻鍾就到了,非常方便。
葉銘將王通化送回去之後,繼續在這邊兒張羅著藥材店的事情。
葉家自己要送的藥材,還有林家要送去西京留守府的丹藥,這些都要安排店裏麵的管事去操辦,安排妥當了之後,便已經是晚上了。
西京這邊兒的晚上,一樣是要宵禁的,就是說到了一定的時間之後,各坊大門就統統關閉了,閑雜人等不允許隨意走動。
當然了,如果是有權勢的人物,自然是可以無視這個規定的,正應了那一句老話,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但是坊間之內,還是比較熱鬧的,一溜兒燈籠下麵,是擺著小攤兒的百姓。
葉銘閑著睡不著,就出去逛了一圈兒,買了些稀罕的小玩意兒,又吃了幾樣兒西京特別的小吃,倒是也哦覺得不虛此行。
他還給了坊間的守衛二兩銀子,登上了城中的衛樓,極目遠眺,隻見整個西京城中,星星點點的燈火隨處可見,櫛比鱗次的建築物隱藏在黑暗之中,宛如一尊尊蹲伏著的巨獸,想要擇人而嗜。
“這西京城裏麵,未嚐不到處都是吃人的所在——”葉銘看了之後,歎了口氣道。
雖然有些感慨,但是他自己心裏麵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其實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的,有人要出人頭地,勢必就有人要充當墊腳石,沒有一塊兒石頭是心甘情願去充當墊腳石的,隻不過是形勢逼人而已。
好在,自己所穿越的這副軀體運氣還不錯,家裏有錢有生意,還有官場上混得不錯的親戚,應該說算是難得之選了。
隻是無論如何,自己現在也不過就是白身而已,在這個王朝中,說一句玩笑話,就是連戴綠帽子的資格都沒有呢。
葉銘感慨之間,忽然發現一道虹光從天際掠過,橫貫東西,瞬間便消失在西京城中的某個坊間,倏忽似流星一般,但是卻沒有流行墜地的那種聲勢,不由得大吃一驚,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正在心中疑惑,就見又有幾道虹光後發而至,紛紛落到了先前那道虹光墜落的地方,一閃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非我出現幻覺了?”葉銘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腦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馬上就是中秋節了,可不是中元節,這鬼門關都關上快一個月了,不至於大半夜又出什麽靈異的事情吧?
葉銘覺得自己有點兒頭皮發麻,便也不在此地久留,下得衛樓,回了自己的居所。
藥材店這邊兒是分前後院的,前麵自然是店麵,後麵則是休息和炮製藥材的地方,這邊兒一概是閑雜人等免進。
葉銘回來的時候,就見到院子裏麵也是燈火通明的樣子,夥計們一個個都幹得熱火朝天,除了製藥,就是張羅著糊燈籠。
“銘少爺回來了——”
見葉銘回來,眾人紛紛笑著站起身來打招呼。
葉銘點點頭,表示打了招呼,然後走過來看他們製作花燈。
一名管事的就湊了過來,喊人去了一副小桌子出來,擺上了酒菜和瓜果什麽的,請葉銘坐下來吃喝,一邊兒還給他介紹西京的中秋風物。
“別的倒也沒有什麽了,隻是猜燈謎和春江詩會最令人向往——”管事的對葉銘說道,“明晚上銘少爺一定要四處轉轉才好,西京城裏,明夜是金吾不禁的。”
葉銘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所謂金吾不禁,本來是指古時元宵及前後各一日,百姓可以終夜觀燈,地方官取消夜中宵禁,後來就泛指沒有夜禁,通宵可以出入無阻。
雖然說如今並非是元宵節,而是中秋節,但是規矩是一樣的。
因為春江詩會的緣故,再加上中秋佳節,西京留守府自然也是要遵照慣例,金吾不禁。
眾人製作花燈,倒是為了晚上熱鬧一些,畢竟這時候的夜裏,隻能依靠掛著燈籠來照明,花燈卻是為了烘托節日氣氛的。
“銘少爺這一次是趕到這裏了,若是早來一兩日,怕就不能夠留在西京過中秋了。”旁邊兒還有人說道,“隻是這西京的中秋盛況,卻是定州城裏所不能比的。”
葉銘喝了一口酒,覺得這酒水酸溜溜的,跟自己喝過的醋飲差不多,酒精的含量應該是比較低的,最多就是黃酒的那種感覺,心想這個時代估計還沒有弄出地道的蒸餾酒來。
藥材店裏麵倒是不缺乏黃酒的,畢竟這東西一向被用來充當藥引子,很多時候都需要用到的,店裏麵的後院也擺放了幾十個可以裝人的酒壇子,就是用來儲備黃酒的。
“其實,中秋節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要跟家人在一塊兒過的——”葉銘溫吞吞地說了這麽一句,倒是沒有人反駁。
一方麵,葉銘是主家少爺,另一方麵,這話說得也沒錯兒。
玉徽王朝的夜生活雖然也非常豐富,但是有些時候,尤其是中秋節這種團聚的日子,還是要講究以家庭觀念為主的,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葉銘吃著酒菜,聽著管事的和幾個夥計們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跟他講述西京的一些風土人情,好玩的趣事,倒是也不覺得煩悶,不多時月上中天,卻是將大地照得分外明光。
“明日也是好天氣,不愁看不到月亮。”管事的抬頭看了看天色,非常篤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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