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之夢

    劇場版：水都之歌姬……（17）

    .

    水藍色的天空，海藍色的汪洋，以及那淺淺飄動於天際，並且映在那平靜海麵的純白的點點雲朵，而在不時之間，還能看見零星的海鷗們正悠閑地，四處騰飛，宛如將整個城市的天空，當成能夠任意嬉戲的所在。

    高高掛在最上方的冬日，那所散發出來那溫暖的光輝，將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一切都灑上一層閃耀動人的裝飾。

    這並非什麽稀有罕見的景色，而是這座城市幾乎每一天都能見到的光景，隻要走到街邊，仰頭觀望，靜靜地看上那麽一小會的時光，就能找到陪伴在那身邊的美好以及更加的美好。

    但，現在卻有些不太一樣。

    並不是有什麽改變，也沒有出現什麽莫大的動靜，更不曾出現什麽令人吃驚的事或物，唯一所能知的就是那一陣柔柔地風。

    帶著海潮味的微微濕風。

    風吹過，輕輕吹撫而過，讓原本如同鏡麵般的海麵，浮現出微微的皺痕，一陣一陣地，擴散越來越大。

    當波紋來到了看不見的彼方。

    當風兒吹拂至那遙遠的盡頭。

    行走在街道的人們，停下腳步。

    緊閉不開的窗戶口，這時敞開。

    飛翔在天空的鳥兒，依然任意遨翔，讓天空增添股一道充滿生命的色彩。

    劃動在水麵的小舟，緩緩放下船槳，讓其好好享受著這異常享受的瞬間。

    傾聽著……

    －－風在歌唱。

    傾聽著……

    －－海在歡唱。

    傾聽著……

    －－城市乃是龐大的舞台，所有的所有是演奏者，也是那在旁聆聽的觀眾。

    澄靜、靈動、卻又充滿著力道。

    隨著風，蔓延而出的聲音，帶著難以形容，猶如泉水那般沁入心坎，緩緩滋潤，豐潤一切一切。

    ……真是不錯。

    聲音很低很低，幾乎到了根本聽不見的程度，似乎就是怕會讓身邊所環繞的聲音，出現一絲一毫的破壞。

    不對！這已經不能隻是用不錯所能形容。

    隻不過話才剛剛說出口，安吉爾又立刻推翻掉自己剛剛的評價，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臉色變得更加鄭重。

    這早就是職業水準，甚至……難怪安琪拉小姐的評價會如此之高。

    出乎意料……不，應該說是相當理所當然地，安吉爾給了相當高的評價。

    雖然早就有所心理準備，但安吉爾似乎還是沒有想到，會在異星遇上令人如此……心動的歌聲。

    沒錯就是心動！雖然並沒有打算進行什麽勸誘類似的行動，但卻還是忍不住在內心開始規劃出種種的情景，不由讓安吉爾原本淡然的臉色，漸漸出現越來越深的變化。

    看著臉色不停變化的安吉爾，人就在身邊的愛理須，這時候先慢慢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抬起頭，望像就在前方不遠處，那名常常令頭痛，但是卻又更加更加自豪的前輩－－雅典娜前輩。

    真是優秀的人才，令人讚歎，真想……

    雅典娜前輩不允許被挖角，大大地不可能！！

    愛理須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內裏所潛藏的情緒卻是激昂無比，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就上前把雅典娜直接拉走，逃離這裏的打算。

    就如同安吉爾的神情落在愛理須的眼中，同樣地愛理須的模樣，也被安吉爾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遺漏，甚至就連眼中那濃濃的幾乎化不開的戒備，也明明白白，不做任何掩飾地表現出來。

    你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安吉爾笑了一笑，相當輕鬆地說著。

    這是當然的，絕對不允許你打前輩的主意……不，甚至連想都不準去想！大大地不可以！！

    還真是霸道，你剛剛的說法，可是完全否定那一位……雅典娜小姐的其他可能性呢。

    哪有這種事情！聽見安吉爾的說法，愛理須整個人差點吼了出來，但最後似乎是考慮到就在前方的雅典娜，最後還是強行壓製住內心的火焰，隻能輕輕咬住嘴唇邊，悶悶地回答道：我並沒有否認雅典娜前輩的可能性，雖然前輩平常的時候大大地沒用，走路的時候常常莫名其妙的跌倒，不然就是將剛剛去過的地方的路線給忘了，或者是用餐的時候將調味量弄錯，還是一天到晚打破盤子，前幾天才又刷新的一天打破多少盤子的最高紀錄，但就算是如此……

    愛理須頓了一頓，用著雖然微弱但卻又堅定無比的聲音，緩緩向眼前的安吉爾……宣告！

    雅典娜前輩依然耀眼無比，那是溫柔卻又堅定的神采，溫暖又美麗的身影，雖然有時候的確被那沒用的模樣給難以控製，但是當看見那道總是在前方，引領著我們的身影，卻又能夠感覺到無比的憧憬……不隻是我，也不隻燈裏學姐她們，更不單單隻有橘色行星的人們，而是更多更多的大家，都在期待著那道身影的出現！！

    歌聲依然優美。

    旋律依舊悠然。

    環繞在周遭的空氣，宛如被這空靈的歌聲所靜靜擁抱，沁入心靈感受到那涓涓細流般地溫柔。

    站在船尾處的平台，雅典娜的雙眼輕輕閉合，臉上盡是歡愉的神態，似乎相當享受著這樣的瞬間。

    看見這樣的雅典娜，原本就相當欣賞著這歌聲的安吉爾，這時候臉部的線條又更加地柔和起來，但在下一刻，轉頭看向愛理須時，又變化做另外一種神情，似笑非笑地，難以形容。

    你真的很喜歡她呢。

    咦！你突然說什麽呀！？

    就是字麵上意思啊，你很重視雅典娜小姐吧，非常非常的重視，幾乎到了不肯放開的程度，這些情感都透過剛剛的話語成功傳達而來了。

    那個是……那個是……總之不是這樣的啦，我隻是單純的認為雅典娜前輩目前這個職業最適合她而以，大大地是如此！！

    愛理須似乎有些著急地解釋，不時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雅典娜前輩。

    別在意，我不會說的。

    很明顯，安吉爾根本沒打算去相信這樣的說詞，反而還自顧自地點了點頭，隨即還給了愛理須一個理解的笑容。

    因為我也跟你一樣，對某個無可奈何的家夥，抱持著同樣的想法……

    緩緩地抬起頭，安吉爾的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顏。

    ……那是個既任性又自我中心的家夥，而且還貪吃懶動，如果不去管他的話，恐怕沒幾天就能發現一座垃圾山，以前學生時代更是三不五時跑過來搶我的晚餐。

    抱怨，名副其實的抱怨。

    聽到這一連串，充滿著濃濃怨氣的控訴，讓原本以為安吉爾會說些什麽的愛理須，也不由有些傻然，似乎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對。

    隻不過這樣的狀況也並沒有維持太久的時間，瞬息間，原本還咬牙切齒的安吉爾變化做另外一個神情，仰著頭，看向天空，滿臉自豪的模樣。

    但那孩子，隻要扯上音樂，扯上她最喜歡的音樂，卻會意外的固執，而且認真的嚇人，讓人怎麽也沒有辦法放下她……

    安吉爾臉孔所漾起的笑顏，燦爛且奪目。

    隻不過，有時候她也相當的孩子氣，絲毫不肯認輸的說。

    啊？

    沒等愛理須驚訝完，遠方在遠方，來自城市的另外一端，突然傳至一陣輕輕的風，悠然地從彼方來到了此方。

    ……這是什麽？

    愛理須的目光充斥著滿滿的迷惑。

    釣魚，果然要用對的魚餌才行呢。

    安吉爾的眼神，含帶著濃濃的笑意。

    但這些已經不是重點了，也不再是重點了，不管是愛理須的迷惑，還是安吉爾的笑意，已經不是現在所必須關注的事物，很快地，就連他們兩個人也忘了剛剛彼此還在交談的事情，完完全全被周邊，這整個區域所覆蓋的某兩樣相似卻又不同的事物給深深著迷。

    難以形容，猶如從天而降的饋禮。

    難以想像，宛若幻想所編織而成。

    化作了洪流。

    形成了奔流。

    盡情奔馳在名為城市的巨大歌劇院，盡情地環繞、鼓動。

    兩道詠唱著同樣歌曲的聲音，演繹出不同的風格的聲音。

    強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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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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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靈與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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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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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強音與低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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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交鳴。

    .

    明明交織一同，卻又涇渭分明。

    已然徹底告別，但又你呼我應。

    這並非絲絲入扣的配合，也並非格格不入的衝突，而是一種更加強烈，更加不同，更加難以想像的演出，猶如競爭、有如搶奪、又如同在名為新威尼斯的巨大舞台，又在名為新亞裏得亞海的龐大樂團下，合唱出兩股全然不同風格的交鳴曲！！

    交鳴曲！！

    鳴奏曲！！

    兩股聲音，猶如乘著透明的羽翼，衝至蒼芎，奔馳於雲霄，來到人們完全無法熟悉的殿堂，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想像，猶如來到天上的殿堂，抵達至從古至今，那至善至美，隻從在遠古典籍的描述。

    那是遠遠超過人類所能想像的存在。

    強韌而有力，猶如青絲般柔和，又有如鋼鐵般強韌，這時兩股不同的聲音，就這樣互相交纏著狂亂的幻想的漩渦，彼此纏繞、合並、而又分離！

    已然沒有人能夠脫離這漩渦－－如癡如醉。

    已然沒有人舍得離開這瞬間－－恍如幻夢。

    極高音的轉折，是來到了極度的低音，但卻又不至於全然感受不到聲音的存在，反而更加的能夠感受到那股蓄勢待發，皮膚的觸感，更是緊緊繃起，猶如感受到那，即將炸裂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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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起，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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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兩道聲音，卻帶著極度的高音，讓人懷疑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衝至如此高昂的聲調，盡情向上飆升！飆升！再飆升！！

    世界，已然被聲音所包圍。

    城市，已然被聲音所覆蓋。

    人們，已然被聲音所凝滯。

    －－直至最後。

    .

    居然沒有贏……

    弗蕾亞這時無視圍觀的眾人，也不理會那反應過來，而驚天的掌聲，更是沒時間去反應，就隻是邁出步伐，急促地向前行進，迅速走至廣場邊上的階梯，任由海水沁入她的鞋子跟褲管，就隻是抬起頭，帶著興奮的幾乎難以控製的模樣，僅僅朝向那遠方的海平麵的小小一點看去。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