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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淚正好滴在雲朵臉上，雲朵醒了。看到哥哥站在自己麵前，哭得跟個淚人一樣，她倒沒心沒肺地笑了：“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

    雲樵說：“你說你這是何苦，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跑到這地方來受苦？”

    雲朵說：“我沒覺得受苦，相反這一年來我覺得是我最充實的一年了。”

    “你是充實了，可有想過爸爸媽媽和我，你說走就走，也沒一句交代，知不知道我們有多麽擔心你？”

    “我不是怕跟你們說了，我就走不了了嗎？”

    雲樵在她床前坐下，說道：“你怎麽可以把自己置身於這樣險境，你就這麽確信老天爺會特別眷顧你，讓你化險為夷？”

    雲朵坐起來，拭去雲樵的眼淚：“好了，別哭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我錯了還不行嗎？對不起！”

    雲樵說：“你說你的心腸怎麽這麽硬呢，你看到那些雲朵甜甜圈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雨澤？這一年，你都不給我們一點音訊，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過得好不好？你喬裝改扮去做調查，是不是會被人發現？被人發現了，你又怎麽辦？會不會受傷？我和爸爸媽媽整天提心吊膽的，都不敢看新聞知道嗎？生怕一看新聞，是你不好的消息。我們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一廂情願地認為隻要沒有你的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倒好，還怪我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你看看你沒心沒肺的樣子，你對得起誰啊？”

    雲朵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掉在被子上。

    雲樵看到雲朵哭起來，又不忍心起來，從床頭櫃上抽個根紙巾，遞給雲朵：“他們都打你哪了，讓我看看。”

    雲朵卷起袖子，一條條鞭痕，簡直觸目驚心。

    “這幫畜生！”雲樵咬牙切齒地罵著。

    雲朵說：“就是點皮外傷而已，醫生說沒事的。”

    “打成這樣怎麽會沒事，你以為你是鐵打的？”

    雲朵放下衣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哥，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回來好不好？”

    “你想吃什麽？”

    “隨便，能填飽肚子就行。”

    雲樵出去了，大概一個小時後回來，把一碗餛飩兩根油條放在雲朵麵前。一麵不忘了抱怨：“這地方可真沒什麽好吃的，我跑了兩條街，也就看到這麽一家像樣點的早餐店。”

    雲朵吃著混沌，對雲樵說：“這裏本來就是落後縣，這裏是縣城還算好的。你要是在往下走走，到下麵的鄉鎮村莊看看，會嚇你一跳的。最貧困的村莊，看不到一家樓房，都是些土培房。這裏的許多男人因為經濟原因娶不到老婆，有的就隻能找那些智商有障礙的女人結婚，這樣往往生下的下一代也會有問題。那些腦子有問題的人長長會走失，這種情況下家人往往也不願意出去尋找，所以這裏的走失人口特別多。”

    雲樵說：“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有人跟我說了那家收容所的情況，你跟我說實話，在裏麵的時候，有沒有吃虧？就那些色狼，有沒有對你——”

    雲朵說：“你真小看我了，我會連這點保護自己的本事都沒有？他們是打我，可他們也沒討到好。別忘了，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

    雲樵嗤之以鼻：“就你那三腳貓功夫，能跑掉已經不錯了，還能給了造成多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