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才起，就一直提心吊膽不停地往門口瞧得蓮兒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懵了，呆怔了一會兒之後，“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小姐——小姐——”

    “亂嚎什麽！還嫌我們不夠心煩意亂？”其他丫鬟聽到這個消息本來就如遭雷擊，一個個都擔心害怕自己能不能保住命，這一下聽到蓮兒的哭聲，心裏頭更是煩亂，忍不住喝了一聲。

    蓮兒不停地掉著眼淚，哽哽咽咽的：“昨、昨天，小姐還畫了幾個樣子，讓我去找些做些風箏，說……說是等天不那麽熱了就去園子裏放風箏玩呢……那些花樣子還在呢！”她說著，紅著一雙眼睛轉頭看著白珠，吸著鼻子，小聲喊道，“白珠姐姐……”

    白珠呆呆地看著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蓮兒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她才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把她身旁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白珠，你這樣可嚇死我了！”

    “是啊！你動作也輕一點，拉扯到我的裙子了！”

    ……

    白珠對周圍人的指責充耳不聞，她的一雙眼睛牢牢地盯在素月的臉上，黑漆漆的眼珠子裏好像看不見一絲光亮，有些滲人，就連她的聲音也低沉冷凝地可怕：“素月姐姐，小姐沒救回來，你高興了是不是？你當初可是騙我說那根本就不是……”

    “白珠，你胡說些什麽！”素月趕緊高聲打斷白珠的話，“我知道你是猛然聽說了二小姐的死訊接受不了，害怕王妃會怪罪你護主不利，要了你的命。一時心慌意亂，才胡言亂語的！”

    白珠冷笑了一聲：“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想要害死二小姐，目的也已經達成了，你還有什麽好裝的！”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二小姐的毒是素心下的？

    蓮兒也是一下子站了起來，恨恨地瞪著素心，咬牙切齒，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前掐死她。

    “白珠！你再如此胡言亂語汙蔑我，我可就不顧往日的姐妹情誼了！”素心恨恨地瞪了一眼白珠，隨即，她又和緩了口氣，似是在寬慰白珠，“白珠，你清醒一些，二小姐去了，王妃也不一定會要你的命。王妃仁慈，隻要能查到下毒的真凶，根本不會牽連無辜的人。你不用這麽著急拖著我一起死……”說到後一句話的時候，她飛快地瞥了一眼哭得捂住了眼睛的蓮兒。

    這麽多人在這兒，白珠忽然發什麽瘋？不想活了嗎！

    現在不想著如何去讓蓮兒做這個替死鬼，居然還跟條瘋狗似的追著她咬，真是蠢貨！

    其他人聽了素心這話，也若有所思。

    看來，白珠這是知道自己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這一次一定是保不住這條命了，所以才嫉恨素心姐姐身為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可以安然無恙啊……

    “嗬……”白珠的目光在素心臉上掃了一圈，忽然笑了起來，“真凶？素心姐姐，你說這話不好笑嗎？怎麽？你還想把事情推到蓮兒頭上去，讓蓮兒給你我當替死鬼嗎？”

    素心沒想到白珠居然真的連命都不要，一定要把咬死了她，一時心頭暗惱。當初看白珠心思細膩，懂得取舍，又正好跟楚惜月和蓮兒都生了嫌隙，她才選上了白珠，哪想到這人居然這麽固執、愚蠢！

    看到剛剛還盯著白珠的一眾人，在聽到白珠這麽篤定的話之後又望向了她，素心皺了皺眉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她看著白珠，似乎很是痛心疾首：“白珠，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王妃身邊，那日又見我得了王爺的賞賜，心裏不舒服。可這一次二小姐出了事，下毒的真凶還沒有找到，你就急急忙忙地想借機除掉我，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

    聽了素心這句話，其他人也想到了她之前得到王爺上次的事情，對她的話也多信了幾分。

    “白珠，你可不能因為素心姐姐得了王爺的賞賜，嫉恨於她，就這麽空口白牙的汙蔑人啊！”

    其他丫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幫素心說話，指責著白珠。

    素心得意地冷笑，看著白珠，“白珠，你汙蔑我之前也好好想想。我可是王妃身邊的丫鬟，我為什麽要害二小姐？難道你想說是王妃要毒殺自己的女兒嗎？你雖然素日裏心高氣傲，不把二小姐當主子。可如今二小姐去了，你就胡亂汙蔑人，替那個真凶開脫，為的是什麽？”

    說到這裏，她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一般地開口，“白珠，難道你才是害了二小姐的凶手，所以嫁禍於我嗎？”

    既然白珠這麽死腦經，那就送她去死好了！

    “沒錯，毒是我下的！”

    白珠挑眉冷笑，也不隱瞞，幹脆直接認了下來，“不過，藥是你給我的！而且你騙我那隻是普通的迷藥，不會讓二小姐有絲毫的損傷！”

    這句話，就像是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塊，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任憑素心再這麽辯解，其他人也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

    她們不信有人會寧願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嫁禍別人。而且，真正下毒害二小姐的，和指使之人是兩碼事。真正下毒的人受到的處罰會更重、更嚴酷！白珠如果真想嫁禍素心，根本不需要用這樣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

    另一邊，楚老夫人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楚修齊：“你……你說什麽！月兒她……”她手裏的拐杖一下子沒拿穩，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嘴上卻還是強撐著問，“薛神醫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是不是？”

    楚修齊薄唇緊抿，閉上了眼睛，做出了一副痛惜心痛、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楚老夫人嘴唇顫抖著，一下子了捂住胸口，哀嚎出生：“月兒啊——”

    良久之後，楚老夫人似乎是知道了沒有希望再讓楚惜月死而複生，眼神帶著濃濃的恨意，冷聲吩咐：“之前那些丫鬟呢？給我審！今日之內一定要審出那個害了我月兒的究竟是誰！”

    底下的老媽媽們對視一眼，卻沒有急著出去。

    “怎麽？我的話不管用了嗎！”楚老夫人氣急，冷冷瞥了楚修齊一眼。

    楚修齊趕緊皺眉怒喝：“你們沒聽到老太太的話嗎？讓你們去審就去審，還杵在這裏幹什麽！”

    底下的一個老媽媽上前一步：“老太太，不是老奴幾個不聽您的話，是……那些丫鬟……已經招了。”

    “招了？”楚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隨即恨恨道，“是誰？我現在就要處置了這個該千刀萬剮的東西，給月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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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ヘ￣o）我這麽努力，你們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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