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門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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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頭說去祖上的光輝耀基,一點兒也不動心。因為他沒心沒肺。祖上的陰德在高。這一輩子也享受不了。除非跟他們一起去。不過,哥們還沒有活夠,這麽早就死了。也許是國家的損失。對自己的極度不負責任。怎麽著也要在曆史書上留下這麽一筆。我來過,我死了。這句話有沒有在曆史書記載過,不過倒是在墓碑上經常的出現。也有可能提前給自己製定一個墓碑銘吧。
高高興興,歡歡喜喜的從老頭手裏搶奪下這本秘笈,沾沾自喜的翻看著,誰知裏麵竟然少了幾頁。明顯有撕下的痕跡。上麵鋸齒狀的碎片紙屑證明了這一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幸好字體用的是楷體,雖然都是繁體字,當然唐朝留下來的繁體字肯定比現在港台或者民國時期用的繁體字更難一些。不過還好,現在有一種交繁體字典的東西。到新華書店偷一本。自鳴得意的笑了笑。當眼睛離開破書的時候,臉上的掛著笑容。抬頭的一霎那間,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愣在當場。臉色的笑容已經僵硬。
但是,讓人懷疑曾經笑過。“哈哈~~~”李洛克隨後尷尬的笑了笑。似哭未哭,似笑非笑的那一種,表情裏複雜多樣話,一時琢磨不透其中的奧秘。原因很簡單,就是。“老頭兒,你腫麽了”李洛克笑過之後,剛才還以為是自己的老頭兒跟自己開玩笑呢?所以才大笑。然而笑過之後,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反應。然後才發現自己錯了,徹底錯了,老豆這次是玩真的。輕輕的推了推。支撐著李老頭兒的那個胳膊。應聲倒在桌子上。然後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了。
這時候李洛克才慌了神,這是他人生中經曆過的第一次,以前連隻雞都不敢殺。這可是實話,現在都市還用自己親自屠殺雞嗎?第一次見到死人,與電視電影裏的情節完全不一樣。電視電影裏的人噴在多少的血也都是番茄醬。感覺不得死亡的氣息。真正讓人害怕的事情不是那些血淋淋的圖麵,而是那死人臨死前的留在人世間最後的那一口氣——死去氣息。讓身邊的人回想與死者的關係,一幕幕畫麵好像瀑布一泄千裏的從腦海裏湧現出。大量的信息崩盤一樣止瀉不了。
李洛克還曾抱有幻想,手指放在李老頭兒的鼻孔下,可能在憋氣,於是將手摸在頸動脈。李洛克的表情出賣了他的想法,不停的搖頭,眼睛紅紅的,向後退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後退著,後退著。隻到後背依靠著牆壁才停下來。眼睛在也包含不住眼淚。一顆滴落,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濺出的散花似得圖案。就像雨點一樣撞擊的粉碎。大顆大顆的滾落。緊緊的抱緊雙臂及膝蓋,埋下頭顱,右腳腳尖抬起,腳跟不離地。拍打著地麵。然而始終掩蓋不了“嗚嗚~~~”低聲的哭泣聲。時而抬起頭來瞧向那邊,倒向桌子上的李老頭,讓他再笑一回。證明就向以前一樣在開玩笑。幻想總是幻想,永遠不會是現實。李老頭兒不會衝著他微笑,也不會再一次的抱起。
抽搐了一陣後,眼淚早晚會枯竭,幹抽幾下,不再看著李老頭兒,而瞧向遠方。做為單親家庭成長的男孩兒,缺少柔弱的一麵,從小沒有母愛的關懷,骨子裏少了幾份婦人之仁的慈祥。多了幾份堅強。心中暗自下了決心,看來以後就要靠自己一個人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哈~~~”冷冷的笑了笑,然後雙手從額頭擦拭到嘴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是解脫,還是已經做好了獨自一個人戰鬥的準備。慢慢的站起身來,看了李老頭兒一眼,然後咬了咬牙,回頭就是用力一拳敲打在牆壁上,腳也踢了一腳。咚咚的兩聲,宣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小時候父母離異,造成了今天的結果。自己還成年沒多久,老爹就死了。蒼天啊,有這麽折磨人的嗎?
“李半仙?”“李半仙?”門外傳來了喊叫聲,驚饒了悲痛中的李洛克。背著身連忙將手中的書和肚兜揣在懷裏,整平衣服,從表麵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才緩緩的探過頭去,瞧了瞧門口。哪裏站著幾個人,似乎上門討債的情形。討債?似乎也不用這麽文明吧,如果是討債直接是拍照片,潑油漆之類的,然後在大喊幾聲:xxx快還錢。竟然來到門口了,也不好意思拒絕。然後徑直走了過去。
“哦,原來是小李子啊。李半仙在嗎?”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比較瘦條狀的,兩片小胡子,帶著一個寶蓋帽,穿一身老式的馬褂。瞧著行頭,在瞅那笑起來笑起來幾顆翡翠牙,就是知道麵前的這位一定和死人打交道。
李洛克對此有點兒厭惡,都什麽年代了,還穿著一身馬褂。現在農村最次的也是校服退下來之類的。不過還是搭腔道:“你誰啊?找他幹嘛?”
“這不,李老頭兒叫我們來的嗎?你也知道,他一個人實在不放心。”一個胖胖的穿著一身道袍,頭戴綸巾,也就是一塊錢的地攤貨,道袍上的陰陽八卦明顯是畫上去的,還捆著一根黃絲帶。以為能夠保持著體形,也不瞧瞧自己一身的五花肉。靠,討債也要行頭了。這年頭打手也與時俱進呀。這個人倒是認識,是鎮上賣香燭紙錢的店老板。以前隨著老頭兒到他那裏進過貨。也算是有點兒業務上的聯係。這個時候李洛克還沒有說話。隻聽見。
“躲開,躲開。”後麵有人嚷嚷著,穿一身的白大褂,裏麵紮著一根領帶,脖子上掛在一根聽診器。雙手插在口袋裏。連醫生都派上了,不會是討債不成功就群毆吧,然後旁邊的醫生就救治,治好了在揍。搞出半死不活的,這太殘忍點兒了吧。
“譜還挺大的。”胖子叨擾了一句,沒有辦法,誰讓自己胖呢?擋住門口了,結果白大褂衝著喊的就是自己。讓胖子挪動位置當然不爽了。
“廢話。我不進去看看,你們怎麽掙錢啊。”白大褂醫生沒聲好氣道:“這都什麽年代了。這是法製社會。還搞封建迷信。”嘟囔了一句。
“切~~~”馬褂瘦子瞧不上眼了回了一句。
“哼~~~這裏麵就你這個棺材板最討厭。”白大褂一聲生氣道。哦,原來這馬褂瘦子是賣棺材的,倒是挺形象的。怪不得給李洛克一種和死人打交道的感覺。這麵前的幾個人似乎都有。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炒了,你還是趕緊進去瞧瞧吧。真是的,多大的事情啊。”女人的聲音,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女,雖然從年紀上看來有點兒熟女,盡管她不再年輕,不再有少女的天真和純情,不再有青春的靈巧和活力,不再有浪漫的幻想和追求,卻多了成熟和穩重,多了理解和安詳。三十歲的女人更象一首精致的詩,詩中流淌著美麗與艱辛、溫柔與忍讓、善良與滄桑……這正是那些清純的小男生喜歡的類型。(科學論證,男生一般比女生發育的晚,畢竟喜歡禦姐流居多。等老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luoli才符合口味。)穿著一身白灰布,有點兒像是關之琳修女的裝束,但是也不像。不過李洛克腦海裏想著:“怎麽搞出個修女來,難道是老豆的老相好還是改投基督教了?”這女人身上的感覺更加陰盛了。隨後就說道:“小李子,趕緊著,讓我們進去。在門外等著也不是辦法啊。”小李子叫著怎麽這麽別扭呢?
李洛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讓開了路。幾個人就進去了。白大褂醫生進了房間瞧了瞧,看著倒在桌子上的李老頭兒,搖了搖頭,將他仰躺在椅子上,方便自己檢查。將聽診器放在李老頭的胸口上。左手抬起手腕上的手表,開始讀秒。大概過了10分鍾左右。然後從衣服裏準備好的文件。拿出筆開始書寫著什麽?李洛克好奇的湊過去瞧了瞧,不愧是醫生,寫的字這麽潦草。也不知道誰能看的懂。然而命運好像發生改變一樣,讓李洛克懂得上麵書寫內容:病人:李天豪,男,50歲。死亡時間201x年x年x日。死因:心髒,肝髒,腎髒等內髒器官衰竭。醫生證明:白秋恩。
然後就是一式兩份,一份交給了李洛克一份留底。然後對那幾位道:“好了,你們動手吧。我要回去辦理一下死亡證明,消除戶籍戶口。”
“嗨,你怎麽知道的。”李洛克完全蒙在鼓裏,他有點兒不相信這麵前穿白衣大褂的家夥。“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還白求恩呢?我還李時珍呢?”
“什麽?”白秋恩有點兒錯愕了,麵前的家夥小家夥竟然不相信自己。然後緩緩道:“你不相信我的人品?”
“廢話。就你用聽診器就能聽出我老豆的身體器官不行嗎?還衰竭呢?我看是你瞎寫。”李洛克非常的生氣道,其實就是保險的問題了,如果病人是自然死亡,沒有多大的賠賞的。然而李洛克還想撈一筆呢?怎麽說也是老豆留下的遺產呢?他留下了沒有?
白秋恩冷笑了一聲,然後手指著對方的頭道:“你是不是秀逗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麽啊,我。”李洛克完全被這句話問朦住了。根本就與他說不到一塊上。好費勁呀。
白秋恩搖了搖頭,哼笑道:“我到底懷疑你是不是他兒子。竟然老子得了什麽病都不知道。”
“他得了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李洛克一臉無知的表情浮現在他的臉色,人畜無害的感覺,倒是讓叫白秋恩的白大褂不好說什麽?然後白秋恩來到李老頭的衣服口袋裏翻了翻,一張白紙掏了出來,瞧了瞧,點了點頭直接遞給了李洛克。李洛克還在愣神,接過來,是一張體檢單。上麵羅列了一大堆專業名詞。一個也沒有看懂,不過大都是化驗血液等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