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之夢

    第十五話：那獨一無二的顏色（5）

    .

    －－－喜歡跟討厭之間的壁壘，有時清晰、有時曖昧、又有時混亂不清。

    隻不過，更多更多的時候，卻是口是心非，甚至就連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感，會說出如此的話語。

    或許，人們的情感就是如此難以摸索，難以預測。

    不過，也就因為如此，這般複雜且纖細的感情，便顯得如此可貴及美麗。

    令人，深深沉溺於其中……

    ……深深。－－－

    .

    亞伊的留言：剛剛上麵的留言是什麽呀，讓人有些看不懂的說，隻不過有一點卻是真的很讓人認同呢，什麽是喜歡，什麽是討厭，有時候還真是難以分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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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喘呼呼，雖然隻是跑了一段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的走廊，但是對於缺乏運動的小沙耶來說，還是相當嚴苛的挑戰。

    隻不過看見小沙耶這個模樣，站在她身旁的另外一名小女孩，這時候卻是叉著腰，輕輕搖了搖頭，學妹，你的體力會不會太差了一點，隻是跑了這點點的路，就喘成這樣，這樣下去可是不行的喔。

    這哪裏是一點點，搞不好有兩百公尺……大口大口的吐氣，隨即又深深的呼吸，小小的胸口用著相當快的頻率，上下不停地浮動，……還有，我才不是你的學妹，我明明剛剛才說過了不是嗎，我可是十三歲的唷！

    哈哈，學妹你還真有趣。小女孩輕輕地笑了一笑，同時還伸出手，稍稍墊起腳跟，輕輕撫摸著小沙耶的頭頂，而且，我們兩個明明就差不多一樣高啊，可一點也不像中等部的學姐呀。

    意識到自己頭頂被摸的瞬間，小沙耶立刻就做出反應，隻不過聽見小女孩突然提起最敏感的身高問題，頓時就有如泄了氣的皮球般，顯得有些消沉，但還是不忘撇了撇嘴，用著相當輕柔且低沉的聲音，喃喃地自言自語：誰、誰說，非得要用身高來判斷年紀的啊，我才不是將營養都放在身高那種人……濃縮才是精華啊！！

    似乎就是最後一句話，重新將小沙耶的信心帶了回來。

    隻不過，才剛抬起頭，準備繼續下一輪的鬥嘴的時候，卻發現，眼前這一路拉著自己，看起來充滿活力跟精神的小女孩，這時候正目不轉睛，看向就在不遠處的教堂內部。

    看見小女孩的動作，沙耶自然也跟著好奇地看了過去，隨後沒過多久，那大大的水藍色雙眸，就這樣輕輕地張呀張，小小的腦袋同時也跟著偏了一偏。

    這是等等的結婚會場吧。

    雖說是結婚會場，不過教堂內部還是沒有什麽過多的變化，隻有角落處，依稀能找到些許點綴的裝飾，但即便如此，依然還是能夠讓人立刻就明白這裏即將成為結婚會場，這並非是從小細節而推斷出的結果，而是洋溢在此處，名之為幸福的味道，實在是太過美妙且清晰。

    因此，當小沙耶注意到這些之後，隨即又轉頭看向就在身邊的小女孩，嘴角慢慢勾起，緩緩浮現出了然的淺淺笑意……呃，或者又該說，那是略帶惡作劇的笑容。

    應該很羨慕吧。

    聽見沙耶的低語，小女孩先是微微地一愣，但隨後卻是坦率地點了點頭，臉上更是浮現出，孩童那獨有的純真笑顏。

    嗯，非常羨慕，綾乃老師的婚禮！

    也不知道是這笑容太過燦爛，還是對方的反應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沙耶反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隻能略帶尷尬的低下頭，用手指纏著那落下的發絲。

    不過這情況，小女孩根本沒有發現，隻見她一邊拉著小沙耶往教堂的方向跑去，一邊興高采烈地說著在自己內心所勾勒出的美夢。

    如果以後結婚的話，我也想跟綾乃老師一樣，在這座教堂結婚……不過，最近在流行的水上婚禮似乎也不錯的樣子，兩個人分別乘坐在不同的鳳尾船，慢慢的朝向臨時教堂前去，感覺也相當夢幻呢。

    你去哪裏結婚都沒關係啦，拜托不要將自己的人生計劃，突然對第一次見麵，而且沒認識超過一小時的陌生人說，好嗎！也不知道是沒辦法插入小女孩的話題，又或是單純不想開口，沙耶就這樣默默翻著白眼，如此頗為無奈地想著。

    不過沙耶沒說，小女孩自然什麽也不知道，依然帶著滿滿的興致，繼續訴說自己理想中的畫麵。

    還有、還有，我想要在聖馬可大教堂的附近，買一座靠海的小房屋。

    聖馬可大教堂附近……那裏應該沒有建築物吧。沙耶已經開始有些無力，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勉強。

    對了，我還想養一隻小貓，最好是火星貓，不過小狗似乎也不錯呢，乾脆一起養吧，它們兩個感情一定會好好的唷！

    ……到時候，天天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吧。

    不過天天待在家裏，似乎有些無聊耶，如果要出去工作的話，有什麽特別的嗎？真猶豫……

    特別的工作……也不知道是忘了將聲音收起來，還是因為別的因素，沙耶這次不自覺地，將內心所想的話語，輕輕地吐了出來，……這就是小六病嗎？

    小六？病？

    呃，你應該是六年級吧，我是指這個啦，嗬嗬。

    沙耶一邊強笑，眼神一邊遊離，朝向四周不停地亂瞄，同時還在內心不停的祈禱，剛剛把自己丟給這小女孩，逕自跑去幫忙搬運花朵的伍迪先生，能夠快一點趕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教堂禱告的關係，讓願望完成的特別地快。

    原本隻是再四處亂瞄，同時內心在盤算該怎麽扯開話題的小沙耶，突然發現就在教堂正門入口處的方向，原本應該在搬運花朵的伍迪先生，這時候正在將的一朵朵的花兒，小心地放在教堂大門邊，讓一座出現雛型的花門，就這樣慢慢呈現而出。

    似乎同樣也注意到小沙耶看過來的目光，伍迪先生相當開心地，朝向沙耶她們揮舞著自己的手臂。

    而這動作，自然讓沙耶她們成了目光的焦點，讓附近不少人給注意。

    而其中一名身穿純白華麗禮服的成熟女性，更是帶著款款的步伐，慢慢走向兩人所在的地方。

    雖然並非是這場婚禮的客人，但是看見來人所穿的衣物，雖然並非是全套的正式禮服，但還是隱隱猜中其身分。

    果不其然，原本還在沙耶身旁的小女孩，這時候就如同一隻活繃亂跳的小兔子一般，連跑帶跳地，立刻就奔至那成熟女性的身前。

    綾乃老師，你怎麽出來了？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新娘準備室嗎？我剛剛還想要去看你呢。邊說著，小女孩同時還輕輕拉扯著綾乃老師的裙擺，不過動作相當輕柔且小心，臉上更是浮現出毫無掩飾的羨慕，老師好漂亮唷，真的。

    德芙同學今天也很可愛呢。相當懂得如何應對這些學生，綾乃老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笑顏的同時，還不忘幫小女孩將剛剛因為跑跳而亂掉的衣領，輕輕撫平，而且，德芙同學未來的水上婚禮，不知道可不可以也邀請老師參加，我也相當感興趣呢。

    老、老師，你聽見剛剛的話了？不知為何，剛剛還在沙耶的麵前，用相當坦率語氣述說著自己美夢的德芙，這時候麵對綾乃老師的時候，卻是滿是通紅，一臉羞澀的模樣。

    而這時候的綾乃老師，也帶著跟剛剛的溫柔神色，所截然不同的頑皮的模樣，稍稍彎下腰，看向眼前滿是尷尬的學生，輕輕地調侃道。

    嘿嘿，我可是全不都聽到了唷，沒想到德芙同學已經計畫到婚後的生活，還真是了不起呢。

    先是用手指，輕輕逗了逗自家學生那柔軟的臉頰，隨後綾乃老師又繼續搖晃起手指，慢悠悠地繼續說著。

    隻是，關於德芙同學未來婚禮的另外一位主角，似乎已經決定了呢。

    呀啊啊啊－－！！老師不要說了，我認輸了啦！！

    雙手激烈地揮舞著，就像是要將剛剛老師所說的話語徹底攔截下來一般，不過遠遠地看了過去，這時德芙的小臉，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般，漆上一層鮮明的粉紅。

    老師太過分了啦，況且我明明就跟小空……

    話才說到一半，德芙的動作跟聲音就像是被凝固了衣般，原本還帶著滿滿精神的小臉，這時候就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氣，就這樣垂落而下，緊緊盯著自己腳邊的地板，就是不敢看向就在身前的綾乃老師。

    看見總是充滿精神的德芙，突然這般的變化，饒是跟她相當熟悉的綾乃老師也在短時間之內愣上一愣，但很快地，就找到其中關鍵的原因，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了然的淺笑，隨後又慢慢的搖了搖頭，輕輕的笑了一聲。

    小空，沒有過來嗎？

    對不起，綾乃老師，我明明已經跟他交代過好幾次了，但還是……德芙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快哭出來一般。

    注意到這情況，綾乃老師也不著痕跡地，輕輕抱了抱眼前的學生，隨後用著更加溫柔的語調，緩緩地說道：沒關係的，我相信小空同學的唷。

    可是、可是……

    沒問題的唷，相信老師吧。

    柔柔地撫摸著學生的頭發，而這時候綾乃老師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邊，不過卻是帶著淺淺尷尬的小沙耶。

    啊啦、啊啦，你不就是那aria公司的小小領航員嗎？

    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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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耶的留言：那個留言啊，我也不知道呀，突然就在電腦的文件找到的說……雖然看起來有些奇怪，但的確就像亞伊所說的，有些事情，還真的難以分辨明明是喜歡，但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說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