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群官落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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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一番商量,終於將事情敲定。平頭當下跑到隔壁,將事情交代一遍,讓自己那幾個老鄉押守洪天寶帶來的幾號傷者。

    大腳明白,現在他已經和眼前這些人綁在同一條船上,屬於同一條繩上的蚱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計可施,他也隻好認命跟這些人瘋狂的人不要命一次。其實他也是見識了孫莫霸和洪天寶的身手了得,這才咬牙做出這一決定。

    就在洪天寶等人殺向斧頭幫總部的時候,斧頭幫內部已經一團胡亂,幫主李海大發雷霆,直罵飯桶。

    刀見笑戰戰兢兢站在李海麵前聽訓,其他堂主眼裏都閃著幸災樂禍,有更甚者甚至時不時火上加油、落井下石。看得出斧頭幫內部也不是一團和氣,相互之間也是明爭暗鬥,各用心思、相互排擠。這也不奇怪,斧頭幫存在那麽久,內部早就出現分裂,就是幫主也不能掌控全盤。

    不單止李海,就是黃浦區主任陳道生聽到兒子被劫持,他也是頓時大怒。他強行鎮定下來,努力回憶自己和兒子所得罪過的強敵。可這一想就頭疼,因為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一時間根本分析不出來。家裏的婆娘又哭哭啼啼,他更加心煩。

    “你能不能先安靜一下,讓我好好想想?平時不好好管教那混小子,出事了才哭鬧,煩不煩?”陳道生一拍茶桌大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海就不是你兒子嗎?你怎麽就一點不在乎?”一個臃腫的女人也是大聲哭叫。

    “我不在乎?我怎麽不擔心?你眼睛長到哪去了,沒看到我的眉頭打結了?”陳道生指著自己的眉心大聲罵道,心裏氣急了。這個女人真是無理取鬧,陳海生是他陳家的獨苗,他能不在乎?

    “那你還安安定定呆在家裏幹嘛?還不去找人幫忙?”

    陳道生拔腿就往門外走,麵對這麽個黃臉婆他都想作嘔。

    “你去哪裏?”陳海生的老娘又尖聲問道。

    “我去找人幫忙?你還想怎樣?”陳道生氣急敗壞地吼出來,他真想一個巴掌扇過去。那胖婆這才沒有再鬧,連忙催促快去。

    正當陳道生出到門口,市紀委辦已經帶著一群武警兵臨城下。那些武警一個個全身武裝,手上的長槍齊齊對準陳道生。

    陳道生看到這情景,心頭大驚。他已經覺察到不對勁了,紀委辦一般都不會走訪,他們專門行使反腐敗職能,當官的最怕就是跟紀委辦打交道了。通常紀委辦的人上門,那人就慘了,官路基本就此中斷,雙規是小事,說不準還得吃官司,以後在牢裏度過。更何況現在聯合武警一起出動?那就更加不同尋常了。

    “不知道各位同誌夜裏來訪有何貴幹?”陳道生隻好硬著頭皮問道。

    領首的那人一臉正氣,從文件包裏麵拿出一份逮捕令說道:“陳道生同誌,你被舉報涉及貪汙受賄,現在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陳道生即時慘無人色,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時立即出來兩個武警,馬上將陳道生製服。屋子裏麵的肥婆也聽到外麵的動靜,她趕出來一看,就見十多支槍指過來,她兩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剛剛那個紀委辦的再拿出另一份緝捕令,對兩眼發傻的肥婆說道:“你就是陳道生夫人,馬藺女士吧?你被舉報設計殺人,現在也跟我們去一趟。”

    武警又立刻將馬藺捉住,這時候馬藺才反應過來,大喊冤枉。隻是沒人理會她,扯著她就往押送車去。

    今晚這樣的一幕,在上海很多官員家裏都有發生,整整三十五起。下到街道辦,上至市人大,全都是和斧頭幫有來往和利益關係的。從這也可以看出斧頭幫的根深蒂固,完全侵蝕整個官場係統。

    平時消息最為靈通的市局長郭東瑋首先聞到腥味,他當機立斷地收拾家裏所有現金和貴重物品,攜帶家人立即外碼頭逃離。他當官這麽多年,早就做好了準備。這些年來貪了不少錢,少說也上億,全都被他秘密轉到國外的賬號,就算棄官外逃,這些錢也足夠他一家人在國外逍遙自在。

    而且這人沒有急暈頭,不去機場,反而跑碼頭。他明白要是去機場的話,沒上飛機估計就被逮住了。現在隻有利用自己暗地裏培養的海上走私力量,通過他們的船隻離開中國了。

    不得不說郭東瑋精明,果然被他逃過一劫。紀委辦的人去到他家的時候,這家夥已經帶著家屬上了船,離開上海碼頭了。

    公安局副局長則是臨時待命,帶領全部警察出動,配合稅務局和經濟部門等勢如劈竹般查封斧頭幫所有產業。

    上海不少街道都想起警笛聲,市民全都大吃一驚,這樣的動靜真是十年難得一遇。很多人收到消息,這次政府下足決心要將斧頭幫除去,他們那個高興呀!幾乎所有人都拍掌稱快,政府終於做出一件利民實事,不少市民還給執法部門透露了幾個斧頭幫窩點。由此可見,斧頭幫平時有多麽不得人心了。

    正在大發脾氣的李海也接到信息,自己幫內的產業遭到政府全麵攻擊。李海頃刻愣住了,半響才渾身顫栗,其他堂主也不斷接到各種不利的消息。

    這時候所有人顧不得你爭我鬥了,現在可是生死的關鍵時刻,關係到自己前途命運的。他們暫時結成一線,一致麵臨這場斧頭幫的浩劫。就是李海也先將兒子的事情放到一邊。

    “幫主,你看現在這情況,我們怎麽辦?”其中一個堂主問道,其他人都望過來。

    李海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難道政府真要拿我們開刀了?那樣的話,我也不客氣了。這些年我們做了那麽多準備,就是為了躲這一劫。他們讓我們難過,我們也不給他們快活。是時候動用我們的暗棋了。”

    李海所說的暗棋就是他多年安插到政府部門的人員,他還不知道這些暗棋早就成了靶子,政府一開始就已經留意,隨時都可以連根拔起。

    “馬上將幫裏的所有人召回來,固守總部。”李海毫不猶豫地發出第一道命令,各個堂主當下一個個電話打出去,將他們各自的人手匯聚。

    “接下來出動我們的暗棋,給政府施加壓力,我就不信那麽多政府要員,他們會不在乎。”李海嘴角微微翹起來,這種把握事態發展的感覺令他很享受,這就是權力帶來的威力,也是它的魅力所在,那麽多人迷戀大權就是這個原因。

    李海立即安排斧頭幫的智囊軍師,也是他的心腹,開始聯係各方要員。隻是他還高興得太早了,沒等他笑完,那聯係暗棋的狗頭軍師已經滿頭大汗。

    李海也發現心腹的愁容,他心裏一跳,皺著眉頭問道:“怎麽回事?”

    “幫主,我聯係七個人,但無一例外,全都關機,一點消息沒有。”

    李海大怒,捉起旁邊的玻璃杯憤怒地往地上一砸,大罵道:“狗養的!我們花了那麽大力氣將他們弄到現在位置,現在幫裏有難,一個個居然都龜縮起來?”

    “幫主,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當不當說。”

    “你說,娘的!看我以後不將他們搞得家破人亡。”李海還以為那些人都拋棄了斧頭幫,見這次政府動真格了,一個個不敢出頭。

    那狗頭軍師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他們也已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不然幫主你想想呀!他們都有證據掌握在我們手裏,我們死,他們也得陪葬,這個道理他們會不懂?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也已經被控製住了。”

    不但李海本人,就是其他堂主也是心頭大駭,軍師這話一點不假。李海麵無人色,他現在才發現自己與政府的差距,以前都是自己太過盲目自大了。以為自己不聲不響安插了那麽多暗棋,能夠牽引整個政府的動態發展。

    “那現在怎麽辦?”很多堂主都驚慌失措了,別看他們都是黑幫堂主,其實他們比任何人怕死。這些人安逸太久了,過慣了無憂無慮的日子,平時就是政府官員也不鳥,他們都有囂張的資本。災難離他們是那麽遙遠,他們都不敢去想。但當真正來臨的時候,這群人還能剩下幾個硬氣的?

    “繼續聯係看看,我不信那麽多人全都落網。”李海還是沒有相信軍師這道理十足的分析,依舊心懷一絲曉幸。不過很快就令他心灰意冷了,真的全部沒能聯係上。

    “幫主,我覺得這次生死時刻,政府決心很大,我們不可能和政府對抗的。我們不妨先避其鋒芒,留住資本,總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回籠資金,然後找個地方躲過這個風頭,同時找回少幫主。”軍師畢竟是軍師,頭腦就是比其他人清醒。

    眾人一聽,也連連相勸。李海作為一幫之主,膽量和氣魄不差,決策能力更是不缺。做大事的人總是不拘小節的,他立即下令,將所有產業現存資金搜刮。

    但一個令他們更加絕望的消息傳來,財務部那邊通知,國內銀行將他們所有資金凍結,現在就隻剩下國外的賬號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