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洶湧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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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蕩漾在天空時,會帶起無限地憧憬與寒冽。因為雪,是純潔的。
血花在半空噴灑時,會帶起無限的驚懼與狂熱。因為血,是迷離的。
雪與血唯一不同的地方,雪,能給人帶來幻想和災難。而血,卻能給人帶來破碎與榮華。
女人的叫喊,是淒厲的。男人的叫嚷,是瘋狂的。淒厲與瘋狂地混意呼叫,響徹於楚原都督府中四散驚離。
往日裏威嚴肅穆地都督府,此時卻仿佛人間煉獄一般得絕望和無助。無數血甲大漢肆聲狂笑再於府邸外來回穿梭,凡是敢於抵擋他們隆隆步伐地一切人等,無一例外地轉換成了一具具冰冷屍身得不斷倒地。
三四名哭嚎拚跑著的俏麗丫鬟,剛是繞過了內府大門地正欲尋道,卻已被迎麵撞上地六七名血甲大漢團團圍住。幾道清叱脆響地衣衫碎裂聲後,一個麵容上充滿了許許肆意淫笑地血甲大漢,剛剛拖下腿身甲褲的正欲行事,忽然,一股自臀後傳來的極大力道將他直飛踢起,一連摔出了六七尺的方才堪堪落地。
“廢物。。。”不知什麽時候,身邊跟隨著三四名血甲將領的李戩,已然出現於了這些大漢身後。
麵色冷俊的掃視著眼前那些垂手落放,此時就如同一個個乖寶寶似地魁梧大漢,李戩冷喝道:“本王此次帶你們回師中原,莫非就是來奸淫婦孺的不成?一個個的廢物,怎麽在邊關地時候,不見你們衝上雷雲峰和那些蠻娘們‘大展手腳’的?”
“這,是第二次了。。。”李戩冷冷看了眼身邊名此刻正渾身微顫的血甲將領,話語中透露出無限暴戾地低斥著:“血五,如果要本王提醒到你下屬第三次的時候,你,應該明白該去做什麽了吧?”
那被稱呼為血五的,額頭上不停流淌出一絲絲冰涼冷汗的血甲將領,幾乎是不敢言答地快步走到了那被李戩踹飛的大漢麵前,狠狠一腳踢在了他的下巴上。伴隨著聲混合了齒碎骨裂的瘋狂叫嚎後,那大漢滿口噴血地倒在了地麵上喃喃低哼起來。
一抹弧形刀浪忽然自內府大門邊狂掠而起。刀浪帶起著漫天殘影的呼嘯而下,血舞淩空、身屍裂碎,三四名根本還沒來得及喊叫地俏麗丫鬟,已然被這一抹狂掠刀浪紛紛卷入其中地無聲玉殞。一絲絲猩紅血流,不斷順著血五手中的血棱刀身然然落下,近乎於這一時寂靜地內院牆門間,微蕩出了一聲聲無情落滴。
隨手將腕中地血棱刀一把插回,血五大聲怒喝起來:“奉王令,楚原兵馬都督周刖,內藏禍心、勾結齊逆,罪當抄家、無需另審...。”
那血五還未喝完,一聲有如炸雷般地暴喝震響,突然自府內深處隆隆傳出:“王令?七殿下若是對周某不滿,直接上門來殺就是,何須用得如此手段汙蔑本督清白?”
隨著那暴喝響落,大批直屬都督府守衛地強弩士卒,自內府各門間不斷湧現,異常強硬地堵積在了各院門口的同那些血甲大漢對峙起來。
一個渾身甲胄,周圍至少有十餘名鐵盾軍士團團圍護的重甲男子,緩緩立站於李戩對麵的內府深道中的回聲怒斥道:“七殿下自領皇命在身,不速去湘南征戰,卻一路於荊楚周郡四處抄家,蔑我同僚,究竟是何道理?你說本都督勾結齊逆,本督看你才是、才是...。”
“你看本王才是什麽?”望著那忽然間張口結舌,仿佛被什麽東西堵在嗓門裏再也說不出下麵話語的重甲男子,李戩幹脆坐在了張下屬剛剛搬來的漆木大椅上,同著他麵對麵的放聲狂笑起來:“周都督,你難道想說本王和齊逆勾結、包藏禍心,企圖滅我南唐大好江山不成???”
李戩話剛說完,周圍的連帶著那些將領在內的一個個血甲大漢,立即大聲助威似地瘋狂哄笑起來。李戩是誰,南唐目前僅剩的三大皇子之一。哪怕再是因為什麽瑣事被放逐到了邊關數年,但人家流的是李閥的血,封的是李閥的王,說他包藏禍心、勾結北齊,講給鬼聽鬼也不信嗬。
難道說這位李閥王爺放著大好王位、甚至是未來地皇位不做,跑去勾結外人得來篡奪自家江山,這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是什麽???
周刖此時心中充滿的,是一股股惶然雜亂地無助心情。他實在沒有想到李戩竟會來得如此迅速。按照‘上麵’回述給他的意思,李戩此時應該領著他的血衣親軍,飛速朝湘南開撥才是。
但是自三日前飛鴿快報來說,李戩自落月關開撥後多路分軍,那萬餘人許地血衣親軍仿佛一道道滾滾血流般得,橫插肆入進了荊楚十府中地密密巡攏起來。不過三四日的工夫,就已有至少十名四品以上的官員府邸,被血衣軍橫加罪狀地陸續抄家滅門。
可是令周刖怎麽也沒想到得是,盛傳李戩就在那三四路同身齊進血衣軍中的探聞消息,卻是如同一個天大玩笑般地將他耍了個透徹。
按照那些探子地一直往來情報,離楚陽最近地一路血衣親軍,也至少於數百裏開外的緩緩開撥。而李戩這個殺神,卻仿佛天降奇兵一樣地領著上千血甲騎士,自晨時初曉地風馳進了楚原郡守府後馬不歇、人不休,直接縱入到了都督府中地肆意橫殺起來。
看看那些離自己身邊最近的,架勢上已然並現一股股拚命神情的親軍衛士,周刖總算是心神略穩地鬆了口氣。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一把蘿卜一手棒,這些用銀子加權威堆訓出來地嫡係衛士,關鍵時刻還算是能派上用場的。更何況,秘營南鎮撫司衙門,就設立於楚原首府以作總鎮,那一柱香前的信鴿傳迅,應該已經到洪公公手裏了吧?
想到這裏,周刖更是狠狠瞪著李戩,一字一句的冷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七殿下雖有王令,卻也要遵照皇令行事吧?殿下無端蔑我清白、殺我府士,所謂事非公論,自有法斷。。。”
眼看著剛剛說到‘法斷’這個詞時,李戩身邊的那些血甲將領又要作聲哄笑,周刖臉上膨脹通紅地咬牙大斥道:“本都督已經飛鴿傳書,洪公公即刻就到,殿下若要有什麽證據行事的,不妨當著洪公公的麵一並對質就是。”
“洪公公???”揮手阻止了身後那些血甲大漢的逼近舉動,如同聽到了某個世間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李戩近乎是口無遮攔地失聲大笑起來:“好、好、好,周都督要講法,本王今日便陪你講法。來人那,還不快去請河公公上來。。。”
“周都督死到臨頭的時候,怎麽又突然想起洪公公來了?”忽然,一聲尖銳地、刺耳地,有如寒夜中陰風刮過的淒淒聲響,自李戩笑落後地由著都督府門前陰陰響起。似乎對這陰淒聲響有著無比熟悉地周刖,身體間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那淒淒陰聲略微頓了頓,低低歎息起來:“洪公公雖是節製秘營南鎮撫司地以代陛下欽察江南,隻可惜事務繁多,再加上近來荊湘一帶戰事突起,齊逆秘探臨臨入境,洪公公已於三日前,密至荊州的坐鎮去了嗬。”
淒聲說到這裏,更是臨臨哀歎:“周都督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些事情即是做了,又何必非要到洪公公麵前分辨不是呢?莫非,莫非周都督早已得知洪公公密行荊州,才在此胡攪亂纏不成?”
話落,人現。伴隨著那披著襲大紅宦袍,麵容上一半陰霾、一半笑鞠,如同雙麵人一樣神色間不停流波換轉地白麵宦官的出現,大批隱現於他身後的秘營衛士,同樣是寂靜無聲的緩緩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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