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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呢？為什麽呢？”

    雨澤知道，以前雲朵幾次三番想說而沒說出口的話，便是這一句。她心裏是怨他的，可那份愛又讓她不忍心埋怨他，於是她隻好為難自己。

    雲朵說：“我多想恨你啊。還記得你給我講的那個瓶子老妖的故事嗎？老妖被關在瓶子裏，第一年，他在瓶子裏發誓，誰救了他，就給誰用不盡的珠寶。可是他等了一百年，沒有人來就他。第一百年的時候，他有把酬勞加碼，誰救了他，就讓他成為全世界的王，可等了兩百年，還是沒人來救他。老妖後來在瓶中不斷增加籌碼，可一直沒人來救他。知道第五百年的時候，他急眼了，發誓誰救他，就把誰給吃了。”

    “可是你終究做不了那個老妖對嗎？”雨澤問她。

    雲朵低著頭：“我恨自己，明明對你失望了，為什麽還是愛著你呢？”

    雨澤緊緊抱著雲朵，隻覺得肝腸寸斷，他聲淚俱下地說著：“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我怎麽才能讓你回到以前的雲朵呢？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呢？”

    雲朵把頭枕在雨澤的肩膀上，眼淚已經決了堤：“那人叫歸來，卻再也回不來了！”

    雨澤心驚膽戰地捧著雲朵的臉，淚眼朦朧地看著她：“雲朵，那不是你的錯，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雲朵搖頭，整個人哭得抽搐起來：“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我真的就能心安理得嗎？那是一條人命啊！”

    雨澤捧著雲朵的臉，擦了擦眼淚，看著雲朵的眼睛，他可以確定雲朵這次沒有糊塗。她是很清醒地在說這些話。

    “你想怎麽樣呢？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雲朵握著他的手，看著他手上的傷，說：“對不起，這些日子你一定過得很辛苦。”

    雨澤搖著頭：“我沒有覺得辛苦，反而能這樣陪著你，我覺得很滿足。”

    “你就沒想過，萬一我永遠清醒不過來，怎麽辦？”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相信你會清醒過來的。我認識的雲朵，從來不是這麽容易被打倒的。”

    雨澤吻著她臉上的淚，一疊連聲地說著：“對不起，雲朵！對不起！”

    雲朵閉上了眼睛，任由他溫柔的吻一串串地落在她的臉上，最後覆在她薄薄的嘴唇上。雲朵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他襯衫裏隱隱約約的牙齒印。

    她愣了一下，看著那一圈圈的牙印，哭道：“真是夠傻的。”

    “什麽？”他看著她，一眼萬年。

    “你為什麽不躲呢？”她伸手，摸著他脖子上的那些牙印。

    他笑了：“我躲了你怎麽辦？難道看著你咬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的手。”

    雲朵看著自己手上的傷，說：“我隻覺得心裏難受，咬下去身體是痛的，但心裏卻能好過很多。”

    “以後不許這麽傻了。”

    “你也不許。”

    “好，拉勾。”他伸出小拇指，和她拉勾。

    她和他拉勾：“一百年不許變。”

    “一百年不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