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之夢

    第二十六話：那所前進的方向……（5）

    .

    沙耶的留言：所要前進的方向，其實這個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跟迷惑的空間存在，因為我似乎早就做出決定，隻是我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

    今天的天氣相當的美好，整片天空呈現出清澈的青色，隨著陽光的強弱逐漸變化起來，細細的風，也造訪這座城市的街道，輕輕地撫弄著行人的臉頰，讓這夏季的時光，帶來舒服的清涼。

    感受著如此的新威尼斯，如果是平常的狀況的話，在這樣的時光，沙耶不是找個地方喝著冰飲來發呆的話，那就是陪著燈理她們進行練習，又或者待在aria公司享受著悠閑的光，跟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是她最近這陣子以來，天天所做的事情，雖然平淡，但是對於沙耶來說卻是跟地球的時候，完全不同的體驗。

    但是現在，但是此時，但是這一刻――沙耶並沒有去在意身邊的變化，隻是平靜的看向前方，淺藍色的眼眸這時候看起來並沒有閃爍著過多的情感，反而更接近無機質的寶石。

    而現在的她所注視的事物，並不是什麽電腦螢幕，也不是什麽美麗景致，而隻是一名滿臉寫滿興高采烈四個字的年輕人，而他當然不是別人，就是成功得到沙耶同樣采訪的記者菲力。

    而現在的他，看見眼前的沙耶的時候，明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但是又勉強的壓抑下來，總總的變化都可以從那握著紙筆的雙手，清楚的看知，而且還好幾次想要拿起照相機，直接先拍上幾張，如果不是當初沙耶有跟他說好的話，恐怕現在的狀況就是他正猛拍著沙耶的相片。

    總之，他現在相當的高興就是了。

    隻是，這並不代表他的心情可以傳達給沙耶了解。

    我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你現在的做法。

    聲音並不像平常跟燈裏她們說話那般帶著些許的孩子氣，反而略有不同，現在的沙耶雖然做不到多麽有成熟感，但是聲調的平板卻不會讓人連想到孩童的感覺。

    而看著記者菲力，沒有任何動搖的沙耶繼續地說著。

    你為什麽會這般刻意執著在我身上？為什麽呢？

    ……執著？

    沒錯，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麽你會這樣特意來到水星找我？是因為我短短時間累積的財富？還是我的年紀可以製造的話題性？

    ……新聞，的確也可以這樣說沒錯。

    正在想著該先問什麽問題的菲利，聽見沙耶搶先的問題之後，不由讓他愣了一愣，隨即放下手上所握的筆記本，輕輕的放在桌上，十指更是在無意識的時候彼此緊緊交錯，眉毛更是緊縮成一團，似乎正苦苦思考些什麽。

    但是沒有多久，卻又恢複成原本的模樣，甚至還刻意擺出個惡作劇的表情，讓人一看就能知道他前麵的動作都是在做戲。

    隻是沙耶毫不在意，隻是輕輕地抬起手，壓著被風吹起的金色長發。

    可以說嗎？很明顯，沙耶根本無視記者菲力之前的任何動作。

    呀啊，該說真不愧是你嗎，哈哈……

    摸了摸後腦杓的頭發，跟沙耶不同，短發的他根本沒有頭發會隨風漂舞。

    如果真要說原因的話，那應該就是――你，是我的女神！

    …………………………………………………………………………………………………………………….

    如果真要說原因的話，那應該就是――你，是我的女神！

    記者菲力的聲音並沒有多大聲，正常來說也沒有人會刻意去聽別人桌上所談得事情畢竟這是禮貌性的動作，但是卻絕對不包括後麵的三人。

    燈裏、藍華和愛理須，她們三人就是特意前來觀察沙耶采訪的狀況，但又擔心會不會給沙耶發現或造成她的壓力，因此她們決定用這樣的方式偷偷跟在後頭，觀察著全程采訪的情況。

    隻是沒想到，采訪才剛剛開始沒有多久，就聽到這樣令人震驚的告白發言。

    三名女孩，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訝跟錯愕。

    藍、藍華，剛剛那是不是被告白了！？小沙耶被記者先生告白了！？

    那個、那個，應該是沒有錯吧……

    好、好厲害！

    哪裏有什麽厲害的啊，這可是告白耶！告白！對小家夥的告白！

    所以很厲害啊，藍華！你覺得小沙耶會有什麽反應？

    我說你到底名不明白，對方跟小沙耶告白的意義啊……

    燈裏學姐不是這樣的，我想藍華學姊要說的意思，應該是指，對方跟沙耶的年齡差距……

    這時候愛理須的神色變的相當相當古怪，眼神還不時看向沙耶她們的位置，那裏已經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而且從沙耶的外表說起來，就能感覺對方很危險！很危險！就是俗稱的……那個蘿莉控！

    耶耶――！！

    .

    現在先不提躲在附近的燈裏她們的狀況，這時候聽見對方告白的沙耶總算回過神來，雖然眼神並沒有過大的變化，但是看向對方，也就是記者菲力的眼神卻是充滿了驚愕跟冷然的含意，大有不給她一個解釋，就立刻翻桌走人！

    ……你這是什麽意思？聲音很冷淡，周遭的空氣宛如直接落入零下。

    沒錯！就是女神！當初知道你的身分的時候，我真的完全嚇了一大跳！後來知道你的經曆更是讓人大吃一驚！

    沙耶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反應，畢竟這話她早在地球的時候聽的太多太多，早就麻痹了，而且這時候的記者菲力也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話語，依然持續地說著。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而你的強韌跟意誌……沒錯，就像這樣，宛如可以看穿眾多數據之下的陷阱，看出所有隱藏在數字底下的秘密，在那那場發表會發現到你之後，我才這樣想的！你是異數！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存在！同時也是靠著自身閃爍著亮眼光輝的晨星！

    ……你說我在多好話，我也不會原諒你上次擅自偷拍的事情。

    我也完全沒有後悔的打算，因為這不隻是我的工作，更是讓我自豪的傑作！

    就像他所說的一樣，現在他的神情絲毫沒有任何惶恐，上頭除了自信更多的恐怕就是對於自身那時決定的滿足。隻是他隨即又搖了搖手，招呼附近的服務生過來，點了一杯特製聖旦，這是這間店的招牌商品。

    不過，還是容許我替你做些補償，如果沒弄錯的話，這家的冰點應該很合你的口味。

    ……收買我嗎？

    不！這隻是希望等等訪談可以更順利的小儀式。

    儀式嗎……

    也不知道是店家早有準備，或者是因為現在客人太少的關係，也沒過了多久，剛剛才點的聖旦就立刻端上前來。

    這是一客相當豪華的冰淇淋組合，各種色彩的冰淇淋就這樣裝滿著透明的玻璃杯內，上頭還擺滿了鮮豔的水果跟巧克力棒以及些許的甜統更是擺在上頭，看起來五彩繽紛，好不漂亮。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沙耶的確很滿意。

    抬起頭看了看滿臉笑意的菲力，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就直接拿起放在旁邊的銀色小湯匙輕輕地在冰淇淋上挖了一小口，然後含在嘴裏頭。

    還是一樣，調查的還真完整，就連我愛吃的冰淇淋口味也不放過……

    不過這邊沙耶才剛說完，對麵的菲力倒是搖了搖頭，雖然我也很想說這是我調查到的情報，但實際上是佛羅倫斯小姐，所特意告知我的，真是可惜。

    是艾莉西亞姐姐……！？

    沒錯，她的確是名相當出色的女性，說實話當初我看到的時候，也愣上一愣了呢，不過也是多虧了佛羅倫斯小姐，才能知道你的飲食習慣，畢竟這在過去也是難以追查的消息。

    不過沙耶並沒有多在意菲力的話，隻是在沉思著艾莉西亞為什麽要這樣做，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似乎注意到些什麽令人在意的事物，頓時吸引住沙耶的注意，讓她又轉頭看去。

    那不是……啊！亞利亞社長！？

    白白圓圓的家夥――亞利亞社長聽到沙耶的聲音之後，立刻跑了過來，跳至旁邊的椅上，用著閃亮閃亮的目光看向那隻動了一口的特製聖旦。

    既然亞利亞社長出現在這，那麽……

    朝向另外一個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發現躲在附近的燈裏三人，雖然她們刻意撇過頭，但是光看背影就能分辨她們的身分了。

    雖然沙耶並沒有說破，但是注意到那看過來的目光，她們最後還是轉過頭來，滿臉尷尬的笑容。

    最後沙耶也能搖了搖頭，同時將自己的聖旦推給旁邊期待已久的亞利亞社長，最後滿臉盡是無奈的苦笑。

    真是的，燈裏姐姐她們太擔心了啦。

    雖然是這樣抱怨著，但是那表情內卻是充滿著在過明顯不了的笑容，看向走過來的燈裏她們。

    而這樣的笑容，同樣也讓對麵的菲力所看見，也讓他微微一愣，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看見沙耶的神情變化。

    從剛剛那瞬間，沙耶就從漠然的態度化作可愛的小女生，這之間的反差，又如何不讓菲力所錯愕所驚訝。

    這就是你放棄所有的事業，選擇來到水星的理由嗎？

    放棄……？聽見菲力的話，沙耶立刻轉過頭，略帶些許的恍然看了過去，原來如此，這就是你來到水星的理由嗎？

    菲力點了點頭，這時候也顧不得引導或者其他的事前準備，而是選擇用著認真無比的語氣，認真無比的神情，看向沙耶：的確是這樣，當初我也以為這隻是玩笑，但是確認是真的之後，我還是想要知道，你為什麽會想要來到這裏？

    我不說的話，你會繼續留下來，直到答案出現為止吧。

    菲力沒有回答，可是他的表情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看到這樣的表情，沙耶也隻能歎了一歎，而來到這裏的燈裏她們似乎也注意到沙耶跟菲力她們雙方的氣氛正在最關鍵的時候，因此也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來幹擾她們的談話，隻是靜靜在旁看著。

    好吧！我承認，的確曾經有那麽一瞬間，我是有這樣動念過……

    沙耶淺淺的笑著，那是自嘲的笑容。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畢竟我還是放棄不了，我曾經努力過、奮鬥過、徹底鑽研的事物，至少我現在放不了手。

    那，你為什麽……？為什麽選擇定居水星？

    就算沒有說清楚，沙耶也能了解菲力想要說的話語。

    是啊，為什麽呢？轉頭看向來到她身後的燈裏、藍華、愛理須，甚至還有更多更多的人，滿滿的笑容，滿滿的內心，滿滿的話語，大概，是我被這個星球給迷住了吧，不可自拔地迷住了！

    啊？迷住？

    沙耶的話還沒說完，淺藍色的雙眼更是看向遠方、遠方、更遙遠的地方！就像要看見這顆行星的盡頭一般。

    但是……我的腳步，並不會因此所停止！這就是我的決定！我的意誌！

    燦爛一笑，看向記者菲力。

    順便麻煩你，另外在點四杯聖旦，就當作是剛剛回答的費用――記者先生。

    …………………………………………………………………………………………………………….

    亞伊的留言：前進的方向嗎？沙耶早就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真好呢……啊，我想做的事情又會是什麽呢？還是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