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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澤發覺自己在雨熙店裏麵很不受歡迎，他起身在店裏轉了轉，雨熙跟在身後，防賊一般防著他。

    他苦笑：“雨熙，我不會拿你店裏的東西的。”

    雨熙說：“我知道，如今的你還有什麽在你眼裏。隻是我這裏許多東西隻有我記得放在哪裏，你要弄亂了，我下次就找不到了。”

    雨澤抬頭看了看樓上，問道：“樓上是什麽？”

    “工作室和我的臥室。”

    “我可以上去看看嗎？”

    “最好不要，沒什麽好看的。”

    “你今年的設計可以給我看看嗎，有沒有想過去巴黎？”

    “我想通過我自己的實力去。”

    雨澤停在了一張畫框前，畫裏麵是一片星空，幽深黑暗的天空，點點星光在閃爍，畫的最下麵，是一隻手，伸向天空，似乎像抓住其中的一顆星。

    “這畫挺有意思，誰畫的？”雨澤問。

    “小商品市場淘來的，可能就是那個美院的學生畫的吧？”

    雨澤凝視著雨熙：“哪個市場，哪家店？”

    雨熙迎視著哥哥，坦然無畏：“我知道你懷疑什麽，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是真不知道雲朵他們到哪裏去了。這畫也不是雲樵的，雲樵的話都在雲朵那裏，怎麽會給我？”

    雨熙怔住了，知道自己失言了。

    雨澤輕笑：“你怎麽知道雲朵那裏有雲樵的話，雲樵在國外每個月給雲朵畫一幅畫，這件事情你知道？”

    “這又不是什麽大秘密，我怎麽就不能知道？”雨熙強裝鎮定，“以前雲朵跟我說過，就雲樵和芝善戀愛那會兒，他畫得特別勤快，一個月畫好幾張芝善的肖像，雲朵拿給我看過好幾次。”

    雨澤伸手，撫摸著那片星空，問道：“你說，這隻手想要抓住的是什麽？”

    “你問我，我有不懂我畫。”雨熙冷冷地說。

    “哦？”雨澤猶疑地看著雨熙，“我一隻以為服裝設計，和畫畫是相同的。”

    “照你的意思，所有服裝設計師都可以成為畫家了。”雨熙和哥哥抬杠。

    “雨熙，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雨熙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的態度很不好，心裏也有些覺得自己不講道理。她恨哥哥，因為雲家麵臨疾風驟雨的時候，雨澤不在。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雨澤為什麽會在訂婚宴離開。問了許多遍，雨澤不說。他不說，這就成了個迷，那就有了許多解讀。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壞的方麵想，心裏也知道這沒道理，可管不住自己。其實冷靜下來想想，即使那時候雨澤在，雲家就能幸免於難了嗎？根本不可能，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沒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雲樵已經進了監獄，他也隻能和她，和陳鬱、七星一樣，成為一個看客。

    雨澤又說：“我今天搬家，借著這個由頭，我想請大家聚一聚，你來嗎？”

    “我挺忙的，有一批衣服要趕做出來，不能去了。”

    “那好。”雨澤找了一張便利簽，在上麵寫上了自己的地址，“這是我的地址，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到那裏找我。”

    雨熙看了那地址一眼，那地方她還算熟悉，偶爾會送衣服過去給那些太太和小姐，住戶不多，一家家都掩藏在山林之中，門口樹木鬱鬱蔥蔥，一個個假裝陶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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