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地底密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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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地底密牢
“羽兒,你一會兒是不是還得回牢房?”
葉羽搖搖頭又點點頭,他覺得很有必要弄明白那股莫名煞氣的來源,“我等娘睡下再走,明天早上我就回來看你。”
葉靈點點頭,她轉身從衣箱裏拿出一件袍子,“羽兒,現在雖然暖和了,可晚上會很涼,牢房裏不比家裏,你要多穿一些。”
“娘,你又給我做新衣服了?”
葉靈抿著嘴點了點頭,她又從榻上拿過一床褥子與一床被子,“你晚上睡覺有鋪的有蓋的,這樣娘就放心了。”
“這是枕頭,你也拿一個,娘給你一塊包起來,你一並帶上。”
這個人就是娘啊。
葉羽心裏暖暖的,他感覺就算去傳說中的冰地獄裏去待著,他照樣甘之如飴。
說話間,錢紫萱、銀屏結伴走了進來,看她倆那低眉順目的樣子,葉羽打定主意拿捏作勢一番,今天非讓你們倆和好不成。
葉羽說辭已經想好,隻等三丫頭、銀屏有一人開口,他就要滔滔不絕的講下去。
奈何……
葉大公子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並排走來的小女人走到他麵前竟左右分開,繞過他又合到了一處,跟著走到了葉靈身邊。
這就是傳說中的被人無視?你們倆難道不知道犯了錯誤得道歉嗎?可這話當著母親不好說,他犯的錯誤可比萱兒兩人嚴重多了。
“銀屏,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宮吧。”
公主豈能隨隨便便夜不歸宿?公主起居錄也不好交代啊。
某夜,銀屏公主殿下未歸,與某男相約周公,以全成人之禮?
真這般寫了,葉羽能想到的後果就有兩個,其一,老爺子賞他幾十大板,然後讓他自掛東南枝以求思過;其二,流芳百世——說遺臭萬年更恰當些——讓後世的學者專家們考證出來,從此改變對禮教大防的認識,大梁就時興婚前同居了。
葉羽跟銀屏除了沒衝破男女間那最後一道防線,兩人跟夫妻沒啥區別,同乘一車已經是習以為常,可今夜銀屏不知哪根筋不對付了,她自己鑽進車裏把葉羽扔在了外邊。
生命在於運動,葉羽邊跑邊自我安慰。
“公子,你喜歡屏兒多一點,還是喜歡萱兒姐姐多一點。”
這個問題真的很沒營養,葉羽隨口說道,“當然喜歡你多一些了。”
效果斐然,銀屏當即拉開車門讓葉羽上車。
“羽郎,屏兒其實不在乎名分,可父皇那兒說不過去,你先娶屏兒,正妻留給萱兒姐姐好不?”
葉羽在大梁活了也十八年了,關於婚姻大事,他也不是那麽小白了,先娶的銀屏,她又是公主,難道會有人認為她是妾?葉大公子不敢拍著胸脯打包票了。
“屏兒,咱還是一塊娶吧,到時候誰都是妻。”
銀屏沉默不語,葉羽想感受一下女兒家那如水的溫柔都不可得。
“那入洞房的時候誰先誰後?”
良久,銀屏公主捂著通紅的小臉問道。
難道女孩家都是發散性的思維?葉羽下意識的接了一句,“這還不簡單?大被同眠不就行了。”
“下車!”
銀屏惜字如金,幹脆利落的將葉羽趕了下來……
葉羽折回府邸之時,月兒已掛在了天上,南兒坐在大門前的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手肘擱在膝蓋上,正跟她身後的如煙賭氣,如煙站到左邊,她就把小臉扭向右邊,如煙走到右邊,她又轉向左邊。
“爹爹,娘親好狠心,她一點也不疼南兒。”
南兒看到葉羽,她突然站起撲到葉羽身上哇哇大哭。
“你這孩子在這兒坐了多久了?小手怎麽這麽涼?南兒咱不哭了,要不爹爹不疼你了。”
葉羽哄孩子還真有一套,南兒竟乖巧的擦了擦臉上的淚。
“南兒很乖的,南兒喜歡爹爹,娘親是壞人,她打南兒屁股。”
葉羽可心疼了,他看了如煙一眼,“如煙姐,你打她幹嘛呀,南兒她才六歲。”
如煙低下頭,“公子,要不是南兒多嘴,夫人也不會知道公子的事兒。”
敢情這裏邊還有這丫頭的功勞呢,葉羽擺了擺手,“算了,過去就算了唄,如煙姐,今天讓南兒跟娘睡吧。”
“好啊,好啊,”南兒樂的直拍手,“南兒抱著大白,南兒可喜歡跟大白玩了。”
“走嘍!”葉羽抱起南兒將她放到了自己脖子上。
“南兒這丫頭還真把自己當小姐了?等她年紀大兩歲了,得好好跟她說說,”如煙歎了口氣,“公子也的確有些太寵著她了。”……
葉靈、萱兒、南兒三人宿在一起,葉羽輕輕捏著母親肩膀,待他們睡下這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月兒,你幹嘛這副打扮?”
葉羽在庭院裏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素月。
“相公,月兒陪你去牢房。”
葉羽笑笑,“你個姑娘家在那種地方過夜可不方便,要是你晚上小解怎麽辦?那地兒可全是男人呢,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相公我堪比不死小強,沒人能奈我何。”
聽葉羽講完關於“不死蟑螂”的傳奇,緊繃著小臉的素月破涕為笑,“那臭明空也是不死小強呢。”
葉羽囧了,這丫頭思維怎麽也變成跳躍性的了?
“相公,可牢房裏那股煞氣實在讓人心悸,恐怕就是紫陽、武曲聯手也不是此人對手,月兒實在放心不下,還是讓月兒陪著你吧。”素月嬌憨的環著葉羽的腰,生恐葉羽不肯答應般小聲說道,“人家小半天都沒喝水,現在先去小…小解,整晚上肯定就不需要了。”
月亮底下,素月臉蛋兒光潔的仿佛月光潑上去都能滑下來,眼睛裏同樣閃活著月亮,嘴唇上月華洗不淡的紅色變為滋潤的深暗(錢鍾書語),葉羽看的情難自禁,低頭吻了下去,心裏默默打定主意,決不能讓她跟著冒險,紅粉變骷髏,那樣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自己。
“月兒,你就把心放肚裏吧,”葉羽很無良的捏了捏素月高隆的胸脯,“那人如果真要對付我,他又何必等到今日?再說現在家裏也離不開你,明空身子一天重過一天,她現在可不宜再拿劍了。”
素月喜歡拈酸吃醋,更喜歡耍點小心眼,可大局觀還是很不錯的,咬了咬下唇,她將冰劍塞到葉羽手裏,“相公,有冰劍在手,月兒更能放心些。”
葉羽接過冰劍,眼睛卻盯著素月的唇,他也想品上一品,說到做到,他突然湊到姑娘唇上吻了下去……
“將軍,您今兒怎麽有興致在這兒過夜?其實您完全可以不用過來的。”
刑部大牢換成了韓忠幾人當值,看到葉羽,他倍感詫異,難不成將軍是晚上“征伐”的太辛苦,想跑這兒躲清靜來了?
“怎麽說話呢?我是良民耶,我遵紀守法。”
韓忠聽得牙疼,您這還遵紀守法呢?那牢裏其他犯人該怎麽算?
“將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冰劍?”
葉羽手中冰劍吸引了韓忠的注意力,這位爺還想幹什麽?牢裏上上下下沒人得罪他吧?
“當然!”
葉羽手握劍柄,繃簧彈開,一聲輕嘯,冰劍出鞘。
刹那間,黃芒暴漲,曾經飽飲鮮血的劍身寒氣逼人。
韓忠幾人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他們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好幾步,不要說把玩了,他們仿佛連多看幾眼的勇氣都沒了。
這不是劍,這是死神的招魂幡,這是收割人命的催命符。
葉羽仿佛沒有看到韓忠幾人臉上的恐懼,神色凝重的他突然快步向牢房裏奔去——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驚人的煞氣。
“頭兒,葉將軍這是怎麽了?他…他不會在牢裏大開殺戒吧?”
韓忠身邊的獄卒膽戰心驚的問道。
鬼才知道他會不會呢,韓忠幾人同時吸了口冷氣,踉踉蹌蹌的追著葉羽去了。
“這堵牆是幹什麽的?”
韓忠幾人擔心的狀況並沒有出現,葉大公子站在自己的牢房中央,他提劍打量著大白曾經狂吠的那堵牆,以前還沒怎麽在意,可此刻越發覺得它透著古怪,說是一麵牆,可比普通牆壁厚了五倍不止,說是一個石屋吧,可敲了敲又是實心的,誰吃飽了撐的弄這麽個玩意?
“幹什麽?”韓忠有些茫然。
“拆!”
“啊?”
韓忠傻了,哪有犯人要幹這個事兒的?冤有頭,債有主,您跟一賭強過不去幹嘛?
“啊什麽啊?讓你們拆就拆,天塌了我頂著。”
“將軍,這刑部大牢是三十六年前紫陽真人親自督造的,牢房的布局暗含五行八卦,相傳這牢房的風水關乎我大梁國祚,妄動土木恐怕不好吧?”一個年長的獄卒陪著小心解釋道。
紫陽真人?他一個道士管這麽多閑事幹嘛?風水、國祚?這又是那老牛鼻子忽悠人的手段吧?
“將軍,依小的看,我們還是請示一下皇上,看他老人家怎麽說。”
葉羽沉默,他雖然不信風水、龍脈這一套,可不代表皇上不肯信,如果說等奏明老爺子再做定奪,保不齊紫陽老道士耍什麽花樣。
那股煞氣應該來自地下,這兩者有什麽關係呢?
“葉將軍,咱們何必想這些煩心的事兒?小的準備了好酒好菜,將軍賞臉,咱們小酌幾杯如何?”韓忠陪著笑,先把這爺哄出去再說吧。
葉羽走了兩步,他突然轉身,“還得拆,今天我要弄不明白,我就沒心思睡覺了。”
“別這麽哭笑不得的,”葉羽拍了拍韓忠的肩膀,“如果真的什麽也沒有,咱們再按原樣給他建起來不就行了?再說不是還有我嗎?”
韓忠幾人四下觀察,葉羽圍著這堵牆繞了兩圈,他決定就以自己牢房這一麵為突破口,緩緩掣出了冰劍。
“將軍,拆不得,拆不得啊。”
韓忠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眼瞅葉羽要揮劍,他趕忙抱住了他的雙腿。
這是什麽個意思?
“將軍,您仔細看看這牢頂房梁的布局,四根主梁均已此牆為支撐,如果把這堵牆拆掉,那整座牢房將全部坍塌,牢裏這些犯人怎麽辦?”
這就是紫陽老牛鼻子一手設計的牢房?這有沒有建築常識啊。
葉羽打量一番,忍不住大罵出口,當個道士挺有前途的,沒學過結構力學就不要插手什麽建築師嘛,這建出來的都是什麽玩意?
不對!
難道他是想隱藏什麽秘密?而這秘密就在這堵牆的下麵。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既然拆牆不行,咱們挖洞總行吧?
葉羽真氣灌注劍身,黃芒暴漲三尺餘,在韓忠等人目瞪口呆中,冰劍齊根莫入了牆壁。
學著日本鬼子切腹的動作,葉羽將冰劍大力下壓,牆上留下一道縫隙,遠遠看去,活脫一塊“陰元石”;抽出冰劍,他又橫著插了進去,左右切割,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十字架的標誌。
地震了?
沒等葉羽抽回冰劍,整座牢房竟然輕微搖晃起來。
“真沒想到紫陽真人算術這麽牛x,就劃了這兩劍 ,支撐力度就不夠了?”
葉羽苦笑,冰劍他也不敢拔了——雖然抽出來,牢房不一定塌,可人命觀天的事兒,他不敢賭啊。
葉羽表現不錯,他好歹還能笑出來,韓忠幾人差點就哭了。
“將軍,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轉移犯人唄,我這冰劍留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啊。”
你說的輕巧,牢房裏近千的犯人,這往哪兒轉移?
“大理寺,禦史台,能塞到哪兒就塞哪唄,等刑部大牢重新建好,再把他們弄回來不就行了?”葉羽說的很是理所當然。
“將軍,小的就是一小小的牢頭,在刑部說話還沒幾個人聽呢,小的憑什麽去命令那些大爺們?”
禦史台主管稽查,用現在話說,那就是檢察院,主要就是檢查官的;大理寺主要負責重大案件的最後審理和複核,職責差不多等同於現代高級人民法院,刑部跟人家論起來,那得算基層,天底下哪有基層命令高層的理兒?
“現在這個點兒,想請示皇上,這也見不到人,咱們總不能就這麽幹耗著吧?我的寶劍還在牆上插著呢。”葉羽撓了撓頭,“你去我府上調集人手,咱們就先吧犯人集中看管起來,等天明再做去處。”
……
“相公,你怎麽樣了?月兒好擔心你。”
小六帶著兩百弟兄風風火火的趕來,陪同前來的還有素月,小女人提著冰劍,走在最前頭,看到葉羽無恙,她顧不上矜持,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裏。
“羽哥!”
小六等二百兄弟在葉羽麵前站定,動作整齊劃一,口號響亮。
“小六,你帶弟兄們把牢裏的犯人全部集中到那邊空地上。”
葉羽這兩百兄弟走進牢房,牢房裏的犯人可算炸了鍋,哭天搶地,聲音震天。
“冤枉啊,各位軍爺,草民冤枉啊。”
“小的還有冤情要訴,你們不能就這般拉小的去殺頭。”
……
“吵什麽吵?誰說要把你們殺頭了?要是不出去,這牢房一會兒塌了,把你們一個個都埋在這兒裏。”
牢房要塌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事兒啊,是不是可以趁機溜號?想法不錯,可葉羽接下來的話卻把他們打回了圓形。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妄圖逃跑被抓住者,罪同謀反,必處以極刑。”
大梁文盲不少,法盲更多,葉羽還真把他們給唬住了……
“月兒,你先出去,我要拔劍了。”
“相公,我陪著你……”
葉羽不說話,他就是盯著素月的屁股看,意思很明顯,你要有明空那有病的體質就留下來,否則老子讓你小屁股開花。
素月臉紅,還想堅持,卻被葉羽給瞪了出去。
牢房空空,葉羽抓住冰劍劍柄,大喝一聲,冰劍出,那牆壁卻出現了一道大裂縫。
呼嚕嘩啦!
整個牢房開始劇烈晃動起來,牢頂的椽子、橫木、磚石、泥瓦紛紛下落,塵土飛揚,直接把葉羽弄了個灰頭土臉。
慌不擇路,葉羽冰劍揮出,腳下發力,他竟破頂而出。
“相公!”
出得牢籠,還沒等葉羽站定,素月小妮子已然撲了過來。
葉羽一手抱著素月,一手指著化作廢墟的牢房對小六等人說道,“清理這些磚石,我倒要看看這牢底有什麽貓膩。”
人多力量大,不多時,那堵牆周遭的磚石瓦礫已被清理幹淨。
“羽哥,快過來看,這兒有一把大銅鎖!”
大銅鎖?葉羽、素月同時奔了過去。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地底密牢?看著銅鎖就得十多斤,到底是什麽人值得費這麽大的手筆?難不成比老子還厲害?
“相公,會不會是陛下著人關押的重犯?”
葉羽也吃不準,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皇上知道我不是什麽安分的主兒,如果這兒真的幹係重大,他也不會讓我來刑部坐牢。”
“大膽葉羽,你身為朝廷重犯,私毀刑部牢房,這該當何罪?”
說話間,國師府趕來了大隊人馬,紫陽真人走到葉羽跟前,他不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目泛凶光,他恨不得生啖葉羽皮肉。
葉羽將素月擋在身後,他仗劍看著紫陽,“別扣這麽大的帽子,這牢房是你督造的吧?你玩忽職守,弄這豆腐渣工程,要不是老子我有點本事,恐怕就被砸底下了,我沒找你算賬,你還敢倒打一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